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理想丰满

第247章 理想丰满

见大家低头缄默,卫中生喝口茶继续说:现在的生活年轻人的确不易。别看钱开的不少,那是十个手指头,自以为绷紧了捧水,手指缝里,哪处不是在流水。

有几个人,不是负债过日子,今天在花明天的钱过日子。整个人,只要一睁眼,就会被各种贷款,抽打的如同滴溜溜乱转的脱落。

是的这也怪我们没有本事,没有给下一代挣够坐享其成的钱。我们都是产业工人出身,当一个好工人已经不容易,哪里还有心思日弄钱?

我原先的单位,一个县团级的领导,仅仅贪污十万元,就被判刑十年。当年讨论这个人问题时,有人说:实在不敢贪,十万元蹲十年,实在后悔。可如果,男老师大权旁落,门庭冷落,给用钱时没有钱,又该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大大胆整几个钱,被抓的贪官污吏百不选一!

看看,现在的贪污数额,千万都是小数字,上千个亿的窃国大盗,也已经不是稀奇!

在数那些福布斯排行榜的巨富,又有几个不是违法钻营发的家?

我们需要认识到,资本家对工人阶级的剥削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长期累积的结果。在追求利润的过程中,一些资本家往往忽视了工人的权益和尊严,将工人视为实现利润的工具。他们通过降低工资、延长工时、减少福利等手段,不断压缩工人的生存空间,使得工人阶级的生活陷入困境。

现在的不少孩子们脾气大。也有他们的道理,他们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的确生活的不易。下边有小孩子,上边一对夫妻有四个老人需要护理。这里的难处,清苑!你最有体会:上班面对竞争,下班油煎火燎!

买房子的贷款月供,孩子的教育成本,老年人踏进医院的门槛,活像束缚身躯的蟒蛇,每一次呼吸,都感到缠绕的压力。

卫中生说到这里,见大家都耷拉下头想心思。他呷了口水,若有所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日子难过还得天天过,关键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如何为孩子们减负。

老伙计们,我们还不是废物,在一定程度上还能自理。

以后,我们将如何生活?

我们也会利用人生的最后时光,享受生活,享受爱情、自由,回到而是童话般的生活。

于是,有人给我们这群老家伙提出一个,浪漫而不失现实的建议:结伙而居,互助养老,建立我们老年人的巴黎公社!

英特纳雄耐尔,那是多少先烈先知的梦想,也是我们奋斗一生的动力。谁说社会主义是个漫长的过程?在局部,在一些特殊人群中完全可以实践!比如南街村……

见到大家情绪激动起来,卫中生有指挥家一样,十指合拢往下压:今天,我们应该感谢秋晓薇!她不仅拿出一套可行的合伙养老的方案,而且已经做过深入调查,把她的不菲资金用在了前期合同签订,并继续投入到集体养老的资金周转。

说到这里,卫中生看看柯清苑:我今天说的话,是我们几个老伙计反复议论的结果。今天到你们家里来,就是想进行我们这个老年巴黎公社的第一步实践,请你的父母加入我们的集体。对了,自从我们进门,你就有不安之色,频频偷看秋晓薇!

在这里,我代表这一班老伙计,向你承诺:不会亏待你的母亲,你的父亲更不成问题。

钱钟书的围城里,形容婚姻:没进城的人唧唧闹闹想进来;城里的人心烦意乱,想出来。城市生活,那种年轻时想像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我们已经过腻了,现在该是我们抖落城市的灰尘,回到大自然中的时候了!

卫中生说话的煽动性很强,老伙计们屁股不安的在椅凳上磨蹭着,两眼迷离的看着窗外,好像一群即将飞出樊笼的家雀。

卫中生话说到这里,柯清苑还能说什么?瞟眼看去,秋晓薇神态自若,脸带微笑。父亲脸色晴朗,母亲在热烈的氛围中,也难得傻笑。

继续下去的议程,柯清苑知道了这活结伴养老人的选址,就是父亲文稿里反复提起,深山窝里的黄泥套!

对那个地方,柯清苑没有去过,在过去发过的稿子里,很多的山野景色就是采于黄泥套。对那里的大山深处景致,柯清苑一直心尚往之。如今父母亲和一班老友,去那里结伴互助养老,心里的确很高兴。

父母亲可以过起久违的田园生活,而自己不仅从时间上,就是心理道德上也得到了解脱。

砖头不落到谁的脚面,谁不知道脚疼。想到秋晓薇也是其中的一员,心里难免惴惴不安。父亲和她的情缘,本来就没切割。要不然秋晓薇为什么,自己一再羞辱为难,她虽然愤怒,却都能笑着下咽。

如今去了深山窝里,结伴去养老。天高皇帝远,谁能不保证他们旧情复燃?

