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第269章 这就是战争【3更】
第269章这就是战争【3更】
当韦萨辛披上铠甲冲出城堡时,眼中还带着干涩的红。
镇子里到处都能够听到哀嚎,一些民居被石头砸塌,偶尔能够看到断臂残肢。
有人抱着死去的亲属哀嚎,流离失所的领民瑟瑟发抖,有的蹲在墙边,有的满地乱窜,试图敲开街边的门,但没有人会搭理他们。
负责守城的菲克骑士见到韦萨辛到来,立即行礼,报告起了当前局势:“男爵大人,布洛卡组装了投石机,目前已经投射过2轮,看样子是在慢慢校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准确轰击到城墙了。”
韦萨辛一言不发登上城楼,远远就能够看到被布洛卡军队牢牢护住的投石机,距离城墙大约有300米,高耸木架清晰可见,就像是大号粘鼠板,木头交接处还有兽皮和钢铁加固。
投石机不算什么新鲜玩意,但这东西出了名的臃肿、难以维护,一受风吹雨淋就趴窝,所以通常都是在大战之前就地取材、让随军工匠制造,也有一些会提前造好,运达地点之后再行组装。
久疏战事,韦萨辛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东西,所以事先根本没想到布洛卡会用这一手。
“放——”
口号声划破长空,最左侧一架投石机杆子高高翘起,升到最顶处被横杆拦下,硿一声将软皮网兜中的巨石高高抛起。
巨石吹着哨声擦过城楼,撞碎城楼一角,又咚一声砸进城中,惊起一阵尖叫和哭嚎。
“男爵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菲克脸色煞白,即便他是一阶骑士,也无法承受投石机的威力,一旦被命中就只有死路一条。
“慌什么!”韦萨辛面容冷肃,声音沉稳:“几架投石机而已。”
“床弩呢,为什么不组织床弩反击?”
菲克神色复杂地低下头,没有回应。
“我在问你床弩的事,你……”韦萨辛指着菲克的鼻子就要训斥,但忽然想到,平时负责维护床弩的,是自己妻子的弟弟。
而科嘉镇上一次用床弩御敌,已经要追溯到170年前了。
事已至此,韦萨辛无法迁怒任何人,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从未想到,还有需要床弩来御敌的一天。
呼哨声接连响起,余下5架投石机依次开始运作。
就像菲克所说,包括这一轮,投石机都只是在试射、校准,石块像是牧童打闹时随手甩出的羊粪蛋子,不规则地抛落着,在城内溅起一片片烟尘,地面都在随之轻轻颤抖。
但按照石块分布的范围来看,不需要太久,城墙就会成为真正的目标。
“不要慌,几块破石头而已,即便是砸中,也没那么容易轰破城墙。”韦萨辛表现得很镇定,他也不得不表现出镇定:“继续加固城墙,牢牢防守,我这就找城里的石匠、木匠——
他造投石机,我也可以造!”
说着韦萨辛拍了拍菲克的肩膀:“城墙就交给你了,别忘了,你我的妻子儿女,都在城里!”
菲克凛然受命,但等韦萨辛一走,他的脸就垮了下来。
守,说得轻松,怎么守呢?
投石机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城墙,可血肉之躯可是擦着就没啊!韦萨辛的平静只维持在表面,当回到城堡中,看到地上还未被清理的管家尸骸,闻到那股让人几欲作呕的血腥味儿,他立即暴怒起来,抽出腰间长剑对着空气痛骂。
骂布洛卡,骂多琳,骂雷文,骂色列瓦,也骂斯莱特家族。
这种举动吓坏了城堡中的每一个人,女仆去找夫人,但夫人对此也毫无办法。
一个文书奓着胆子凑近想要劝告,但还没等说话,冰冷利刃就锃一声砍断了他半个肩膀。
温热鲜血流淌在地的同时喷溅到了韦萨辛脸上、口中,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将脸上血液抹成一道深红,韦萨辛下令道:“把尸体都收好,去找铁匠和木匠,修理床弩、组建投石机,一天之内我要有一个初步结论,否则下场就和这人一样!”
