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沉默了一会，眼里闪过一些复杂的神色说：“天色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要回戏楼卸妆，再者我戏唱了一半就这样跑了出来，也要给班主一个交代。”我说完转身走回戏楼。
“唉！”小霸王又准备发难的时候被身后的滕梓兴拉走了。
一回到戏楼，班主就来发难：“月霜，虽然你小有名气，可是你也不能因此肆意妄为，今日的行为给戏楼带来多大的损失你知道不？你怎么着也要给我个交代吧！”
“我……班主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抱歉的说。
“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完了？我的损失呢？”班主得理不饶人的说。
我拿出一个翡翠玉手镯递给班主说：“这是前些日子别人打赏的，我料想也值些钱，班主看看能否原谅月霜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
班主接过玉镯子，看了看知道是好东西，眼睛亮了一下，连忙放到怀里，然后故作大方放我一马的样子说：“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是！月霜自然不敢有下次。”我低着头很诚恳的对着班主说。
荷香一边帮我卸妆一边对我说：“月霜姐，刚才有个少爷让我传个话，问你可不可以在他下个月大婚之日去他府上为他唱上一曲贺喜，他还说酬金绝对优厚。”
“那人是谁？”我问。
“就是上次楚少爷去思玉居找麻烦的时候，来帮月霜姐解围的那个公子呀！”荷香想了想说。
我一听到是滕梓兴要成亲的时候，心跳都漏了半拍。
“月霜姐，你去不？”荷香推了推走神的我。
“我，我会去的，你去告诉他吧。”听到他要成亲了我很心塞，可是却偏偏想去亲眼目睹他成亲。
本以为最近组织上不盯着楚南歌这边，我可以清闲一阵子，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心里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只白鸽飞来了，我听着它那扑腾扑腾的翅膀我就莫名的心烦，却还是动手把绑在它腿上的密信给解了下来。
“明日，群芳阁，替绝舞，近金池，取名册，赠南歌。”
我看完把纸条揉成一团，心里不安，似乎嗅到很重的阴谋的味道。
我来到群芳阁，以登门道歉的名义找金枝，不一会儿，金枝热情的朝我走来的样子，我想组织上已经帮我铺好路了，于是我挤出小脸迎了上去。
“金妈妈，月霜近日来是特地向您道歉的，那日不该……”我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手上准备好的银票递给金枝。
一向见钱眼开的金枝却按住我的手，打断我的话说：“月霜你何必跟我客气，想来今儿也是巧了，我刚好有事相求。”
“喔？金妈妈有何事？不过金妈妈有事直说好了，哪里需要说什么求不求的？”我假装讨好的说。
“月霜是这样的，昨个来了两个恶人，拿着一把刀低着我的脖子，说给我两个选择，要么拿着他们的银票把绝舞今日送到他们府上陪他们要么就要我的老命啊！我只能让绝舞跟着他们去了，可是我前几日又答应了金大人要绝舞跳一曲给他接风洗尘，如今这能救场就只有你了。”金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跟我说着前因后果。
“金妈妈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月霜帮金大人接风洗尘就是了。”我握着金枝的手安慰道。
“哎，好好好，我这就让他们准备去。”看着金枝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睛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些小小的愧疚。
我跳着绝舞最擅长的水袖舞，在台上观察着台下的金大人，还有在人群中的楚南歌，一曲完了，金大人却挺着他的大肚子，用他圆润的手指指着我说：“她不是绝舞，虽然舞姿不错，但是金枝你竟敢桃代李僵？”
金枝连忙走上前来说：“哎呦，金大人，绝舞昨个去恩客家助兴，今儿还没回来，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不过这月霜可不比绝舞差呀，您说对吧！”
“量你也不敢糊弄我，让她进雅间来陪酒。“说完金大人扭头就向二楼的雅间走去。
我收到金枝的示意跟着走了上去，走到楼梯的转角处被人给拉住了，我回头看见黑着脸的楚南歌，我虽然不意外但是却假装很意外的看着楚南歌说：“你干嘛？”
“干嘛？这话不是该我问你？”楚南歌语气里很明显的透露出不满。
