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黑手666
齐夫科维奇被人告知他官复原职的时候人正在牢里吃狱警给他送过来的早饭，
他政变的行为已经涉嫌叛国，目前被暂时关押在贝尔格莱德警察局用来关押犯人的的临时牢房里，真正的审判要等到后几天才会进行。
正在吃牢饭的齐夫科维奇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发现那名刚刚给自己送牢饭的狱警拿着一串钥匙跑了回来。
“齐夫科维奇元帅。”
“元帅什么元帅，我已经不是元帅了。”
齐夫科维奇自嘲的笑了笑，下一秒狱警的话让他的内心感受到的极大的震动。
“不不不，元帅您已经官复原职了。”
（！？）
齐夫科维奇元帅先是一喜，喜悦还未散去他就感到一阵疑惑，他脑子里冒出来的唯一想法是“这小子在那他开涮”。
他皱眉对狱警到：“小子，我告诉你，别拿我开玩笑。”
“这并不是玩笑，齐夫科维奇元帅。”
一阵熟悉且让齐夫科维奇感到愤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这个声音他忘不了，这是昨晚内鬼的声音。
他看着笑吟吟的内鬼从一旁走过来，眼中充满了对内鬼军官的怨恨。
“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内鬼军官脸上的笑容没有因为齐夫科维奇的骂声而发生改变，他从警察手上接过钥匙，拿着钥匙的内鬼军官没有急着开门，他看着面前的齐夫科维奇，他要是现在把门打开，门开的下一秒元帅就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了。
他背着手轻咳一声，神情庄重的对齐夫科维奇讲到：“齐夫科维奇元帅，就在半小时前，博约维奇元帅向全国发表通告决定退休接回国王，让我们的国王回来继承大统。”
“什么？”
齐夫科维奇先是一惊，他内心首先是完全不信任面前这个内鬼军官的话，昨晚自己政变失败，怎么今早博约维奇就同意让位了？
那他政变失败算个什么事？
“是我们的领袖要求博约维奇元帅这么做的，现在您已经官复原职，是时候出来整理一下自己，跟我们一起去迎接预计下午两点到达贝尔格莱德机场的国王陛下吧。”
齐夫科维奇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头雾水，他的大脑十分迷惑，博约维奇那家伙怎么就突然同意接回国王了？
他狐疑的盯着面前正在给自己开门的内鬼军官，齐夫科维奇注意到了内鬼军官刚刚那句话里的“领袖”，这名军官内鬼的身份可以排除他白手成员的身份，排除掉白手成员这一身份，齐夫科维奇能想到的只有“黑手”。
“你是…”
齐夫科维奇没有把“黑手”讲出来，内鬼军官微微一笑道：“与您猜的一样。”
内鬼军官把牢房的大门完全打开，恭敬地站在一旁对齐夫科维奇讲到：“请吧，齐夫科维奇元帅。”
眼前的一切与自己刚刚听说的事情让牢房里的齐夫科维奇感到极强的不现实感，他觉得博约维奇以此为借口把自己拉出去单独枪毙都比黑手强迫博约维奇让他同意接回国王，还让自己官复原职要合理的多。
（算了，就去看看吧，如果博约维奇想杀了我，我也躲不掉）
抱着“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的”试一试心态，齐夫科维奇把手上的面包撕成块扔到碗里，他挥手向内鬼军官讲到：“你先等会儿，等我把早饭吃完。”
内鬼军官与一旁的警察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无语，军官点点头道：“好的，元帅。”
他向警察挥了挥手示意让他离开。（难绷，我写这一点的时候脑子里想象的警察形象是《畜生之家》里的Joe哥）
几分钟之后，吃饱喝足的齐夫科维奇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自己现在是最佳状态后抱着必死的决心迈出脚步走出了这间牢房。
他跟着内鬼军官离开了警局，坐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一路上他没有见到任何奇怪的地方，大街小巷的民众欢呼着庆祝着什么，好像那名内鬼军官说的都是真的。
十几分钟后，汽车在博约维奇的宫殿前停下，齐夫科维奇下车后看着面前的宫殿，内心一阵唏嘘，昨天他在这里因为身边那个内鬼军官政变失败，今天又被这个内鬼军官告知他的政变在某种意义上是成功的，自己还被他带到了这个地方。
在宫殿的入口处，博约维奇与德拉古廷正站在那里等候着他的到来。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两人，齐夫科维奇震惊的扭头看了一眼那名内鬼军官，德拉古廷站在那里就说明他代替自己发动了政变，迫使博约维奇同意接回国王。
