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蛇药

还没等大壮到达村口，就见一老翁带着一条大蛇赶来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大仙！只见他面容清瘦，眼神深邃，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身着一袭青灰色的道袍，衣摆随风轻轻摆动，显得飘逸脱俗。道袍上用银丝细密地绣着太极图案，以及一些道教符箓，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腰间别着短刀，还系着一条深色的布带，简单而实用。他身后还跟着女儿。父女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赵大壮大喜，忙上前迎接，那大蛇一看到生人，张口就要咬，被黄大仙劈头喝斥道“孽畜，还不低头认罪！”那蛇竟然乖乖的蜷缩成一团，不再动了，样子极其卑微，还真像是在给大壮认错。

“快快带我去见风大侠！”

话不多说，一行人带着那只谦卑的蛇，绕到了后山角，黄大仙一见到风清扬，便下马拱手道：“原来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武林盟主风大侠，小女不知，如若冲撞了你，老夫给您道歉。”接着，他双手将神药奉上，并告诉众人，如果不够，可以将这条大蛇杀了，带去炼药。众人皆是一惊，就听得黄大仙解释道，“这本是我在武当山上救下的一条蛇，此物很依赖我，但偷吃了我的不少灵丹妙药，很有灵性。这次小女又叫它在半山阻挡万杖山的村民，它咬死了不少人，罪孽太重，现如今，老夫把它送给你们治病，也算功过一场，圆满了。”说完，又厉声对着大蛇呵斥道“孽畜，今日你我缘尽，送你治病救人，也算功德，他日你转世做良人，可好？”那大蛇竟伏地裹身跪拜三下，然后一动不动了！这就看得一众人全愣神了。

风清扬也不跟他客气，将神药塞给大壮，催促道：“快快，村民们都等着呢，赶紧拿去给他们服下。”大壮惊魂未定，转身前，又瞄了地上的蛇一眼。

不多时，有人去而复返，说药还不够。风清扬就望向黄大仙，只见大仙呵呵一笑，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眼神专注，动作娴熟。先是从腰间抽出那把锋利的刀，刀光一闪，大蛇被斩成了两段。接着，他熟练地剥去蛇皮，取出蛇胆。再小心翼翼地将其捣碎，磨成粉末，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壶，打开盖子，将壶中的液体滴入蛇胆粉里。药瓶刚一打开，空气中就弥漫出一股奇异的香气，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有人问：“大仙，这是什么药液？怎么这么香？”黄大仙微微一笑，道：“这是采集百草精华炼制而成的灵液，其中还加了多种西域的奇花异种。与蛇胆一起，方能发挥最大的药效。”

说着，他将其搅拌均匀，手法轻柔而有力，慢慢的，药液颜色渐变，而且越来越细腻有光泽，并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味。

最后，他将药液倒入一口大锅，点火煮沸，还不时地搅动，时刻观察药液的变化。火苗窜动，点亮了他的脸，也让他额头上的汗，流淌了下来，但他毫不在乎，直到药液的颜色开始缓缓变蓝，最终沉淀出一种深邃的紫色，大仙的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此时，一旁的风清扬想，药已经炼好了。

果不其然，黄大仙小心翼翼地将药液盛起，装入药罐中，又吩咐大壮赶快送去给那些病重的人喝。

药效非常好，第二天，重病病人开始好转，病症轻的，已经可以下地干活了，更多的人，彻底恢复了健康。整个村子焕然一新，瘟疫终于得到控制，村民们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眼看一切变得好起来，黄大仙将风清扬拉过一边，问，“你跟小女说过的话，可当真？”风清扬点头微笑，将心诀写下来，又告知注意事项，最后道，“这样的心法是增内功的，它可以助你早日学会想要学的武功。但不知大仙你，学的是何种武功？又属于哪个门派呢？我看您绝非凡俗流，江湖中人，如若不嫌弃，我风清扬想交您这个朋友！”

黄大仙捋了捋胡子，忙应声道，“实不相瞒，老夫本是清风道长的徒弟，只因多年不见师父，所学无长进，实在不好意思提自己的名字，我近日练的是少林拳。都传少林武功可以增强内力，老夫年纪大了，虽不想在江湖争一席之位，但总归还是不能荒废了武学。今日，我已当大侠是朋友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对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随我去山上坐坐？”

清风道长是世外高人，风清扬知道，眼前之人，绝不像他自己说得那么云淡风轻，本来，对于上门做客这等事，想推说自己有使命在身，突然想起，黄大仙刚才说自己练的是少林拳，心中就格外注意了，顺带着改口道，“好啊，蒙前辈好意相邀，实乃荣幸之至！”

这边谈得正好，那边来了一群人，是万杖村的村民，赵大壮带头给风清扬下跪磕头，哽咽着道：“您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我大壮这辈子没佩服过谁，但您，是头一个。从此以后，我愿跟随您到天涯海角。”

风清扬连忙扶起大壮，道：“快快起来，这位黄前辈，你们也要感谢他啊。没有他的药，仅凭我二人的能力，也难好得这么快啊，况且，这是我应该做的。江湖有难，岂能袖手旁观。我这次有事在身，就不带你了，如若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可以来隐剑门找我。”

说完，就和黄大仙一起，带着黄姑娘，准备上山。

夕阳已沉入地平线，天边最后一抹余晖也渐渐消散，风清扬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身后，万杖村的乡亲们抹着眼泪，磕头，久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