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宗室娘子
许久,申相公和韩章二人跟在燕王身后走出了偏殿。
在门口等候的众紫袍官员齐抬头,可徐寿看着众人没有言语,而是面色淡然的重新跪坐在蒲团之上。
在门口等候的官员正不解之时,韩章和申相公来到众人面前面色带笑的点了点头,转身对徐寿拱手道:“殿下您好好考虑一下,我等明日再来!”
说罢,祭拜完赵宗全后,带着众人走出了灵堂。
等官员走后,徐寿抬头看着赵宗全的棺椁,对勇哥儿低声道:“勇儿,你想爹当皇帝吗?”
勇哥儿听了这话,不自觉的看了眼晋王,咬着嘴唇忐忑道:“爹爹,你当了皇帝,那...那岳哥儿怎么办...”
自己和长松晋王在宫里一起读了三四年的书,自然是知晓这种特殊的皇位传承会引发什么动荡的。
爹爹现在是因为舅公继承人全都出现了问题才可以继位,可晋王日后有了子嗣,难免会有赵姓宗室以此做筏子,想将皇位重新夺回来...
所以爹爹为了皇位稳定,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将晋王给...
可昨日开封府尹被拖出去的时候自己是听到的,爹爹如果不当皇帝,那文官就得择一宗室来当皇帝,可他能对晋王好吗...
想到这里,勇哥儿担忧的看着晋王,但是又不知道该和徐寿说些什么,只能将晋王的手攥在手中,坚定的看向徐寿。
徐寿转头看着这一切,摸了摸晋王的脑袋,沉思良久,对勇哥儿道:“你舅公将岳哥儿托付给我,我不会对他不利的,日后,岳哥儿就跟着你吧...”
勇哥儿听了这话,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柔和的看了眼还趴在蒲团上睡觉的晋王,对徐寿使劲的点了点头!
三日后的清晨。
这几日,韩章数次来劝,徐寿三辞三让,终于松口,百官在韩章的带领下,聚集在了灵堂之外,这次不光是紫袍的了,甚至还依稀见到几位绿袍官员。
可以这么说,开朝会都没这么齐全过...
韩章看着蒲团上背对自己,跪坐在大行皇帝棺椁前的徐寿,从申相公手中接过遗诏,高呼道:“大行皇帝遗诏,还请燕王殿下接旨!”
徐寿早有准备,听了这话,缓慢的起身,转过身来拱手而立。
韩章点了点头,打开在船上的时候,由赵宗全口述而改编的遗诏道:“大行皇帝曰:
朕以薄德,以嗣子承仁宗之社稷,临御天下......今朕躬罹重病,大限将至,而神器不可久旷,国本不可动摇。
朕本有二子,然长子谋逆,恶性滔天,幼子痴傻,难抗社稷...
朕观燕郡王徐寿,性资敏慧,仁孝天成,其自幼熟读经史,勤练武艺,颇具贤君之风,今朕崩于宋州,特下此诏令,收徐寿为嗣子,改姓为赵,即皇帝位,延朕之社稷...
望新君继往开来,敬天法祖,勤政爱民...诸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当悉心辅佐,共扶社稷...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治平四年十月八日...”
读完这道遗诏后,韩章将其仔细的卷起,递给了徐寿,后退两步,带领百官对徐寿严肃且认真的躬身拱手高呼道:“臣,拜见新君!”
......
江陵府盛家
自从百官们跟着昏厥的官家去了汴梁后,留在江陵府的各官眷百无聊赖,只能相互串门打发时间。
只不过这几天相互走动的少了些,目前的形势大家看的都不是很清楚,官家身子不好,说不定到不了汴梁就会驾崩。
桓王反叛失败,晋王又成了憨傻之人,日后这天下会落到谁的头上,哪个能确定。
盛弘满脸愁容的坐在前厅主位之上,捏着眉头看着在堂中跳着闹着要去汴梁的长松。
“大家都去汴梁了,三哥哥四姐夫,甚至连段和誉都去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跟着他们一起去!”
自从百官走后长松就这样了,前天甚至还偷偷的翻墙去往渡口,坐上了往汴梁的船只,好在被长梧半路给劫了回来。
实在是有些烦了,盛弘猛的一拍桌子,对长松怒骂道:“人家都是有官身的才去汴梁,你一个小孩子去什么汴梁,给大家添乱不成!”
倒也不怪盛弘烦躁,本来桓王反叛之时,他都以为晋王的位置稳了,到时候晋王继位,凭着长松和晋王伴读这关系,盛家必定鼎盛。
可直到汴梁发大水,百官以及其家眷皆跟着官家逃难到了江陵府,盛弘领了家眷回府的时候却在长松口中得知晋王和勇哥儿都留在了汴梁,这才有些慌了。
后来大水逐渐消退,长江以北的难民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江南,带回了好多消息,可没一个是好消息。
就这么忐忑不安的过了两个月,欧阳相公传来了一封信,得知叛军已除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可后面紧接着又写了晋王身受重伤,现已神志不清,似有憨傻迹象...
当时,盛弘只感觉天都塌了,自己将宝押在了晋王身上,谁知道满盘皆输,到时候新君上位,自家和晋王这关系,在新君面前还能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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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盛弘更烦躁了,见长松还在那里闹,用力的一拍桌子,对下人喊道:“烦死了,来人,将长松给关到偏房里去!”
待到长松被下人带走后,盛弘瘫坐在了椅子上:“天爷啊,晋王殿下怎么能出事呢...”
就在这时,两辆马车停在了盛府门口,王若弗带着明兰和如兰二人气呼呼的从前头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华兰和墨兰,一个牵着毅哥儿的手,一个怀中抱着个孩子从后面那辆下来后,看到这个样子对视一眼,苦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跟在她们身后进了盛府。
王若弗气呼呼的来到了前厅,也不管盛弘在不在,坐在主位上一拍桌子骂道:“今日真是好生让人生气!
你们看看她那眼睛,都快要昂到天上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马上就是皇后娘娘了呢!
还想让我家明儿给她儿子做小,我呸!”
盛弘被打断了思绪,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王若弗,叹道:“不就是去赴个宴嘛,你们这是怎么了?”
今日英国公独女的孩子过周岁生辰,请了来江陵的官眷们皆去赴宴,这娘几个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王若弗还没来得及说话,如兰就跳了出来,红着眼睛道:“有个宗室娘子今日也去赴宴了,真是好没修养,来了以后就在女眷这边看来看去,挨个打听有没有姑娘还没婚配的。
在知道小六只是与舒州通判家的嫡子订亲后,好似没听到般,上来就要拉着小六到前面男宾处去与她儿子相看...”
盛弘震惊的打断道:“休要胡言,这怎么可能呢,宗室娘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宗室娘子虽说不全都是世家豪门出身,但也都是大家闺秀,怎么会有人能干出这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