“齐夫科维奇元帅，这里已经不是摄政王的宫殿了，今天下午，这座宫殿将物归原主，我们的国王陛下将回到塞尔维亚担任我们的国王。”
德拉古廷一边说一边带着博约维奇走向齐夫科维奇，齐夫科维奇再次被德拉古廷的话给震惊了，他内心的情绪很复杂，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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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齐夫科维奇只能说——无语。
他确实挺无语的。
这件事当然值得他高兴，博约维奇让位，国王归来继承大统，这是齐夫科维奇一直以来想要见到的局面。
这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中那让齐夫科维奇感到厌恶的点就是来到自己面前，脸上带有胜利者微笑的德拉古廷。
他和他的白手在这件事中的努力对德拉古廷的政变起了多少助推作用他不知道，可能他那失败的政变化作了德拉古廷的嫁衣，也可能白手为黑手上演了一出免费的马戏。
德拉古廷十分感激的对齐夫科维奇讲到：“齐夫科维奇元帅，多亏了你昨天的行动，我才能顺利的要求我们的摄政王让位啊。”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吧。”
齐夫科维奇板着一张脸，态度十分不好。
德拉古廷花了一分钟的时间为齐夫科维奇讲述了现状和昨晚的事情。
那名内鬼军官在数年前是黑手的一员，机缘巧合之下他成为了博约维奇安插进白手内的卧底，德拉古廷出狱后想办法联系了散落在塞尔维亚各地的黑手成员，意外得知了这名军官的事情。
再之后就是前几天的事情了，齐夫科维奇想要政变，内鬼把消息传递给博约维奇与德拉古廷，在齐夫科维奇政变失败后内鬼获得了博约维奇的信任，负责宫殿的护卫，他把护卫全部调走换成了黑手的成员，德拉古廷亲自来到宫殿与博约维奇谈判，最终说服他同意让位。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博约维奇都被你算计了？”
齐夫科维奇皱眉不悦的看着德拉古廷，德拉古廷做出无辜的样子用人畜无害的口吻讲到：“话可不能这么说，元帅你一直不愿意信任我，政变也不提前跟我商量，如果你愿意跟黑手合作政变，那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地步。”
德拉古廷的话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内鬼军官的身份是绝密，齐夫科维奇一开始对德拉古廷就没有抱有太大的信任，政变这件事不跟黑手一起商量，他不信任黑手，德拉古廷又为什么要把内鬼的身份透露给他呢？
齐夫科维奇看了德拉古廷一眼，他可不信德拉古廷完全是无心之举，身边那个内鬼能够得到博约维奇的彻底信任离不开自己的政变，最有可能的事情是德拉古廷知道内鬼军官后决定利用自己的政变为他铺路。
收回目光，齐夫科维奇用嘲讽的语气对博约维奇调侃道：“昨天我们的摄政王不是还说担心触怒哈布斯堡而不愿意让位吗？看来我们摄政王的信念并不怎么坚定啊。”
博约维奇没有回答，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齐夫科维奇，现在不是昨天，现在的他已经可以说是彻底失势，总参谋部里的那群骑墙派更愿意站在国王那边，国王的正统性不是自己能比的。
齐夫科维奇没有再纠结德拉古廷利用自己这件事，他内心当然还有着对德拉古廷的不满，只是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他想见到的，他发动政变难免会有为自己牟利的心思，但更多的是想要让国王回来。
自己昨天被革职，今早官复原职这件事说明德拉古廷需要自己，否则他是不会让自己这个军队元帅官复原职再有能力与他抗衡。
而德拉古廷需要自己哪方面的力量，齐夫科维奇心里很清楚，德拉古廷需要自己稳定军队。
如果黑手能够完全控制军队，那他是绝不会让自己官复原职，那样只会给德拉古廷自己制造麻烦，他需要自己就说明黑手对军队的影响力并不大，这名内鬼军官大概是那种即使是发生了，讲出来也没有人会信的巧合。
“今天下午两点，我们的国王陛下就会回来，到时候作为政变的最大功臣，我想国王陛下一定会对我们的彼得元帅您大加赞赏。”
德拉古廷微笑着对齐夫科维奇说道，拍马屁对谁都适用，齐夫科维奇也不例外。
