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书读狗肚子里了
眼瞅着改革开放即将来临，这个消息早已在整个四九城传开了。
轧钢厂迟早会变成私有企业，只是还需要些时日，目前杨厂长还无法离开。
工厂的债务问题使得经营越发艰难，如国营厂在他手中关闭，恐怕下半辈子都会过得不舒坦。
“我们工人阶级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商人啊。”
“如果厂子倒了，我们的工资也就悬了。”
“我就说怎么食堂里的白面馒头越来越少，净是窝窝头。”
大伙一下子讨论开了。
他们才不关心轧钢厂的未来怎样，他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的薪水能否到手。
“杨厂长，不论厂子行不行，我们必须要把工资给结清。”
“前几天听说纺织厂因为发不出工资就关门大吉了，只用了厂子生产的衣物抵债，咱们这里的零部件又不值钱。”
眼看到自己的利益受威胁，即使与杨厂长交情不错的许大茂也赶紧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只要轧钢厂仍在，他还是有点儿话语权，但如果工厂倒了，他的财路就没有了。
老工人中也开始出现不满的情绪。
虽然杨厂长心里有打算，但这些人根本不给他面子。
“各位，静一静！厂子暂时还不会有倒闭的风险，召集大家过来是因为希望我们一起思考除联系大企业家外还能做什么措施来开源节流。”
杨厂长急忙拭去额上的汗，挥手示意让工人们平静下来。
年轻一些的工人们闭口不再发言，但是像何雨柱和许大茂这样的老工人们依旧不愿妥协。
此时的苏辰却站在原地愣住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现场吵吵闹闹的情况。
在他的脑中，刚才响起了一个来自遥远冰冷世界的机械化声音：【发现宿主面临重要决策点，已启动并绑定选择系统】。
【选项一：不参与轧钢厂经营理念改变，获得奖励：一千元】
【选项二：给杨厂长发出经营建议，获得奖励：一千元及体质变强】
【选项三：接手轧钢厂，获得奖励：三万元、体质变强以及神秘设计图】
苏辰眼睛一亮，心想：金手指终于出现了！不过这三个选项各有利弊。
苏辰心里默默地思索着。
为了能够安静地分析情况，他偷偷挪到了角落。
现场人声嘈杂，让他难以集中精力。
得益于系统的提示，原本他就曾有过接手轧钢厂的想法，此刻这个念头更是愈发强烈。
他知道现在的轧钢厂表面看来负债累累，是个棘手的问题。
但从长期来看，这是一笔极其宝贵的资产。
单论机械设备就已经价值连城，更别提它在四九城拥有的土地。
这片地产未来的价值将是几百亿，曾经这里一度是一个几万人的企业大本营！
当前正好处于八十年代初期的巨大变革阶段，商业活动正开始崭露头角，“投机倒把”
即将成为历史。
很快就会有一九七八年全面改革开放，届时经商将成为合法身份，不必再使用粮票度日。
早几年，国营企业根本不允许私人承包。
即使苏辰有钱，也没有办法拿下这家工厂。
但现在不一样了，国营厂即将改制。
如果能够收购这间轧钢厂，迅速致富不是问题。
想到系统提供的提示，苏辰的心中翻涌起伏：
这轧钢厂，他决定接手了！
【你已选择选项三】
【获得奖励：三万元、体质变强以及神秘设计图】
系统提示响起的一瞬间，苏辰感到一股暖流袭来，好像全身浸泡在热水澡中一样舒畅且充满力量感。
攥紧双手后那股爆发出的力量，令他十分满意。
然而他并未急于领取这笔丰厚奖赏，选择暂时留存在系统那里。
在大庭广众之下，猛然出现几万元显然会引人怀疑。
与此同时，工厂的职工们还在和厂长争论，围观的一些人群也各自有着小心思，停下了喧闹。
另一边，贾宝玉（译者注：这里应该是“傻柱”
，可能是系统预设的名字错乱导致。
为符合原文场景应修改为“傻柱”
，并非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没有贸然上去与杨厂长理论，此时人群情绪高涨，似乎轧钢厂难以为继，之前以为的安全工作也未必稳妥。
他自己倒是不用太过忧虑，因为他已经开始做兼职厨师，为阎解成的饭店操刀，因此随时能够离开轧钢厂自谋生计。
“哎呀，你这个大厨还真方便，说离开工厂立马就可以。”
旁边的许大茂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
他看着贾宝玉沉稳的样子，不免心生羡慕嫉妒，多年的敌对关系使得他对对方的成功尤为不甘。
“这可不见得比你这位许副主任来得方便啊，出了咱们厂子，还不知道你得去哪里找活儿干呢。”
傻柱不甘示弱地阴阳怪气地说。
许大茂一听，当即吹胡子瞪眼。
“好你个傻柱，我是好心想问问你，你反而来讽刺我。
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你要是真的有这份好心肠，那你可就是从西天下凡来的**菩萨了。”
