第257章 湮灭的力量
那邋遢男人还有些顾虑,不敢直接从中跃出发动进攻,只是在极其靠近的位置祭出一道符箓,随后单手凝聚法术,灵气荡漾间,手上一团隐隐出现一团微型的风暴。
符箓先出现,但是风暴后发先至,在脱离了那人手掌之后,以恐怖的速度膨胀起来,周围空气悉数被吸取,靠的最近的钟鸣不仅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出现在背后,仿佛全世界的空气都要推着他向后飞去,而且呼吸困难。
他紧闭嘴巴,转而使用氧气石呼吸,强行一枪劈下。
因为被吸力拖拽的缘故,他的动作慢了不少,攻击被敌人躲掉,钩镰枪的倒钩狠狠的插在了地上。
周遭草木随着狂风摇曳,许多都被连根拔起,朝着他身后飞去。
恐怖的吸力让钩镰枪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沟,两脚亦在地上拖拽出长长的痕迹。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后面很危险。
前方那鲛人后退一步,随后像是炮弹般急速突击,骨刀呈一个奇怪的角度摆放,呈挥砸姿态。
他不求斩杀钟鸣,只求硬碰硬一击将钟鸣打入后方的风暴之中。
他算准了,这一击,钟鸣不得不接。
钟鸣现在精神极度紧绷,攻守之势的转变仅在一瞬之间,刚才如此,现在也如此。
他将重心放的很低,钩镰枪被迅猛的从地上拔起,横放在身前,迎接即将到来的蓄力一击。
暗云眼见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欣喜,既然你准备硬接我的攻击,那么我也就成全你。
给我落入风暴之中吧。
暗云调整角度,骨刀举过头顶,一式力劈华山狠狠的斩下,不要问为什么不横扫,万一横扫把人给扫飞出去了,击退到风暴影响范围之外怎么办?
就硬拼。
一刀斩下,顿觉不对。
手感怎么这么软呢?
只见面前之人双臂都向右一晃.....不,准确的说是枪杆未动,双脚如老树扎根一样死死钉在地上,身子往旁边一侧。
动作像是简单的仆步压腿,但左臂用力,右臂收力,随着前冲的刀势一转。
力道瞬间向着一侧偏去,诶,反而让暗云稳不住身子,踉跄的向前撞去。
嘿嘿,刚好钟鸣的右大腿横在下面,要给他绊上了一跤。
他堪堪止住身子,正想寻机会翻转刀刃反击,却见钟鸣右手末端的枪“头”是圆锥形的。
‘不好,那是枪纂。’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钩镰枪已经旋转着拍向他的后背,倒钩狠狠的撞在他的背上,这一刻,前冲之势再也无法阻挡了。
他被钟鸣一腿绊倒,朝着前方加速翻滚而去,狂暴的风暴的吸力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恐怖。
也就是这一刻,钟鸣才有空看看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眼看去,恐怖的风暴已经带动了无数枯枝败叶,泥土石块都被强硬的吸了起来。
定睛凝神看去,在风暴的中心处,漂浮着一张厚厚的符箓,此刻,它古朴的暗褐色符纸上,一道道金纹正在缓缓游动,即将爬满整张符箓。
我了个亲娘嘞。
他此刻无法再犹豫了,所有灵力朝着掐起法诀的双手聚拢而去,控制子母剑飞到他的身后,推着他的后背,双腿用力,疯狂的向前逃窜。
另一边,暗云都快被吓懵了。
怎么我成猎物了?
只有亲眼见到这一杀招的厉害,他才会如此恐惧,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用这招杀死了不知多少敌人.....不过那时候他们能正常的使用法术限制敌人。
他心一横,放弃了抵抗,身子随着狂风吸入了风暴之中,无数泥土和树叶挡住了别人看向他的视线。
暗云当机立断,散了鳞片。
鳞片像是风中飞舞的蝴蝶,在他散去灵力束缚的一瞬间就开始漫天飞舞,为他争取了短暂的一息视野死角。
就是现在!土遁!
他拼命的催动自己最为擅长的法术,不要命的向着大地深处钻去。
这时候,那位邋遢男人早就出现在远处,他这门法术怎么都好,就是无法抵御伤害,虽然别人看不见他,但是他还是会受到爆炸伤害,所以丢出符箓之后他就撒丫子跑路。
这时看见暗云队长被吸入其中,心中升起一丝不妙,没等他多想,符箓崩解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极致的黑暗,一颗巨大的黑色球体出现在风暴正中心,任何被吸入的物质都被完全湮灭。
“这个是....”马特满脸惊骇的看着那颗圆球,“至暗湮灭符?不对,这是劣化版。”他的心砰砰直跳,原版的至暗湮灭符可是元婴大能使用的符箓,其中蕴含黑暗大道和湮灭大道两种力量,能轻松绞杀掉敌人的大道领域,这一枚恐怕......
虽说徒有其表,但也威力不俗。
如此异象只持续了三息时间便消失不见。
风暴消散,大地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坑,只留下满脸惊骇的众人。
钟鸣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差一点,他就差一点点死在了这里。
战场为止一静,紧接着是更加猛烈的金铁交击之声。
趁着一头鲛人抓住机会贴到赤瞳身边的时刻,他突然从赤瞳身后出现,恰巧赤瞳的大弓挡下了对方的武器,马特趁机一刀横扫。
对方闷哼一声,身子再向下一看,身子已经断成了两节。
“血影咒法!”
马特听见对方喊出了字正腔圆的四个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云州话。
眼前的敌人身形瞬间消失不见,整个身子炸开,无数鳞片飞射,单是刺入马特身体里的就有三片之多。
再一看赤瞳,衣衫碎裂,露出了贴身的宝衫,虽说挡下了鳞片,但也将冲击力传递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身体佝偻下去,一时间被“撞”得无法起身。
而也正是这次冲击,岳开山和二队长眼睛一闭一睁,面前的敌人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战斗突然就结束了,突兀的像是缓缓展开了一张被撕裂的画卷,展到最后才发现,终结的来临不讲任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