彼得是齐夫科维奇的名字，他的全名是彼得·齐夫科维奇，德拉古廷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这其中套近乎的味道很重，齐夫科维奇不知道德拉古廷是怎么想的，他让自己官复原职在一定程度上时给他自己找了个麻烦，国王的黑白手是国王的助力，同时暗中也会左右手互博。
“若不是德拉古廷你的帮助，我想我现在还在牢里待着呢。”
齐夫科维奇笑着说道，他不知道德拉古廷在想什么，现在不是搞坏两人关系的时候，齐夫科维奇回敬了德拉古廷一句，两人的关系似乎在瞬间变好了许多。
“我们接下来就等着下午去接国王吧。”
德拉古廷作势邀请齐夫科维奇进入宫殿，齐夫科维奇没有拒绝，跟着他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宫殿当中。
……
下午两点，贝尔格莱德机场中，齐夫科维奇，德拉古廷，博约维奇以及其他塞尔维亚的高层人员聚集在这里等候国王的归来。
“让德国人来我们这里修机场真的好吗？”
齐夫科维奇扭头看着周围的一切对身旁的博约维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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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维亚的航空工业可以用“零”来形容，这机场是水星动力修建的，瑞士那边的机场同样也是水星动力修建的，在几年的时间里，水星动力的航空业务几乎可以说扩展到了整个欧洲，除了第三国际国家。
水星动力的代表曾尝试过与法公社商谈这件事，最终因为法公社要求水星动力的所有东西在进入法公社后都要进行全面的拆解检查而作罢。
博约维奇同意了水星动力的建议，让他们在贝尔格莱德修建了一座机场。
“我们与德国没有直接的冲突，德国的手伸不到这里来，让德国人修座机场赚他们的钱也不是没有好处。”
博约维奇随口说道。
几分钟后，众人听到了从天空中传来的飞机引擎声，随着距离的拉近，引擎声越来越大，他们视野中的飞机也越来越大，一段时间之后，飞机在跑道上降落并停稳。
他们的国王亚历山大从飞机中走出，面带笑容的国王怀着欣喜的心情向自己的臣民们挥手，在离开故土十几年之后，他终于又一次回到了塞尔维亚。
望着阶梯上的国王，齐夫科维奇的内心十分激动，他终于见到国王回来了。
下方的记者们纷纷拍照记录下了这一刻。
德拉古廷等人走向国王，国王也面带笑容的看着走过来的一群人。
“啊…博约维奇元帅，好久不见，希望你接下来的退休生活能十分愉快。”
亚历山大国王首先对着博约维奇阴阳怪气了一番，博约维奇眼神苦涩，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多谢陛下关心。”
国王不再搭理博约维奇这条落水狗，他把目光转向自己回家的两位功臣德拉古廷与齐夫科维奇身上。
“十分感谢二位对我，对塞尔维亚做出的贡献，我亚历山大在此感激不尽。”
国王由衷的向齐夫科维奇与德拉古廷表达着自己的谢意，他知道德拉古廷是十几年前那场大战的直接引发者，而这与现在并没有什么关系，没有这两个人他就只能待在瑞士流亡。
“国王陛下，为了塞尔维亚，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德拉古廷向前倾身恭敬的对国王说道，他说的话十分耐人寻味，不是为了卡拉乔杰维奇家族，也不是因为忠于国王，而是为了“塞尔维亚”。
在场的人怎能注意不到德拉古廷话里的意思，国王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在意。
“齐夫科维奇元帅，这一次也多谢你了，若不是你与迪米特里耶维奇先生合作，恐怕我现在还在瑞士待着。”
“合作？”
齐夫科维奇愣了一下，他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德拉古廷。
合作？
民间可能会这么认为，觉得俩人合作，但政治上谁都知道他先失败，其次才是德拉古廷的成功，国王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德拉古廷向上汇报说是二人合作，同样让他觉得意外。
“啊…没错，多亏了我与德拉古廷的通力合作。”
齐夫科维奇干笑一声，国王这么讲，他不可能当场跟国王唱反调，只能顺着国王的意思讲下去。
“好了，我们回去吧。”
亚历山大开口说道。
……
两个小时后，国王宫殿当中，还没有宣誓加冕为塞尔维亚国王的亚历山大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齐夫科维奇为塞尔维亚军队总参谋部的总参谋长与陆军总司令，直接把他提拔到了军队一把手的位置。
