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姐,可否要如厕?
吴妈妈问沐云曦。
不问还好,这一问,沐云曦小腹处就有些胀意了。看着她尴尬的脸色,萧瑶和吴妈妈也懂了,吴妈妈说着,轻轻放下沐云曦,掀起一旁的坐椅的垫子,拉开隔层,从里面拿出一个夜壶来,“小姐,奴婢帮您宽衣?”
“别!我下车去解决。”沐云曦赶紧拒绝道,生怕晚一点吴妈妈就来解她的衣裳。
“这……”吴妈妈看向萧瑶。
“你要是觉得羞窘,我和吴妈妈就下车去,你身上有伤,就别乱动了。”说着就要起身。
沐云曦赶紧伸手拉住她说道:“我是伤着肋骨了,又没有伤到腿,我能走。我也想下去走走。”看着她哀求的眼神,萧瑶也没再拒绝,只是叫孙管事上前问道:“附近可有危险?”
“箫山他们刚探查过,暂时没有危险。”孙管事又问:“夫人可是要下车?是否需要把他们都叫过来。”
“不必!让他们注意警戒就行。”
“是!”孙管事应声离去。
“吴妈妈,你把曦儿抱下车吧!”
“是,夫人。”吴妈妈正准备抱沐云曦。
“扶我起来就行,”沐云曦连忙说道。
吴妈妈看向萧瑶像是征求她的意见,萧瑶点头。看向沐云曦,“你小心些,撑不住就说,别逞能。”
“知道了,娘!”沐云曦边下车边说。
看着四处绿意盎然,空气清新,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放眼望去,只有她们所在地方是平坦的;旁边二三米宽的泥土路,隔十来米远也看得到那路上的坑坑洼洼。沐云曦慢慢往马车旁边的林子里走去,吴妈妈连忙跟上,“小姐,奴婢扶您。”
“不必,吴妈妈,我可以走,你不必跟着,我很快回来。”吴妈妈担忧,但小姐脾气倔,也不好再跟着,只好在林子外面等着。萧瑶下车看见她担扰的走来走去,宽慰道:“曦儿不是逞能的人,你不必担忧。”
“是,夫人。”但还是频频往沐云曦走进去的地方看。
萧瑶见她这样也不再说什么。毕竟担忧的人是自己的女儿。
一会儿,就见沐云曦从刚才进去的地方走出来了。见到萧瑶和吴妈妈在这里等着她,心里暖暖地,心想:“有人上心的感觉真好!”上前叫道:“娘亲,吴妈妈。”
“嗯!好了就上车赶路吧!”萧瑶说着又吩咐吴妈妈,你去告诉孙管事,准备上路。”
“好的夫人。”吴妈妈应声去寻孙管事。
萧瑶扶着沐云曦才上了马车,萧山他们也聚集过来,大家准备上路。忽然,一阵马啼声从景州方向传来,大家都是练武之人,耳力极好。立马警备起来,孙管事立即喊道:“快走。”
……
因快速奔跑,路又不平,沐云曦身上有伤,有些维持不住身形。萧瑶和吴妈妈见她如此,抓着能抓住的东西,一人一边扶着她,幸好马车够大能并排坐三个人,吴妈妈有些微胖,沐云曦干脆把身体靠向她。她也不想如此,只是这身体才刚醒来,还未恢复,就这样吧!
她们这边是颠簸得不行,而后面的马啼声仍旧是忽远忽近的传来。
孙管事语气快速地说道:“夫人小姐扶好了,往前再走七八里路,过了一个村,就到双林州的坪县了,那里有一个萧老太爷旧友的家,咱们到那儿找他们家求救,老太爷帮过他家,看在老太爷的情分上,他们应该会帮咱们的,夫人小姐你们再坚持坚持。”说着“驾”的一声接着又是马鞭响起的声音。
孙管事说的老太爷就是萧瑶的爷爷,年轻跑商时经过双林州遇到的一个落魄商人,这人叫秦福生,三十多岁,也是做布匹生意的。他家遭到同行针对,陷害,丝绸布匹被人泼了水,全部串色,货全部积压在手里,他家的全部家财都投入了这批货里。绝望之下,准备投河自尽,被正好路过箫老太爷拦下,问了原由,知晓了此事,和这人看了布料,看着这一匹布上五颜六色的,也幸好深色和浅色是分开放的,还有点不一样的好看,拿在手上团了团,想到什么,,便给这人出了个主意,“你这批布做衣服是不行了,不过,我在京都和其他地方看见很多女子都喜欢戴花,但是花色比起你这个差了些,如果你信我,你这批货都做成各种款式的绢花,以布料的档次分成高中低三种,我帮你带出去卖,净利润三七分,你七我三,如何?”
