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情债，血肉偿

吴晗已经好几天没在事务所里出现了，据说是家里出事了，可是具体是什么事甚至连秦岚都不知道。前几天吴晗突然向秦岚请假，说家里出了点事，这一段时间不能来上班了，就一直消失到现在。

陈睿由于穆彤的原因总觉得对不起吴晗，不忍心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孩所以想适当的与她保持距离。对于脚踏两条船这种勾当，是陈睿所不齿的。他依稀记得前几天吴晗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有急事跟他说，约他见面详谈，可当时陈睿正与穆彤私会，当时精虫上脑的陈睿也没听出电话里吴晗语气中夹杂的无助，推脱有事，就草草的撩了电话。第二天吴晗就没来上班，一开始陈睿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几天过去了，吴晗不但人没有出现，而且再没联系过他，问过秦岚，没想到秦岚也是一头雾水。陈睿开始感到不安，直觉告诉他吴晗家肯定有大事发生了。

下了班之后，陈睿决定去找吴晗，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电话拨出后，却得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回复。这让陈睿有些摸不到头脑，吴晗一向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因为事务所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员工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以便有什么急事联系不到。陈睿不死心，拨通了吴晗的好朋友，夏雪的电话。电话里，陈睿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吴晗的父亲前几天去世了，昨天办的葬礼。夏雪还问陈睿一天天都在忙什么，连未来岳父的葬礼都能缺席。

挂断电话以后，陈睿心头一沉，后悔无比。自己虽然不爱吴晗，可是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而且似乎还是自己提出来担此重任的。吴晗的父亲去世了，这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于情于理自己此时都应该在安慰她，可是当时的陈睿根本没给吴晗机会把话说出来。问清了地址，陈睿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奔向吴晗的家。

到了吴晗家，按了门铃。开门的正是吴晗。吴晗这几天显然请瘦了许多，苍白的脸色上浮着意思疲惫，不似往日的明媚动人，柔弱得却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意。一身黑衣的她，右臂上苍白的“孝”字，让陈睿感到触目惊心。吴晗见来人是陈睿，委屈，痛苦交织在心间，哀怨的看着他，眼泪不争气的流出眼眶。“你来干什么？”陈睿无言以对，只是觉得更加愧疚，绕过吴晗走进屋内，看见吴父的黑拍照片悬挂在客厅的墙上，旁边是她母亲的灵位，她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这么多年来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可眼下连父亲都离她而去了。点燃三根香，握在手里，恭恭敬敬的对着她父母的遗像鞠了两个躬。照片里的两位老人笑得很安详，只有善良的人才会那样笑。吴晗失去了父母，变得无依无靠，可是陈睿没给她提供丝毫的依靠，她怨他，可能还会恨他，但是她爱他。

待吴晗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陈睿走到她面前，“对不起。”除了道歉陈睿讲不出任何话，可是说出来又觉得分量不够，填不平他对她的愧疚。“我会一直陪你渡过难关。”吴晗将双臂环在胸前，满不在意的说“我凭什么要你陪，你又是我什么人？”“我是你男朋友。”陈睿不假思索的答道，可是话一出口就觉得没有底气。“你有当我是你女朋友吗？你不是躲着我吗！现在好了，我决定辞职，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如果你实在可怜我，那吗对不起，我不需要！我还没那么贱。吴晗说得那么决绝，陈睿再一次陷入沉默，良久才从口中蹦出一句“真的对不起。”吴晗听了却像是发了疯般用双手轮番打击他的胸口，发泄她所有的愤怒，每打一下，陈睿的胸口就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陈睿一声不发，静静地承受这吴晗的花拳绣腿。每一拳敲在陈睿身上，陈睿就感到更加的愧疚。双臂环成一个圈，将吴晗置于其中。吴晗一直在陈睿的臂弯里做着这一切，知道双手麻木到失去知觉，才停止了动作。陈睿收紧双臂，将她揽在怀里。嘴凑到吴晗耳边轻言“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吴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头靠在陈睿的胸膛上，失声痛哭，眼泪和鼻涕一股脑的蹭在陈睿洁白的衬衫上，越哭越伤心，想到恨处，解开陈睿的衣扣，狠狠的咬了下去。

