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个冒牌货
天牢之中,杨志武依旧保持着他身为白山王的仪态,哪怕如今身为阶下囚,但是他皇子的身份也使得主审此案的刑部尚书王玮不敢对他用刑,何况事实已经很明显,证据已经买过很确凿,只不过走个过场,杨志武招不招供都不会影响他的定罪。
杨志武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道:“王玮,孤平日里也算待你不薄,哪怕你是太子的人,孤也是从未为难过你的,甚至你有难处的时候,孤也暗中给过你支持的,可你如今这样对待孤,可是君子所为?”
王玮随即阴恻恻笑道:“殿下说笑了,什么太子的人,下官不明白,下官乃朝廷任命的刑部尚书,而非太子任命的刑部尚书,至于殿下那些那些小恩小惠,下官自会铭记在心,只不过殿下所触犯的乃是国法,国法无情,下官也就只能无情了,殿下还是将做过的事一一陈述出来,下官也好像陛下交代,殿下也能少受些苦、遭些罪不是?”
杨志武随即气笑了:“平日里都说你王玮是个小人,孤从来不怀疑这句话,你知道为何?因为你既是太子的人,又对孤的恩惠来者不拒,说明是个没有立场的墙头草,若非你的这个位置,不管是孤还是太子怕是多看你一眼都是造孽,你以为你拿孤好处的那点事太子会不知道吗?只是没到时候收拾你,你若是把孤给整倒了,你的日子也没多久了,不信你就看着。”
王玮闻言心中一个“咯噔”,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事到如今,嘴硬不会为你带来任何好处,索性痛痛快快招了,搞不好陛下看在你诚实的份上,念及父子之情,说不定还能留条性命,莫要自误啊!”
杨志武嗤笑道:“就凭你也有资格来跟孤说这句话?你是个什么东西?给孤滚下去,换个能做主的来,孤纵然有天大的错误,也不是你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有资格审的。”
王玮闻言导致气到指着杨志武道:“你……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当本官不敢对你用刑?”
杨志武笑道:“那你可得快些用刑,孤还担心你不敢,看不出来你还是有些脾气的。”
王玮当即一拍桌子,拿起了筒子里的令签就要下令,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差点就被丢出去的令签硬生生的止住,然后脸色铁青的将令签丢回了筒子道:“白山王,你且等着!”
说完一挥手,就让一旁的牢役将杨志武带下去,杨志武在起身的那刻还颇为不屑地瞥了王玮一眼道:“王玮,孤若是要招些什么,一定有你的一份事情,不信你就看着。”
王玮闻言当即大惊,身在朝堂,又有哪个官员是干净的,何况王玮这种墙头草,平时里虽说是效忠太子的,但是出于贪婪地本性,杨志武的好处他也没少拿,一旦杨志武将这些事情捅了出来,别看事不大,但是这种行为就能让他瞬间被太子党抛弃,而且会想法设法将他整死,毕竟大家都讨厌墙头草,尤其是两头吃的墙头草。
正当他想要拦住杨志武说些什么的时候,杨志武已经出审讯室,往关押他的天牢走去,看着杨志武的背影,他仿佛看见了未来的自己,只是当自己落到了这不田地的时候,是否能有杨志武这么从容就难说的很了。
回到牢房的杨志武则是心中一松,整个人差点就软的跌倒,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伸出扶住了他,他诧异的抬头望去,原来是哪个神秘的黑袍人,忍不住喜道:“主人,您是来救我的?”
玄祭松开了扶着杨志武的手冷冷道:“我发现你有事瞒着我。”
杨志武顿时惊恐地摇头道:“主人为何这么说,志武如今命在旦夕,全赖主人搭救,岂敢对主人有所隐瞒!”
玄祭冷冷地对杨志武说道:“你并不是皇室血脉,你根本就不是杨志武!”
杨志武随即纳闷道:“这话又从何说起?”
玄祭也不废话,当即一指划过杨志武的手心,只见手心顿时被划出一道血痕,里面冒出鲜红的血液,顺着杨志武的手心一直流出,杨志武顿时大惊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玄祭当即冷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假冒皇室子孙,好大的胆子,既然你不是皇室子孙,那就没有了任何拯救的价值。”
杨志武连忙一把拉住了转身欲走的玄祭跪下哀求道:“仙长,我求求你,莫要丢下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玄祭随手一甩就将杨志武甩开讥道:“烂泥里的蛤蟆也敢冒充天家血脉,还妄图抢夺天家传承,当真是死不足惜,老夫当真是昏了头了才来救你。”
杨志武此时就像被人扒光的娘炮,等到没了衣裳才发觉自己连娘炮都不是,而是个真正的娘们一般,顿时惊恐道:“主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此时定然跟我母妃有关,不然你进宫一趟,我母妃定然知晓其中原因!”
