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山庄(二)

62山庄(二)

“唉,现在姑娘们脾气都大得很,动不动就要把人撕了。这位公子的夫人长得这么标致,怎么会再瞧上别人?”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带着一家老小从酒楼门口进来,从站在门边的四个人身边路过。

高亚男的师妹红了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一手按住剑柄就要对那老者出手。高亚男按住师妹的手,瞪了师妹一眼,拉着师妹跟在老人后面进去了。

路小佳道:“如今胡铁花留在沙漠里,再看到高亚男,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姬冰雁道:“各人有各人的福祉,我觉得花疯子并不适合高亚男。高亚男性子随她师父,外表看着柔弱,内心刚强得很。今时石雁掌门举办庆典,枯梅大师派了高亚男来,我猜她是要把华山一脉交到高亚男手中了。”

“你没娶上未来的华山掌门,是不是很遗憾啊?”路小佳拢了拢自己又竖起呆毛的头发,径自走向酒楼内。

“……怎的像个妇道人家,醋都吃到不相干的人身上了。”姬冰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我怎么不是妇道人家啦?”路小佳故意捏起嗓子,回头挑眉看向姬冰雁,然后表情一僵。

姬冰雁的身后走来了一位白衣人。那白衣人身姿挺拔,气质清冷,眉眼间没有一丝烟火气,宛若谪仙睥睨世人。

他的腰间佩着一柄剑,他整个人也像一柄剑。

“姬夫人?”白衣人脚步不停,就像没有见到门边的这一双夫妇一般,保持着原先的步速不快不慢地走过门廊,只是在路过路小佳的时候,用传音入密传了三个字过来。

路小佳听到剑神大人和他打招呼,立刻乖乖地用传音入密回了:“西门庄主?”

“可惜了七童不能参与这次行动。”西门吹雪在路小佳身上扫了两眼,竟又传了一句长句,飘然进了酒楼。

路小佳分明在西门吹雪眼睛里看见了笑意。

他这是在嘲笑我穿女装难看还是在惋惜花满楼不能来这么一身穿穿?路小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愿问姬冰雁自讨没趣,干脆自己憋闷着,拉着姬冰雁也进了酒楼。

酒楼里客人并不多,只开了四五桌,可一桌一桌看下来,几乎每一桌都坐了江湖上有名的人物。

路小佳和姬冰雁靠窗坐了,四下打量起酒楼里的食客来。

刚刚出声帮腔的那位老者坐在他们邻桌,正招呼小二上酒。他的夫人看起来比他要老上二十岁,满脸的褶子一层一层堆起来,一双眼睛却柔波荡漾,十分媚人。他的儿子看起来讷讷少言,身板十分结实,料想力气不小。

“来嘞,客官来点儿什么酒?咱们这里的竹叶青可是远近闻名。”小二一甩手巾,到了老者那一桌。

“你们的竹叶青很有名?”老者笑问。

小二点头称是。

“可我们今天不喝竹叶青,我们今天要喝状元红。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只有状元红才配得上这好日子。”

小二继续点头称是,又记了几个菜名,下去厨房里通知伙夫了。

老者的夫人听老者说要喝酒,似是有些忧虑,道:“老头子,你身子骨不好,还是莫要喝了吧?”

“妇人之见。”老者摆摆手,“书中有言:妇人之言,慎不可听。我读了大半辈子书,就愿学学那李太白,得几分‘倚天把剑观沧海,斜插芙蓉醉瑶台’的意气。”

“好一个‘倚天把剑观沧海,斜插芙蓉醉瑶台’!”一名灰袍道人抚掌大笑,“这位兄台虽是文人,却有我们江湖人的豪爽。我这人就爱喝酒,遇上兄台这样的知音,当浮三大白。”

路小佳看了半天那灰袍道人,才想起来之前在丁家庄见过,正是武当名宿木道人。

『叮!主线任务“人面兽心”成功触发,奖励花生米1o粒!』

『主线任务四:人面兽心。请于今日揭穿老刀把子的真实身份,任务失败将开启空间传送,你的部分爱侣备选将被随机传送到另一个空间。』

“!”路小佳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姬冰雁。

“怎么了?”见路小佳满眼惊慌地看向自己,姬冰雁莫名所以,抚了抚路小佳的背,“右手手腕又疼了?还是有什么东西忘在客栈没有带过来?”

