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开大招
“你是在逼我表态?”
谢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开口。
他眸光清冷,有着超乎常人的平静。
他能怎么说?复问路渔娘孩子丢失的事跟他有关与否?
亦或证明郭兴民和他无关?
谢恒都不用过多思索,就知道蒋守成有一百种方法应对这样的局面。
对方既然敢有此一问,就明摆着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些言辞。
譬如他和南港街的刘小军有牵连,亦或是锤郭兴民就是他安插的人。
以谢恒的水准,自然不会落入这种一眼即明的陷阱。
因此他终究展露了一丝不卑不亢的风采和气度。
同蒋守成目光相撞的那一刻,谢恒冷漠且自信的一笑。
“那我就和你表个态。”
“流金岁月的四指谭,南港街的刘小军,出身贫寒被你一手提拔成秘书的朱同……”
谢恒说到这里声音微顿,斜眼看向蒋守成。
“蒋守成同志,这些够不够?”
他从蒋守成眼中察觉到了一闪而逝的阴戾,不由更显得胸有成竹。
朱老方才已决心偏袒蒋守成到底,听到这番话本能的意识到有点不对,
可还是硬着头皮打算岔开话题。
不料蒋守成竟毫不掩饰心中怨恨,极其愤怒的质问:“谢恒,事到如今你终于忍不住了?”
“四指谭和刘小军,以及我秘书朱同,都死于你的安排和算计,是也不是?!”
谢恒表情微微一滞,压根没料到这家伙跟失了智一样乱咬。
一旁的夏婉婉听完这些话,黛眉忍不住轻轻一跳。
她心知两人各有误会,却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下道明真相。
江燃听得嘴角都不由得有了弧度,只差和蒋守成说一声你全都误会了。
你口中所说的三个人和谢恒无关,尽数死于本尊之手。
奈何谢恒眉头紧皱,料定了蒋守成在胡乱攀咬,目的就是为了淡化他讲的这三个人罪行。
在短暂的思索过后,他拂袖转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蒋守成由于错判了局势,这会儿也看不懂谢恒到底是不屑于分辩,还是打算以退为进。
稍一思索过后,他仰头看向朱老,拿出了准备给谢远的杀手锏。
“朱老,谢执政胞弟谢远强暴未遂,我派人及时救下了受害人家属。”
“她们就在长宁区内,您要不要见上一面?”
化被动为主动,这是蒋守成百试百灵的招数。
你谢恒巴拉巴拉安了一通罪名在我头上,可惜当事人全都噶了,调查取证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反而是他能找来活生生的“证人”,赖都要赖死谢远。
不过这个办法有局限性,那就是朱老得从心理上偏向于他,而不是偏向于公平公正。
一旦论起公正来,他这些法子,很难经得起推敲。
朱老凝眸望去,只看见了蒋守成毕恭毕敬略显佝偻的身躯,以及眼中那一抹无奈和祈求。
他目露迟疑。
可当余光瞧见谢恒的不卑不亢和笔挺的身姿时,这份迟疑到底化为了一声叹息。
朱老有了决定。
“既然有人证,那就请他们过来,我倒要问问,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脸色阴沉的看向谢远。
“南都市不是某些人仗着权势,为非作歹的后花园!”
朱老陡然提高的音量,令原本就惴惴不安的谢远慌张更甚。
他不由看向谢恒,试图从对方身上寻找安慰。
奈何从亲哥紧绷的眼角中,他却读出了几分焦躁的情绪。
内心不安惶恐愈发明显的谢远,忍不住四处环顾起来,没有任何人流露出轻松之色。
直到谢远看向屋中间既熟悉又陌生的青年之时,心中焦灼才没来由舒缓了很多。
他从那张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云淡风轻的情绪,在两人四目相对之时,
谢远赫然发现对方朝他露出一丝轻笑,转瞬即逝。
谢远不由一怔,内心的慌乱竟不知往何处去了。
他惊疑不定的又打量了江燃半晌,却再也没察觉到对方的神情有丝毫波动。
一惊一乍之下,谢远竟觉得产生了幻觉。
朱老凛然的训斥声落罢后,暗松一口气的蒋守成才做出一副异常激动的表情。
“朱老稍候,我这就让人把她们带过来。”
蒋守成脸上的激动也不算太假,毕竟从朱老的表现来看,
对方的确没抱着作壁上观的念头,而是真打算助他一臂之力。
这也令他忍不住在心中暗道,老子这么些年当牛做马战战兢兢,总算没有白费心机。
蒋守成也没想着单凭给谢远弄个罪名,就能一巴掌拍死谢远,
那也是不太现实的事。
不过今日若事成定局,谢恒在上峰眼中是个什么形象不言而喻。
连诬陷弟弟的罪名都能被人坐实,简直蠢到不可救药。
谢恒不说前路断绝,最少也是个元气大伤。
故而蒋守成吩咐人去找“受害人”及其家属时,脸上虽没有笑容,但也不似方才那般阴沉。
当一位作战人员领命往客厅外走去时,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反而都落在了谢恒身上,
想知道他的对策是什么。
明眼人都清楚,真让蒋守成把人带到朱老面前。
那假的受害者,也就成了真的受害者。
谢恒若是再没有应对之策,不就得眼睁睁看着这么个不光彩的名声,被强加在谢家头上。
众目睽睽之下,谢恒抬起左手腕看了一眼表。
沉默少顷便出声道:“且……”
“且慢!”
客厅外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直接盖过了犹豫开口的谢恒,随之便是个头发半白的老人阔步走进屋内。
老人身后跟着神色慌乱的赵老五,以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牵着个女孩,还有个探头探脑观察屋内情况的圆脸青年。
蒋守成派出去的作战人员还没出门,就被这个气势惊人的老者逼得退回了屋内,
不由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领导。
蒋守成压根没意识到下属懵逼的眼神,他此刻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看向昂首阔步,穿着平底布鞋,棉麻裤子的老者,瞳孔都难以自制的剧烈收缩。
他僵硬无比的转动脖子,目视着一直不卑不亢的谢恒,突然放低姿态迎上前去。
脑中倒没有任何嘲笑的想法,反而只有一个念头。
我踏马平A都没放完,你丫就直接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