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蚩柔甲进厂又遇好人

转过身见到是蚩柔甲小学同学。姓田，以前上学时和蚩柔甲俩人玩得还好。

田甜是布衣族。蚩柔甲是苗族，都是少数民族。

所以在学校里也算好朋友。

田甜也认出了蚩柔甲，太有缘分，刚好和蚩柔甲一排位置。

田甜身高一米五八左右，也穿件呢子大衣，不过是大红色，有点微胖，五官端正。

看到蚩柔甲高兴得一下给蚩柔甲来个熊抱！蚩柔甲也很高兴，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是件很开心的事。

“田甜，你也出去找活路做？”蚩柔甲拉着田甜的手问道。

田甜一下子垮脸了，委屈巴巴道“我没考上高中，

家里不让复读，就让我出去打工养活自己。”

说完还有些悻悻然。

蚩柔甲再没说这个话题，转而聊起火车上的事和物，

田甜和蚩柔甲换位置坐靠窗的位置！喜欢打开窗户，让外面空气进来，车厢里味道太难闻了！

窗户外一直有小雨飘进来！蚩柔甲注意观察，天空大晴天。

怎么会下小雨！便把这疑问问了出来！

坐在对面的人说了一句：“这是有人上厕所小便，火车跑得快，小便从厕所飘出来！

因为火车上的厕所是直通下面轨道！在火车行走的时候速度太快！小便就从轨道往上飘顺着风吹的窗户里面！”

蚩柔甲和田甜俩人一下傻眼了！

原来这小雨是这样来的！那要是有人大便川串稀也飞到上面来了！

赶紧把窗户关上，再也不开了！

田甜和蚩柔甲一样，第一次出门。

看啥都新鲜，这样两人也有个伴，相互照看行李换着眯一会。

再就是蚩柔甲边上那个圆脸女孩坐的位置一直没人来。

大家都在猜不会来了，

因为有些人上了车后去卧铺车厢补上卧铺不来，

所以这个位置就空下来。

九十年代什么都是手写，每个座位只卖一次。

过了两个小时到了一个站，这个站台停了十五分钟，蚩柔甲看到车上有人下去活动身体抽烟，

站台上有卖各种各样的吃的，有玉米棒，茶叶蛋，烤鸡腿，盒饭，火腿肠，有的乘客肚子饿看见有卖吃的赶快买一点。

圆脸女孩很高兴，一直说她运气好，要不然没地方坐，站两天会很累。

这趟车去杭城差不多要走两天两夜才会到。

火车框当框当一天过去，蚩柔甲晚上和田甜换着在茶几上靠着睡了一会儿，天亮后又有一个大站台，

坐在对面的三个男人一人买了一份站台上的吃食，等火车开动后开始吃，其中一个把鸡腿拿着咬了一嘴都馊臭了，赶紧吐掉，另一个把买的茶叶鸡蛋赶快剥开，里面也是坏的，三人骂骂咧咧，再也不买车站台上的吃食了。

