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梁上君子的跪拜

第18章梁上君子的跪拜

陆七和吴先安来到‘秦淮人家’，终于见到了名噪一时的京城名媛栖霞仙子。彼此对各自的才华都心生羡慕之意。于是，栖霞仙子出来相约，请陆七和吴先安去内室小酌几杯。陆七和吴先安应约前往。而栖霞仙子就去陪同陆七和吴先安把酒言欢。

栖霞仙子去了，而随后的几个虽说在京城也能够称得上名媛的几个优伶，其演技也和栖霞仙子相差无几。毕竟不知什么原因，再也没有办法提起大厅之内，一众宾客的兴致。于是，大家都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纷纷起身离座，悻悻而去。

而香阁内室之中，红烛之光氤氳着浪漫的气息，酒香浸润着浓浓的情意。相见恨晚，催生着爱慕的情感。推杯换盏，在诠释着红颜知己的全部的含意。

酒席宴间，就听栖霞仙子说道：“久慕陆七陆公子之名，今日终于得以相见，小女子定当和陆公子痛饮一番，方解心间之意。”

陆七闻听，也马上举起酒杯，慨然说道：“我如清风君如月，高山流水诉相知。”

栖霞仙子也回敬一杯说道：“心如明镜思如水，何言天长地久时。”

吴先安说道：“才子佳人，果然堪称绝配。真乃雪映梅心，寒生香。酒入柔肠，情转暖。”

栖霞仙子又说道：“小女子早就听人传说陆公子的才华，小女子渴望见到陆公子的心情就如同天边的白云，虽与明月不相及，却总是心绕明月情相随。又如同明月映荷花，明月总是把自己的心沉入潭底，其用意就是为了让荷花孤独的心能够时时得到温情的慰藉。想小妹曾几何时，总在把对陆郎的思念幻化在梦境之中，今日得以相见，才知传言不假，陆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

陆七闻言说道：“小生也是昨日方听得吴兄说起小妹，今日方知吴兄所言不差，小妹果然非同泛泛之辈。”

正在三人谈兴正浓之际，就见小二前来禀报：“小姐，外面有户部尚书在等你，他想请你到尚书府中，说是想和小姐促膝长谈，以度难捱之长夜。”

栖霞仙子说道：“烦你转告户部尚书大人，今日小女子正在陪陆七陆公子，如若那日陆公子不得闲，不来小女子这里，小女子再去他府上促膝长谈。”小二应声而去。

片刻，小二又折返回来说道：“尚书大人说了，他贵为户部尚书，你只不过一个区区卖笑女子，陆七也于街头混混儿无甚差异。让你去他的府上，是看得起你。”

小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帘栊一挑，尚书大人已经站在了室内。

明显小二的话深深地伤害了栖霞仙子的自尊。栖霞仙子见尚书大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就颤声地问道：“尚书大人，小二之言属实否？”就见尚书大人回答：“不错，正是我之所言。”

栖霞仙子听了尚书大人的话，猛然将酒杯掷于地上，愤然说道：“对不起，尚书大人，小女子我不愿以卑微之身，去玷污尚书的高贵之体。小女子虽非荷花，但也有存污出洁之本意。”

尚书大人听了栖霞仙子的话愤愤地转身离去。就在尚书大人刚离开不久，就听见窗户轻微一响，一条黑影，迅捷地闪了进来。脚刚刚落地，见到了屋内的情形，也怔了一下，说道：“陆贤弟，吴公子，怎么就你们三个人呢？那个什么大官呢？”陆七见来人，问道：“三手张，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就听三手张说道：“贤弟，你有所不知，这个什么户部尚书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刚爬在房顶上，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我是尾随他而来的。我以为他今天在此过夜呢！正想在他身上捞他一票，谁知道他走了。对不起诸位了，我扰了大家的雅兴，在这里我给你们三个磕头谢罪了。”三手张说罢，就撩衣跪下。陆七见状，赶忙起身离座，疾步过来搀扶三手张。同时口中说道：“张兄，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兄弟，你不能对我施这样的大礼，小弟我承受不起。”陆七一边说着，一边将三手张搀扶起来，然后把三手张和栖霞仙子相互做了介绍。并且邀三手张坐了下来，四个人一同宴饮，欢洽畅谈。陆七把栖霞仙子介绍给了三手张，就听三手张说道：“你们三个人都是大文人，就我一个老粗儿，那么栖霞仙子，你怎么样针对我三手张来两句呢？”

神变千机三手张的话音刚落，就听栖霞仙子说道：“倒转乾坤不现形，横推轩辕亦心惊。江湖至此添豪杰，三手美誉佐香茗。“

吴先安听了，高声赞道：“仙子真乃女中豪杰。”

陆七也赞美地说：“果然名不虚传，能够结识仙子这样的人，小生真乃三生有幸。”

栖霞仙子听了，心情略显激动，站起身来说道：“其实三位才是人中俊材，而我只不过是空拖一个皮囊，实则满腹的草莽罢了。”

