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叛军暴动
大概是听到门外的动静,桓王缓缓抬头,见是欧阳修,又重新躺了下去道:“欧阳修,你也是来看朕的笑话的吗!”
本来欧阳修是借着一腔怨气要来质问桓王为何做出这事的,但是看到桓王现在这个样子,半死不活的,心里也是有些无奈。
想着要不就给桓王留些颜面,好歹是天家子嗣。
可听到桓王自称‘朕’,欧阳修忍不住了,快步走到桓王面前怒骂道:“你个不忠不孝之徒,官家如今尚且安在,竟自称为朕,你以为你是谁!”
桓王听了这话一下子呆住了,缓慢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欧阳修,颤颤巍巍道:“父...父皇还活着?”
当时在黄河北岸,刘能不是和自己说父皇落于汴河之中了吗!!!
还说什么,官家已经驾崩,要是自己不尽快登基称帝,那晋王登基后自己就彻底失去了官家嫡长子的身份,清君侧更是成了笑话。
如若不然,自己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枉然称帝啊!
欧阳修见桓王这样,以为他在遗憾赵宗全为何不死,冷笑道:“看来官家还活着,殿下你很是失望啊!”
桓王试图解释,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哽咽着不住摇头...
欧阳修厌恶的看着桓王,皱眉拂袖道:“够了,老夫现在就想知道,这黄河被掘是谁下的命令,又是谁掘开的!”
桓王面若死灰的看着欧阳修,此时他还沉浸在赵宗全未死的消息中,对于欧阳修所言,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嘴里一直喃喃道:“父皇...父皇没死...刘能骗我...他们都在骗我...”
等的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欧阳修对桓王大喝一声道:“殿下,老夫现在在问你话!”
被欧阳修在耳边大喝一声,桓王吓的一个哆嗦,迷迷糊糊的看着欧阳修,欧阳修忍着怒气,皱眉又重新问了一遍。
桓王沉思良久,突然苦笑道:“我要是说黄河是耿指挥使派人掘开的,你肯定不会相信吧...”
这时欧阳修已经让人取来了纸笔,坐在了一旁的桌子旁,正记录着。
听到桓王此言,欧阳修放下毛笔道:“你只管说,至于我们相不相信,你现在不用管!”
......
桓王口述,欧阳修提笔猛记,桓王说完后,欧阳修刚想再多问几句话,突然外面传来:“来人啊,有叛军暴动了!”
欧阳修急忙掀开门帘向外看去。
只见一位独臂蒙面之人,身穿不怎么合身的铠甲,正带着数十名士卒持刀向桓王帐中冲来,后面还不断有人加入,眼看就达到数百人的架势。
数百人在军中横冲直撞,若不是北伐军中精锐颇多,不似黄河南岸的那群地方团练的厢军。
不然怕是一场浩大的营啸就要爆发了。
独臂之人看到了桓王的营帐突然停下脚步,对身后大声喊道:“兄弟们,文相公和沈国舅在广南路等我们,只要可以救出陛下,必然可以东山再起!”
后面的士卒大声附和道:“凉国公说得对,兄弟们,冲啊!”
说罢,数百名士卒就往桓王帐中冲来,不知为何,北伐军触之即溃,叛军无人敢挡!
眼看暴动的叛军俘虏就要冲到大帐百米之内,欧阳修看着领头之人恨的牙痒痒!
刘能,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无论是桓王起兵,还是水淹汴梁,都是此人的手笔,他,罪该万死!
但是兵锋将至,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欧阳修还是懂的,思索片刻后,欧阳修连忙调拨周围的士卒用以抵挡,并且又调了一队人马将自己与桓王给保护到别的地方!
可还没转移呢,军营中突然多了数万兵马...
张虎在收拢完黄河南岸的叛军后,陆陆续续的向汴梁赶来,沿途还俘了不少在汴梁乱战中四散而逃的乱军。
今天下午行军到北郊大营以北十数里地,因为军中叛军颇多,乱军也多,实在是难以如臂使指,想着就地驻扎,明日白天再行军。
可突然收到了主君的命令,让他们今日夜里连夜行军至北郊大营。
好不容易到了大营,验证完身份后,随着被安排到了大营的西边,这才刚拐个弯,就看到了一队反叛的士卒就要冲到自己眼前。
条件反射之下,训练有素的张虎立刻从马上拔刀,策马向领头之人冲了过去。
在张虎疑惑的眼神中,此人并没有做出抵挡,但是马儿已经冲到面前,张虎来不及思考,直接就是一招上撩刀,从此人的胸膛一直斩到头颅,在铠甲上划过一道火花,掩面的面巾被挑飞...
面巾滑落,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庞,脸庞上没有惊恐,反而是了一丝解脱与欣喜的笑意...
明明铠甲防护很好,可独臂之人却轰然倒地,在其倒地后,身后的士卒也怪叫一声,四散而开。
听到怪叫,一旁的营帐中突然窜出无数士卒,手持骨朵铜锤,对着倒地的独臂之人就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张虎此时调转马头看着这一切,感觉格外的诡异!
就在这时,张虎听到徐寿的声音:“将其围困便是,别伤了我义弟!”
转头看去,只见徐寿骑在马上,身上的衣冠都来不及整理,带着数名亲兵向这里奔来,后面的王兴苦苦的跟在后面喊道:“燕王小心啊,叛军危险,着甲再去!”
张虎疑惑的看向徐寿,义弟?大都督的义弟不是刘将军吗,可这人分明不是啊...
刘将军和自己多熟络啊,在扬州练兵之时,自己就在他手下操练,可这人的脸自己刚刚看到过,十分的陌生...
这时,徐寿终于到了这里,人群散开,一位独臂之人身着华贵的铠甲倒在血泊之中,经过骨朵铁锤的锤砸,头颅早已成了一片红白之物,再难分辨。
徐寿骑在马上看着这一切,满脸悲伤的从马背滑落下来,推开搀扶的亲兵,踉跄的来到此人身旁,抱着尸体哭嚎起来。
“能哥儿,你怎么这么蠢,咱们俩自小到大,二三十年的交情,我哪怕用这一身的功劳去保你无事,也是在所不惜的啊!
你是不相信我吗,现在你死了,你让我和刘妈妈怎么交代,和你的妻儿怎么交代啊...”
张虎看着徐寿如此伤心,以为他误会了,连忙道:“大都督,此人不...”
话没说完呢,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张虎转头看去,只见王兴在自己身后,严肃的对自己摇了摇头,在自己的耳边轻声道:“别说话,看着就是!”
这时,欧阳修走了过来,厌恶的看着独臂之人的尸体一眼,对徐寿拱手大笑道:“元帅,此人罪恶滔天,死的好,死的好啊!”
说罢,就要搀扶徐寿起身,可徐寿并未理睬欧阳修,而是将他一把推开,看着四周围着的士卒哭喊道:“谁,是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