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
原本红夫人是想守着解琬如的,不过被二月红劝回了红府,留了两个婆子两个丫鬟照顾着守夜。
张启山说要守着她就说到做到,把事务都搬到了这间房来处理,这一夜房里灯火通明。守夜的婆子本是想说张启山一个外男待在这里不合适,可又碍于张启山的威慑不敢言,还真让他在这待了一宿。
解琬如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刚蒙蒙亮,伴随着整齐的跑步声,混沌一片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
睁开了眼睛,发现不是她在齐家的房间,反倒是有点像昨天借住张家的那间。而床边靠着两个婆子丫鬟,头都是一点一点的,睡得都不太安稳。
或许是房间布置的问题,解琬如不过是望了一眼就能看见穿着军装的张启山撑着头,在写字台上睡着了。
她突然想了那么一句话“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想着想着,她笑了。
解琬如憋笑的动静惊动了半梦半醒的婆子,婆子立刻推醒了另外一个婆子,询问着她要不要喝点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里的两个婆子是当初红夫人分娩时帮忙的,也是还记得神降的那两个,自然是对她十分关心。
“嘘。”解琬如从床上下来了,她的动作很轻,笑容很美,微弱的阳光照在脸上像是要羽化一般。
婆子不敢吱声,看着解琬如赤着脚走到了写字台前,静静地看着那位军官。
俏皮的姑娘撑在写字台上,学着军官的样子撑着脸,没有出声,只是就这么笑着,看着他。
微弱的黄色灯光让军官原本如刀削斧刻般刚毅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
“看够了?”画卷般美好的场景就这么被打破,原本睡着的张启山睁开了眼,问道。
“没看够。”解琬如笑得格外灿烂,跟以往淡雅都笑容有些不同。
张启山心下一动,喉结滑动了一下却没说话,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张启山,你说……”解琬如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可身上却缠绕了几份忧愁,“Whyisaravenlikeawriting-desk?”
张启山:?
这时的张启山还没有学过外语,只知道解琬如说的是一句外语,看她神情柔和不似作假,应该不是一句不好的话。
“好啦,今日份达成。”她从桌面撑起来,站直了腰板,在婆子看不见的地方朝着张启山使了个眼色,又一步一跳地哼着小曲走回了床边去穿鞋子。
张启山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一切或许都是这位姑娘跟他耍的心眼,就为了报复他昨日的言行,可他又在心里质疑着,这真的是一场耍心眼的“报复”吗?
“齐爷,醒醒……醒醒……”解琬如推了推靠在沙发上的齐铁嘴。
“阿琬……?”齐铁嘴寻思了一会,像是终于清醒了,睁大眼睛看着她问,“你好了?退烧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发烧了?”
“嗯,烧应该是退了。可能是前阵子天气忽冷忽热的,着凉了,昨天就正巧发出来了。”解琬如说道。
“你看,我让你平时多出去走走,锻炼一下身体,你要么就窝在家里要么就窝在红府,这一待就是一天……”齐铁嘴又开始念叨了。
“是是是,以后一定多听齐爷的。”解琬如非常敷衍地应和道。
*
原本解琬如跟齐铁嘴都已经回了齐家,结果系统在他们前脚刚下车,后脚就说了一句“张日山现在有点仇视张启山,需要情绪疏导。”
“阿琬?怎么了。”齐铁嘴看向坐在车上没下来的解琬如。
“没事,就是想起来我好像有东西落在张府了,可能要回去一趟。”解琬如笑着说。
“阿琬……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我想你心里应该是有个数的。往后我也不拦着你,可命数如此……强改天命之人,注定不得善终啊。”齐铁嘴站在巷子口,背着光,俊秀的脸上满是悲苦。
“齐爷,我向来是不信命的,若是天命如此,那我注定是逆天之人。”解琬如笑了笑,朝他挥挥手,让司机开回张家,她要去找个东西。
看着远去的汽车,齐铁嘴还是忍不住叹息。
“齐爷和阿琬姐姐昨日都没回来,如今又只有你一人回来,可是在张家遇到什么事了?”出来开门阿齐正巧听见了齐铁嘴的叹息,问道。
“儿大不由娘……果真如此啊。”齐铁嘴感叹着摇头,而后又觉得自己好笑。阿琬不是他的女儿,却也胜似女儿了。每每遇见事情都忍不住替她操心,结果到了最后发现,那操得心的确是没必要。
“齐爷,你这话要是让阿琬姐姐听见了估计得笑话你咯。”阿齐笑嘻嘻地打趣道。
齐铁嘴没想到刚感叹完“女儿”,“儿子”又开始欠收拾了,他觉得自己得正一下家风,让小辈们知道这个家现在是谁在做主。
于是阿齐被齐铁嘴拎着去了后院,开始了为期长达几个月的“家风培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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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训练场的张启山收到了手下的汇报,说是“齐小姐回来了”,随后而来便是这位“齐小姐”。
说实话虽然从“沙盘”模拟里知道张家有个训练场,可她还真没来过。几次登门的目的地基本都在洋楼,反而没怎么注意过其他地方。
穿着一件衬衫的张启山正在用着木桩练习,看起来就像是送他们离开之后直接脱了军装外套直接来的训练场。
被汗水打湿的衬衫,隐约可见身上的肌肉,挽起的衣袖下方是线条流畅,结实有力的手臂,脖子上挂着擦汗的毛巾。
就在解琬如打量着张启山的时候,他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干净手,又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汗说道:“你不是刚走吗,怎么回来了。”
“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所以就回来了。不过你……不用休息一下吗?连着几天没睡好,你还有精力训练?”解琬如问道。
“那要多亏齐小姐的药。这边请。”张启山说着把人往一旁带了去,至少别在这里影响其他人的训练。
“说吧,什么事。”张启山问。
“没……就是突然想起来之前那群人。他们怎么样了?”解琬如踌躇片刻,还是选择委婉地表达。
“你是想问那群人,还是想问那个小子。”张启山打量了她片刻,勾起一个笑容说,“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张启山明明是在笑,却是透出了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