看到许大茂的反应，傻柱来劲了，又开始回击他。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吵了。”
二大爷见状，连忙站出来调停，看着二人一副斗志斗勇的样子，摇了摇头。
“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跟小伙子似的脾气这么大呢。”
尽管二大爷只是个普通车间钳工，但也有些威严。
许大茂眼下跟二大爷合伙做生意，此刻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便退后一步说：
“这次先给你记着，看在二大爷的面子上，我今天暂且不跟你计较。”
“呵，是你不敢和我计较。”
不过几句争辩，傻柱也退了一步。
二大爷心里正愁得慌。
眼看这轧钢厂就要关门了。
别看杨厂长说得轻描淡写的，这厂肯定是开不下去了。
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考虑未来的出路。
虽说还有和许大茂合伙的生意，倒不至于饿死，但失去了稳定的工资，二大爷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二大爷您别着急，到时候我可以帮衬你。”
傻柱看见二大爷低头愁眉的模样，猜到他的心思，拍拍胸脯说。
不过，他自己身无分文，这话惹得许大茂嗤之以鼻：
“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帮衬别人，先把你自己管好吧。”
许大茂也不看好轧钢厂的将来，趁现在有机会做点生意，索性早点离开这个厂子。
他早已想摆脱这红星轧钢厂的束缚。
如今厂子要关门，许大茂既觉得庆幸又有少许遗憾。
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大家都想着各寻出路的事，根本无暇与工友们瞎胡闹。
至于这个破厂给谁接盘？
只要不是自己，就无所谓了。
“许大茂，你最近不是打扮得人模狗样，不如你接手这个厂子，今后就可以叫你许厂长了。”
傻柱故意挑衅，膈应许大茂。
“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心存不善，这破厂连工钱都发不出来，接手有什么用？你还让我当钳工吗！”
许大茂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我看你更适合做厂长，到时候我就在这里蹭吃蹭喝。
以你的厨艺，兴许能把这工厂变为职工食堂。”
虽然许大茂不太看得上这莽汉，但对于他的厨艺还是很佩服的。
“这多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可是厂长啊，我来这里吃个饭咋了？”
“我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来这儿吃饭总得多给点钱，否则我就得多给你丢点面子。”
傻柱嘿嘿笑道。
许大茂被呛得一愣，心中嘀咕自己为什么要跟这家伙打交道。
于是，他扭头不理睬，不说话。
然而，傻柱却不依不饶，还不断唤他。
“得了得了，关于工厂是否继续运行这事还没有个定论，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
二大爷摇摇手，制止了这次争执。
围观的群众也和这两人的看法相同。
轧钢厂如今的状况众所周知，接管后基本没有任何利益。
谁接过来谁倒霉，耗费巨资接收轧钢厂最终只能是个烂摊子，而且国家不会承担责任。
哪个脑子正常的人会干这事儿？
“杨厂长，我愿意接手轧钢厂。”
一瞬间，除了讨要拖欠工资的工人们，厂房内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苏辰的话宛如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什么？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小伙子，可别干傻事，这么大的厂得多少资本啊！”
“没错，千万别坑了你的朋友！”
人群中一片议论纷纷，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集到了苏辰身上。
“苏辰同志，你是想让你的朋友接手轧钢厂吗？”
杨厂长显得有些窘迫地整理着凌乱的衣领，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夹在激愤的人群中，他差点被误打了几拳。
幸好除了近期绩效不好欠薪的情况外，平时倒也没什么特别让人生厌的事情，工人们的愤怒尚显克制。
“您知道他吗？咱们厂竟然还有一名员工愿接手？”
