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强势挑衅
四月微风,泊扇岛上春色融融。***
天高云淡,气候宜人,画烟在屋后一片空地中散步,这空地布置得也精致,草色青青,流水泠泠,只是此刻她却觉得这院子格外的空旷,心中很是失落。
她已经好几天未见汀河了。
原因是汀河有位的从小一起长的的师妹,唤作依琴,一年前被精怪所伤,被送往南灵国紫璎山长宣道长处救治。如今伤好归来,汀河还要为她调理一番使之彻底痊愈。
就是在汀河将依琴送达后后回来的路上,画烟遇见他。这么看来,他们两个的缘分还要感谢依琴,幸好,她能遇见他。
没过多久,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是汀河一贯的沉稳步伐,画烟疑惑地回过了头,一位从未见过的红衣美人,正朝她走来。
一身红衣在这初春碧景之中尤为扎眼,姿色上乘,婷婷袅袅的步伐,明明是玲珑娇小的女子,眉目之间却不带一丝笑意,没有小女儿的温婉之气。
算来画烟到这里已经将近一年,还是第一次遇见除汀河以外的人。只是不曾想,初次见面便会这样剑拔弩张。
红衣女子上来便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最终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傲慢地问:“你就是被师兄救回来的女人?”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嘴角的一丝冷笑由浅入深。
画烟抿抿嘴唇,如果没她有料错的话,这便是依琴了。汀河跟她提的不多,她只知道依琴年龄比她小,而且体弱多病,脾气不太好,而且眼下又是在病中,汀河曾特意叮嘱让自己让着她些。
“你是依琴妹妹?”画烟忽略她语气中的无礼,客气地微笑着。
依琴却没有理会她的这些礼节,看她的眼神愈不善,继而扬起一丝冷笑,盯着她道,“画烟是吧?”
画烟点了点头,她不是看不懂依琴的眼神,只是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子会对她有这么深的敌意。她们只是初次见面而已,连话都没有说几句,她哪里得罪了她?
依琴并不在乎她怎么看她,语气更加咄咄逼人,话题一转在画烟毫无防备的况下,直接问出了最要命的话:“赖在这里不肯走,你是不是喜欢师兄?”
画烟脸白了一番,没料到她会突然问出这句话,那样质问的的语气令她心惊,只是话语中提到喜欢汀河,她的脸又略微泛红。
依琴虽然语气不善,但说的是事实。
她初尝爱,若是找什么词来形容的话,应该是一见钟吧。
初见汀河那日,正是清明节,山中飘着微微细雨,她进山去拜祭父母。
画烟出生于东麒国边境一个不知名山脚下的小村庄,爹娘都是普通的农民,娘亲生下他以后落下病根便再没生育,家中独有她一女。
画烟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在她十岁那年就染上恶疾驾鹤而去,母亲常年宿疾再加上为她和父亲忧心操劳,没过多久便也去了。留她一个靠着乡亲们的帮忙长大,没有爹娘宠着,画烟自小便很懂事,一直努力靠自己生活。
那日天很沉,伴着细微的小雨,打在脸上并不疼,却很凉,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这样的天气害的她心有些低落,神思恍惚的走在泥泞的山路上。
可是上天并未体谅她的心,给他安排了一桩极为可怕的事。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条蟒蛇。身形大她几倍。金黄的身子在雨水的洗涤下更加骇人的透亮,冲着画烟张开大嘴,足可见唾液横流,双眼如铜铃一般带着怨毒的目光,危险的气息在四周蔓延。
画烟的腿当即就软了,她哪里见过这样巨大的蟒蛇,在它面前,自己好像连一顿都不够她吃。盯着那锋利的獠牙呆了几秒,折霜慌忙反应过来。
就算是实力悬殊,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束手无策,也不能等死,反抗不一定有效,但乖乖站在那做它的午餐,才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就在蟒蛇伸过头来的瞬间画烟先一步反应,迅速到在地上滚了几遭避开了蟒蛇的攻击,蟒蛇见一击未中像是愤怒,锐利的眼神如刀锋,张着大嘴向她袭来,眼看就要将她吞没。
她容不及多想,只想再搏一次继续躲避,可刚想动一下身子大脑就翁的一声,她竟然动不了了!
刚刚那一次本就是勉强躲过,可她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腿也已经被吓软,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僵在地上一动不动等着危险袭来。此时画烟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神经已经蹦到极致,大概是逃不掉了,这是停止转动的大脑唯一的想法。
眼前有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却只是一瞬间,像是幻觉,可是眼前确实出现了大片蓝色,还在移动,画烟从惊恐中定睛一看,那是一个男人手持长剑的背影。
那背影清瘦挺拔,惹眼的蓝衣很是合身,单单是这样,她就能从中看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和难以忽视的魅力。他就像一个天神一般出现在她身前,震惊之中她也忘记了前面的危险,只是呆呆地看着,大脑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这该是一个多么耀眼的男人。
因他挡着,画烟并未看清他是如何一剑穿过蟒蛇的身体,又是如何干净利落的拔出长剑。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到他转过身来瞟她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深紫色丝帕,来擦拭剑尖的鲜血,画烟才回过神来。
她才终于看到了救自己一命的这个男人,到底长成什么样。
画烟的呼吸一窒,那是任何女子都会为之疯狂的一张脸。
五官像是都是经过精心雕琢,组合在一起更是出奇的和谐,剑眉薄唇,挺直的鼻梁,最耀眼的是那一汪微微上挑的莹莹桃花眼,墨色的瞳孔幽深一片,像是含着万千光华,好像只要对视一眼,便会被不自觉的吸走魂魄。
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为她挡下了一场死亡的劫难。
而她并不知道,只是这一见,她已经深陷到另一个劫难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