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进退两难

而在上朝之时，大乾国君雷霆震怒，对徐万未出击一事甚是不满，当场向边关的徐万下达旨意，要求对西夏发起攻势！且这旨意是当着满朝文武下的！

大乾国君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出击，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把群臣都炸懵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对此选择一同阻拦！

“父皇，万万不可啊！此事切不可冲动啊！还需从长计议啊！”大皇子心急如焚地说道！

群臣们也纷纷上前，苦口婆心地劝诫大乾国君要三思而后行。

他们认为，大乾当下正遭受金国和燕国的两面夹击，此时若再主动挑衅西夏，无疑是火上浇油。

群臣们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地请求国君收回成命。

“陛下，如今大乾正值多事之秋，金国和燕国的联军已让我们的边疆民不聊生，若是此时再与西夏开战，恐怕国力难以支撑啊！”马瑾战战兢兢地说道。

“陛下，西夏虽与我们偶有摩擦，但目前尚未有大的冲突。若是我们主动出击，恐怕会激化矛盾，使局势更加失控。”二皇子也站出来说道！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劝大乾国君要冷静，尽管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此举绝对是不理智的！

大乾国君听着群臣的劝解，脸色犹如暴风雨前的乌云，阴沉不定。

群臣们所言不无道理，但一想到凌不凡的计划，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他决定孤注一掷！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众卿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徐万若不肯出兵，就让他回乾京，朕会另派将领前往边关。这道圣旨，必须执行！”

大乾国君的声音犹如洪钟，彻响整个大殿！

群臣见国君如此坚决，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能无可奈何地退下。

大乾国君随即命令起草圣旨，内容如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大乾国君之名，命令边关将领徐万即刻起兵，对西夏发起攻势！

若徐万抗旨不遵，视为逆臣，即刻返回乾京，朕将另择良将前往边关。

圣旨一到，务必执行！”

圣旨起草完毕，大乾国君亲自盖上玉玺，命人快马加鞭送往边关。

而随着这份圣旨的发出，众人皆是摇头，唯有马瑾出了大殿就直奔御书房！

“舅父！舅父！”二皇子急忙追了出去。

马瑾缓缓停下：“殿下怎么了？”

二皇子皱眉道：“舅父您这是要去御书房？”

马瑾叹息了一声：“这件事我必须劝劝陛下，一定让他收回成命！不然大乾必遭劫难！”

“舅父，事情真的有这般严重？”二皇子语气也变得谨慎起来。

马瑾摇头：“何止是严重！看来是西夏的事情失败了....陛下这是昏头了啊！”

“可父皇他说出的话岂能轻易改变？”二皇子摇头道。

“这次就算是拼上老夫这条命也必须劝住陛下！陛下这明显就是想借此收回徐万的兵权！

可如今的徐万就如蛟龙入海！岂会因为一份圣旨就回乾京的，而那些边关的将士大部分都是徐万的私军，他岂会拿去与西夏硬碰硬？

到时候这徐万一旦急了那结果....可想而知！”马瑾面色说不出的苦涩。

二皇子闻言额头皆是冷汗：“舅父的意思是...父皇想..想借此召回徐万？”

“哎...若是这徐万应了也就是了，可好不容易才出了乾京，他岂会轻而易举的回来？若是平时这徐万必然只能吃哑巴亏，可如今四处动荡不安，他一旦反了，那么大后方就等于留给了西夏！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陛下是真的糊涂啊！所以我这才得劝劝陛下！”马瑾拍着手掌，一脸的无奈。

二皇子正色道：“舅父所言在理！我这就随您一同前往！”

马瑾面露赞赏：“好！我们这就去找陛下！”

两人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门口，却见早已有一堆官吏跪着，为首的赫然是大皇子！

见两人到来，一群人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跪着....

马瑾对着御书房拱了拱手，随后跪下道：‘陛下，老臣马瑾特来求陛下收回旨意，此举带来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望陛下三思！’

御书房内的大乾国君独自坐在御书房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闭目。

这一跪直接就是到了深夜，可大乾国君压根就没有出来的迹象.....