说完,韦萨辛命人取来纸笔,将自己关到了地牢里,开始疯狂写信,向能想到的每一个人求助,甚至不惜写信给他从来都瞧不起的佣兵公会。
用词之卑怯,简直就像是下级在给上级上书。
韦萨辛的状态近乎崩溃,因为投石机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了一点——
布洛卡真的是要毁灭科沃嘉家族!
这简直不可理喻。
即便布洛卡杀了他也无法吞并他的领地,反而会被惩戒夺爵,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但投石机不长眼睛,即便是韦萨辛如果没有准备也会被它重伤,甚至当场身死也不无可能!信被死士带出城墙,韦萨辛开始焦急地期待回音。
坏消息一桩接着一桩。
首先是第2天下午,下人回报,城内的木匠和铁匠根本不会打造投石机,而储存在仓库中的图纸早就被蛀烂了,许多关键设计都存在缺失。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从无到有制造出第一台投石机,最少需要20天时间,而且可靠性也不能保障。
最少也需要半年时间,才能摸索到足以使用的程度。
而床弩的核心机关都已经损坏,重新打造需要2阶材料星辰铁,这个铁匠铺内还有存货;可是作为其弩弦的3阶魔兽筋,却根本找不到。
据韦萨辛的妻弟坦白,那东西已经被换成了他姐姐梳妆台上的天使之耀。
本来以为局面不会更坏。
但第3天早上,菲克手下扈从过来报信,说菲克本人昨晚率领50人出城,想要夜袭布洛卡的军队、烧掉床弩,但却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同时送来的还有附近佣兵公会的回复,他们明确表示不会与帝国军队为敌,而且还顺带捎来了邻居色列瓦男爵的回信。
回信内容简直就像是平时在寒暄,看似热情,但没有一丁点实质内容不说,还隐晦提醒让韦萨辛低头投降。
韦萨辛看着信,笑了。
当天晚上,城墙被投石机轰中7次,有2次命中了同一段,导致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垮塌,但被士兵们顶了回去,可防线也岌岌可危。
第4天早上,一夜未睡的韦萨辛召集了自己的精锐“夜驹军团”,以及两个小队的轻装骑兵。
劲风凛冽,大红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韦萨辛身披铠甲高坐在战马上,目光扫过麾下士兵,声音如钢铁般嘶哑:“城墙即将破了,我们没有援军。”
“有人让我们投降,这样做,我可以活下来,但科嘉镇将落入布洛卡的手中。”
“你们的妻子将成为别人的玩物,你们的孩子将成为别人的奴隶。”
“如果你们能接受这样的命运,那么现在就放下武器,我不会责怪任何人。”
短暂的沉默,没有人离队,士兵们默默举起了武器。
韦萨辛深吸口气:“很好,既然如此,那么就跟我一起杀敌!!”
城门嘎吱吱打开,率先冲出去的是两个小队、共计200人规模的轻骑兵。
本来正在攻城的布洛卡士兵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马蹄冲散、分割。
轻骑兵们手中弯刀横置。
在马力加持下的锋锐刀刃面前,皮甲和皮肤没有区别,都会被轻巧地划开,布洛卡的轻步兵们喷溅出血泉,然后哀嚎着倒地,又被马蹄践踏,踩碎骨头、挤出内脏。
骑兵出城展开,染满鲜血的马蹄踩出一条猩红的通路。
豪威尔非常紧张,紧张中又带着一丝兴奋,不住地舔着嘴唇,这还是他一生中面对的第一场战争,喊杀声是那样让人兴奋。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得到肯定点头之后,豪威尔举起令旗高声下令:“准备——射击!”