用脚指头去想,柯清苑也能猜到,再聚山村的父亲和秋晓薇必定会一了夙愿,曾经被强行分隔开的情侣,再也肆无忌惮。

放虎归山,必然有虎啸山林。父亲和秋晓薇再续鸳鸯谱,可怜的母亲怎么办!

心事重重的柯清苑,在同意了这伙老人结伴养老。忍不住,还是不住偷觑秋晓薇的脸。

她那张白净的莲子脸,满是细密的皱纹,柳眉枯槁,眼睑水肿,已经没有早期杏核眼的神韵。只是在大家同意,结伴去山村养老,那张接近六十岁的美妇人脸,依然散发出兴奋的光场。

见到柯清苑频频偷看自己,两个眉头紧锁。秋晓薇心里有什么不明白,微微笑着对柯清苑说:到黄泥套养老,我们是奔着幸福去的。你母亲就是我的姐姐,我不会委屈她的。

卫中生和言悟煦,看到两人的神色,心里敞亮,先后对柯清苑拍着胸膛:路不平有人踩,法外之地,不一定没有执法之人。还有我们呢!

都是老家伙了,吃的盐比一般的人吃的米多,过的桥比年轻人走的路多。

现在市场、官场、情场机遇,弄得年轻人不少得了迷信症,占卜算命,烧香许愿,干事都要选取吉时良辰。

这些老人倒是豁达的很,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三天后,这伙老年人,就搬进了黄泥套村。

房子是秋晓薇早已看好的,事先又征求过意见,货拉拉东西一送到,很快就各就各位。

大家嘻嘻哈哈,小孩子过年一样新鲜的收拾起自己的小家。

柯晓宇和梅凝霜两口子,住进了柳红杏家的老屋。

一溜三间堂屋,东西各有厢房,按原先的布置,东厢房作为锅屋,西厢房称为大家的文化室。

柳红杏去世以后,柳红桃回家创业,集约化式的现代农场办的风生水起。

只是柳红桃不忍居住在在这里。这座老房子太容易引起回忆,到处都能咂摸到柳红杏最后伤心的记忆。

柳红桃借口这座房子阴气太重,便住在了农场的办公楼里。

柳红杏很会选址,在活着的时候,已经构划好办公楼建在南山坡。那里业务便于辐射交通发达的涟泉区,也便于农场重点区域土地的管理。

公司的办公楼,虽然站在黄泥套的村口能模糊看到。看山跑死马,距离柳家的老房子,也有十来里。

再说,村子太原始。原始的老山村,难以畅意年轻人纷飞的双翅。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深山里的生活太无奈。即使柳红桃的农场,吸引了不少年轻人,大家大多在涟泉区安家。那里的教育资源,医疗资源,生活方便,远不是山村能比的。

也是住够的吧,柳红杏姐妹没能兴旺起小山村,反而有些老人投奔城里的儿女,村子愈发的显露出时代的无奈,越发的寂寥。

房子闲着也是浪费,当秋晓薇联系租房,柳红桃第一个和她签了约。

看到大家欢欢喜喜住进新居,秋晓薇巡视了一遍,自己也感到满意。

今天的午饭、晚饭,都是秋晓薇预先从涟泉区预定好的,集体就餐的餐厅,选在距离柳红杏故居西边不远的大榆树下。

一声哨子,这些在城市水泥笼子里禁锢太久的老人,嘻嘻哈哈,孩子样的快乐。提着自己家配置的简易桌椅。在大榆树下,拼接在一起,气势很像是过去农村的大席,让饱尝城市孤独生活的老人,面上都有喜色。

衣食住行,秋晓薇早已有考虑。衣嘛,大家自己处理。民以食为天,食是大问题。办食堂,理论上可以,不缺做饭的人手,柳红杏家锅屋可以作为食品加工间。只是刮风下雨怎么办,再说百人百口味,众口难调。偶尔大家在一起搓一顿,饭菜味道会被新鲜洗涤。要是天天顿顿聚餐,就是山珍海味,也会成为猪狗食。

对食的设计,秋晓薇打算的是各家自做自吃。大家有兴趣时就聚在一起,采取从外边订餐的形式。

至于谁家有了不便,假如有了病人,主人家可以到秋晓薇处来吃。秋晓薇最初的打算,不是住在柳红杏的故居。原因是,自己和柯晓宇的事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大家都明镜似的。自从小说木屋别墅发表以来,秋晓薇和柯晓宇的婚外情已经成为公开的。大家都知道秋水盈和温文的原型是谁,就是没有小说,老伙计们也隐约知道,他们两婚外出轨。

