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乖徒儿,叫声师父听听
确认狼王他们一行人走远之后,白晚晚松了口气,乖巧地向织若拱手福身施礼:“感谢蝶妖姐姐出手相助,姐姐你真是人美又心善,日后必定修为蹭蹭上涨。”
“好了,别跟我花言巧语,我只是不想欠你个人情罢了。”织若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一个口袋,一只黑色的蜘蛛试图从中探出头来,又被她按了回去。
黑色蜘蛛挣扎再三,织若指尖灵活地轻轻转动,下了个禁制,把它封在了里面,它便再也无法动弹。
白晚晚猜想这就是那个蜘蛛精了,不由得觉得解气,对织若也多了几分敬佩。拿得起放得下,非常女王。
织若对白晚晚笑了笑,明艳的脸好似春花绽放:“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你也算是三番两次给我通风报信。你说这妖啊,一旦化形成人,也就沾染上人的陋习。要不是你我还被那臭男妖蒙在鼓里,也只有把他打回原形挂在身上才老实。他那姘头也被我打断了腿,我也算出了口恶气。”
白晚晚忙不迭地点头,眼睛晶晶亮亮的,看上去十分纯良。她撑着力气狗腿道:“姐姐英明,姐姐威武!姐姐独美!”
“行了,我织若一向是恩怨分明,此番救了你,以后我们就一笔勾销了。下次若是你和那狐族少主再落到我手里,我还是不会手软的。我劝你尽快离开这里,狼王要是没找到人,估计很快还会回来,能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就看你的造化了。”织若说完转身潇洒离开。
白晚晚终于放松下来,瘫软地靠在一棵树旁坐着,覆在乾坤袋上的禁制也消散了。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她微眯着眼,倒显得有几分惬意。
秦砚初一出来,入目的便是白晚晚满身满脸的血痕,雪白的纱衣上仿佛绽开了朵朵红莲。她靠坐在树旁,连呼吸都有些微弱。她看上去那么脆弱,风一吹就消散了。
秦砚初心上一紧,颤抖着声音问:“你为何不把我交出去?”
要不是他出声,白晚晚其实都快睡着了。随即她意识到,这只傻白甜狐狸应该是吃软不吃硬。那就好办了。
白晚晚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强撑着握紧秦砚初的手,言辞恳切:“我是要做你师父的人啊,怎么可能牺牲你来保全自己。哎,我这一生孤苦无依,唯一的心愿就是收个徒弟伴我左右、陪我一起修炼。你要是不答应,我死不瞑目呀。”
白晚晚的脑袋悄悄一歪,顺势去瞥秦砚初的神情。这傻白甜果然相信了,瞬间被感动得泪眼朦胧。
秦砚初小心翼翼地将白晚晚揽在怀中,心软道:“你既然这么想做师父,我答应你便是了。”
白晚晚心中窃喜,但还是装作不动声色殷切地看着秦砚初,仰头道:“啊,这不会是我临死产生的幻觉吧,你叫我一声师父听听。”
秦砚初低眸凝望着她,声音都跟着柔了下来:“师父……”
白晚晚如愿以偿地眯了眯眼:“哎,乖徒儿。”
为了让自己伤重更有说服力,白晚晚假装晕倒过去。闭上眼的时候,她美滋滋地想,该说不说,我的演技还挺好?
不过这一通折腾下来,白晚晚也是真的累了,装着装着竟然真的沉沉地睡下了。
秦砚初在树下守了她很久,他凝神感知了一下,估摸着狼王苍墨的队伍已经离开了,他抱起白晚晚,朝之前栖身的山洞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晚晚幽幽转醒,有些迷茫地望向四周。还是那个熟悉的山洞,傻狐狸也站在一旁,她忽然便觉得安心下来。
秦砚初看到她醒转,眼睛一亮,眼底的担忧散去了几分。“师父,你醒了。”
他声音中透着几许疲惫,发丝凌乱,散发着破碎感的美,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眠。
白晚晚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她睡了一觉现在神清气爽,不过又想起自己伤残人士的设定,迅速入戏。
她起身的时候假装碰到了伤处,“哎呦啊呀”地叫个不停。秦砚初赶紧又是涂药膏又是用灵力来缓解白晚晚的疼痛。
有徒儿伺候的感觉真好,白晚晚不自觉地咧开嘴角。
不过这笑意还没漾开,就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她心想,可不能大意了,这徒儿智商飘忽不定,万一被他发现自己是假装受伤的,叛出师门就得不偿失了。
秦砚初小心翼翼地扶着白晚晚靠坐在一旁的山石上,贴心道:“饿了吧?”
白晚晚连连点头,期待的目光投向秦砚初。
秦砚初温声笑道:“那师父你先等一等,很快就可以吃了。”
于是白晚晚便心安理得地靠在一旁看着秦砚初有条不紊地堆柴、生火、烤鱼……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做一顿饕餮盛宴。
“咦?你哪来的鱼?”白晚晚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个野果打算先充充饥。
不过野果味道肯定比不上烤鱼,白晚晚的馋虫都被烤鱼的香气勾出来了,眼巴巴地盯着秦砚初手下的动作。
其实他们妖族和人类不同,需要一日三餐吃五谷杂粮。
大多数时候,他们可以靠修炼抵消饥饿感。
不过白晚晚吃东西,很多时候就是嘴馋罢了。
何况人间珍馐众多,不去体验一番,那该多无趣呀。
秦砚初凝眸看了一眼白晚晚,眼神里似乎有些微妙的一言难尽。“你昏迷的时候肚子一直在叫,我趁着天黑无人去河边钓的。”
白晚晚老脸一红,眼神胡乱飘着,顾左右而言他:“啊,你的钓鱼技术倒是长进得很快。”
很快,烤鱼被芭蕉叶托着递了过来,香气一勾,白晚晚什么思绪都没了。
满脑子都是:怎么就这么点儿?那么大的一条鱼呢?低头接过,才看清居然是剔过了鱼刺的。
秦砚初在一旁耐心地剔着鱼刺,每剔完一块便拨到白晚晚手中,直到一整条鱼都被白晚晚吃完了。
在自己贫瘠又残缺的的记忆里,还没人对自己这么好过。
白晚晚不由得有那么点受宠若惊:徒儿这么温柔体贴,都不好意思下手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