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和谈
白健穿的是件浴袍,这不是来打架的装扮,至多是来打炮的装扮。于是理所当然的吃了亏,尤其夏文殊这一皮带下来,显然并没留情,眼镜都没戴眼法居然奇佳,正面鞭在了他敞开的大胸上。
再是皮糙肉厚也没法分布均匀,他这胸上大约是皮毛浅不抗打的,“噼啪”一声下来,他立马发出一声怒啸——“你又打我!”
夏文殊转背就把门给锁了,回头又是一皮带。
“操!你他妈还打上瘾了是吧!”白健挨了几下,委屈与脾气一起冒了上来,空着手就朝对方干过去,是个猛虎扑狼的姿势。
论打架斗殴,白健怎么也不能落于人后。哪怕是专门锻炼过的夏文殊,也比不过实战经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几次拳头要砸上对方面门时,总是错开了手。
大约是夏文殊的脸长得太好看,留个印子太碍眼。影响他审美。
夏文殊是个斯文人,但不代表斯文人不发疯,尤其他还真有过疯病,大约现在也并没痊愈。他拿着皮带甩下去的时候,跟在靶场打靶似的,尤其面对的还是个真人,那种有火发火的感觉无比之好。
什么都不用想。犯错的人都该受到惩罚。
一个情不由衷,一个全情投入,结果可想而知。亏得白健体形优势巨大,一力降十会,这才没真给人抽出个轻微伤来。即使如此,等到他真将人给制住得动弹不了时,也是在把卧室里搅和得一片狼藉之后了。
这种拆房子的动静,也只有隔音好房子大的杜宅能包容得下。
“松开,我口渴了。”夏文殊声音有些哑,许是累的,还累出了薄汗,细细的一层汗打在白皙的面颊上,配着运动蒸出的红色,莫名多处两分性感暧昧。
总之在白健眼里,此时的夏文殊不再是他刚刚还想翻过来痛揍的王八蛋。而是变成了催情的□□,怒火变质成□□。当然,他还是把制服住双手的夏文殊给翻了过来,不过铁拳变成了铁掌,重重的一巴落在了那耸立结实的臀部上,一声脆响后,他的手便不肯抬起来了,贪婪的在上头狠抓了一把。抓了再抓。
“玩够了吗,放手,我渴了。”夏文殊喘息着,有着运动后的脱力,这种脱力并不让人讨厌,反而叫他轻松。他不想动,也不想思考。
对他而言是轻松,对白健而言无异于兴奋剂,他轻而易举的将这个瘫着的猎物扛上了床,“渴了就喝水。”
夏文殊到底还是等到了他的水,不过不是通过水杯,而是某人的嘴。这并不是一个老实的饮水机,他不断受到了长舌的侵袭,想方设法,不择手段。这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也是以这样类似的场面开始,两个人变得莫名其妙,谎话连篇,乱七八糟,分道扬镳。
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毫不客气的甩了对方一个耳光。声音回响在安静的房间里,让人不寒而栗。
白健打人的次数很多,被打的次数也绝不少,被打到住院也不是一两回,但是恐怕是第一回被人甩了耳光。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揪住了夏文殊的衣襟,这个他前一秒还想好好爱抚的对象,力气大得立时就留下了红痕。
刚刚的那个耳光好像耗尽了夏文殊最后的力气,他就这么让对方揪着,声音依然哑着,语气不轻不重:“那笔钱对我而言很重要,但也没有重要过你的命。我拿你当亲弟弟,比亲弟弟还亲,你拿我当什么?”
“我拿你当我老婆。”白健俯身靠近夏文殊,咫尺的距离间,两人呼吸扑面,每一个字都像要印在对方脸上,“睁开你狗眼看清楚,我不是你弟弟,我是你男人。夏文殊,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夏文殊望了他挺久,“那又怎么样?”
“是不怎么样,所以我现在是来讨债,不是来找老婆的。”白健冷笑一声,不知道怎么就寒了心,明明这颗心刚才还因为对方一句“但也没有重要过你的命”而跳得飞快。他松开了夏文殊,他怕再不松开,拳头会控制不住要砸烂那张好看又薄情的脸。
这个王八蛋,把他的喜欢全喂了狗。
好在,好在他现在不喜欢了,谁会喜欢一个忘恩负义,背叛出轨的人?