姬缨府邸。

“陛下怎会突然要攻打西夏？”姬缨柳眉微挑，语气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怪异。

老人颔首：“正是……而且任凭那些老臣如何苦劝，陛下依旧不为所动。”

姬缨放下手中的书籍，若有所思道：“这倒是奇了……

此时急着将徐万召回……

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老奴也是这般认为，虽然我一介粗人，不懂这些权谋之术，但有些端倪还是看得出来的，或许是大乾国君想借机收走徐万的兵权呢？”老人揣测道。

姬缨的目光微微眯起：“那些大多是徐万的私军，此时对徐万动手，显然是不明智之举，毕竟西夏如今可全靠他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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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武小姐来了乾京，去了一趟御书房，想必是与凌公子的失败有关吧？”老人这才如梦初醒。

“竟有此事？”姬缨眉头紧蹙：“你为何不早些禀报？”

“是老奴疏忽了，一时竟将此事忘却。”老人面露窘色。

姬缨也不再计较，只是喃喃自语道：“西夏一事失败了也并非什么羞耻之事，凡事都太过顺遂，对他反而未必是好事，此事我已明了，继续留意国君那边的动静。”

“是……”老人应了一声，便退出了大堂……

御书房外的大臣们接二连三地体力不支，唯有大皇子和二皇子还笔直地跪着，显然这次是铁了心要劝大乾国君收回成命！

吱嘎。

终于，在一声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后，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然而，走出来的却是大乾国君身边的老公公，他向众人行了一礼：“诸位大人，陛下说了，此事绝无更改的可能，天色已晚，都请回吧！”

随着公公的话音落下，他又转身回去，将房门紧紧地关上了……

一群人皆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瞧瞧你，马瑾最先回过神来，他迅速爬上御书房的房门，“皇上！臣有本要奏！”

马瑾一边用力拍门，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爱卿，有何事明日上朝再说吧！”屋内传来皇帝的声音，犹如闷雷一般。

“皇上，徐将军此时正于西夏边境与敌军鏖战，若此时将他召回，不仅会让将士们心寒，更会使我大乾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再说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望皇上三思呐！”马瑾声嘶力竭地继续喊道。

“此事朕自有主张，你们不必再劝，行了寡人累了。”皇帝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迹象。

“陛下！”马瑾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微臣自幼研读圣贤之书，虽不精通治国之术！

却深知忠君爱国之理。如今国家危在旦夕，微臣不忍心看陛下犯错，愿以死明志，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殿外鸦雀无声，唯有马瑾悲愤的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

其余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钦佩马瑾的勇气，但却无人敢上前附和。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马爱卿，你的忠心朕已知晓。但军国大事，关乎国家存亡，朕不得不深思熟虑。

且退下吧.....”

马瑾听后，犹如被五雷轰顶，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但他仍紧咬牙关，声如洪钟地说道：“陛下，使不得啊！

今日你若是不答应老臣，老臣今日就只能以死明志，撞死在这殿门上！”

说罢，他竟真的不顾一切地向殿门撞去。

“马大人！！！众人惊呼声四起，眼看着马瑾就要撞上殿门，千钧一发之际，还是二皇子眼疾手快，将其一把拉住！

“舅父！切莫冲动！切莫冲动了！”二皇子心急如焚地劝道。

可御书房内的大乾国君却稳如泰山，没有丝毫要出来阻拦的意思，这一幕让群臣的心瞬间凉透，看来大乾国君是铁了心要一意孤行……

“舅父...外面先回去吧，这件事父皇已经是下定决心了，不如再想想办法。”二皇子劝道。

马瑾也是面如死灰，他叹息了一声，对大乾国君拱了拱手，最终叹息了一声：“唉，糊涂啊！糊涂！”

马瑾说完这句话，便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宫殿。

他的背影在夜色的余晖中显得无比凄凉.....

其他大臣们也纷纷摇头叹息，无奈地跟着离去。

大乾国君叹息一声：“你小子可千万不能让寡人失望啊，寡人也想振兴大乾雄风，这可是拿寡人的身家信誉跟你在赌啊.....

若是失败只怕得遗臭万年了....”

