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们太弱了
深夜,虫儿窸窸窣窣,街道人来人往,道路上仍然奔跑着匆匆的车辆,一辆又一辆一闪而过,车灯给城市画出一道又一道弧线,点缀了道路两旁整齐划一的路灯,又囊括了一幢幢争锋的高楼大厦,充满生气。
但城中村的某个角落,老旧小区环绕的一幢别墅内,却死气萦绕,浓郁得呼吸一口都会觉得死亡降临。
那只会唱歌的鬼,跳起了欢快的舞蹈,令老旧小区的鬼们更积极地重复它们生前所做的事。
薛奕大踏步走进老旧小区,满是铁锈的保安亭里,放着一本出入登记册,最后一项出入登记,是多年前一对大学生情侣,进入小区的理由是体验生活。
不过,只在入那一项做有登记,写着进入时间下午六点;而出那一项却空空如也。
薛奕抬头望去,心想,这群形形色色的鬼中,是不是也有这对大学生情侣的影子呢?
撒狗粮,可耻!
一定要找到它们,棒打鸳鸯,能拆散一对是一对!
于是,就气鼓鼓地跑了进去。
是的,跑的,恨不得马上就拆散它们!
别墅最高层,歌唱女停止了声音,停止了舞蹈。
“有人闯入了我的主宰世界?哈哈哈,小的们,你们今天的晚餐来啦,哈哈哈哈哈。”
一声令下,所有的鬼都停下它们的动作,轰隆轰隆地朝着大门跑去。
阿嚏!阿嚏!
在某个老旧小区的租住小房内,一男一女两个鬼都打了个喷嚏。
“刚才是不是有人想我们了?”
“不知道,鬼母她老人家哟,要我们去吃晚餐呢。”
“不去不去,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次轮到我们。”
“对啊对啊,我们才不去凑热闹呢。”
“呵呵呵,小哥哥,你来抓我呀!”
“小妹妹,我来咯。”
说罢,两个鬼开始在租住小房间内你追我赶,一会儿扯下一块布,一会儿撕下一条裤子。
呵忒,玩得真花!
当身上的布条越来越少时,露出的不是雪白的皮肤,而是腐烂的肌肉和无数条蛆在不断蠕动。
奔跑中,蛆洒落地板,爬满房间……
这两个就是最后进入老旧小区租住体验生活的大学生情侣,显然,它们不知道,最后一顿鬼门的晚餐,就是它们两个。
所以不是轮不到它们去吃晚餐,而是根本没有下一顿晚餐提供给所有的鬼们。
薛奕跑向小区里最高的那幢楼。
顺着楼壁跳跃着冲到楼顶,鬼们这才赶到大门,扑了个空。
人呢?
这是所有鬼最大的问号。
抬头看向站在楼顶的薛奕,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却好像生机勃勃;看起来没有一丝死气,却又感觉充满死亡气息。
薛奕跑到楼顶,释放着感知,心里愤愤的,必须先找到那对情侣,拆散它们!
嗡~
一道扩音喇叭因电流而产生的噪音响起。
“喂,喂,喂喂。咳,各位,听好了,上次那对情侣,让马家吃了独食,这次马家不能吃,有意见吗?”
广播里传来歌唱女的声音,也就是大学生情侣口中的鬼母,像是商量的口吻。
群鬼们纷纷同意,发出吼吼声。
只有马家四口人……四口鬼地下了头不做声。
老旧小区的街对面,有几户人家居住,扩音喇叭的喊叫以及群鬼的吼声,他们根本听不到。
因为这是鬼音,不在活人听觉的震动频率内。
哎,薛奕不是活人,听得清清楚楚。
马家就是把自己的空房间出租,并租给情侣大学生的那户。
别墅灭门惨案发生后,老旧小区的人几乎都被歌唱女所化的厉鬼怨恨,通过厉鬼手段不断杀死了他们,让他们成了它们。
马家虽然没有参与了灭门事件,但最后还是被歌唱女当成“晚餐”而吃掉的倒霉蛋-死气生气以及精血被吞噬干净。
同时歌唱女控制了所有“晚餐”的灵魂,用怨念强化它们,企图帮助歌唱女收集更多死气生气和精血,复活它的丈夫以及儿女。
于是,马家就把大学生情侣吃掉。
自此以后,就不再有外人敢接近和进入小区,门口保安最后接待的进出人员,也就成了这对情侣。
群鬼们的吼声更是激怒了薛奕,这些鬼们要是乖乖在一个小世界里做鬼,他还有可能慢慢收服到手下,为他的太子界域添砖加瓦。
但是,这群鬼居然要把生人当做“晚餐”吃掉,这么造孽绝不能留!
他双手疯狂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一轮八卦两仪图在薛奕头顶展开,继而笼罩在楼下的群鬼。
群鬼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顶多是抓了几个路过的倒霉蛋吃了,根本不敢离开老旧小区,因为好像有什么结界封印了小区,出不去。
马家吃了大学生情侣之后,就没有鬼再开过荤了。
八卦图可不管鬼们的想法,夺目的光芒散发,一道道身穿武将战甲的猛士直冲而下,挥舞着刀枪剑戟一通乱杀,没几个呼吸所有鬼就消失殆尽,化成大量的魂魄碎雾飘荡。
猛士们完成任务,又飞回八卦图中。
而八卦图光芒黯淡下去,消失不见
薛奕俯视着,魂火激活,嗖,飞向魂魄碎雾中。
轰!
魂火四散燃烧,把所有魂魄碎雾尽情吸收。
继而飞了回来,融入薛奕的身体。
哼,你们太弱了!可惜,没有拆散那对情侣,就这么灭了不好,太可惜了。
阿嚏!阿嚏!
两个被互相撕扯着几乎没有一寸皮肤的情侣鬼,又打起了喷嚏。
“小哥哥,刚刚又有人论我们了,好讨厌呢。”
娇滴滴的声音,如果不看它那满脸被撕碎的皮肉,以及全身爬满蛆的腐烂身体,会以为这是一位纯情的少女发出的声音,令人瞎想……呃,遐想。
“嘿嘿嘿,小妹妹,不要理会,我们继续玩啊。小心哦,我又要抓到你了。”
“嗯,讨厌,你来抓我呀。”
呵忒,呸呸呸,还是玩得那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