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结束与开始

第202章结束与开始过去、现在、未来。

代表时空的三个层面，无数的王察灵从中涌出，磨灭着杨戬的反抗，追溯其本体所在时空，这个过程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最多一分钟就能出现结果。

与此同时。

杨戬的身影出现在过去某个时空的大昌市上空，看着下方被鬼域笼罩七中，以及在黑暗中挣扎的众人，祂的眼中闪过一抹波澜。

但祂并没有出手，鬼域不断的延伸，只是瞬间便将整个世界覆盖，甚至延伸到灵异之地中去。

成长到这个地步的祂，纵使不敌王察灵，那也是神明，鬼域笼罩世界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在鬼眼本就擅长鬼域的情况下。

鬼域的扩散，并没有引发太多人的关注，即便杨戬没有刻意隐藏，甚至完全没有隐藏的想法，可过高层次的鬼域依旧让大多数驭鬼者难以察觉。

现阶段的大部分队长都未成长起来，国王倒是有部分出现，都是在多年之前就存在的可怕人物，他们中有少数个体察觉到鬼域的存在。

几乎成鬼的人中眼中闪过惊惧，没有任何犹豫，各自动用手段躲藏起来，也有的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主场，拿上灵异武器，准备对敌，或者是主动出击去寻找未知的灵异。

后者大多是民国活下来的老人，尚未死去的老人们一同来到张洞的古宅，毕竟是一只鬼域范围大到不可思议的厉鬼，一生都在于灵异抗衡的老人们很是谨慎。

但在他们刚刚商讨完，准备出发之时，秦老驾驶着灵异公交车赶到了，通过自己的灵异力量，秦老获取了一些信息，成功的说服了众人不再动手。

杨戬不是杨间，为了节省一些时间，祂是绝对不会多费口舌的，与其说服一群没有实力掺和，脾气却一个比一个古怪的民国老怪物们，直接动手解决他们更加方便。

“找到了。”

鬼域搜寻之下，杨戬很快找到目的地，那是一个灵异之地，里面正在爆发一件很可怕的灵异事件。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在四道恐怖身影的护持之下，在那处灵异之地中行走着，神色很是放松，对于这处可怕的灵异之地他有些在意，但看上去不多。

王察灵。

这个未来成为自己最可怕的敌人，甚至差点镇压自己的可怕厉鬼，现在只是孱弱的普通人。

是的，就是孱弱。

王家一代对于杨戬来说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杨戬的目的可不是来打掉这个王察灵的，这一举动毫无意义，只不过是给真正的王察灵提供一个坐标，让自己暴露罢了。

再者，王察灵而已，祂早已打掉许多次。

费尽心思来到这个特殊的时空，杨戬自然是另有目的，收敛鬼域的气息，提高鬼域的强度，防止王家亡魂察觉异常，杨戬悄无声息的降临于王察灵身侧。

之后的一切就如同杨戬了解的那样，仗着亡魂的帮助，哪怕王察灵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在这处危险的灵异之地也很是轻松。

当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在杨戬的注意之下，王察灵逐渐镇压了这处灵异之地的大部分厉鬼，但在面对最可怕的一只厉鬼之时，厉鬼摆脱了亡魂的束缚，利用意识类的灵异力量打了王察灵一个措手不及。

哪怕驾驭四道亡魂，王察灵身为普通人的本质也无法改变，骤然遭遇一只可怕厉鬼的袭击，他甚至来不及让亡魂动用重启，就陷入了沉寂之中。

黑白的色彩逐渐染上王察灵的躯体，他的躯体也开始逐渐虚化，属于王家的诅咒开始在王察灵的身体上爆发，这代表着在诅咒的判断中王察灵已经属于一个死人。

依照现在这个局面发展下去，王察灵可以说是必死无疑，绝对不可能活下来，更不可能发生后面那些事情，让事情演变到一个无法收拾的地步。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王察灵发展到那个地步，这个被封锁的秘密马上就可以被我获知了。”

耗费无数手段，才勉强拖延住王察灵的脚步，进入到这个曾经被封锁的时空，杨戬的目的便在于此。

杨戬很是清楚，像祂与王察灵这般存在，一般的灵异手段是根本起不了作用的，无限叠加双方都会，玩弄时空双方都不差，成长性上一个鬼差一个饿死鬼也不存在太大的差距，其余方面的比较也都是如此。

双方继续打下去，最多也就是某一方胜算大一点，但也只是大一点，绝无可能分出胜负，这场争斗只会无限制的延续下去。

后期无法下手，那就只能从起源着手，看能不能找到王察灵诞生的一些破绽，从破绽入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大麻烦。