布洛卡子爵的军队严格执行着帝国步兵操典,前方剑盾兵下蹲,为十字弓手提供了良好的射击视野。
附魔弩箭如同幕帘般飞出,破空之声呼啸,随后在一阵闷声中没入轻骑兵阵型之中,好像镰刀割过麦子,瞬间便倒下数十骑。
惨叫声,骨头碎裂声,随同鲜血晕染铺开,又被杂乱的马蹄声掩盖。
就在冲到半途时候,两队骑兵划过了漂亮弧线,向左侧绕了个大圈,直奔布洛卡军队右翼、投石机方向而去。
豪威尔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笑容,当即下令命自家左翼步兵甩了一个“大摆锤”,驰援自家右翼,要把这两队骑兵尽数吃下。
如今除去本来正在攻城的300名士兵,以及这段时间的战损,布洛卡本阵还有大约1400名士兵,中央200名,左右两翼各600名。
右翼的600人足以阻挡轻骑兵的马蹄,而从后包抄过去的左翼可以堵死这些轻骑兵的退路。
如果战斗经验更丰富些,或者没有前一次菲克的夜袭,豪威尔可能会判断出这是佯攻,目的是为了分散兵力。
但豪威尔没有,他的父亲布洛卡也没有。
两小队轻骑兵冲进布洛卡军队的右翼,速度不免降了下来,而这时,布洛卡的左翼也从后方夹击而来,将这两队轻骑兵包夹其间。
失去了速度的轻骑兵战斗力甚至不如阵型完好的步兵,他们的全灭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震动!隆隆如雷霆般的马蹄声响中,韦萨辛手持长枪,带领自己麾下100精锐重骑冲出了城门!当重骑兵出现在面前,豪威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重骑兵会被称为战场之王!
只有100人,却冲出了一种洪水溃堤般的可怖气势。
豪威尔正要下令弩手攒射,可是这时候自家阵型因为围剿轻骑兵已经一片混乱,根本无法让出足够空间。
他脸色一片惨白,几乎无法思考。
这时候,布洛卡站起身来,高声呼喝:“银牦军团,举盾,阻敌!!”
号角声长鸣,银牦军团动了,前排士兵们举起了那足有一人高的巨盾,用肩膀顶住。
在阳光照耀下,光滑盾牌映照出战场上的积雪,就好像一座钢铁铸就的城墙,而那盾牌缝隙中钻出的长枪、戟斧,则为这城墙增添了嗜血的荆棘。
重骑兵冲击重步兵方阵,是一种愚蠢至极的战术,但此刻韦萨辛已别无选择,如果不能趁此机会击溃布洛卡,那么等待他的就将是一场慢性死亡!布洛卡也知道这一点,之所以启用投石机,就是不想给韦萨辛与他决战的机会,却没想到,还是被窥到了破绽。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战马上韦萨辛和布洛卡都能清晰地看到对方。
但马上,韦萨辛就偏开了目光,因为他已经冲到了那厚实盾墙之前!手中长枪包裹上混沌颜色的斗气,韦萨辛一记横挥,虚空斗气化作波纹荡漾开来,三阶的锐利斗气铿然割开盾牌,以及盾牌后的手臂、身躯。
连惨叫都没有,鲜血与内脏几乎是爆炸般泼洒开来,在凛冬寒风中冒着热气纷纷洒落,噼里啪啦地挂在了周围每一个士兵的头上和脸上。
在韦萨辛身后,夜驹军团顺着这撕开的缝隙砸入阵中。
前排骑士有的被长枪贯穿,惯性让他顺着枪杆向前撞去,与杀掉他的人滚在一处。
有的躲过枪锋,却被自己死去的战马带到地上压断了腿,随后被四面而来的长枪、大斧砸开了罐头。
还有的用手中骑枪刺爆了敌人,自己却也因为失去动能停在原地,又被身后奔来的同僚挤进敌阵。
虽然损失惨重,但有韦萨辛作为前锋,这支队伍还是狠狠砸进了银牦军团中,甚至隐隐有将其贯穿之势。
布洛卡高举手中长枪,光明斗气的光芒流转其上,硕大的巨熊头颅虚影在枪上一闪而逝,随后伴随着一声可怖的咆哮,长枪脱手而出呼啸着撞在了韦萨辛的长枪柄上!光明与混沌翻涌交织,就好像火光之中的浓烟,枪尖与枪杆之间爆起锵然火光。
咔嚓一声,韦萨辛手中长枪从中断裂,但飞来枪尖也用尽了去势。
韦萨辛伸手将其捞起,高举着对准了布洛卡,眼中是即将大仇得报的快意!他的斗气或许不如布洛卡深厚,但若论战斗经验,经历过死亡之手一战、又有竞技场上经历的韦萨辛却胜了不止一筹!一旦两人当面,韦萨辛有信心将布洛卡擒下!
