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妇
司徒云旎一听大皇子,丝缕烦乱蒙上心头,尖挺的鼻翼发出一阵冷蔑之声:“大皇子?哼!”
那弱不禁风的小儿只会耽误她承宠,倒不如夭折的好。
她无数次的在心中期盼那半死不活的皇长子赶紧夭折,如此一来,皇帝定会急于繁衍子嗣,自然也就开始临幸她这个品级位首食禄万石的贵嫔了。
正想时,又听灼染稚嫩的声音脆生生的响在蒹霞阁:“没错,圣上爱子心切,自然希望大皇子身体康健,若娘娘能改善大皇子如今的病弱之态,圣上定会对娘娘萌生感激之情,届时受宠亦是必然。”
司徒云旎一听,怒火中烧:“本宫既非神医,亦非奶娘,如何改善?你真真是异想天开,自作聪明!”
她凭何要去救一个威胁她未来儿子地位的皇长子?!何况这个皇长子备受宠爱,皇帝对他可谓舐犊情深!
这个小贱人,看似一派天真模样,实则心如蛇蝎,分明就是想害她!
司徒云旎那卷翘如蝶扇的睫毛抖动一下,眸中喷火,杀意涌动。
灼染知道,若不是司徒云旎顾虑到身边有可能安插了皇帝眼线,早就将她弄死了,只是,这司徒云旎心胸狭窄,鼠目寸光,怎会甘心在大皇子身上下功夫?她既不甘心又没耐心。
思虑一番,灼染低声说:“妾愿意帮助娘娘改善大皇子的虚弱症状,日后娘娘得了宠,怀了龙嗣…过河拆桥,也不是不可。”
司徒云旎听闻此言,如醍醐灌顶,眸光闪烁了一下。
对啊,待她得了宠,怀上龙嗣,再把这碍眼的大皇子给除掉不就是了?到时,她为皇帝开枝散叶,生儿育女,子嗣环绕于膝下,皇帝还能记起区区一个早夭的大皇子吗?只怕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怎么个改善法?”还有眼前这个狡猾的小贱人!事成之后,她也要一并铲除!
灼染扫一眼那些多余的侍从:“安不忘危,需时刻谨言慎行,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司徒云旎便将蒹霞阁所有太监和宫女都遣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贴身宫女梦思。
灼染跪在那里,挺起身儿,一字一句:“妾可以哺乳大皇子。”
因为她有哺喂孩子的经验,也知道如何照料他们。
她隐过眼底流泻的忧伤,将那段屈辱记忆再次尘封。比起亲人死于非命,尸零骨落,屈辱又算得什么?
“你这贱人!敢如此瞒天过海!”
司徒云旎看着她淌湿的身前,以及那身上散发的淡淡奶香,顿时恍然大悟,气的玉指抓起铜觞要砸向灼染。
“娘娘息怒,当心隔墙有耳呢,若被圣上听了去,整个司徒家都要遭殃。”灼染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周环顾一圈,怯怯的提醒司徒云旎。
她进宫入选时,在胳膊上刻意伪造了守宫砂,以此蒙混过关,成功入了御女宫苑做了采女,若皇帝一旦知晓这些,整个司徒家族都会被按上欺君的罪名,而司徒云旎,自然也在劫难逃。
司徒云旎捏着铜觞,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缓缓将其放回原处,对灼染既厌恶又痛恨。
都怪父亲,为了在皇帝面前邀功,着了这小贱人的道!
这小贱人别看年纪不大,居然是破了瓜的妇人,且还生过孩子!可恨的是,当初父亲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司徒云旎缓缓走近灼染,抬起她的小下巴,用只有彼此能听得见的声音问道:“你既已为人妻为人母,为何还不顾死活的进宫?你就不怕临幸时被圣上发现异常吗?”
灼染与司徒灼染对视,扁着嘴,眼泪汪汪的说:“妾的丈夫已死,孩子也被狼叼走了,妾一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妾不想死,想活下来,于是为了活命便取了敌军的首级投靠内史大人,内史大人对妾很好,还认妾做女儿,妾想报答内史大人,想进宫当娘娘,为司徒家族谋取更多的利益……”
司徒云旎被她这愚蠢而天真的想法气笑了:“你可知,你这是欺君重罪?若圣上知晓你已不贞不洁,只怕整个司徒家族都要被你送葬!真真是愚不可及!”
司徒云旎说完,不忘在她脸上扇一巴掌。
灼染忘记哭泣,一脸惶恐:“这……应是没那么严重吧,妾点了守宫砂的,待临幸那日将沾血的帕子垫于身下……”
“哼,你想的还真是周全,你当圣上那么好糊弄吗!有意也好,无意也罢,终逃不过欺君二字,欺君者,罪该万死。”司徒云旎银牙紧咬。
灼染吓的面容苍白,不停的磕头:“娘娘救妾,妾再不想侍寝之事了,娘娘若肯庇护,妾永远做娘娘的奴婢,忠心侍候娘娘!”
司徒云旎见她这般贪生怕死,怒火顿时消减些许,冷笑道:“那就用心助本宫改善大皇子的身体吧。”
这等怕死的,自是不敢再去肖想皇帝,自然也就成不了她的威胁,待成功利用大皇子获宠,她要第一时间将其灭口。
此时,灼染一个劲的磕头谢恩,对司徒云旎感恩戴德,而在低头的那一瞬,无邪眼眸掠过一丝得逞的冷意。
她争取了短暂的活命机会,待事成,死,便是她最终的向往。
身前一阵涨痛袭来,灼染秀眉一蹙,便请求司徒云旎给她寻个僻静之地,好将涨满的奶汁排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