当然，杨戬相信绝对不是只有自己想到这一点，王察灵曾多次进入七中敲门鬼时期的时空和那沉寂的六十年，探寻鬼眼之主的情况以及杨间沉寂的秘密。

鬼眼之主都被夺走了上百次，封印杨间的黄金雕像更是被打破了数千次，虽然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杨间生前的一切都是自愿的，包括自我沉寂六十年，化为杨戬都是自愿的，意识上不存在任何冲突。

但王察灵这可就不一定了。

在无数观测过的时空之中，这种情况的王察灵可都是第一次出现，其他的王察灵没有被阴过，除了国战之时，也没有遭遇过生死危机。

另外，那道意识类灵异袭击可不是那只厉鬼本来的能力，不是针对王察灵，对于其余厉鬼的把控，杨戬很是很有把握的，绝不会出错。

“突然出现的力量，亡魂无法阻遏的袭击………这或许真的就是一切的关键。”杨戬目光微动，扫视着这个第一次进入的时空。

与王察灵一样，他也多次进入王察灵变化的关键节点，但那都不重要，包括祭坛那一次也不重要。

在无数次的追寻之中，祂才从王察灵的一生中找寻到现在这个被隐藏起来的关键节点。

不对，也不能说是隐藏，因为这个节点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掩饰，只是容易让人……鬼下意识的忽略。

来了~！

忽的。

杨戬抬起头来，看向几乎完全厉鬼化的王察灵，以及开始躁动失控的王家亡魂们。

一道光不知从何而来，像是从过去的时空降临到现在，但细细探寻之下，这道光分明是覆盖了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时空。

杨戬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一变，看着那道光没入王察灵的身体之中，没有任何的犹豫，身躯化作一道高大黑影，没入王察灵逐渐鬼化的躯体之中。

时空挪转之间，杨戬出现在一处约莫足球场大小的空旷地带，身侧是昏倒在地的王察灵，在前方不远处是那道光。

不过在杨戬进入的那一瞬间，那道光便突兀的分散开来，化作数十道诡异的身影。

这些身影又高有矮，有胖有瘦，但都保持一个基本的人形，没有残缺的情况，不过也仅仅只是人形罢了。

很熟悉的灵异的杨戬一眼就看出这些身影都不是人，全都是厉鬼，而且都是完整的厉鬼。

放在以往那个动荡诡异的时代，这些厉鬼放出去随随便便就能引发一起S级灵异事件。

至于为什么是S级灵异事件，自然是因为总部的评价最高只是S级。

正常S级灵异事件没有限制住，随意就能让数座大城市乃至一个国家陷入覆灭的危机，但这些，最弱的都能引发一场灭世危机，只有一个时代最强者如张洞这些特殊存在才有对抗的资本。

但也只是有对抗的资本，会不会获胜那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可以说这些存在完全就是超模的。

最关键的是。

杨戬在这些身影中看到不少熟悉的存在，敲门鬼、鬼画、饿死鬼、鬼差、鬼湖、孟小董的无限入侵、叶真的替死、罗千的无尽坟场…………甚至是张洞的抹除。

可以说他生前经历过的一切厉鬼都可以在这些身影中看到它们的影子，成神后处理的许多厉鬼不说全部，但也有大部分能在这些身影中找到。

“这些身影好似只是单纯的意识聚合，并没有太强大的灵异力量。”杨戬打量着，做出评价。

这些身影若是全盛时期，那自然就是前面所说的那样，张洞这类特殊存在才有对抗的资本。

但在杨戬的探查之下，这些身影只是徒有其表，看似完整的身体与强大的气场之下，是其“孱弱”的力量与残缺。

目光闪烁之间，一发裂的长枪浮现在杨戬的手中：“我说这一枪必定命中我眼前的敌人，必定将其镇压。”

一语落下，却好似有无数的声音在回荡。

而后，一枪打出，直接将一道身影钉住，可怕的吼声伴随着诡异的灵异力量在回荡。

“找到了~！”

在时空中寻找的王察灵猛的抬头，看向身前突兀浮现的杨戬，看向身侧：“解决祂们，我去看看这位神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三秒钟，足够了~！”杨戬自然察觉到了王察灵的到来，也估算出能阻拦的极限时间，但并不在意。