玄祭哪能不知道杨志武其实就是货真价实的幌子,只是被自己抽走了体内的精血才失去了皇室的血脉之力,只是为了玩弄杨志武,他必须要将这场戏演下去,因为高西良之死,除了杨志武之外,还有一个主谋,就是靖海国皇帝最为宠爱的贵妃娘娘,杨志武的生母赵婉华,这是一个媚骨天成、妖娆魅惑的女人,就算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也丝毫不见老态,反而保养的犹如二十七八的样子,肤如凝脂、婀娜多姿,一捻一笑都无不牵扯着皇帝的心,直把靖海国皇帝杨仁成迷得七晕八素的,为了她差点就把太子杨胜武给废了,改立赵婉华所生的杨志武为储君,若非太子势力已成,朝堂反对之声太大,这事就让她做成了,但是杨志武也因此得了个白山王的封号,自古以来从未有出现过以国度作为王号的亲王过,杨志武是头一位,也因此,虽然没有被立为太子,可是但是这个白山王的王号和他的势力就足以让在朝堂上形成可以抗衡太子杨胜武的势力,这一切都是因为贵妃赵婉华蛊惑君王的结果。
而且赵婉华本非靖海国人,而是神鹿国玄元宗当年派来参与靖海国海龙门举办的修真交流的女弟子,那玄元宗炼丹高手就是赵婉华父亲赵轻年的师父,算起来是赵婉华的师祖,只是一来赵婉华的父亲赵轻年天资不高,直到现在的修为还停留在炼体中期,更别提当年只有炼体初期的修为,二来赵婉华修炼天资不足,当年随玄元宗前来靖海国之时已经经历过了两次筑基失败,但好在年少,还有机会,只是她的容貌太过于出众,被当时还是靖海国太子身份前来观礼的杨仁成看上,而赵婉华也自觉修真无望,不如享受人间富贵,便答应了杨仁成的求欢,成了杨仁成的太子侧妃,玄元宗自然不会为了个没有修炼天赋的女弟子得罪靖海国皇室,若是这女弟子得宠,也能拉进玄元宗甚至神鹿国跟靖海国的关系,何乐而不为,于是也没对此做出阻拦,甚至还松了不少丹药作为嫁妆。
玄祭根据以上信息判断得出,杨志武纵然再靖海国有通天的手段,也绝对不可能从玄元宗那边得到黄明子辛辛苦苦历经三栽才炼出地易经丹,这些丹药珍贵到玄元宗内若非身份很高的长老都不可能拿到,又岂是杨志武甚至慕容松之流可以拿到手的?当时他还是高西良的时候实在太过于相信慕容倩,才没多做细想。只是想起了赵婉华的莱利身份,玄祭就不难推断,无论是害死自己、侵吞家财,还是蓄兵谋反这里面都少不了赵婉华这个妖妇的兴风作浪、推波助澜。所以玄祭才抽走了杨志武身上的精血,让他失去皇室血脉的身份,这事一旦被天下人知道,不管赵婉华有无做出背叛皇帝的丑事都对此百口莫辩,到时候皇帝岂能容忍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一戴就是这么多年。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看着杨志武已经慌乱得不知所措的样子,玄祭随即嗤笑道:“你母妃?外面都传了好多年,说她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她若是背着陛下与他人苟合生下你又有何奇怪?你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有其子先由其母啊,你无耻好色,你的母妃又能好到哪里去?”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一旦听到自己的母亲受到这样的侮辱一定会不依不饶的反抗或者反驳的,而杨志武居然丝毫不生气,反而咬牙切齿的跟着玄祭一起骂道:“若是如此,这荡妇真该千刀万剐!”
玄祭听到杨志武也跟着自己一起辱骂他的母妃赵婉华,意外的愣了愣,他的本意是想激怒杨志武后再狠狠地羞辱他,谁知杨志武连廉耻都不要了,玄祭瞬间觉得索然无味起来,随即淡淡的说道:“这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也这般损她,你这人当真是连狗都不如啊!”
杨志武此时早已慌了心神,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只是跪在玄祭面前磕头祈求道:“只要仙长施以援手,仙长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玄祭随即冷笑道:“我之前要你将所有妻妾献给我,你答应了。现在你的身份出了问题,这笔买卖我怕是亏大了,我要你将你的母妃也献给我,我还没玩过皇帝的女人,想玩玩看,你愿不愿意?”
杨志武闻言身子一震,当即咬了咬牙道:“这有何不可?主人若是想跟我那母妃共度春宵,那就跟我的父亲无异,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玄祭当即真的有些恶心到了,这人确实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根本就没有一丝丝人性了,随即冷笑道:“既然你不是皇家血脉,到时你就大大方方的告诉审讯的官员,说你是被杨志武以玄元宗的易容丹给易容了,然后逼迫你代替他赴死,真实的杨志武早在赵贵妃的安排下出逃了,届时我自由安排,保你不死。至于其他的,你就依照上次我教你的说。”
杨志武此时还不算迷糊到家,当即疑惑道:“可他们若是找来修真之人对我一番探测就知道我并非易容过之人啊!”
