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筹谋伊始
“怎么?你这是打量着本宫不敢处置了你?”
“臣妾不敢,臣妾这就重新抄录这几页,补上便是!”
见独孤婕妤态度强硬,苏暄妍怕自己做的过火了,使得最终结果与自己料想的相去甚远,便也只好先低头服软。
就在苏暄妍准备重新坐回书桌前,继续抄录佛经时,独孤诗兰看向了一旁放在桌上的饭菜,蹙眉向吟秋递了个眼神。
读懂独孤诗兰意思的吟秋立马拦着苏暄妍“苏才人还是先用了午膳再为太后抄写佛经吧!”
“这样可口的饭菜若是放冷了再热,且不说味道不好,来来去去的,不知得给我们昭纯宫的宫人增添多少麻烦!”
苏暄妍停住身子,看着眼前伸手拦着自己的吟秋,又扭过头瞥了眼独孤婕妤,妥协道:“疏雪,准备伺候我用膳!”
“是”
疏雪对着苏暄妍行以一礼,便转身双手托起一托盘的饭菜、茶水往主桌方向去。
砰,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在房间里响起,接着众人便看见疏雪摔倒在地,瓷盘碗盏碎了一地,汤水四溅!
“啊!婕妤饶命!婕妤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反应过来的疏雪立马跪正,不停地向独孤诗兰磕着头。
“蠢东西!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好,真不知道掖庭那边是怎么教的,你这样的也敢放在贵人身边近身伺候!”
吟秋看着地上这些“精心”准备的饭菜,就这样被人给糟践了,未等独孤诗兰发话,便冷着脸,责问着疏雪!
“奴婢近些天来常常陪着才人抄书到深夜,次日又须得比才人早起一个时辰,打点好才人需要的一切,每日如此反复,疲惫不堪,这才失了手,摔了才人的膳食”
疏雪被吓得狠了,头贴着地面,身子止不住得颤抖,略带哭腔得求饶道:“还望婕妤念在事出有因,绕过奴婢这一次吧!”
“这……”
“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独孤诗兰正准备开口做出惩处,却不料苏暄妍出声打断了她“不管是何理由,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否则他日若群起而效之,这宫里岂不是得乱了套,毫无规矩、法度可依?”
“才人……”
疏雪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里噙满了泪水,神色复杂地仰看着苏暄妍。
苏暄妍走到独孤诗兰跟前,弯腰行礼“回禀婕妤,疏雪既是我宫中的人,做错了事自然也该我来惩处!还请婕妤应允臣妾这一请求!”
“这个自然”
独孤诗兰几次张口准备说些什么婉拒苏暄妍,却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像样的借口,且又是小事一件,遂允了苏暄妍。
“多谢婕妤!”
苏暄妍转过身,面无神情地看着疏雪“你做事不够细心,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是断断不敢再让你伺候着我为太后抄写佛经了”
“才人”
“你自己去掖庭领十个板子吧,领完后直接回重华宫,不必再回来服侍了!这些碎了的碗盏就从你的月俸里头扣!”
“是,奴婢领罪受罚!”
独孤诗兰也没想到苏暄妍竟会真的舍得处罚疏雪,她本就是来找苏暄妍的麻烦的,如今弄得个这样的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又怕事情闹大了,惊动了高位妃嫔,发现自己给苏暄妍的饭食有问题,便只好由着苏暄妍去了。
“还不快把这里收拾了,也不怕婕妤看了碍眼吗?”
“是!”
苏暄妍让疏雪把这里收拾干净,才又转身对着独孤诗兰道:“让婕妤见笑了”
“哪里的话,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宫中的奴才,就没有不犯错的,便是本宫初来乍到,也习以为常了”
独孤诗兰略停了停“苏才人将自己的宫人送走,可需要再新调一名宫人前来?又或是本宫指派一名自己的宫人来服侍苏才人?”
“哪里能让婕妤宫中的人来伺候,只让疏雪每隔三日,送些浣洗的衣物用品就行了”
苏暄妍见独孤诗兰对自己的提议有些犹豫,忙又补充道“抄写佛经需得身心安宁恬静,不为杂事所烦扰,人多了,来来去去,说说笑笑的,反而容易浮躁,更沉不下心了”
“苏才人所言极是”
独孤诗兰想着自己暗中给苏暄妍下毒之事,多一个人在这里就多一分变故和不可控,还不如顺了苏暄妍的心意“那就按苏才人说得办吧,只是苏才人若不适应无人侍奉,就只管和本宫说,本宫便指派一位灵俐的丫头来就是了”
“多谢婕妤体桖!”
独孤诗兰见自己想要说的事已经传达,又觉得房中人多,鞋上带进来的尘土也多,待会疏雪打扫起来一定是烟尘满天,也实在是不必要再待下去,便朝苏暄妍道:
“既然苏才人这里有事要忙,本宫带着这么些人再待在这里怕也只会添乱,就先走了,本宫会让人重新做一份可口的饭菜送来给苏才人,必不会让苏才人饿着肚子为本宫办事!”
“臣妾多谢婕妤厚爱,有劳婕妤费心了!”
苏暄妍谢过独孤诗兰后,独孤诗兰便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了霜月居。
“才人,您还好吗?”
收拾完,疏雪进到苏暄妍案边,关切地询问着。
苏暄妍见疏雪过来,忙放下手中毛笔于笔床上,拉过疏雪“这事算是按着我们所设想的那样发展着,只不过是委屈了你”
“才人请不要这样说,能够有幸服侍才人左右,得才人重用是奴婢的福气”
“哪里是福气,倒像是晦气!跟着我这样的主子,无甚家世,皇上的恩宠也没有,还多灾多难的……”
苏暄妍自讽着,想着自入宫时的种种,现在的她
“才人”
见着苏暄妍自嘲,疏雪担忧地轻唤一声。
“放心吧,我没事”
苏暄妍接着又说“你放心,你所扣的银子我会让新巧拿我的月俸补上,另外,我还会多给一个月的,就当做是你挨这十板子的补偿”
“奴婢多谢才人”
“你这边收拾好了就快出去吧,省得待的久了,独孤婕妤那边发现什么端倪就不好了!”
疏雪闻言,忙正经地给苏暄妍行了一大礼,“才人自己小心,奴婢三日后再来”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