秦福生本就是看着萧老太爷衣着不凡,带着大批货物像是跑商的,才带着他来看货的。听到萧老太爷这话顿时看到了希望,想着三七分就三七分吧!总比砸手里强,便痛快答应了。商量好了萧老太爷下次来的时间,萧老太爷带着淘回来的货继续回往北走。
也因此,秦福生家的绢花也跟着萧老太爷走遍了大江南北,使得秦福生名声大噪,从此走上了致富之路。后来,他甚至研发出了晕染的独特技艺,让自家的绢花别具一格。然而,由于这种染色工艺异常繁琐,出货速度缓慢,无意间形成了一种"饥饿营销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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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福生也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他们秦家与萧家一直保持着来往。萧家店里那些上等晕染的布匹,都是秦家以微薄的一成利润卖给萧家的。这件事,萧瑶还是小时候从祖父那里听说的。当时她不禁感叹,这位秦老爷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每逢过年过节,他的礼物从未迟到过。
此刻,萧瑶心中仍充满忧虑地说道:"那秦老爷如今不知是否还在世?而且这样冒昧前去,恐怕会给他带来麻烦吧?"
"夫人啊,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只能向他们家求助了。"
萧瑶看了眼沐云曦,眼神坚定道,“好,就去求秦家。”
秦家虽然发家,但秦福生仍然住在坪县县城里。
快速赶路,马也受不了,好在坚持到了坪县城,现在刚好酉时,酉时三刻关城门,还好赶在关城门之前赶到了,现在也没什么进城的人,交了路隐进了城,萧山回头看向城外,看到一队人骑着马停下来看着坪县城的城门,但未离开。
孙管事打听秦家在哪儿就慢慢赶车过去了,跑了一下午,大家都饿了,沐云曦感觉快要长好的肋骨又要断了。
嘴唇发白声音发虚的说:“娘,可以先给我找个医馆放下,你再去秦老爷家。”重活一世的她还是很惜命的。听到她的话,萧瑶吴妈妈同时看向她,这一看,萧瑶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吴妈妈也是手足无措,生怕弄疼沐云曦。
萧瑶赶紧吩咐孙管事:“先找个医馆。”
“是!”
一会儿后,萧木声音传来,“前面有一家。”
孙管事的声音也响道:“快走,萧木,你先去。”
“好!”萧木应声打马而去。
酉时一刻,路上还有三三两两摆摊的摊贩,有赶着回家的人;食肆,酒楼也正是热闹的时候。
此时,医馆,布店都还开着,昭国除了京都,其他州府城池都是戌时宵禁,
到了医馆,萧瑶抱着沐云曦下了马车就跑了进去,“大夫,快看看我女儿。”
旁边的学徒和伙计看着这个抱着个半大姑娘还健步如飞的夫人怔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进来那人说有个受伤的小姐,莫不是这个?想到这,伙计赶紧把人迎入里间,遇到正把大夫强拉出来的萧木:“夫人,这是这里的老大夫。”
萧瑶看见萧木这样,也来不及责怪他无理了,恳求的看着老大夫,“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女儿。”要不是抱着沐云曦,萧瑶都想跪下了。
老大夫看着沐云曦的脸色不对,也不顾之前萧木的无理,把人迎进里间,“快放在榻上。”坐下把脉。
老大夫把完脉:“小姑娘之前受过内伤,肋骨断裂,没有好生治疗,能挺过来也是个有福的。现在旧伤复发,导致内里出血,我开些止血生肌的药先给她服下。说着在袖子掏出一把钥匙打开身后锁着柜子,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道,“这是我自制的接骨膏,有活血、消肿、止痛之效,外用,取适量涂在伤处及可,双管齐下,恢复快些,小姐伤势严重,今晚注意发热,过了今晚,好生将养着就好。”说着在旁边的桌子旁坐下来写药方。
萧瑶不放心的问:“我女儿这肋骨可还能养好?”
老大夫笑着说道:“夫人放心,老夫瞧着小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愈合能力快,不是老夫自夸,小姐这伤拖延这些时日,若是去了别处,可能会有后遗症,但用了老夫的接骨膏,好好养着便是。
看着萧瑶她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又叮嘱道:“这位小姐的身子如今也是气血两亏,切不可再奔波劳累了。”说着把写好的药方递给药童,吩咐把药熬上。
然后转身向萧瑶说道,“这位小姐的情况不太好,今夜怕是要留在医馆,夫人意下如何?”
“怕叨扰大夫您?”萧瑶客气道。
老大夫连连摇头,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这医馆后面还有几间空置的房间,原本就是专门准备给那些行动不便或者病情严重不好移动的病人住的,几位若是不嫌弃,可先住下来。”
老大夫心知这几人是遇到事了,但看着为人正派,而且萧瑶她们虽说此时衣服有些脏污,但也看得出来是上好的料子,头发也凌乱不堪,但是这通身的气派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家夫人。就当结个善缘了。
此时,萧瑶才有心思打量这家医馆,入眼所见,,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个柜子,一个盆架,两张床榻。而另一面的榻上也躺着一个姑娘,刚才因为注意力都在沐云曦身上,都没有注意这里还有人。
老大夫也因为她们都是女子也没有让她出去避嫌,刚才老大夫就是正在给这个女子看伤,准备包扎时就被萧木拉出来,幸好包扎药童也做的了,不然他都要大骂萧木了。
这姑娘脸上、衣服上全是脏污也瞧不出什么模样。眼神和这姑娘对视上,两人点头相视一笑,表示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