因为千掖万藏,有情人掩盖不住看向心上人的含情脉脉。更何况,众里寻他千百度,一旦情欲放开的汪洋恣肆。哪里瞒得住过来的耳目。

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和柯晓宇住在一起,秋晓薇脸皮还是薄了些。有些可以意会,不能言说,更不能百无禁忌。

再说,想到柯清苑看向自己的又有眼神,秋晓薇心里就会有寒意。

秋晓薇自己的住处,她虽然没有设计自己也住到柳红杏家。因为想照顾柯晓宇两口子,再说梅凝霜俩人也没有自理的能力,秋晓薇从开始打算,三人由她做饭吃。

出行嘛,秋晓薇买了辆皮卡,能坐人,也能去涟泉区集中采购大家需要物品。

近二十个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秋晓薇发觉自己百算还是留有一失。

这一失来自华明晨。

孙燕从听说这帮煤矿退休的老伙计,打算结伴到山村养老,比他自己的结婚,还要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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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排,在厂里相对来说是闲人的华明晨,开着越野车来帮忙,迁居新地方的第一天,事情总是比较多,缺东少西的,总要有人解决。秋晓薇虽然看去相貌不老,也是近六十五岁的人了。

这时的华明晨,当初进矿不到十五岁的老工人,已经也是六十岁的年纪,才办完退休。在这帮老人里,他算是小伙子,还能出点力气。

大家吃完午饭,各自午休去。

秋晓薇搀扶梅凝霜上了床,又推起柯晓宇的座椅,把他送到梅凝霜的床上去。

回到大榆树下,秋晓薇就犯起难。

都怪自己百密一疏,没有设计来访人的住室,虽然给自己在柳红杏家不远处安排了住处。当时是考虑柯晓宇两口子行动不便,上床睡觉别出问题,选择了可以听到动静,随时可以帮助他们的距离。

现在,华明晨来了,他是来帮忙的,大中午怎么安排休息。安排他到自己住处休息,这个大中午自己到哪里去。

看到,秋晓薇顿顿出出,坐在大榆树下发愁。正在和煌彤炜在一起咬耳朵说悄悄话的华明晨,嘴角泛起了笑意,对煌彤炜又嘀咕几句。

这两人早年就是好朋友,一个做狼,一个为狈,嘴尖皮厚,刁钻古怪的事没少干。

只见煌彤炜笑眯眯的站起身:晓薇姐姐,你安排有破绽啊,煌彤炜怎么午睡?人家大老远的来给咱们帮忙,总不能让他坐在大榆树下磕头打盹吧?

煌彤炜说到这里,挠挠自己蚱蜢样的头,眯细着眉毛挑向额头的细眼,似笑非笑:活人不能让尿逼死!

这时,华明晨抢过话把子:这有什么难的,柯晓宇两口子睡在东间屋,西屋的床空着,秋晓薇嫂子不能睡午觉?

说到这里,华明晨朝着煌彤炜挤挤眼:走!今天我先借嫂子床午睡。

秋晓薇干笑笑,没有说什么。

也是个好借口,就坡下驴,我就到西屋去睡。想到这里,秋晓薇脸颊泛红,心里兴奋起来。

自从,残次木屋别墅分手,就是在病房看护时,伴着柯晓宇近距离的睡过。想到以前的恩恩爱爱,秋晓薇心里热血开始沸腾。

秋晓薇毕竟是个重情重义,感情深厚的人,要不是为了能和柯晓宇在一起,相守相偎着走过人生的末段。她完全不必自讨苦吃,来这个荒僻的山村!

就像和柯晓宇曾经的第一次,秋晓薇既是心里甜蜜,又怀揣着小兔子,蹑手蹑脚的走进柯晓宇居住的西屋。

秋晓薇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屋顶跑动的蜘蛛,久久没能睡去。千辛万苦,熬干心血,竟又和心上人睡在同一个屋檐下……

就在秋晓薇思思想想,想想思思,心里有悲有喜,朦朦胧胧要睡着,就听东屋里,梅凝霜惊恐的喊叫……

秋晓薇浑身一哆嗦,霎时冷汗泉涌。惟恐出事,慌得秋晓薇一骨碌爬起身,撒拉着鞋,三两步跑进东屋。

东屋的双人床上,满脸疑惑的柯晓宇,正在床的一端挣扎着做起。嘴里发出哓哓的粗气,看着梅凝霜发愣。

床的另一端,靠里边的西北角,梅凝霜受惊的小狗一样,蜷缩着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声嘶力竭的喊过以后,喉咙深处依然在发出沉默的呼啸:不要……走开……我不要……