“要不是我老二犯贱,天下男人这么多,谁稀罕跟你耗着。”白健冷冷说着,转身占据了半边床,留给夏文殊一个健硕宽广的背影。
夏文殊很熟悉这个背影,小时候每回他们吵架,白健就背对着他,喘着粗气暗地里咒骂他。一定得哄,如果不哄,白健能赌气上十天,一个好脸不给。
他当然是不忍心的。
这让他有种白健并没有变过的错觉。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人甩开他,再拍,再甩,然后夏文殊就环住了他的肩,像小时候一样在他耳边温声细语着。
“阿健,我已经不生气从前的事了。你也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多年的感情,我试过了,我真恨你不起来。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脾气也发过了,从前的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夏文殊说完这句虽然叹了口气,但是莫名觉得放开了怀抱,连最后一点阴云也散去。或许,白健这点阴云,从来不算多重。他在乎的是人隐瞒欺骗,是一去不回,现在回了,即使嘴里没句好话,但他不至于看不出白健仍然关心在乎他。
毕竟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有些地方,白健真的没有变。
“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多大点事。你不要气了,我们还是兄弟。和以前一样。”夏文殊最后说,然后用头蹭了蹭他的大头,毛茸茸的软发拂到面上,那种痒法跟从前的感觉一模一样。
白健是个记仇的人,但是好像从四五岁起,一楼大妈因没多收到水费而指着他鼻子骂穷□□养的,他怒而踹人,结果人小平衡力差,大妈一伸脚,他自己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叫大妈笑得仰倒,说阴公咯,□□养了个小瘸子。他顶着一头血又羞又恼想吃人,拿着菜刀就往大妈怀里冲,是夏文殊拦住了。
夏文殊怎么劝他来着,他忘了,但是夏文殊总能劝得他莫名其妙的就忘了愤怒与报复。但是这次不同,他固然是被顺了毛,但是不能忘了,夏文殊就是背叛他了。就是背叛他了,他记了十二年。原本已经快忘记了,但是这王八蛋有妻有子,儿女双全,无疑刺激了他。让他记起当初脑袋上有多么绿云罩顶。
所以他一定得记着,不能再叫这王八蛋给哄没了原则。
但第一要务,白健惦记着的还是他的病,因为在夏文殊的摸头蹭头下,他下面那个小头居然也有起头的趋势。迫于这个,他也不能先要夏文殊好看,那就先让这王八蛋还债赎罪再慢慢算账。
“我们还是兄弟?”白健转过身去,一双深邃得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对方。
“和亲兄弟一样。”夏文殊语气很认真,这一次是真心的。
白健也很真心的发出了疑问,“那你对**怎么看?”一只长臂顺势就搂到了对面某人的腰身上,入手结实,弧度可观。
夏文殊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扬起手,已被白健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瞪着眼:“还想打我?你个披着羊皮的狼,有做哥哥的打弟弟的吗?你以前怎么没这么野蛮?”
夏文殊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那是因为以前有你在,没我施展的份儿了。”
明明不是什么好话,白健偏偏听得有些甜,这是被打昏头了的后遗症吧!只这一个闪神,夏文殊已经抱着被子转过了身去,他想把这家伙拉出来,却听到一声长长的疲累的“呵欠”,“阿健,我真的又累又困,我们睡吧。”
“可见你先前是使了吃奶的劲抽我,没良心。”白健愤然说了一句,本意是要遵循他不爽也不让别人爽的原则,将夏文殊给拖出来折腾折腾。但是听到最后四个字,他那抓人脑袋的手就缩了回来,改成塞进对方的被窝里,连同他自己整个巨大的身躯都塞进了对方的被窝里。
“嗯,看你可怜,你健哥我大人大量,这回饶了你。下回,哼哼,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不还债,我就去市政府门前拉横幅——北江副市长夏文殊玩男人不给钱,悲情男儿遭侮辱天理何在!”
被窝里发出两声闷哼,不知是笑是气。
天一大白,康敏君就从f市回到了b市,首先是来到杜家,主要是把两孩子放下来,以方便处理接下来的极品事务。
夏文殊与白健这对好梦一晚的兄弟就是被她的敲门声给吵醒的,一开门,白健就见到了自己的嫂子,康敏君也见着了丈夫新认回来的好弟弟。
康敏君高挑干练又有风情,白健高大威猛又有肌肉,不过两人现在都没有觉得对方赏心悦目,一个是心情坏,一个也是心情坏,不过原因不同。
到底是康敏君心情坏的程度稍微低一点,她先挂上了笑:“你就是文殊的发小白健吧,我是他老婆康敏君,我和他一年的,妈说你比文殊小一两岁,那你就叫我嫂子叫敏君姐都成。”
白健笑眼眯眯的喊了一声“嫂子”,心里却是呸呸呸,他压根没认夏文殊是哥,哪来的狗屁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