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骨头
裴纯笑了,耳朵微动,确定周边没人,猛地上前一步。
在古渊察觉不好转头就要逃的下一刻。
猛地抓住古渊衣角。
手指微微用力,将他扯到身前来。
“记仇?”
小样,还挺记仇?
这都多久的事情了,他居然还能记得?
她质问一句,手已经落在了古渊腰上,在他紧张的注视中,逐渐下滑。
鼓鼓涨涨,硬硬的……
等等,他怎么这么兴奋?
裴纯感受着手心的异样,觉得自己好像现在才是真正被古渊耍了。
该不会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吧。
古渊亢奋的轻喘,在裴纯碰到他腰腹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不动声色的靠近。
现在二人的距离,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脚尖顶着脚尖。
对,没错。
他就是故意勾引,怎么样?
明澄每次被他耍了都是一个反应,他又不傻,当然可以利用这个达成自己的目的。
花园中,深秋的露水深重。
少有的翠绿植物有节奏的晃动着身子,将晶莹剔透的露水抖落一地。
叶片晃动之间,裴纯激动的难以自持,上前一步,二人之间顿时密不可分。
半个时辰后,裴纯深觉憋闷的叹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若是与古渊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可能还不到爹爹要求的十八岁,就控制不住率先破戒了。
难啊,憋屈的人生真难!
古渊倒是贪婪的舔了舔嘴巴,不知何时,手又落在了裴纯的腰侧。
结果被裴纯一把拍掉。
最后还是古渊噘着嘴,弯腰讨好的亲了亲裴纯的脖颈。
二人才又恢复了和谐的状态,回了城主府的西跨院。
虽然他也未尽兴,但能与明澄亲热,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看着妹妹与古渊一前一后进来,虽没牵着手,但二人之间那种不可言说的暧昧氛围,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多余。
妹妹与妹夫谈情说爱,他在家里给她们二人守门。
真的够了!
裴粹抓狂的闭上眼睛。
虽然二人安全归来,让他松了口气,但一见这种小夫妻的亲密时刻,还是叫他觉得自己多余。
床帐内,裴纯推开古渊黏黏糊糊贴上来的动作。
看着他失落又湿漉漉的眼睛,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安抚:“等我们回去的,好不好?”
裴纯自认为自己说话非常小声。
古渊也自认为非常小声的回道:“好吧,那我们能不能跟爹爹说……”
“不行!”裴纯坚定拒绝,捂住古渊要靠近过来的嘴巴。
躺在床外的裴粹疲惫的睁眼,看着房顶,他恨自己刚才忘记将耳朵堵上。
但……“明澄说得对,你们二人还是要等十八岁以后,身子发育好了,才可以。”
床帐内声响细碎的裴纯与古渊:“……”
这下二人彻底老实了,乖乖巧巧的缩在没有褥子的硬床板上闭眼休息。
像是从来没听见过裴粹的话。
翌日。
阳光倾泻进屋内。
裴纯缩在古渊的大袖下,当被子盖的是古渊身上的外袍。
而古渊紧紧的从背后抱住她,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一睁开眼,她就先去查看了二哥手腕上的伤势,确定二哥自己的药非常好用后,也就放下心来。
带着半清醒的古渊还有精神好了许多的二哥,朝城主府外而去。
昨日进府前,城主便说会聚集城中郎中。
今日一早郎中们便已经挡住口鼻,候在门口。
而裴粹同样身为郎中,对这种能治疗百姓的交流非常乐意参加。
拎着药箱,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掩盖好,这才朝着门口聚集的地方而去。
人群之中倒是不见六皇子,估计是昨晚快活的时间太长了些,现在还在温柔乡中。
毕竟古渊下药的药量,裴纯还是知道的。
她与古渊跟在裴粹身后,默不作声观察着围在远处一脸麻木的百姓身上。
裴纯眼神专注,稍微靠近了些。
之前距离远,倒是没看清楚,如今一看,面前这个男子脸上有一些发白的,凸出来的细小水泡。
有的被干瘦的手挠破,还泛起了轻微的血色。
裴纯看了一眼那瘦弱男子的指尖,黑黝黝的泥垢在指缝中藏匿。
深秋时节,其身上仅穿了一条裤子,赤膊靠墙坐在巷口,眼神无意识的望着另一条巷子。
见她看过去,也没多注意她一下。
裴纯与身侧的古渊对视一眼,不动声色走到其身前站定。
“大哥,您在这儿是等着郎中来为您看病吗?”
被裴纯叫大哥的男子有些怔愣,看着面前裴纯身上镶了金边的裙角,眼神眨也不眨。
还是古渊警惕的上前一步,又问了一遍:“大哥,您在这儿是等着郎中来为您看病吗?”
这男子像是才回过神来,神奇的是他竟缓慢伸手,抱住胸前,妄图用两条手臂挡住赤膊的身体。
他嘶哑着嗓音开口:“在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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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城主府每日会给你们施粥?”裴纯好奇。
她问完,那男人像是没听见一般,毫无反应。
裴纯心中下意识警觉。
这蛮荒之地现在真是迷雾重重,到处都是诡异的人。
眼下又多了出来一个,只能听进去古渊说话的人。
古渊像是发现了什么,依旧重复了一遍裴纯的问话:“城主府每日会给你们施粥?”
“不会的,但城主府每日午时会扔出来很多骨头,我们能吃骨头汤。”
裴纯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这回非常明智的闭上嘴巴,任由古渊主导询问。
古渊眼珠一转:“你吃了多少日骨头汤了?”
男人眼神从犹豫转为迷茫,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半晌还是摇头:“不知道。”
古渊收回视线,心中有个猜测八九不离十。
牵起裴纯的手朝东边的街上而去。
他心知明澄现在定然好奇的很,但还是没有立刻解答她。
而是低头悄声在她耳边告诫:“明澄一会儿莫要说话,听我的。”
裴纯点头。
颈窝内的小白动了动。
前方的街巷,遍布着或坐或躺的干瘦男女,大都是年岁不大,但身上都脏兮兮的,神情麻木。
地上也遍布着一道道黑乎乎的拖行痕迹。
但就在古渊牵着她走过的时候,那群麻木的人像是闻到了什么东西。
眼神一同跟着二人的动作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