陈睿倒吸了一口凉气，哭笑不得，看来吴晗可是真下了狠心了，根本就没有松口的意思，可眼下只有硬挺着了。待陈睿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吴晗才松口。似是怕他跑掉般狠狠抱住陈睿，越抱越紧，像是要把陈睿变成一个薄片，在捏成一粒小球，放入她的心里才得以安生。

正当两人无言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存时，陈睿的电话不适时的响了起来，陈睿松开箍在吴晗纤腰上的手，想接电话。可吴晗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别接好吗，我怕接完电话你就得走了，今天晚上我不想就自己一个人。”听了这话陈睿的心似乎都要融化掉了，吴晗离不开他，而他也一样。任由电话在衣兜里响个不停，陈睿也没有理会，他忘情吻着她，感受着她心里的柔弱，直到亏欠的内疚将他的内心包围，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要她，陈睿温柔卸去了她的衣衫，抱起她曼妙的身躯，走进一间他陌生的卧室.。

没有任何冗长的前戏，此时的他们无需任何的挑逗与交流，陈睿直接进入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阻碍。在吴晗坚定地注视下，陈睿温柔的动作着。相比孤单将自己围绕时的痛苦，陈睿进入身体时胀痛显得微不足道，吴晗睁大双眼，手将床单抓紧，感受着眼前的一切，痛并快乐着。

坚持要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的吴晗在她最伤最痛时将自己完全交给了陈睿，陈睿停止动作时，她笑了。没有理由，她就是想任性一次。一切都结束时，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的吴晗终于坚持不住，搂着陈睿，睡了过去。

可是陈睿却一夜无眠，为吴晗擦拭身体时，陈睿看到了她腿间殷红的血迹，欣喜的同时又感到责任的沉重，从今以后，他将不再只为自己而活。今晚之前的人情债他可以血肉偿，可是今晚之后，他欠下了更大的一笔。陈睿觉得自己应该去爱她，只因为她的善良。走下床翻出手机，那个电话果然是穆彤打来的，穆彤爱自己吗，陈睿在心里暗暗问自己，他不确定。如果穆彤现在是单身，也许陈睿会犹豫，可是现在他们只能在背后偷欢，这不是陈睿想要的爱情，穆彤要他等，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该不该等，这一切都告诉他或许他应该当机立断，珍惜眼前人，放弃与穆彤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编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先冷静一下”。不想知道穆彤的答复，陈睿直接关掉了手机，走进小屋，将吴晗露出的藕臂放进被窝里，坐在她身边，守着她。

坐了一夜，陈睿纵是年轻也感到腰部酸痛，站起身来眼前一黑，又跌坐在床上，惊醒了熟睡中的吴晗。吴晗轻轻揉揉眼睛，抻了个懒腰，姣好的身材展露无余，可爱的样子看的陈睿心头一荡。“快八点了，我要去上班了，你接着睡吧，下了班我来看你。”吴晗初为人妇，眼下正式最以来陈睿的时候，哪能舍得他离开，急忙站起身来伸出小手拉住陈睿，突然感到身上一凉，发现自己竟是不着一缕，惊呼一声又钻进被里。头也埋进被窝，不敢看陈睿。虽然两人发生了关系，但是吴晗还是羞于在陈睿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想起刚才一丝不挂的出现在陈睿面前，俏脸发烫，羞的通红。良久才有勇气探出头去，发现陈睿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声音却低的自己都听不见。

上午九点，陈睿和吴晗一起出现在事务所。吴晗说什么都不愿自己呆在家里，不得以，最后陈睿只能带她一起来上班。同事们都惊人的发现几天不见吴晗虽是清减了不少但却更加艳丽了，只是走起路来别别扭扭的让人感觉不太协调。初经人事的吴晗此时感觉身下很不适，看到同事们看他时诧异的表情时很尴尬。陈睿见状一只手大大方方的扶在吴晗腰上，虽然她和陈睿的关系在事务所里并不是个秘密，但陈睿亲密的扶她走路，让吴晗更加羞怯。看陈睿一脸的理所应当，吴晗的小手在陈睿腰间的嫩柔上轻轻一拧，娇嗔道“都是你害的。”陈睿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样也好，让大家都知道你吴晗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