玄祭当即随手丢了一粒丹药给他道:“届时你将这颗丹药含在口中,一旦有外力探测,你就咬破丹药,这丹药自会化成灵力改变你的容貌,定然可以瞒天过海。”
杨志武连忙将丹药揣进怀中继续问道:“冒充皇室乃是凌迟死罪,纵然是被迫,我也还是难逃一刀,到时我如何保命?”
玄祭笑道:“我跟海龙门的供奉有些交情,你既然是被迫,又与此案无关,只要海龙门的供奉出面为你求情,保住你的性命想来不难,这点面子,你那便宜父皇还是会给的。”
杨志武连忙有事连连磕头:“谢过义父救命之恩!”
玄祭当即一个巴掌甩过去道:“混账,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义子?等你母妃爬上老夫床榻将老夫伺候得舒舒服服再说!”
说完一个转身又消失在牢房之中,只留下战战兢兢的杨志武,而杨志武在确定玄祭已经离开后,一改事先无耻谄媚的嘴脸,满脸悲愤咬牙切齿暗暗发誓道:“我杨志武在此对天发誓,终有一日要将你挫骨扬灰!”
玄祭隐身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杨志武神情的转变,心中不由赞叹道:“此子心机之深沉、隐忍当真可怕,若非机缘巧合让我重生,他怕是应该会成功吧,看在你作为我权谋的第一把试刀石的份上,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杨志武的罪证让靖海国皇帝杨仁成很是火冒三丈,大半个御书房都在他的怒火之下被砸了个稀巴烂,就连三番四次求见想要为儿子求情的赵婉华都没见过一次,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见过赵婉华之后将会如何处置杨志武,因为他宠爱的根本不是杨志武,而是赵婉华,杨志武只是爱屋及乌的产物,现在这个产物反过来对自己的皇位有所企图,且还付出了行动,身为皇帝的他如何能忍,哪怕是他爱到骨子里的赵婉华也不行。
尤其是他在得知了杨志武在明显的证据指控之下还拒不招供,更是火冒三丈道:“这逆子,仗着朕的宠爱,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无法无天吗?你们都不敢对他用刑是吧!好!朕亲自来审,现在马上将他提到宫里来,朕倒要看看,这逆子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于是,在靖海国最高意志的怒火下,杨志武便火速的被从天牢中提至朝堂之上,正被五花大绑的死死按在地上,周遭看来的目光只有两种,一种幸灾乐祸的自然就是太子党了,另一种闪闪躲躲的自然就是亲王党的了,只是亲王都这样了,以后还有亲王党吗?
杨仁成怒不可恕地坐在龙椅上望着被按在地上的杨志武大声喝骂道:“逆子!朕本想给你留些颜面,故而派人审讯,但凡你招供了,说不得还能给你留条全尸!可你偏偏狂妄自大,看来不抄家灭门,你是不会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正当大家都在幸灾乐祸之时,台阶下的杨志武忽然大哭大喊起来:“陛下,冤枉啊!小人并不是白山王,小人是冒充的,真正的白山王已经潜逃,小人是被迫顶罪的啊!”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太子杨胜武更是直接出列斥责道:“混账!杨志武,你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为了苟活居然连这样的瞎话也能说得出来,你当陛下和我们这满朝文武都是三岁小孩吗?”
杨志武也许是真的害怕了,吓得屁滚尿流,裤裆一阵湿润,一阵臭味当即就散发出来,这就是大小便失禁了,杨胜武见状当即恶心地捂住口鼻道:“放肆,陛下当前你也敢如此失礼,你这是藐视朝堂,藐视陛下!孤看你是活腻了!”
杨志武随即大喊大叫道:“陛下,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小的是被迫吃下了易容丹,才化成白山王的样子,陛下只要找一名修真之人前来验证便知啊!”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了大批甲士跑动的动静,众人齐齐朝着殿外望去,只见一名修士缓缓从天而降,此人一身黑色长袍,生的高大魁梧,古铜色的脸盘配上那脸刚毅的五官,除了威武之气,还有一种霸道、睥睨的气质,只消被他看上一眼,那睥睨的威压顿时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面对众多甲士的包围,那人浑不在意的在殿外负手而立,朗声说道:“海龙门供奉玄祭,有要事求见皇帝陛下!”
“玄祭!?”
这个名字尽起可以说在靖海国上下都如雷贯耳,海龙门的新供奉啊,结丹境的修真大能,有一些在高西良葬礼上见过玄祭的更是大吃一惊:“当时在高西良葬礼之上他还仅仅是凡人武道巅峰,结果才进了海龙门第二天就由一个凡人一举突破到结丹后期的境界,这样的奇才,怕是走到哪里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
皇帝自然也是知道玄祭的,本来也想找个机会跟这个亘古未出的奇才见上一面的,只是玄祭来的时间不对,但是玄祭如今的身份地位由不得他不给面子,随即压着火气道:“玄祭仙长到来,有失远迎,请仙长入殿!”
玄祭进来一见被按压在地上的杨志武随即假意吃惊道:“咦……你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