时间一晃又是几天，而大乾国君的圣旨已经到了徐万的地盘。

“徐王徐万出来接旨！”宣旨的太监声音尖锐，回荡在边关的校场之上。

所有的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徐万如同一位威风凛凛的战神，从主帐中徐徐走出。此时此刻，他身披一身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虽已年事稍高，但他的气势却丝毫不减，依然威风凛凛，令人敬畏。

“徐王徐万接旨——”太监的尖锐音再次响彻，如同惊雷一般。

“徐万接旨.....”徐万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单膝跪地，如同山岳般沉稳。

他伸出一只手，庄重地接过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大乾国君之名，命令边关将领徐万即刻起兵，对西夏发起雷霆万钧之势！

若徐万胆敢抗旨不遵，视为逆臣，即刻返回乾京，朕将另择良将前往边关。

此旨一下，务必执行！”太监宣读完圣旨，便如鬼魅般退到了一旁。

徐万听完圣旨，眉头微微一皱，那细微的动作仿佛是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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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站起身来，如同丢弃一片无用的树叶一般，将圣旨随手扔给了一旁的赵武惊。

“陛下这是怎么了？竟然让我去攻打西夏？”徐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怪异。

赵武惊接过圣旨，脸上也是写满了疑惑：“王爷，这圣旨...我们该如何是好？

难道是陛下觉得我们迟迟未动，心生不满？”

“嘿.....徐万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寒夜中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怎么办？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徐万的军队，可不是用来给陛下肆意妄为的。”

“可是，这违抗圣旨...可是要掉脑袋的啊！”赵武惊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此刻，最大的难题如同泰山压卵，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打了，他们这边仅有一万人左右，而西夏却是几万铁骑，这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到时候打输了，说不定边关还会失守，陷入万劫不复的被动境地，甚至可能要背负罪责。

可若是不打，就是抗旨不尊，怎么做都是错的！

徐万摆了摆手：“无妨，陛下远在乾京，又怎会知晓边关的险峻形势？”

我们若是现在对西夏发起攻势，岂不是自寻死路？”

赵武惊点了点头，他知道徐万说的没错。边关的形势错综复杂，若是轻易发起攻势，很容易陷入被动。

“王爷，那我们该如何回复陛下？”赵武惊问道。

徐万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吧，你替我写一封回信，就说边关形势紧张，不宜轻举妄动。

至于西夏，我们自有应对之策....”

赵武惊领命，立刻去准备了。

“呵...好一手进退两难啊....”而徐万则是望着远方的西夏边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

等凌不凡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镇远关的门口了，望着镇远关三个大字，凌不凡不由的有些走神，那时候他记得还是跟澹泠雪一起来的，可现在澹泠雪应该在陈国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

“何人止步！不然城楼上可就放箭了！”城楼之上守卫呵斥道。

凌不凡不急不缓的走出，对城楼上的人拱了拱手：“在下凌不凡，麻烦帮我通报一下澹台思睿，就说凌不凡找他。”

“凌不凡？你怎么会在关外？”守卫不解道。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叫你们的守将出来就是了！”婳緔不耐烦的说道，显然觉得问这些实在无聊。

守卫尽管极为不满，可也不敢太过得罪，转身去汇报了。

在两人等待的时候，城门被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看着有几分相似，见到来人的时候凌不凡跟婳緔都一阵愕然。

“思清？”凌不凡愕然道。

他没想到澹台思清居然会在边关？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澹台思清望着风尘仆仆的凌不凡美眸似乎有着雾气浮现，不过她却是冷哼一声没有搭理....

“额...呵呵，凌兄！”澹台思睿见两人似乎有猫腻，为了不使气氛尴尬急忙开口缓和。

“澹台兄，真是好久没见了！”凌不凡笑着拱手道。

“凌兄，现在外面比较危险，我们里面说。”澹台思睿看了一眼一旁戴着面纱的婳緔咂了咂嘴，伸手搂着凌不凡肩膀就往城内走。

“凌兄好福气啊，这娘子是个顶个的漂亮。为兄很是羡慕啊！”澹台思睿感叹道。

凌不凡被说的有些尴尬：“哪里哪里，也就那样也就那样...”

