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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被袭击的“英雄”全身炸毛,飞身似闪电,瞬间扑上扑棱着翅膀飞到一半的“牛将军”身上,伸头一啄,精准封喉。

噗通,牛将军倒地抽搐。

“嘶——”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大家都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这么快的吗?我都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呢。”

“天哪,牛将军不是素以大力出名吗?怎么被压得毫无反抗之力?

“果真是鸡不可貌相。”

“……”

原本漫不经心的钱二爷也被惊艳了一下,“不错不错。”

张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牛将军”驾鹤西去了。

“这不可能,你是不是使诈了?”

姜砚秋无辜摊手,“众目睽睽,我如何使诈?张公子还是三思而言吧,从一进门就再三针对本公子,本公子看在今日是二爷寿辰面上,多有礼让,莫非真以为本公子是好欺负的不成?”

她扬眉冷笑,不怒自威的气势陡然而出,惊得在场的公子哥们都有些讶异,连钱二爷的眼神都不自觉地深了几分。

奇货居于管事见状,心中又打起了小九九,笑着出来打圆场,“张公子方才这话说的,确实不妥,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依我之见,这英雄的确深藏不露。”

张济脸色涨红,嘴硬道,“哪里深藏不露了,一只贪睡鸡而已,不过就是我家牛将军轻敌了,才会着了它的道。”

于管事笑着走近,望着场内雄赳赳气昂昂的鸡:“你还别不信,我瞅着这鸡颇有慕洲斗鸡城的‘将军王’之风。”

“将军王?”

“这怎么可能?”

于管事一语激起千层浪,只是将军王早就销声匿迹了,怎么可能还有后代。

姜砚秋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的,看向于管事赞道,“于管事果真慧眼如炬,难怪可以将奇货居经营得如此红火。”

于管事谦让:“姜公子,过奖。”

“难道还真是将军王的后代?”

姜砚秋看向说话之人,肯定回话,“的确是我友人在拍卖行寻来的‘将军王’之后。”

张济反驳:“谁人不知慕洲的‘将军王’早就没了,你这空口白牙就说这是‘将军王’之后,还真是能编。”

“怎么?张公子是还没见识到它的本事吗?”姜砚秋微笑反问。

张济一噎,哼了一声后,大声嚷嚷,“刚刚只是意外,若真是将军王,那势必要打败在场的所有鸡才算。二爷,何不继续比下去?”

钱二爷眼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点头,“也好,钱某也想见识见识‘慕洲将军王’的风采。”

闻言,下人立即将没了气息的牛将军清了出去,下一位提着鸡笼上场。

赌桌那边也重新清盘,负责赌局的下人亲自将赔付的五十万银票交给姜砚秋。

既是赌桌,自然没有相让推拒一说,姜砚秋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全场只有她一人收获,看得不少人眼红,一出一进就挣了这么多。

于管事亦有同感,难怪先前随手就丢一万两给他们奇货居,收一些没有价值的玉石回家。

这一局,“英雄”只有押一付十,姜砚秋照例下了五千两。

除了于管事跟她押了一千两,其他人还是不看好她带来的鸡。

这也是姜砚秋乐见其成的,不然要是人人都押了“英雄”,那钱二爷亏大了,岂不是都要算到她的头上?

这一次,“英雄”没有一上场就把对方啄死,而是在躲避了对方三次攻击之后,一翅膀把飞来的敌军拍飞出去。

就是那个力道可能有些过大,一不小心把对方的鸡脑花给摔出来了。

有那么点点凶残。

就有些意外。

不过这意外,没有让这些公子们生气,反倒是越发兴奋起来。他们平日玩得就很出格,越犯规越欢乐,有点像斗鸡城里的生死斗。

只是下一场,“英雄”没有暴力出击,倒是追着把对方的鸡啄成了秃毛鸡,砍了脑袋下水洗洗,都可以直接下锅的那种。

姜砚秋看得眼前大亮,要知道这鸡有这个本事,当初就应该拎去厨房杀鸡啊!

