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木头的那个樱
“不、不可以吗……”
魏嬿婉有些失落,有一个自己的家,和丈夫成婚,白头到老,夫妻恩爱,是她的梦想……
曾经她也想过和凌云彻成婚,可是五年的折磨,她早已经全都抛弃了,只有活下来而已。
宫女自杀会连带家人……
“先走吧,我想想办法,尽快给你答复。”进忠扶上她的胳膊。
“哦……”
听到和曾经凌云彻说的类似的话,魏嬿婉心凉了一截,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和凌云彻不一样。
茫然的跟着他走,想着回去后要面对的折磨,魏嬿婉低着头没有再看前方。
“进忠公公回来了,这是?”
魏嬿婉听到陌生的声音抬头看去,才发现这不是启祥宫。
这是太监们的住所……
进忠:“启祥宫的人去求见皇上的,师傅让我送她回去,这不是全身湿透了还一身的伤,我带她换身衣服,省的传出去说皇宫虐待宫女,对皇上龙誉有损。”
那小太监低头,“奴才知道了,奴才去备水,再找宫女拿身衣服,伤药需要吗?”
进忠:“辛苦了,我那有药。”
“您说的哪里话,跟奴才还客气什么,奴才先出去了。”
“嗯。”
那太监进屋将其他三个也叫了出去,进忠带着魏嬿婉进屋,将伞合起来放好。
走到一边火炉边,拿过火炉上的茶壶,洗过杯子,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
魏嬿婉就安静的站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喝点吧。”
“哦…”魏嬿婉伸手就要拿,进忠将手收回一些,“我给你拿着。”
说完轻放到她嘴边,还提醒了一句,“小心烫。”
魏嬿婉两眼抬起,眨眨眼看了他一下,屋内有烛光,她看的更清楚了。
看到他帽子都淌水了,不由得笑了一下。
进忠轻轻白了她一眼,“你也是落汤鸡,笑什么笑。”
魏嬿婉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凑近吹了吹热水,将他的手推回去些,“你先喝吧,我不会生病的。”
淋雨而已,雪地跪着、冰水洗衣这些她都习惯了。
“让你喝就喝,哪来那么多话。”
“哦……”
真凶!
魏嬿婉不管他了,就着他的手吹着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内心充斥着暖意。
直到一杯水见底,魏嬿婉喝了一口没喝到了,思绪回笼才看到他被烫红的指尖……
糟了,自己习惯了,忘了他是怕烫的……
伸手就要把杯子拿过来,进忠却将手收回去了,“冷了就别喝了。”
笨死你得了。
“你的手……”魏嬿婉上前一步想看一下他的手。
“进忠公公。”
太监的声音打断了魏嬿婉的动作,她下意识缩起来,没控制住直接跪下了。
“啊?奴才这么吓人吗?”拿着包裹进来的太监有点无厘头……
“她胆儿小。”进忠放下茶杯,看向进来的太监,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包裹上。
“好吧,那下次奴才注意点。”太监走进来将包裹递过来又收回去,“您这一身水还是别拿了,奴才也给您拿了一套,热水都准备好了,这姑娘是在哪沐浴啊?”
这是他们和进忠公公的房间。
老大就是进忠公公,带他们四个太监一块住,房间就是四张床还有简单的家具。
沾了进忠公公的光,他们的吃住都是跟着进忠公公的,住的自然是不差的。
进忠走到他自己的床边,将被子拿过来,把魏嬿婉扶起来坐到椅子上,给她围上被子,“等我回来。”
说完看向那太监,“盛德,你看顾她一些,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这个房间,让她自己待会,等我回来再说。”
“行,奴才知道了。”
进忠安抚了两句魏嬿婉就出去了。
按前世记忆,今晚皇上心情不错。
进忠脚步飞快的回了养心殿,找附近太监问了一下李玉的去处,不在这里。
进忠内心嗤笑。
估计又去翊坤宫了,那正好,省的等他走~
皇上已经忙完,进忠将内心的措辞再次润色一番,调整了心情,直接一身水的就进去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搅扰皇上龙耳,望皇上恕罪。”
弘历心情正不错呢,看向他,首先蹙眉,浑身湿透,成何体统?
以为他苛待身边太监不成?
“为何如此不成体统?”
进忠再次叩头,“皇上恕罪,奴才刚去按师傅交代去办事了,思来想去奴才有些事,想请皇上隆恩。”
李玉交代办事?
弘历内心闪过不悦。
进忠是他身边的近身太监,李玉有何资格越过他这位皇上交代他办事?
“说。”
进忠:“奴才心仪一位宫女,原本不打紧也没想过其他。但今日大雨,她听从主命冒雨而来请求皇上移驾,当时皇上正在和大人忙朝堂事,师傅就让奴才送她回去。
奴才看她全身淋湿,后来发现她手腕胳膊全是伤,奴才实在心痛,便斗胆将她找送到奴才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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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知道奴才犯了大罪,但是奴才实在不忍心,就紧忙赶来请皇上隆恩,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万事皆听皇上的。
可奴才有了私心,此为大错,奴才不想隐瞒皇上,故而前来跟皇上明言请罪。”
弘历蹙眉听着,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话,连回话都不会了?
说了一大堆,他听的云里雾里,本想斥责两句,又看到他小腿都打颤了……
他的龙威这般吓人?
回个真心话都抱着必死的心回?
随即想到这进忠很少在他身边伺候,除非李玉不在……
“李玉呢?”
进忠:“回皇上,奴才不知,奴才回来找过师傅,本来想问问师傅的,结果没找到,奴才没了办法,就进来请求皇上了……”
他说的颤颤巍巍,一直在斟酌措辞一般。
弘历手捂着额头沉思……
李玉怎么管教的?
这进忠以前挺机敏的,怎么如今这般蠢笨?
还是说……
以前都是被授意的……
弘历目光深沉。
殿内许久无言,待弘历将思绪收回,看向跪着满身死意的进忠,有些无言以对。
将他说过的话思索了一番。
“哪个宫的宫女?”
进忠:“回皇上,是启祥宫低等粗使宫女樱儿。”
“哪个樱?”
进忠语气一顿,“皇上,奴才学识不多……木头的那个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