看着眼前聚合的身影和身影逐渐变化的样貌，以及身侧昏迷的王察灵，再加上获取的一些信息，祂大概掌握了一些情况。

……………

“这就是你找到的节点？感觉也没什么用。”王察灵的身影浮现在这处空间，看着杨戬身侧的“王察灵”，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察灵”。

所谓穿越的事情。

王察灵是一个谨慎的存在，早在掌控意识类的灵异，能进行自我探索后，王察灵不知道探索了多少遍。

在掌控时间方面灵异后，哪怕是化作厉鬼，它也没有放弃这方面的探寻，不间断的进入这个时空。

一方面是探寻那个所谓的穿越者是否是真的消亡，拥有智慧的鬼与人一样，都不会愿意自己的意识出现问题。

另一方面则是…………

“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杨戬看着身前的身影变化成王察灵的模样，王察灵却毫无发觉的样子，心中有多了几分把握。

发裂的长枪回到手中，杨戬顺便用其将身侧这位“王察灵”勾起，将其扔向王察灵的方向。

而后身形猛的一转，朝着那诸多身影汇聚而成的“王察灵”奔去，异常可怕的灵异力量肆无忌惮的宣泄着，好似是在威慑什么。

见到杨戬这般动作，王察灵本体倒也不急，一个被摸索透彻的时空节点，杨戬还能翻天不成？

随手接过飞过来的自己，灵异诅咒在手掌间爆发，可更为可怕的力量从王察灵的身躯蔓延而出，从“王察灵”身上浮现的鬼火与鬼湖水根本来不及蔓延，就被王察灵强行吸收。

至于“自己”，王察灵干脆的将其磨灭。

与此同时，杨戬也来到另一个“王察灵”身前，看似强大实则“虚弱”的灵异反抗不了强大的杨戬，只能任由自己被裹挟。

“王察灵，你当真是王察灵吗？”

杨戬转身，一颗血色的眼睛在额头浮现，三只眼一同看向漠然的王察灵，血色的世界在不断的变化，一幕幕场景不断的演化出来。

击溃王察灵的意识，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对方收纳的意识类灵异绝对不会比自己少，杨间很清楚这一点。

与其用那些无用的手段，不如干脆利落一些，说不定能有奇效。

人与鬼。

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分辨，以杨间为例，早在大昌市饿死鬼事件之时，他的身体就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杨间的记忆。

再比如，大夏市那位队长沈林，身体甚至都不存在，而是活在别人的记忆之中，以记忆为媒介，利用灵异显化于世。

所以，有时候，人和鬼的差距真的不大，人可以是鬼，鬼也可以是“人”，如杨戬在白水镇那位，堪称是鬼驭人的巅峰。

不过那是之前。

现在………

杨戬看着不远处的王察灵，对方此刻正在打量着周围演化的场景，尤其是在诸多身影汇聚为王察灵的那一幕上着重停留。

这里是杨戬的鬼域，但王察灵也在无数时空中获得过杨戬的鬼眼，在杨戬的刻意纵容之下，操控一些场景也不是难事。

这是真的？

肯定是。

虽然和自己的印象以及探查结果完全不一样，但王察灵还是很肯定这一点，杨戬在这一点上不会欺骗自己，也欺骗不了自己。

“伱是王察灵，还是厉鬼呢？”

杨戬的话语伴随着可怕的袭击，祂的起手依旧是鬼火与鬼湖，在烈焰与湖水遮掩的鬼域之下，一道道可怕的裂缝展开。

由杨间生前打造，杨戬不断完善的十八层地狱，再度出现在这方世界，要将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厉鬼拉入其中，永生永世镇压。

意识的混乱给王察灵带来一定的烦扰，但尚处于能镇压的范围，杨戬的袭击也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一方巨大的岩台突兀的浮现，其上“雕刻”着无数狰狞可怕的人脸与器物，不时蠕动着，好似活物一般。

其直直的落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无数可怕的灵异袭击轰击在岩台之上，导致岩石不断的跌落。

准确的说，那并非是岩石，而是一只只可怕的厉鬼，千奇百怪的厉鬼从岩台上走向，在十八层地狱中肆虐开来。

它们的身上都有一层薄纱护持，完全不在意鬼火的灼烧，直接和地狱中的无数厉鬼对上。

厉鬼对于大部分来说都是灾难，但对于少部分人来说，厉鬼却是资源，是宝物。

此方岩台收纳了许多王察灵收押的厉鬼，是它专门为自己打造的一件灵异武器，不管是砸人还是入侵都是不错的存在。

两者的武器展开争锋，两者的本体自然也不会闲着，这一次是王察灵率先发动了袭击。

抢夺而来的鬼眼爆发出极为可怕的力量，虽然无法动摇杨戬的掌控，但依旧破碎了周围不断扰它道心的场景。

王察灵本人也好，厉鬼所化也罢，承载的都是一份记忆，目标也都是相同的，都是为了存活，为了延续。

王察灵的目标是王家的人不再遭遇灵异的影响，现在这一目标已经达成，它现在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之一，任何厉鬼遇到它都会被收押，王家的后人只需用灵异创造而出，就可以不断延续，而且不会有任何灵异影响他们。