接下来的几场,上场的鸡不是被啄秃,就是被踩断骨头,脖颈、翅膀、大腿……

玩到后面它都有些蔫蔫的,大家还以为它这是车轱辘战累了。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二爷快让常胜将军上吧,为咱们一洗雪耻。”

“对对对,快让常胜将军上去治治它。”

“哼,战胜我们的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就打败常胜将军。”

姜砚秋老神在在地听他们发牢骚,心情极好,坐着就能有这么多银子数,难怪阿爹会喜欢斗鸡,她都有点想子承父业了。

二爷的常胜将军确实凶戾,一上场,高昂的鸡头就冲英雄炸毛,快速啄去。

英雄比它更快一步,抬脚一踢,躲开了。

两鸡相互追逐了十几个回合,仍未分出高低,战况越发激烈。

这回对战这么久了,常胜将军依然完好无损,大家都以为英雄战胜不了之时,它突飞猛进,尖尖的鸡喙啄向常胜将军的颈部。

与此同时,双腿朝常胜将军的翅膀蹬蹬两下,“咔嚓咔嚓”,两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顿时,那些大喊加油的人,全都噤声了。

钱二爷的脸色也布满了寒霜。

姜砚秋扫视过大气不敢出一下的众人,转身笑着向钱二爷道喜:“恭贺二爷喜获神将。”

于管事立即跟上:“恭贺二爷喜获神将。”

其余众位公子哥都惊呆了,个个都在心中腹诽姜记的这小子真是厚颜无耻啊,把大家的面子都扔地上踩碎了,连二爷的也没手下留情,这会儿却给二爷贺喜,真是太会膈应人!

奈何人家说得也没有错,二爷今日获得这斗鸡,大杀四方,可不是有喜嘛。

众人皆以为钱二爷会勃然大怒,不曾想他却开怀大笑:“不错,这是钱某今年收到的最特别的大礼了。来人,把‘小将军王’带下去,好好梳洗,伺候好了。”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沈黎,看到主子又收获一笔银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姑娘的脑筋到底是怎么长的,只拎了一只鸡过来,既教训了对方,还顺带赚了一笔巨款。

话说,咱们清风阁是不是也可以往斗鸡方面发展发展?

见这边玩得差不多了,先前离开的钱管家又过来喊人了:“诸位贵客,晚宴即将开始,还请诸位移步隔壁庭院。”

闻言,众人纷纷随管家过去了。

钱二爷走在姜砚秋身后,“姜公子今日玩得可还尽兴?”

姜砚秋:“托二爷的福,确实不错。”

“哈哈,开心就好,一会儿好酒好菜可要一起多喝点。”

“多谢二爷款待。”

两人又就着喂养训练那只新封上的“小将军王”探讨了几句。

姜砚秋只知喂养精粮,喝上等泉水,至于驯养的话是不怎么懂的,直道那斗鸡自有灵性。

“行,那钱某先回去换身衣裳,二位先行过去。”

出了院门,钱二爷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前头的人走得快,都已经过了桥。

这边只剩下姜砚秋和沈黎,还有在后面小跑着追上来的于管事。

沈黎:“主子,那个于管事似乎在追我们。”

姜砚秋放慢脚步,往后看去,见他招手,便停下略等了下。

“于管事怎么这么着急?”

“也没什么事情,刚去方便了下,怕宴会迟到,所以走急了。”

姜砚秋点头,没有说话。

几人一起往前走去。

“今日托姜公子的福,于某也小赚了一把,改日姜公子若是有什么玉石需求,尽管来奇货居寻我,定给你最优折价。”

“那就多谢于管事了。”

……

另外一边,张家老爷在前院与钱家老爷子会话之后,进来里边,听说了这边的事情,抬手就给张济甩了一巴掌。

张济本能地往下一蹲,躲过了一掌,“爹,你又抽我干嘛!”

张老爷差点闪了腰,气得舌头都大了,“你……你个不孝子,出门前老子有没有叮嘱过不要给家里招惹是非,你看看你干得什么好事?你非要把我们张记粮铺搞得关门大吉才甘心吗?”