蚩柔甲三个女孩吃的饼干，没去买，三人现在庆幸不已。因为站台上的食物闻起来实在香。所以车上有很多人都上了当。也有运气好的买到新鲜吃食。

蚩柔甲旅行很顺利，就是不敢吃东西，上卫生间很麻烦。

所以大家只敢一次吃一块蛋糕和喝少点水，

这样车上热，把水分都蒸发了，连小便都不用去了。

总之克服一切困难。

还有田甜的终点站是海市，不是一个城市，

田甜是去投靠她表姐，田甜表姐给她把工作都找好了。

所以到杭城后还是蚩柔甲自己一人。

不过蚩柔甲也不太担心。听人说抗城的工厂特别多。

圆脸女孩也到海市，只有蚩柔甲下车。

座位下面躺着的人啥时候走的，蚩柔甲仨人都没注意。所以处在热闹的地方不小心东西容易被人顺走。

在火车哐且哐且的声音中到杭城站了。第一次乘火车安全到站。

火车刚一停下，在杭城下车的人等不及开门全都一副去捡金子一样。

迫不及待的下车，下面站台上人山人海，

嗨，每个车站都一样，这两天在车上一路见到每个站台都差不多。

改革开放后，打工热潮让全国各地的人出去找希望，

找前途，找梦想和未来。

随有人流出站后，和蚩柔甲一起出来的人都走完了，

蚩柔甲还在看！往哪个方向走。心里迷茫，忐忑。

蚩柔甲先找到公共厕所交了五毛，进去解决一下差不多肚子里存三天的垃圾，味道太上头了，熏得人眼泪直流，解决完后急忙出来，身上比在火车上更臭了。

先不管了，找到工作才有精力搞个人卫生。

广场上已经没啥人了，

这时过来一辆自行三轮车夫走到蚩柔甲面前问蚩柔甲要走不？

他送蚩柔甲。

蚩柔甲打量着这个像电视里的黄包车。

只是黄包车是人拉着跑，

而这个用自行车脚蹬着走。

这位师傅40岁左右！看起来老实憨厚，

蚩柔甲抬头看向师傅问道“怎么算钱？”，

师傅马上满脸堆笑道：

“五块钱半小时路程。”

蚩柔甲想了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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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职业中介吧，问师傅有多远。

师傅让蚩柔甲坐上车后转头给蚩柔甲说刚好要半小时路程。

蚩柔甲以前在报纸上看到有职业中介这个行业，

专门给外地打工人介绍工作的，赚取介绍费。

这几年外资工厂很多！招工很难，

所以就有了职业中介这个行业。

师傅开始卖力的往前蹬！把车蹬得飞快。

蚩柔甲心里琢磨是不是很远，不然师傅跑这么快。

过了十分钟后蚩柔甲抬头一看，前面不是自己刚上车时的广场口吗？

师傅发现蚩柔甲看出问题，

声音委婉道：“其实中介就在广场斜对面拐弯处！

我把你拉到那儿，你得给我五元。”

那意思就是，我就宰你了，但你得给钱。

蚩柔甲都快被他气傻了。

也是蚩柔甲才下车，对这里不熟悉，五元买个教训，下次就知道了。

中介这种地方招人肯定是离火车站，

或者汽车站不远。

要不然打工的人找不到地方，中介哪还招到人。两扇玻璃门上面写着职业中介。

到了中介门口后师傅让蚩柔甲下来说到了，得给钱。

蚩柔甲只好把五元钱给师傅。

又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的想。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穷家富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和气生财。

就这样自己安慰。心头好过点。

进门后里面有对中年男女坐在沙发上。

三面墙上都是工厂信息，招工条件和待遇多少。

让人目不暇接。

那位中年妇女向蚩柔甲走来问：

“是找工作的吗，想找什么工作，文化程度多少？”

这时墙上的钟显示中午十二点多了，

要是今天找不到工作，晚上就没住的地方。

蚩柔甲说“姐，有什么工作适合我，我初中毕业，没上过班。”

大姐再次看了看我后说，“那就去电子厂吧，

适合新手，没技术含量，上手快，一个月二百六，三个月以后三百。”

说完后就不理蚩柔甲了，蚩柔甲考虑了一下，

家里一年养两头猪，三百斤左右一头还卖不到三百元。

另一头自己留吃。

说道：“行，中介费多少？”大姐又上下打量蚩柔甲一番。

说：十元。

蚩柔甲后来在想：

“那个大姐为什么要打量我才说十元。

应该是看我土的掉渣，怕说高了我给不起，

还有身份信息是苗族。估计没见过！”

