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白沙帮水落石出
“翠茗轩。”
谭家誉望着面前旌旗飘摇的茶叶店铺,狐疑道:“你将陈渔藏在这了?”
“嗯。”
裴礼颔首,“翠茗轩明面上是一家售卖茶叶的普通店铺,实际上是我烟雨楼在平江府的据点之一。”
说罢,他还补充一声,“此处还是温贺带我来的。”
谭家誉点点头,“幸好温贺从未与陈情谈及烟雨楼之事,不然这处据点肯定也要被陈情出卖了。”
早在将陈渔带回温府时,裴礼就已经猜测出陈情的真实意图。
断定陈情不会放过陈渔。
于是,在带着陈渔回到温府后,裴礼便将心中猜测与温贺、谭家誉两人说了出来。
一番商议过后,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
裴礼迅速作出应对,先让谭家誉离开温府,而后他自己则将陈渔暂时安顿去了翠茗轩。
若是今日温府无事,则说明陈情并没有置陈渔于死地的心思,如此自然皆大欢喜。
可事实偏偏如裴礼预想的那般,叶枫带重兵围困温府,明摆着是来者不善。
好在裴礼早在昨夜陈情离开温府后,就已经与温贺道出了将计就计的计策。
不久前温贺被叶枫带走,虽不在计划当中,但与计划并不冲突。
按照计划,温贺会与叶璋直接摊牌,想要他死可以,但他需要一个死法。
他是温茂的儿子,必须死在冲锋的战场上。
叶璋要么直接杀了温贺,而后冷了军中众多老将的心,要么同意温贺战死沙场的死法,这种死法对叶璋无疑更有利。
当然,计划始终是计划,究竟能否成功,最终还是要看叶璋如何抉择。
若是叶璋选择直接杀了温贺,虽不至于万事皆休,但也算不得尽善尽美。
总之,具体还是要看温贺能否说服叶璋,同意其战死沙场的死法。
“走吧,先进去。”
裴礼道了一声,率先走入了翠茗轩。
由于今日时辰尚早,翠茗轩此刻正有不少客人在喝早茶,不过皆是聊的热火朝天,但也没人注意到裴礼两人。
“王老板。”
裴礼来至柜台前,露出斗笠下的半张脸,“我要的茶可准备好了?”
掌柜笑盈盈地应了一声,“都准备好了,客官您二位先进去了,我随后就到。”
“要快些。”
裴礼点了点头,便径直往后院走去,谭家誉始终紧随其后。
裴礼轻声解释,“他名王剑宇,代号老猫,是平江府的最高负责人。”
谭家誉略显诧异,不由得再度回头看了眼王剑宇,看着就是个和和气气的老头,着实与杀手不沾边。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这才符合逻辑。
毕竟没哪个杀手,会在自己脸上写下“我是杀手”四个大字。
进入翠茗轩,锅炉房的炉灶下面,有一间密室,这是老猫给自己安排的一条后路。
一旦翠茗轩被朝廷识破,老猫还能躲在这密室之中,待风头过去,再寻找机会逃出去。
这密室内,老猫还没来及的住,却住着被冠以天下第一美人之名的陈渔,不过如今应该称呼她为陈晨了。
密室内,散发着荧光的石头镶嵌在石壁缝里,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到空间并不算大。
但常备的吃穿用度之物一应俱全,足够一两人在此生活两月时间。
陈晨在密室中来回踱着步,弯弯的柳叶眉紧紧蹙着。
按照裴礼的猜测,她亲妹妹正迫不及待的要杀她。
她潜意识中不想相信,可裴礼却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她就被送到了此处。
就看接下来的温府,是否要生出变故。
此刻,她的心情很乱,就像大婚之夜的小娇妻,害怕夫君不来,又怕夫君乱来。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嗤——”
有巨石相互磨擦的声音响起。
陈晨心头一震,知道这是密室的石门被打开了。
不知何故,她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裴礼与谭家誉相继出现。
“裴礼大哥,你们来了,温贺如何……”
陈晨迎了上来,可话语却是戛然而止,她不敢问,害怕是她心底的那个答案。
裴礼直言道:“温贺被叶枫带走了。”
“情儿居然真的要杀我?!”
陈晨好似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瘫坐在座椅上,紧接着便双眸火热道:“温贺呢?他有没有事?”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还没事。”
裴礼也无法说的太过准确,毕竟叶璋如何抉择,仅有叶璋自己知晓。
陈晨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再加之心乱如麻,最后表情木讷的坐到了一旁。
至亲之人千方百计的要将她杀害,世上还有比这更残忍事情吗?
裴礼也没有多少宽慰人的经验,不曾开口劝慰,只捡起陈晨先前掉落的手帕,递还给她。
至于谭家誉,让他与温贺称兄道弟,这不需太久。
可与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着实有些为难他了。
密室内安静下来。
约莫小半盏茶后,石门再度打开。
老猫捧着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张走了下来。
这几张纸,就是裴礼先前说的茶。
“你让我调查的陈府二小姐,果然不简单。”
老猫将最面上几张纸条一并递给裴礼,“我们查到在平江府有个名叫白沙帮的隐秘组织。”
“白沙帮的成员都是乞丐,而且数量极少,只有四五个人。”
“另外,白沙帮这几人非常富有,由于出手阔绰,每次有行动都会笼络来一大帮乞丐为他们所用。”
“我好不容易抓到一名白沙帮高层,一番逼供过后,得知了一个惊天秘闻。”
“那陈府二小姐,就是白沙帮帮主!”
闻言,裴礼挑了挑眉,尽管诧异,但还没到震惊的地步。
“而且……”
老猫先是卖了个关子,见裴礼反响平平,这才开口,“我还查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你或许会感兴趣。”
“什么?”
“那次麋鹿被水滴仇之人刺杀,你可知是何人买凶杀人?”
裴礼抬了抬头,“难不成也是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