“爹爹,先别气恼,先听听哥哥是怎么说的吧?”跟在张老爷身后的张家小姐,小心扶着他的手臂,生怕他又跳起来打张济。

张济撇撇嘴:“就是嘛,爹也不说清楚,儿子今日可是什么错事也没做,一点也没有顶撞到二爷。”

张老爷见他死性不改,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没顶撞二爷,那你就可着姜记的人一个劲儿针对,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提到姜记,张济便想到刚刚的事情,他也气得不轻,“那还不是他们姜记非要和我们粮铺作对嘛,今日终于碰上正主,儿子岂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张老爷哼哼冷笑:“那你现在就能咽下气了吗?”

张济讪讪地低下头:“没有。”

脸都快被那个小子打肿了,怎么可能咽的下。

“蠢货,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张老爷恨铁不成钢。

张小姐拍拍他的手臂,“爹爹别恼,哥哥这也是好心办坏事。”

张济点点头,委屈巴巴:“就是,儿子哪里知道那小子会那么阴险,明明带来的斗鸡那么凶悍,居然用一个破鸡笼装着。害得儿子轻敌,才闹得颜面尽失。”

“鸡鸡鸡,你脑子里除了斗鸡,还能装点别的嘛。”

“爹,那不是正巧赶上了姓姜的也带鸡来了嘛。”

“他带来了又怎么样?你看看,人家秦记香铺与他过节更甚,今日秦梓牧可有说什么做什么?”

听到他爹的话,张济仔细回想了下,“还真没有。”

“就你沉不住气,明知他家有上好粮种,不与之交好,反倒与之为敌,你真是要将我们张记逼上绝路啊!”张老爷想到后果就担忧不已。

张济觉得他危言耸听:“爹,你是不是言重了,哪有那么严重。”

张小姐看着这个榆木疙瘩,也有些生气了,“哥,爹爹已经收到小道消息,有其他粮行向姜记提前预定了大批新粮种,秋收一到,便可交货。现在其他粮铺都已经找姜记打探,寻求合作。若是别人都有新粮种了,咱们张记却没有,岂不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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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济先是一惊,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担心什么,就这个天气,地里的稻子能不能活到六七月都不知晓,他们姜记凭什么拿出粮种?”

“蠢货!”张老爷实在忍无可忍,抬手一巴掌甩了上去,“你以为姜记粮铺就只有北边这么点地吗?人家东南西北都有,那边风调雨顺,庄稼长得好着呢!”

张小姐眸光一转,“爹爹莫急,女儿倒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缓和我们张家与姜记的关系。”

张老爷闻言,认真看看自家闺女,忽然灵光一闪,“敏儿,你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张敏羞涩一笑,嗔怪道,“爹爹莫要胡说,女儿就是想多结识一些朋友,多学习学习,好能够帮上爹爹。”

话虽这么说,但是父女心思相通,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出了计量。

张老爷拍拍她的肩膀,委以重任:“还是敏儿懂事。”

张济懵懵懂懂地被他爹揪着耳朵,往举办宴会的庭院走去。

张敏带着两个丫鬟往湖边走去,她沿湖走着,一边喂养水中鲤鱼。

看似是在瞧鱼儿,实则是在照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不当之处。

从湖中走过来,接近桥这边,瞧见桥上过来三人。

一个俊秀少年,一个高个小厮,一个中年大叔。

张敏双目泛起桃光,方才在花苑门前匆匆一瞥,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桥上灯火通明,照着他的容颜俊美得果真难以用言语比拟。

“姜公子可真好看。”

“啊——”

原本只想假意落湖,不曾想,她竟真的看呆,不小心扭了脚,直接摔入湖中。

“救命!”

“救命啊,我家小姐落水了……”

“快来人救救我家小姐……”

“来人啊……”

一个丫鬟往里面人多的庭院跑去喊人,另一个冲着正好过到桥这边的姜砚秋他们求救。

“公子,救救我家小姐。”

“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

“我家小姐落水了。”

小丫鬟惊慌失措,连连磕头。

于管事听说有人落水,连忙问询,“在何处,我们过去看看。”

“就在这里。”小丫鬟起来带着三人来到桥边,指着里面起起伏伏的黑影,声泪涕下,“那就是我家小姐,呜呜,小姐要是出事了该怎么办?求求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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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家流放,长姐北上烧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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