“金妈妈让我来救场呀！你快放开我。”我挣扎这说。
楚南歌脸更黑了，质问我说：“有这么巧的事情？”
“信不信随你，放手，我要进去！”不不悦的朝他大声说。
然后我在楚南歌火辣辣的注视下，走进了金大人的雅间。
我一进去就看到左拥右抱的金大人和他的属下，我站在门边不知所措，金大人推开右边的女人，找我摆手，示意我过去。
我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快步走过去，刚接近他就被他大手一拉，我就一下子坐进了他的怀里。
“来，小美人，拿开你的面纱陪大人我喝两杯。”说话间他打了一个酒嗝，那口中浓郁的酒气也跟着扑鼻而来，我只能闭气。
“小美人你这肢体柔若无骨，虽然这姿色差了点，但是听金枝说你还没有开过苞，本大人就笑纳吧！”金大人一把扯下我的面纱，色迷迷的看着我。
我感觉头皮有点发麻，很本能的伸手推开他。
“哟，小美人这是欲拒还迎？”他在嬉笑的同时还在我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刚好这时候的门开了，他亲我的这一幕被门外的楚南歌看到了，我看到楚南歌眼里的火花，心里有些小高兴，我感觉接近他我好像就快做到了。
接着一屋子的人嬉笑喝酒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喝得醉醺醺的金大人开始赶人：“你们都各自抱着美人归吧！本大人我也要和小美人一夜温存。”
众人离去之后，我拿出**把金大人迷晕后，开始在他身上找名册，终于在他贴身上衣的暗袋里找到了，我拿着名册正欲走人的时候，金大人却醒了过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厉声呵斥道：“你个贱人，居然敢动老子的东西！”
“你放开！”我心一惊，这**的威力竟然这么小？组织上做事何曾出过这样的纰漏？除非是故意的。
“还敢嚷嚷，不知死活。”他伸手就要来抢我手上的名册。
我死死的护住名册，被恼羞成怒的金大人两巴掌打趴下了。
“贱人！”金大人一只手按住我，一只手扼住我的脖子。
我挣扎着，叫：“救，救命，救命，咳……”
在我感觉自己要窒息的时候，门被人一脚踹开，然后一个人冲进来，下一秒金大人便被人一脚给踢开了，看这作风我用鼻子想也知道是楚南歌，于是我站起来的时候假装没站稳，作势又要倒下去，我在赌，赌楚南歌会不会扶我，结果我还是跌入了楚南歌的怀里。
“你这个蠢女人，青楼是随便进的吗？”楚南歌带着怒气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来。
我在心里笑了看来我在他心里已经有影响了，所以我抬头一脸委屈又惊魂未定的看着楚南歌说：“楚南歌，我刚才差点一命呜呼你还凶我？”
“谁让你蠢？”楚南歌放开我，走到被他收下制服的金大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金大人，淡淡的说了句：“带走。”
“楚南歌，你凭什么抓我？我可是八王爷的人。”金大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那又如何？必要时候，弃卒保车的主多的是。”楚南歌轻蔑的看着金大人说。
“你，你……”金大人听他这样说，顿时大惊。
众人离开后，我看见楚南歌动手脱衣不由得惊了起来，指着他问：“你干嘛？你别乱来！”
他却扬起他惯有的小霸王式的笑容说：“怎么，你现在知道怕了？”说话间脱下自己的外袍牢牢地把我包裹起来，然后将我拦腰抱起。
“楚南歌，你干什么？要带我去哪里？”我挣扎着问。
“闭嘴。”小霸王阴沉着脸吐出两个字，他这举动很明确的告诉我，不要再惹他，否则后果自负。
于是我乖乖的闭嘴了，看到他策马的方向是朝我的思玉居去的，我顿时安心多了。
到了思玉居小霸王丝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把我拎下马，然后掉头准备走。
我连忙叫住了他说：“等一下，这个是我刚才无意中得到了，想来你或许有用。”
我刚才从金大人手中得到的名册递给他，他接过名册翻开大致看了看，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这个你是怎么得到的？”
“刚才，在房里，我……我无意间从金大人身上的到了，后来他来抢，你，你就进来了。”我故作娇羞来掩饰事实。
“知道了，你回去吧！”楚南歌说完就策马走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想起小霸王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忍不住笑了：“真是个别扭的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