他挥舞长枪,逼退了想要阻拦他的豪威尔,策动战马就要上前。
可是对两人实力的差距,布洛卡也非常清楚,所以他平静地挥了挥手。
在他身后,忽然站起了一小队十字弓手,他们身上穿着雪白色的披风,和满地银妆融为一体,几乎难以分辨。
每一个人的十字弩中,都填装着附魔弩箭。
毫不顾忌面前还有自己的士兵,布洛卡一声令下:“射!”
弩箭几乎是钉板一样拍向了韦萨辛,他身上斗气狂涌,手中长枪挥舞,一阵金属爆裂声中,许多附魔弩箭断成两截、三截、或是粉碎着落在地上。
可那数量实在是太多,韦萨辛纵然用尽全力还是不能防护周全,噗然入肉声中,胯下战马哀嚎着缓缓倒在地上,他自己也被三支弩箭射中,一支在小腹,一支在右侧大腿,还有一支落在了肩膀。
第一时间不是疼痛,而是麻痒。
“无耻——!!!”
弩箭上竟然淬了毒!
布洛卡面无表情一挥手,银牦军团开始不计代价涌向韦萨辛,身后一队弩兵更是再度展开了填装。
看着那汹涌而来的敌军,韦萨辛心中猛地一僵——他不准备活捉我?
他真要杀我!?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韦萨辛心头,他怒吼一声拔出大腿上的弩箭,声音中已经带出了几许悲愤。
就在这时,一位夜驹骑兵冲到了他身边,伸出手臂:“男爵大人,我们走吧!”
眼看身边敌人越聚越多,自己的夜驹军团陷入死战,韦萨辛看了一眼端坐在马背上布洛卡,心中满是不甘。
可忽然,他看到布洛卡从麾下士兵手中再度接过一杆长枪,光明斗气已经开始注入其中。
恐惧陡然在胸中炸开,韦萨辛一把拉住对他施以援手的骑兵的手臂,跃上马背。
那骑兵道:“大人,我们去哪?”
“我会记住你的。”韦萨辛道。
“什么?”
