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左右为难
暗的房间里，灯光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我和沈明成相对而坐，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明成脸上还残留着几分之前的镇定，但眼神中已经隐隐透露出一丝焦躁。
“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明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可那声音里还是藏不住质问的意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迅速摆出一副无辜又茫然的表情，语气坚定得仿佛自己真的一无所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沈明成，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我怎么会害你呢！”
说着，我眼眶一红，挤出几滴眼泪，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你掏心掏肺，你竟然怀疑我？”
沈明成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我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的演技起作用了，他可能真的相信我没有跟踪他，没有参与那些对他不利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沈明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接起电话后，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挂断电话，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猛地冲过来，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你听好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只要沈泽成敢把证据交给警方，你母亲马上就得死！”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拼命地掰他的手，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不……不可能……”
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还想嘴硬，还想挣扎，可沈明成根本不给我机会。
他松开手，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咳嗽不止。
沈明成却没有丝毫怜悯，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喂，医院吗？马上给我停掉[母亲姓名]的药。对，现在就停！”他对着电话那头命令道，然后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威胁，“你要是还不信，大可以试试。”
我彻底慌了，我太清楚母亲的病情了，她要是断了药，撑不过三天。我想着先拖一拖，说不定还有转机，于是吞吞吐吐地说：“明成，你别冲动……也许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商量？”沈明成冷笑一声，“你到现在还在挣扎？好，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他再次拿起手机，翻出医院的监控视频，举到我面前，“看到了吗？你母亲现在就在医院的病床上，只要我一声令下，马上就把她推到手术台上。你阻止沈泽成把证据交给警方，我就给你母亲做手术；不然，就让她在手术台上自生自灭！”
视频里，母亲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各种仪器闪烁着，维持着她脆弱的生命。
我看着视频，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我不能失去母亲，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了沈泽成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沈泽成温柔的声音：“喂，是你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到他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道：“沈泽成，你千万不要把证据发出去！求你了……我妈她……她有危险！”
“你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沈泽成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沈明成说，如果证据交出去，我妈就会死。他已经给医院打电话停药了，还说要把我妈推上手术台，让她……让她……”我泣不成声，几乎说不下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沈泽成的声音再次传来，坚定而有力：“你别慌，我想想办法。你先稳住沈明成，别让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挂了电话，我无助地看着沈明成。他坐在那里，双手抱胸，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怎么样，他答应了吗？”他问。
“他说……他说会考虑。”我低声说，心里却在不停地盘算着对策。我知道，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可我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担心沈泽成，也担心母亲，在这两难的境地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刀，在我的心上割着。我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希望能出现奇迹，希望沈泽成能想出办法，既保护好证据，又能救下母亲。可现实却如此残酷，沈明成不停地催促我，问我沈泽成有没有回复。
“再给沈泽成打电话，催他快点！”沈明成不耐烦地说，“要是他再拖下去，你母亲可就真的危险了！”
我只能再次拨通沈泽成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沈泽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沈泽成，你到底怎么样了？沈明成一直在催我，我妈真的快撑不住了！”我近乎崩溃地喊道。
“我……我还在想办法，对方盯得太紧了，我没办法轻易把证据销毁，也不能交给警方。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母亲有事的。”沈泽成说。
就在这时，沈明成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吼道：“沈泽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要是看不到证据被销毁，你就等着给这个女人的母亲收尸吧！”说完，他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我绝望地看着他，瘫坐在地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狠？”我哭着质问他。
沈明成冷冷地看着我：“这都怪你，要是你一开始就乖乖听话，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你最好祈祷沈泽成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不然，你母亲的死就都是你的错！”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我的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该继续等待沈泽成的消息，还是想办法自己救母亲。
在这个充满绝望和恐惧的夜晚，我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