后来在厂里也有从中介来的，有十五，有二十。

蚩柔甲点点头，大姐就给蚩柔甲一张表格让蚩柔甲填写，

然后把厂的地址和介绍信给蚩柔甲。

大姐说她没去过，找不到厂，要叫个车子送过去。

蚩柔甲这下学乖了！问大姐车费大约多少，怕再一次当冤大头。

这个时候的中介比较正规，

有营业执照正副本。不会乱来。

大姐叫来一辆摩托车，让摩托车师傅送蚩柔甲去厂里。

让蚩柔甲放心，杭城的治安很好。摩托大哥看了地址后说十元。

蚩柔甲也不知道厂有多远。

就同意让师傅送，不然蚩柔甲人生地不熟根本就找不到。

地址上写的是贵山东路二号，然后开始找厂。

摩托大哥也很用心，到了贵山东路后照门牌号找二号。

结果贵山东路都转完了就是找不到二号。

蚩柔甲和师傅俩人都急得满头大汗。

问了一路的人都说不知道，后到街道办去问才知道2号在天桥那边，

前些年建天挢把二号单独弄过去了。

这时天快黑了，找到厂后五点半了，正月天黑得早，厂长下班了。

摩托大哥说送到了，还是只收蚩柔甲十元，

出门打工不容易！蚩柔甲连声道谢。

摩托大哥骑上车飞一般就走了。

蚩柔甲叹了口气！唉，今天本来觉得这么快找到厂很高兴，结果好事多磨。总算到了。

到门卫处，老大爷知道蚩柔甲是来招工的很热情把蚩柔甲迎进去给蚩柔甲倒杯水后。

关心的问蚩柔甲，你的行李呢？怎么没看到？蚩柔甲不自在的说一个包。

大爷古怪的眼神看着蚩柔甲，那你没带被子晚上怎么睡。

蚩柔甲也一脸懵逼。自己除了两件衣服就带了在学校一个人睡的床单被罩，还有洗漱用品。

杭城的正月很冷，没有棉被晚上跟本就不能睡。

第一次意外太多了，蚩柔甲都想捂脸了。

怪不得火车站的大部分人都带棉被。

大爷满脸自豪道：张厂长是大学生呢，

老板聘请厂长工资很高，

他家离这里不远，你在这儿等一下，

我去帮你叫，”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这门卫室还挺大，

地上放了两排热水瓶，

有二十来个，一个铁火炉，火炉上茶壶冒着热气，

另外一张长桌和一张单人床。

蚩柔甲正在打量时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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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和一个三十多岁，一米七五左右，

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满脸笑容朝蚩柔甲走来，

朝蚩柔甲点点头，让蚩柔甲别担心，来了就安定下来好好上班。

蚩柔甲急忙从坐着的小凳子上起来，

把介绍信和身份证双手恭恭敬敬递给张厂长，

张厂长看了后微笑着说：“我们还是老乡呢。”

然后就开始介绍：

这个厂是私营电子厂，主要生产节能灯泡。

规模不大，老板工人共一百多人，

工作是两班倒流水线。

每个班上八小时，吃饭在厂里食堂，要自己花钱买。

不过比外面便宜点。一块五一天能吃饱。

工资和中介说的一样。

每个月有劳保用品。

厂房也就两栋二层小楼。

宿舍是钢架结构搭的二层楼房。

门卫大爷忙说“这个小姑娘没带被子，晚上没法睡觉！厂长您看怎么办？”

张厂长听了后，让蚩柔甲在门卫处等等。

厂长二话不说！回去和厂长老婆一人抱了一床被子给蚩柔甲。

厂长夫人曾晓燕，二十八九岁，身材很好，

得体的大衣穿在身上婀娜多姿，

皮肤白皙，五官好看，特有气质。

也戴眼镜，伸手拍拍蚩柔甲的肩膀让示意安心，

都是小事，然后夫妻两人走了。

蚩柔甲连声感谢，其它话哽咽着再也说不出来。

真好，到处是好人。

大爷也连连说厂长是个好人。

让蚩柔甲有困难可以找张厂长，

说厂长和你是同乡，他会帮你的。

蚩柔甲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辜负帮助过自己的好人。

好好上班，让自己活出精彩。

蚩柔甲把宿舍床铺好后已是八点多快九点了，今天将就了。

差啥明天再说，没吃东西也不觉得饿，折腾这么久终于安定下来了，

宿舍是上下铺，蚩柔甲在下铺，

大爷说前两天一个小姑娘回家结婚，所以空一个下铺。

一个房间有十个人，太晚了，先睡一觉再说。

刚这样想蚩柔甲就进入梦乡了。

睡着没一会儿感觉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山上，山顶有块平坦的地，

地面上有各种品种和颜色的花，美得像仙境，

往平坦边缘走去，只有一条上山的路，

再往旁边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上面云雾缭绕，看不清，

再往另一面远处有一座山，山上郁郁葱葱，

中间凹处有一片桃林，桃花朵朵开，美不胜收。

收回目光，

四周不见一个人，

远处有一片浓雾，蚩柔甲以前每次来！都没有这片云雾，

蚩柔甲不由自主的往有云雾的深处走去。

眼前的雾慢慢散开有一大块石台，石台上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因为知道自己在梦里，并不害怕。这个梦蚩柔甲从小就经常做。

走过去朝石台闪光的东西摸去：

啊，一下消失了。

这时听到一个奶娃娃的声音：

“主人，我好想你，灵儿一直在等主人。”

说完嘤嘤嘤的哭起来。

这是什么鬼，做个梦随便摸个东西会有触发这么荒唐的事。

蚩柔甲赶紧问道：“怎么回事”，说话呀。

蚩柔甲觉得应该只是个梦，说不定明早梦醒了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