没等那骑兵反应过来,韦萨辛抓住他的脖子高高举起,猛地砸向布洛卡,随后拨转马头,掉头就跑!“阿卜、阿卜——”
这是诺德行省的一句土语,意思是,“逃跑”!随着主帅溃逃,这场战斗很快就陷入了尾声,余下的骑兵们跑了几个,但更多的还是就地投降。
布洛卡率军进入城中,接管了这座足称繁华的城镇,而豪威尔则在后方负责打理战场、救治伤员、收容俘虏。
这一场战斗,豪威尔学到了很多,有些东西他还不能完全理解,但唯独一点记在心头。
那就是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中做出最精准的决策。
在外头一直忙碌到晚上,虽然琐事繁杂,但这场胜利还是让豪威尔颇为兴奋。
可这种兴奋的情绪在进城之后就渐渐消失不见。
到处都能看到火光和浓烟,豪威尔本以为那是军队的篝火,但被点燃的分明是一座座民居。
平民的尸体交错着倒在地上,衣不蔽体,身下凝固血液倒映火光。
被烧透的梁柱在火焰中呼啦啦地倒塌,却掩盖不住四下里的哭喊和惨叫。
有士兵从民居中抢出钱袋、铁锅,稍有人阻拦,就立即拔刀相向。
“啊、啊……啊!!!!!”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传来,豪威尔循声而去,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看得出来,这家庭并不富裕,晾衣绳上的衣服满缀着补丁。
在院子里,躺着一具老者的尸体,身首异处,鲜血已经在冰冷的气温中凝固。
欢快的调笑和少女的悲鸣充斥在豪威尔耳边。
这让他的正义感膨胀起来,两步冲入屋内,看到了还在燃烧的灶台,以及锅子里的麦粥,这家人显然正准备吃晚餐。
就在那家里唯一一张桌子上,一位批头散发的少女正躺在那里,身体不断耸动,满口鲜血,白皙的肌肤上到处是青紫色的手印,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神采。
火炕上趴着一个男人,他的双脚已经被斩断,鲜血四处流淌,一个士兵正嘻嘻哈哈用脚踩着他的背让他动惮不得,另一个则掰着他的下巴,撑着他的眼睛,让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惨景。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豪威尔大声叫着:“停下!”
“少爷,不是我们不给您留一口头啖汤!”正在少女身下使劲儿的士兵抬起头,陪着谄笑道:“实在这家人不老实,竟然想在粥里下毒,我们就是给他们点教训!”
这句话顿时引来了士兵们的哄笑。
一股荒谬感在豪威尔心中升起。
豪威尔认识这个士兵,他是铁匠的儿子,平时非常老实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锃一声,豪威尔抽出腰间长剑:“我命令你们,停下!”
士兵们看豪威尔真的生气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收敛了笑容,脸上带着不忿,穿起衣服,灰溜溜地走了。
豪威尔走到炕边,看着那男人关切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男人嘴唇嗫嚅着。
豪威尔将耳朵凑了上去。
男人忽然一声怒吼:“该死的歇查领杂碎!”
他张开满是残缺牙齿的嘴,就好像要将豪威尔生吃掉一样,然而豪威尔毕竟是一阶超凡,几乎条件反射地将长剑送入了他的口中。
一条无辜生命在自己手中殒命,豪威尔不忍地抽出长剑,本已经习惯的鲜血这时却滑腻得有些恶心。
他将目光挪到了桌子上的少女身上。
她眼睛仍旧睁着,却已经停止了呼吸。
豪威尔剧烈地喘息起来,他大步冲出门外,直接来到城堡找到布洛卡:“父亲大人,请您约束一下军纪,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布洛卡神色平淡:“哦,为什么?”
以为父亲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豪威尔抬高了语调,几乎是控诉似地讲述了自己见到的一切。
说到最后,豪威尔面红耳赤:“我们是贵族,难道我们手下的士兵要像的兽人、蛮子一样粗俗暴虐吗?这不符合贵族的信条,父亲大人!”
“请您立即下令整肃军纪,严肃处理那些闹事的士兵!”
看着豪威尔嘴唇上的绒毛,布洛卡神色有些复杂,一声轻叹:“屠城,是我默许的。”
豪威尔圆睁着眼睛,满是不解。
“你不理解,是好事,将来你慢慢就会懂了。”布洛卡淡淡道:“下去吧,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是……父亲大人……”豪威尔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眼中的光彩渐渐消失,他从小塑造起来的观念已经被打碎,再要重塑,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到了门口,他站住脚步,却并没有回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可是……父亲大人,到底,为什么!?”
布洛卡深吸口气,将烟斗叼在嘴里,嘬了一口。
看着那逐渐升起的火苗,布洛卡淡然道:
“孩子,这就是战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