“也就那样？武小姐那可是咱大乾的第一美人，现在还是宗师，就凭你这实力，我澹台思睿也得给你竖起大拇指啊！以后咱必须拜个把子，以后多多少少给兄弟我传授两招！你可别藏着掖着啊！”澹台思睿指了指凌不凡，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凌不凡哭笑不得：“我是真没有，无非就是...待人诚恳！”

“那凌兄还真够诚恳的....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凌兄什么时候出关外了？”澹台思睿皱眉道。

“说起来倒是话长的很，如今边关情况如何了？”凌不凡笑问道。

澹台思睿一听凌不凡说起边关二字就心情瞬间就沉了下去：“还能如何....

金国跟燕国的进攻实在猛烈，尤其是金国，彪悍的很，常年以凶悍着称，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我们跟陈国逢战必败，这会的士气啊....”

说到这澹台思睿都不想说了，显然是觉得太过于憋屈....

“金国居然如此强？”凌不凡皱眉道。

澹台思睿叹息：“可不是嘛，金国无论是马上还是马下，那都是相当勇猛彪悍的，更何况他们的马匹比我们强太多了，而且这些地方都是平原为主，都成了金国的主场....

若论骑兵，我大乾并不差，只是马匹的质量……”

凌不凡点头：“这确确实实是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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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咱们的马匹大多矮小，爆发力不足，持久力也不够，至于后勤补给，我只能说就更加了，我们大乾本就遭受了一次洗劫，这会差距别提有多大了.....”澹台思睿附和道。

“若能弄到金国的优良战马，或许战局就能有所改观....”凌不凡建议道。

“这谈何容易，金国对其战马视若珍宝，防范甚严。”澹台思睿摇摇头，表示凌不凡的想法不切实际。

“办法总是有的，这件事会有转机的....”凌不凡笑说道。

澹台思睿苦笑一声，全当凌不凡是安慰了，毕竟凌不凡只是一个书生，简单点就是连书生都算不上，他也不想再这方面聊下去了，索性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吃了没，如果没吃就一起吃点东西，我招待一番，也算是尽地主之谊了。”

“行，正好赶路几天了，我们边吃边聊。”凌不凡也想找个地方歇息歇息。

两人一拍即合，澹台思睿直接将凌不凡二人带去了府邸，见有一部分的澹台思清不由打趣道：“这不是你经常念叨的凌兄嘛，这会人来了也不见你跟他打打招呼啥的啊？”

澹台思清冷哼一声：“我跟他又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要聊就聊，别扯上我....”

凌不凡苦笑：“思清，我又没惹你，怎么搞得我好像欠你什么似的。”

“那你当天说走就走，也不跟我说一声！你压根就没把我....把我当朋友！”澹台思清愤愤道。

“我哪里没跟你打招呼了，这不事情比较急嘛，大乾国君还催着我去西夏谈判来着，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凌不凡开始大吐苦水。

澹台思清双手抱胸，偏着脑袋不说话.....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去西夏还不是为了你婚事，说来说去也是为了你不是？”凌不凡无奈道。

澹台思清闻言面色这才微微好转，一旁的婳緔撇了撇嘴，显然看出两人之间的那点猫腻.....

澹台思睿也是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插手就是了，自己妹妹的事情他也管不住，走了好一会总算是到了府邸，命人炒了几个菜，又搞了一壶酒。

“来！凌兄，今日我就不陪你多喝酒了，咱就干一杯就好，毕竟局势紧张，喝酒容易误事，你为我妹妹做的事情做哥哥的感激不尽，敬凌兄一杯！”澹台思睿抬起杯子，话里话外都是对凌不凡的感谢。

“澹台兄客气了，来喝酒！”凌不凡拿起杯子与其碰了一杯，两人一同饮了一杯。

澹台思睿放下酒杯：“剩下的凌兄就自己喝了，我到时候还得有事，等扫除外敌，再与你畅饮一番！”

凌不凡笑道：“那就等着澹台兄了，不过我想请问一下，如今的局势你觉得大乾还能支撑多久？”

澹台思睿见凌不凡又问起局势，眉头也皱了起来：“凌兄啊，若是一般人我就不告诉了，但是你还是信得过的，若是仗再这样打下去，军中的粮草加上补给.....”

说到这澹台思睿欲言又止，随后面色肃然的竖起三根手指“最多撑死不过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