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月密会晨义清
晨义清这些天依旧没有放弃,还在猜测当年的那件事情,但始终没有任何结果。他忽然很想见见太子,但别说是现在被禁足,就算现在没有被禁足,他也不能与太子见面。天知道背后的秘密是什么样子,这一见很可能会掀起惊涛骇浪。
他又想到了苏怡,但苏怡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见他,他上次去明家,除了明月,一个明家嫡系都没见到。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这是晨义清从未有过的感觉,之前哪怕他的处境一直不妙,他也一直胸有成竹。他感觉自己恐怕会牵扯进某个巨大的旋涡,可怕的是他既不知道那旋涡究竟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任何可以抵抗旋涡的手段。
晨义清也尝试过再见老太太一面,但自从上次之后,老太太再未应允他的请求。
晨义清万般无奈,正打算喝酒消愁,忽然有人抬着轿子进了院子。晨义清皱着眉头,尽管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起身,示意所有人退下,等待轿子里的人下来。
“不知阁下是……”晨义清见轿子半天没动静,忍不住开口询问。
只见轿子里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看得晨义清一愣。连忙跑过去抬手接住那只手,但轿子里的人似乎没有下轿的打算。
“老太太告诉我娘,说你最近心情不好,让我过来看看你。”说话的人是明月。自从上次见面后,两人便再未见过,对比上一次,这次明月的态度简直好到令人发指,声音温柔,还有一丝难为情。
不知怎的,晨义清一听到明月的声音便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或许是不再孤单了,又或许是其他,晨义清说不出来的原因。总之,晨义清的心迅速归于宁静。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晨义清仿佛醉了,仿佛话语来自灵魂,并未经过大脑。
轿子里的明月只是轻笑,并不答话。晨义清一把将明月拉下轿子,拥入自己怀中。
这一举动先是让明月面色大变,但她并未挣扎,因为明月忍不住对他产生信任和依赖,眼前这人还是当初的那个晨义清,只是受伤尚未完全恢复而已。
“可能我真的失忆了,但似乎只有我的大脑忘了你。”晨义清看着怀中的明月,那眼神仿佛在看离散多年的恋人。
“这怎么说?”明月俏脸微红,娇笑着问道。
“不知道。”晨义清想了想,轻叹道。
“你这话听着像负心人。”明月娇笑道。
“我不是负心人。”
“要不你说说?”明月觉得现在的晨义清十分有趣,继续挑逗道。
晨义清没有继续回答,只是将明月抱得更紧,明月秀发上的香味让他更醉了。
“我是来安慰你的,不是来给你占便宜的。你弄疼我了。”明月挣扎着说道,但满脸幸福。
明月的话让晨义清冷静了一些,他赶忙松开手,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她们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了?”晨义清试图摆脱尴尬,反问道。
“你难道不应该先抱歉吗?莫非我仅仅是让你抱了一下,你便乱了方寸,失了礼仪?”尽管明月已经羞得耳根通红,但她依旧对晨义清打趣。
“你把自己快形容成妖女了。”晨义清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的说道。
“妖女不好吗?无论如何,你我今后注定携手一生。”明月说着,伸手用手心贴住晨义清的脸。
“你不排斥我了?”晨义清又问。
“我为什么要排斥你?我排斥过你吗?”明月笑眯眯的反问。
晨义清一时语塞,竟愣在原地。他很想提前些天上门的事情,借此证明明月曾排斥过他。但话到嘴边,晨义清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似乎潜意识不愿让他反驳明月。
“是我多心了。”晨义清低头笑道。
明月闻言仿佛打了胜仗,得意的看向晨义清,仿佛高傲的白天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开始是因为大夫的医嘱,我怕你看到我会勾起回忆,所以叫了一大帮人拦在门口,阻止你见我。其实最开始我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你的失忆是装出来的,直到我看到你给我的字条我才确定。”说着,明月用幽怨的眼神看向晨义清。
“额……难道我以前管你叫小月?”晨义清有些不好意思,那的确是他自作聪明之举。
明月很喜欢看晨义清这窘迫的样子,因为她以前几乎从未见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每次亲密接触,窘迫害羞的永远都是明月。
“你以前也不叫我小月。”明月露出坏笑。
“那我以前叫你什么?”晨义清忍不住好奇。
“保密,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明月背着手微笑,有些羞涩。
晨义清忍不住再次将明月拥入怀中,温柔低语:“不管怎样,谢谢你。我好多了。有你真好。”说完,吻了一下明月的秀发。
明月瞬间红了眼眶,从晨义清受伤昏迷以来所有的委屈、担忧与害怕瞬间爆发。“我有些不舒服,看你心情好些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月赶忙说道。说完便回到了轿子里。
可能是明月掩饰得太好,也可能是晨义清突然变蠢了许多,他丝毫没意识到明月的异常,只是挥手示意抬轿的人进来。毕竟尚未成婚,被人看到对明月不利。
起轿后,明月的声音再次传来。
“希望你记住,你今后怎么样,我今后便会怎么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有怨言,但也希望你不要对我怀有内疚。”
晨义清闻言一愣,呆呆看着正逐渐远去的轿子。有一股劲从晨义清心中升起,扩散全身。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他知道,今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他不能倒。
“我要去一趟晨家军驻地,回来我便娶你,然后咱们离开天京,去一个很冷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日子。”晨义清对着轿子说道。
此时的明月已经在轿子里哭成了泪人,她终于明白,晨义清那天为何突然要问她怕不怕冷。
“好在你虽然忘了我,但你依然关心我……”
……
“王召!”晨义清大声喊道。
“属下在!”王召抱拳行礼。
“你亲自去老太太那里,说我已经见过她了,我想解除禁足。”
“是!”王召立即领命,前去传话。
很快,晨亦便下令解除晨义清的禁足,并让晨义清多与明月来往。
晨义清解除禁足后第一时间去拜访了老太太,谁知老太太还是不见,这让晨义清有些不解,但他没有坚持,带着王召漫无目的走在天京的大街上。至于晨二十二和阿忠,一个还在院内养伤,一个自从上次领命打听永王世子的去向后便没怎么见过他。
晨义清打算开始摸王召的底,于是开口问道:“王召,天京之内还有你的战友吗?”
“回公子,天京城内没有,城郊倒是有两个。他们在那儿买了地,定居了。”王召如实回答。
“走,去你战友家坐坐,吃吃农家饭。”说着,晨义清满脸期待地看着王召。
“额……公子还是别去了,农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王召有些犹豫。他倒不是有所隐藏,而是顾虑老战友会尴尬无措,毕竟晨义清是大族嫡系,身份差距太大。
“无妨。”晨义清摆摆手,继续说道:“对了,记得帮我隐藏身份。”
王召还是有些不放心,晨义清不显露身份自然可以让他的战友们不那么尴尬,但他害怕自己那两个战友在军营大大咧咧惯了,无意中冲撞了晨义清,那样后果可能更严重。
晨义清明白王召心中顾虑,拍拍晨义清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娇生惯养,军营那套我懂,不会动气的。”
晨家子弟,无论嫡系旁支,加冠那年必须要在军营以一名普通士兵的身份至少服役一年。
王召见晨义清已经把话说到这儿了,也不好再拒绝,于是只好揣着忐忑,带晨义清去见他的那两个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