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这联姻稳了
关于入宫后,皇后会问的问题,苏明妆早有预料——如果皇上和皇后盼望她与裴今宴在一起,以拉拢苏家,定是想听:她喜欢裴今宴,两个人绝不会和离,会永远在一起,这样的话。
苏家已经得罪了武王,绝对不能把皇上也得罪了!
想着,苏明妆泪眼涟涟,哀求道,“求娘娘别责怪裴将军,一切都是臣妇的错,当初如果臣妇有一些耐心,别用那种过激手段,裴将军也不会这般抵触臣妇。”
说着,眼泪便如断线珍珠一般,一颗一颗滑下。
皇后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如果安国公一直不接受你,你有何打算?你放心,无论你想做什么,本宫都会帮你。”
这话,说得好像皇后站在她这边,但苏明妆知道,皇上和皇后才不关心她和裴今宴感情好坏,他们想要的,就是两人的婚姻。
只要两人还处在婚姻中,那便是联姻成功。
哪怕苏家没投靠皇上,但在外人眼里,苏家就已经投靠了。
这便是皇上想要的!
苏明妆低着头,眼泪越流越多,“如果臣妇说……臣妇不舍得离开裴将军,娘娘会不会认为臣妇太没骨气了?臣妇给皇后娘娘丢人了,呜呜呜……”
说着,掩面而泣。
皇后见状,这才松了口气,眼中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别胡说,你与安国公的婚事乃天作之合,京城不知多少人羡慕呢。”
说着,对赵嬷嬷使了个眼色。
赵嬷嬷也立刻哄道,“对呀,什么骨气不骨气的?要那骨气做什么?婚配是一辈子的事,如果和一个不喜欢的男子过一辈子,还不如没骨气呢!夫人您国色天香、又出身名门,哪个男子能不喜欢您?以奴婢看,安国公就是抹不开面子,再等一等就好了。”
皇后也道,“赵嬷嬷说得有道理,安国公那人就是好面子,不仅他好面子,但凡姓裴的都好面子。既然安国公能同意成婚,就说明他有这意愿,搞不好心里正偷着乐呢。”
“对对,安国公定是偷着乐。”
随后皇后的几名心腹宫女也一齐来哄。
苏明妆一边装成娇羞,一边又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一关,暂时是过去了。
皇后让赵嬷嬷带苏明妆去洗了脸,宫女们又精心为其上了妆,这才回来继续陪皇后说话。
苏明妆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臣妇有个问题,不知能不能问。”
皇后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出嫁后还外道了?有什么问题,问就是。”
为拉拢苏家,皇后对苏明妆的态度,一直比亲女儿还要亲,最起码表面如此。
苏明妆小声问道,“裴将军怎么突然就去镇戍关了?镇戍关战事那般吃紧吗?裴将军……会不会也像堂弟那样受伤啊?”
皇后急忙安抚,“你放心,安国公不会受伤,当时他请缨去镇戍关,皇上是不同意的,但他坚持要去,皇上无奈,给他专门配了一队禁卫军,还交代禁卫军长官说,安国公只能参与谋略,不得亲自上战场。”
苏明妆点了点头——其实她想听的,不是这个,她是想知道裴今宴突然去镇戍关,是想为裴今酌报仇,还是……和她赌气。
想起那个误会,苏明妆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娘娘,那您知道裴将军非要去镇戍关的原因吗?是想立战功,还是不想见臣妇?”她又楚楚可怜地问道。
“这个,本宫也不知,当时本宫听说皇上把他派去,也是吓了一跳,还专门跑去求见皇上,询问此事。你是知道的,本宫素来把你当亲生女儿疼,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个想到你,本宫不会让你吃亏。”
苏明妆急切问,“您求见皇上,皇上他老人家怎么说?”
皇后见女子一双明亮水眸里满是期待,再次认为,苏家和裴家的这联姻稳了。
“皇上说,安国公是想建功立业,绝不是不想见你。”
苏明妆听后,貌似相信地点了点头。
皇后端起茶碗,慢慢抿了一口。
实际上她未说真话,当时皇上说的是——安国公好似在和谁赌什么气,皇上追问,他不肯说。
提起老裴家的倔脾气,皇上也是头疼,但也正是因为裴家人的特点,才值得信任。
……
随后,
皇后请示了皇上,得到批准,便派人通知锦王,让其准备一下择日出发。
锦王得到了消息,又把苏明妆请了出来。
表面是用晚膳,实际上是秘密见面,交给她一张地图。
那地图,是从京城到避暑山庄的路线图。
他会带队伍尽量走那条线,若出意外,也会选一条离原路最近的路线,让杀手埋伏便可。
……
是夜。
回国公府的苏明妆,匆匆去了青竹院。
青竹院里,一片安静,几乎没什么人影。
裴老夫人早就搬回知春院住,后来裴今酌腿伤有所好转,便说服裴二夫人,让其也去知春院。
理由很简单:裴二夫人只要在青竹院,便忙前忙后,一刻不休息,看得裴今酌心疼。
而自从裴今酌受伤、险些落残后,裴二夫人对儿子便心软得很,只要儿子能健健康康,她便言听计从,听话的去了。
裴今酌不喜院子里有丫鬟,觉得男女有别,不太方便,就把丫鬟们遣走,最多白天来打扫,晚上不得停留。
所以夜里,除了一个在院子里看门的小厮外,便没外人,倒是方便了苏明妆来。
房间内。
裴今酌半卧在床、背靠着软垫,腿上放了一本书,却没看,而是闭着眼一遍遍复盘心中计划,努力找寻疏漏之处,尽可能让计划趋于完美。
就在他想得出神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裴今酌以为是守夜的小厮,便随口道,“进来。”
门开了。
一串略轻的脚步声后,是女子清脆宛如天籁的声音,“裴公子休息了吗?”
裴今酌急忙睁开眼看去,却见一袭淡藕荷色长裙的女子,亭亭玉立在不远不近之处,从容宁静,在略有昏暗的灯光下,画面美得犹如梦境。
他怔了半晌,随后猛然想起自己已脱外袍,“抱歉,能先出去一会吗?我……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