“没什么。”路小佳沉下眼神,握住姬冰雁的手。系统越来越能抓住他的脉门了,似乎认准了他不舍得姬冰雁,开始什么惩罚都向姬冰雁招呼,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路小佳很久之前看过《幽灵山庄》,其中的细节因果早已忘得干干净净,只老刀把子的身份还记得清楚,知道老刀把子便是木道人。因为他在读到那本书的结尾之前,还真没猜到会是这么一位曾经大方让出武当掌门之位的人在谋划那所谓的“天雷行动”。他猜不到,那些与木道人相交多年的武林人士自然也不会相信,要揭穿木道人的真面目真是难事。

路小佳沉吟良久,也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板着一张脸坐在哪里,倒像是和相公赌气的小娘子。

姬冰雁心里担心,又不敢贸然在这鱼龙混杂的酒楼里出口询问,正自焦灼间,就听一声剑吟从窗外响起,一抹银光已在弹指间跃入窗内。

路小佳心神一凛,下意识地拔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迎击而上。

双剑相击,爆出一溜火光,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路小佳已经剑招三变,和袭来的黑衣剑客斗在了一处。

经过荆无命的地狱训练和阿飞时不时的指点之后,路小佳早非昔日吴下阿蒙,剑道上的进益让阿飞也忍不住夸赞,今时的他和中原一点红动起手来,可不一定会输。

武林中对于兵刃有一个公认,那就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分刚硬胜过三分软绵,路小佳的软剑碰上对方的精钢长剑,单从兵刃上就吃了几分亏。

两人以快打快,剑光环绕周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完全辨不出哪里是实物,哪里是虚影。然而在场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各已浸淫功法数十载,均在自己的修为上有所成就,看了半刻就知路小佳并非那黑衣剑客的敌手。姬冰雁沉着脸坐在原处,脑中飞快思索着江湖上能够有此等身手的人物,这人黑巾蒙面,显是不想让人知道真实身份,而剑招之间又带了几分武当武学的影子,虽然刻意掩盖了,还是能从剑意之中察觉出来。若没猜错,这黑衣剑客应是当今武当掌门人的师兄,石鹤。

姬冰雁尚有余暇思考,路小佳却是被黑衣剑客的剑招逼迫的毫无还手余力。他穿着女子的衣裙,行动起来跟不上浑身紧趁利落的黑衣剑客,于剑道上的造诣亦比不上黑衣剑客,一时左支右绌,只能维持守势。二三十招过去,他被那黑衣剑客压迫得狠了,一狠心,从腰间又抽出了一把剑,左手用力将软剑横劈了出去。

黑衣剑客万万没想到路小佳使的是双剑,情急之下只能深吸一口气,向后急退,而他的身后就是以逸待劳的姬冰雁。姬冰雁抓住机会,出手如电,疾点了黑衣剑客的几处大穴,顺带撕下了黑衣剑客的面巾以确认自己心中的猜测。

那面巾下是一张没有面目的脸。我们常用斧削刀刻之类的形容词形容有些人的五官深邃,这位却更加生动地诠释了什么是一剑削平。路小佳瞧着那张平平坦坦的脸,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一个人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忍受脸被削去的痛苦?

“石鹤。”西门吹雪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那张看不出任何面部特征的脸,道。

那黑衣剑客浑身抖了一下,也不知是惧怕西门吹雪还是因自己被认了出来而害怕。

“你削去自己的面目,我也认得出你。”西门吹雪接着慢慢地说道,“你的剑意未变,剑心未诚,即使出手剑气凌厉,也非我敌手。”

“你……西门吹雪!”石鹤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他平生最恨之事,就是不敌西门吹雪。他本是武当身处高位的弟子,和现今的武当掌门石雁是一辈,本也有执掌门派的机会,奈何当年一步踏错,失了竞争掌门的资格。本就失意,西门吹雪还把他加入到了杀人名单,千里追杀,这让他如何不恨?忍辱偷生近十年,今日再见,却发现,西门吹雪仍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他仍是低入尘埃毫无尊严的。

石鹤大叫一声,强行冲破了周身穴道,一剑刺出直向西门吹雪而去。

西门吹雪没有拔剑。这世上值得他拔剑的人已然不多。若不是为了追杀6小凤,他连剑也不会带出来。剑道参悟到了他这种境地,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所以他只是扔出了一只酒杯,折了石鹤的锋刃。

酒杯的碎片四散,木道人等人纷纷出手将碎片挥到一边,先前的那位老者却仍是傻愣愣的坐着,被碎片划伤了脸都无所觉,竟似是被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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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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