灵异创造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初出茅庐的杨间从鬼镜中拉出复活的张伟，哪怕是在杨间不在的情况下，张伟依旧活了六十多年，甚至生儿育女，没有后患。

不知收押多少面鬼镜的王察灵，要做到这一点更是轻松的事情。

厉鬼的目标同样是为延续自己的存在，杨戬成神，扫荡世界上的一切灵异，已然发育出智慧的厉鬼不甘心就此沉寂，永受十八层地狱镇压之灾。

在某个特殊条件之下，厉鬼的源头们短暂的映照出现，利用自己唯一的机会回到过去化作王察灵，走到如今这一步。

人与鬼的目标与愿望都是相同的，那究竟是人，还是鬼，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杨戬平静的迎上王察灵，并没有因为王察灵的恢复而有所动容，粗略的说，祂和王察灵的方式都差不多，细节上差的或许很大，可大体上类似。

所以，杨戬对于王察灵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表面上的恢复，可算不上彻底的稳定。

有祂不断的拖延，王察灵不太可能有时间处理意识上的问题，毕竟这事情说大算不上大，说小，却又扯上了涉及根本的意识问题，怎么都要一定的时间。

但杨戬可能给它时间吗？

只要这场战斗无限制的延伸下去，现在看似平复下去的问题，终究会爆发出来，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至于战斗中被波及的时空以及死亡的人，待一切结束之后，直接复活便是，时空本就是它们手中的玩物。

一切再度沉寂。

双方再没有任何的交谈，虚无之中只有各种可怕的灵异在不断的回荡，敲门、开门、关门的声音响彻天地。

许愿的低语在不断的回响，好似有无数的人在同一时间许下愿望。

鬼湖的湖水淹没两人脚下的一切，无数破烂不堪的诡异船只在鬼湖上航行，不断碰撞着，不时有船只没入湖水之中，但很快就会有更多的船只浮现出来，将鬼湖表面填满。

在两人周身则是无边的鬼火，现在的鬼火早已经不是最初的李军鬼火，在无尽时空中，两人都收集了所有灵异类型的火焰，在自身灵异的加持下，强行将所有火焰融合成一份完整的鬼火。

…………

不知过了多久，杨戬忽的抬起头来，看向面露挣扎的王察灵，无数意识类灵异不断给祂反馈王察灵当前的状态。

“还是让你把握到了机会。”

王察灵平静的脸上浮现一抹阴沉，它好似又拥有了情绪，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情绪，而是真实的，属于人的情绪。

杨戬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几分，灵异攻势越发凶猛，反观王察灵却是一反之前的强势，越发的衰败。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王察灵的力量已经弱小到这个程度，它只是在逐渐收拢自己的一切，为之后做准备。

无论原因如何，至少从未来的结果上来看，它是输的一方，与其灰溜溜的被驱逐，不如准备妥当，收拢一切，来日也好杀回来。

“杨戬，我会回来的，希望到时候你有一定的长进。”

收拢自己的一切后，王察灵也不再做任何抵挡，放任意识斗争的展开，主动迎上杨戬的袭击。

一道漆黑的裂缝忽的出现在王察灵的周身，像是在画布上突兀的多了一条裂缝，而且在不断的扩张。

转瞬间将扩展到一人大小，直接将王察灵吞没，而后将恢复为原来的模样，不再有任何异常。

两人早已经来到世界的最深处，这一次的放逐可不是简单的放逐到灵异之地中去，而是远离这方世界。

杨戬看着诸多破败的时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血色不断的扩张，一切都在开始倒退，唯独王察灵不再出现。

在杨戬做事的同时，一张纸缓缓从祂身上飘落，纸上不断有血液掉落，其上隐约可见一些血字：我叫王察灵，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

………

若干年后，早已恢复平静的世界没有了灵异的踪影，甚至所谓的灵异已经成为传说，只当是古人的故事幻想。

而在某一天，平静的天空突然被血色侵染，无边的血与湖水从天空落下，转瞬淹没世界。

“杨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