齐夫科维奇对国王的任命感到有些疑惑，甚至是受宠若惊，加官进爵在预料之内，可没人告诉他直接成为了塞尔维亚军队的顶点人物。
“齐夫科维奇元帅，你作为我归乡的大功臣理应首次奖赏，不要谦虚，接下来塞尔维亚的军队就靠你了。”
国王淡笑着对齐夫科维奇讲到。
“是，陛下，我定当不辱使命。”
国王的提拔程度超出齐夫科维奇的预料，这件事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作为军队里最大的保皇派，自己控制军队就意味着国王王位的稳定。
在任命齐夫科维奇为除自己之外的军队最高统帅后，国王当着众人的面任命德拉古廷为塞尔维亚王国的总理。
至于某些共和派要求的民选被国王抛在身后，他回家靠的是这俩人，自然要先满足德拉古廷与齐夫科维奇，他们两位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多谢陛下。”
德拉古廷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向国王表达着自己的谢意，眼中却没有多少感谢可言，更多的是理所应当。
给自己归乡的两大功臣奖赏后，国王跟高层官员们聊了下别的事情，他的加冕典礼将于明天正式举行，十几分钟后包括齐夫科维奇在内的其他人全部离开了宫殿。
齐夫科维奇要好好的去处理军队里的那一群骑墙派。
德拉古廷并没有离开，他以“总理有要务要与国王商谈”为由留了下来。
在所有人都离去后，国王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德拉古廷与国王亚历山大两人。
房间里没有了其他人，亚历山大看向德拉古廷的眼神与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几分钟前对德拉古廷还是赞许与喜爱，现在国王的眼中满是对他的厌恶与愤怒。
“我们的黑手总理阁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彼得在哪里了吧？”
“不要着急，国王陛下，我向您保证彼得王子殿下安然无恙，他未来也会安然无恙，我可不会让我们的塞尔维亚失去他未来的王位继承人。”
德拉古廷依旧是一副谦卑的态度，不紧不慢的对国王讲到，他缓步走到窗户旁，背靠着窗户面向另一边的国王。
若是旁人在这里听到了二人的对话，恐怕会当场惊掉下巴，从过往与德拉古廷的对话来看，国王的孩子，塞尔维亚目前的王储彼得被黑手绑架了。
名义上是被黑手带走，实际上就是被黑手绑架了，这就是德拉古廷能够被直接任命为总理的主要原因。
儿子在黑手手上，国王不敢轻举妄动。
“放心，国王陛下。”
德拉古廷看出了国王内心的不安，他再次出言安慰道：“你没有食言，我自然也不会食言。”
“谁知道呢。”
亚历山大冷哼一声，他从没想到自己给孩子找的老师竟然会是黑手的一员，因为他的疏忽，黑手的人带走了他的孩子致使他只能听命于德拉古廷。
“您身为国王该有的权力都会有的，我不会限制您的权力。”
德拉古廷走到国王的桌子旁对国王讲到，下一秒他语气凌厉，眼神不善的威胁道：“同样的我也不希望国王陛下您对我的权力说三道四。”
“总理是你应得的职位。”
亚历山大直视着德拉古廷的眼睛，他眼睛深处的担忧让他在气势上弱了几分。
“你的所作所为若是跟你说的一样，全部是为了塞尔维亚着想，那我也不会对你要做的事情说三道四。”
德拉古廷的脸上浮现浓浓的笑意，他和善的讲到：“当然了，国王陛下。”
“你渴望着南斯拉夫，我渴望着我的大塞尔维亚，我们二人期盼的事物有所差别，但又完全一致，都希望塞尔维亚能够夺回失去的一切，在个目标上你我是完全一致的。”
亚历山大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看了德拉古廷一眼，这次他没有跟刚刚那样语气不善的回复德拉古廷，复仇这件事是亚历山大与德拉古廷为数不多的共通点。
与大塞尔维亚不同，亚历山大希望能够建立一个属于南斯拉夫人的南斯拉夫王国，德拉古廷则是渴望大塞尔维亚，目前的两人不会因为这个目标产生什么分歧，复仇还没有开始，上次大战中失去的土地还没有拿回来，何谈分歧一说？
德拉古廷需要国王维持塞尔维亚政治的稳定，军队上则是齐夫科维奇控制军队，他本人则是掌控塞尔维亚的政治权力。
国王归来的第二天，七月二十四日，亚历山大国王在贝尔格莱德宣布加冕为塞尔维亚王国的国王。
德拉古廷总理的身份被正式任命，黑手一词因为领袖的总理任命在塞尔维亚名声大噪，黑手彻底出现，德拉古廷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逐步掌控塞尔维亚的政治，为塞尔维亚人民所期盼的复仇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