见到来人,梅凝霜的语言清晰了些:赶走他,我不要……这个流氓……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

没待秋晓薇说话,听到动静,在秋晓薇租住的小屋里唠嗑的华明晨和煌彤炜赶了过来。

看到满眼泪水的秋晓薇,皱着眉思索的柯晓宇,惊吓过度的梅凝霜,两个本来快嘴辽舌的人,也发起呆,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返过神的柯晓宇尴尬的看着地上站着的三个人:为什么也没干……她西我东的正常睡觉。我也是刚迷糊着,她醒来翻了个身。手碰到我的身子,立即大声喊叫,就像是梦魇一样的缩在那里哆嗦!

秋晓薇心里明白了点什么,没有说什么,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眼泪顺着依然清秀的脸颊,滴滴答答流下来。

到底是煌彤炜脑子灵活,见多见广,他凑到梅凝霜近前,亲切的喊到:嫂子,我是煌彤炜,你认识吗?

梅凝霜身子依然在抖瑟,眼睛凝重费力的扫描着煌彤炜,眼圈的皮肤先是皱了皱,然后看着屋顶好一会,才正眼看着煌彤炜:你……我认识……我床上的人是谁?

华明晨这时也凑上前去:嫂子,我是华明晨!才进矿经常到你们家打牙祭的老工人!华明晨!

他使劲的喊出自己的名字。

梅凝霜身子抖颤了下,眼睛凝重呆滞的转到华明晨脸上好一会,好久才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大小孩老工人……

说到这里,她手指着柯晓宇: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上我的床……

煌彤炜、华明晨几乎同时喊起来:他是柯晓宇……

梅凝霜眼睛迷惘了,太多的迷惑不解:柯晓宇是谁……

他是你男人!煌彤炜说。

他是跟你睡一张床多年的人!华明晨补充着说。

这时,梅凝霜不再抖瑟,开始镇静下来。她用手指,小姑娘一样的撩了下前额垂落的乱发,眼睛在看这样脸上盘桓了很久,羞羞涩涩的说:是我男人,柯晓宇……只是,你上我的床干什么……

梅凝霜的潜台词是: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我们已经分开的太久、太久……

听到这里,口齿虽然不利索,柯晓宇还是闷吼了声:我是你男人,睡在这里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梅凝霜嘴里叨咕着,眼睛开始蒙起层薄雾:咱们分床睡太久……我不习惯了……

说到这里,梅凝霜的眼睛已经雾气重重,表情呆滞的如同噎奶,刚被拍转过来的孩子,傻傻愣愣的两眼无目标的散发着。

突然,梅凝霜像想起了什么,格尔格尔的笑起来。缓慢的转动眼神,盯着柯晓宇:我已经不习惯……咱们还分开睡好吗……

柯晓宇重重的点点头,费力的挪下床沿,踉跄着扶着围栏式助行器,慢慢的向屋外走去,两个仄歪的肩像压上了千斤担子。

看到柯晓宇的身影没在门外,梅凝霜没有了精神,很快眯眼打盹,晃荡着睡下。

看到梅凝霜平静的入睡,煌彤炜两个人才回过神来。相互对望着,煌彤炜:我的个娘哎,老年痴呆症这样吓人?

华明晨:她忘记了以前,没有了记性。这种病,世界上还没有法治,再发展下去……

华明晨自己打了个寒颤:美国的里根,英国的撒切尔都是死于这种痛苦的病……柯晓宇大嫂的病现在到了八成,而且不可逆……

见到梅凝霜安静的睡倒,轻轻的发出鼾声,两个人互相拉了一下赶快退出东屋。

这时,他们才发现柯晓宇已经在西屋的大床上躺下。不知何时溜出来的秋晓薇,正在坐在大榆树下的凳子上,仰脸呆呆的看着青天,地上次次啦啦湮灭着,她掉下来的大颗大颗泪水。

唉,人一旦有过婚姻,生下过孩子,就很难再是自由人。干什么都要前思思后想想,唯恐一点失误,虽然砸着了老鼠,可也打碎了家里的坛坛罐罐。

他们俩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蹑手蹑脚,没有惊动秋晓薇,悄悄的溜走了。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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