“认识，他叫苏辰。
前段时间刚刚回城来的，我听说他爸妈都不在了，现在家中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穷小子哪里有钱接收厂子，难道脑袋出毛病了吗？”
议论的声音又一波涌起。
而苏辰却是信心十足，在别人眼中接手亏损企业的行为犹如陷阱一般，
然而对他而言却是绝好的机遇。
他的冷静反而让大家愈发坚信他的头脑发热。
“估计是犯糊涂了。”
“说不定在乡村的时候被村民们给折腾傻的？”
“居然愿意接下这个烂摊子，他该不会有什么高招吧？”
在大家把他当作神经病的眼光中，一旁的傻柱望着苏辰远去的身影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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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如果真接手厂子，我当场直播喝尿！”
尽管他已经四十多了，额角也开始斑白，性情却仍然如年轻时一样顽劣不驯。
见着苏辰这般笃定的态度，他就更瞧不上眼。
平日里住在四合院中的时候，这小鬼见到他就从不会喊一声“柱叔”
。
即使见面再频繁也不打招呼，完全没有半分礼貌之举。
傻柱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怒火，如果不是因为他在食堂工作而不是在车间，早就教训那小子一顿了。
不就是多读了几年书嘛，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傻柱心中愤愤不平，找到机会就开始对苏辰冷嘲热讽。
他的声音尖酸刻薄，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苏辰听后看向傻柱。
自从知道他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的世界后，他就没打算和院子里这些人物有什么瓜葛。
因此，在这个大院里，他总是那个最沉默的人。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独来独往反而被傻柱盯上了。
“也难怪别人叫他傻柱，就这样的智商，活该被寡妇压榨得惨死在桥底下。”
苏辰心里暗暗吐槽。
和傻柱斗嘴实在是浪费时间。
很快他就能接手红星轧钢厂，当上厂长了，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
他看着傻柱，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蠢货，并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而是转身看向杨厂长。
被他这么一眼瞪视，傻柱心中火冒三丈。
“你的眼神什么意思？告诉你，论年龄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别以为我没法整治你。”
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傻柱挽起袖子准备给苏辰一记耳光。
“傻柱，傻柱！何苦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二大爷赶紧拉住了他。
“他也就和棒梗一样大。”
提起棒梗那个小子，傻柱脸色更阴沉了。
他好不容易打算和秦淮茹好好过日子，可谁知道棒梗被人打了以后一直对他很抵触。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只能和秦淮茹维持一种暧昧不清的关系。
最近他和棒梗的关系才刚有了些改善。
然而他们毕竟没有领证，傻柱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还好二大爷的劝说有效果，傻柱又把袖子放了下来。
要是没有棒梗长大了，他也想好好过日子的烦恼，傻柱也没这么忙碌。
旁边的许大茂也插了进来，阴阳怪气地说：
“对小孩逞什么威风，他若真的接手，你会真敢喝吗？”
“你敢不敢，他如果不接手你会敢喝吗？”
傻柱反驳了许大茂，后者却沉默不语。
许大茂可不傻，苏辰要是只是为了炫耀，他可不想冒险去喝一坛尿。
傻柱冷笑一声。
这苏辰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像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家碧玉。
读了那么多书，上次还拒绝帮傻柱的忙，真是把书读狗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