陆七听了，摇头否认说：“小姐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真让小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栖霞仙子听了，也感慨地说道：“陆公子的赞誉，让小女子无地自容。其实，我们大家也没有必要相互的吹棒了，说句贴心的话，人和人的相知，贵在交心。一个共同的志向，把大家的心联结在一起。一个人性的相近，让大家喜欢一聚。人的圣洁的品质，构成了人的独特的人格魅力。生活的历练，毕竟让我们有了个相似的人生阅历。你们对我的尊重，让我对你们心生感激。”

吴先安接过栖霞仙子的话说道：“小姐的话有道理，看看满朝的文武，难道身居高位的人，真的有一技之长吗？未必。真的心地纯洁吗？也未必。其实，还有很有一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暗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

陆七也说道：“这就是我们大汉民族积淀已久的沉疴，其实北面的契丹人对我们早已虎视眈眈，而我们自己则还在妄自尊大，沾沾自喜。目前大宋朝的繁荣，只不过如同泡沫一样，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虚幻的瑰丽。一待危机形成，恐怕北面的民族会势如破竹。当然了，那些今日的权贵，到时候盗卖国家的盗卖国家，仍然在享受着他们出卖良心得来的锦衣玉食。而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还是天下的百姓。做为贵为一代天子的皇帝，也只是会问焉何普天之下，没有忠臣良将。其实又有谁得知，皇帝在绝望之际，所谓的忠臣良将，早在他得意之际，悉数地被他排斥在田园荒野之中了。因此，才有一句话叫做‘欲知朝是事，山村问野人’。”

栖霞仙子闻言说道：“陆公子真乃孤峰松柏，峭壁寒梅。虽肩不能担日月，但心却忧天下。虽手不能擎昆仑，但眼界却也能料未来之天下大势。”

陆七说道：“大家有所不知，我此次自边关重返京城，一路之上尽见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而匪患猖獗，达官显贵，强取豪夺，视生命如草芥。最令我痛心的是焦五公子之死。其实在其死以前，就已经在雁门关一带臭名昭著。可是，那些所谓的青天，和干将都干什么去了？徐良等等开封府的那些差官又干什么去了？等到有人杀了他，则不出三日将杀人凶手缉拿归案。只道百姓杀人犯罪，却不道百姓由于此人的猖狂已经怨声载道。只知道杀一儆百，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已经由于贫富相差的悬殊，积怨已久。像这样的杀一儆百，定然会招致民怨沸腾。如果我所言不差的话，大家看着吧！迟早有一天，果真有外敌入侵，黎民百姓，事敌者定然众多。因为，朝廷把国家的利益，社会的尊贵都给了那些当朝权贵，而这些人日常又为富不仁。对百姓的剥削和掠夺，都已经不能用敲骨吸髓来形容了，简直都有杀鸡取卵之意。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来，个们会看着当朝权贵前去拼杀，因为日常国家的利益你尽得了。当然国家的危难，你应当第一个挺身而出。”

栖霞仙子也说道：“是的，你占尽了天下的风光，当洪水来了，你则激流勇退，让那些平日里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一点春光都没有享受到的百姓去舍生忘死，这样的梦是不是做的太美了。”吴先安也说道：“是阿，我也深爱着我脚下的这片热土，我也想为国捐躯，洒热血抛头颅。但是，朝廷操纵的社会抛弃了我，总是让我在生活中感觉了永远的孤苦，却没有体验出点滴的幸福。”

三手张听了，则豪爽地说道：“你们文人就是磨叽，哪儿那么多的这呀！哪呀的道理了。不就是一句话吗！瞅准个机会，把他们夺走我们的夺回来，然后咱们才是玩着命的保卫咱们的领土保卫咱们的家。如果不夺回来，在脚下所踩的这块地上，一没有我的活路，二没有我的家，你说一说什么都不是我的，我保卫什么呢？”

那个时代的人针对国家的安危，所发表的一通言论，让陆七的心一阵阵儿的紧缩。这阵阵地紧缩，让陆七的心有了针扎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把陆宗舆从梦境之中折磨醒了。醒过来的陆宗舆的耳边仍然在回响着三手张的那句话‘什么都没有我的，你让我保卫什么’？陆宗从梦境之中在寻找着国家的安危和社会体系之间相互平衡的一个道理。那就应该是，只要社会把象征国家的意志，转化成对天下苍生的体恤。只有国家，把发展的成果转化成了黎民百姓的利益。他们的心，才会和国家的安危紧密地联系一起。也就是一句话，说白了，那就是千万个你我他，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来保卫他们各自的利益交叉在一起的，那一个交叉点构成的大家共同的利益。如果这个共同的交叉点让天下的百姓成了围观的看客，而这个交叉点仅仅能够涉及到少数几个人，陆宗舆的心中也有了疑问。那么天下大势，真是很难预料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