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救了！
下午两点左右，方城戴着口罩出了门。
他查看了沈雪发过来的地址，通过导航发现距离自己所住的地方并没有多远。
在导航的指引下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在经过两个街道口后他就看见了那个红白相间的指示牌，十分的瞩目。
“丰都街道社区医院”。
方城楠楠自语，眼中闪过希望。
虽然这是社区性质的医院，可规模却很大，在这个人人都注射基因疫苗的年代，极为严重的疾病基本不会出现，为了更加合理的配置医疗，也为了适应人口基数的暴增，各地纷纷增强了基层医院的建设。
方城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门口，还没进去里面就传来了一股浓重的药味，这让方城有些不太适应，下意识的将口罩鼻梁处捏了捏，随后又在一旁的玻璃墙上检查自己的头发，仔细的捋了捋后确认别人看不出来自己的面容才走了进去。
方城刚踏进医院的大门，就被门口的医护机器人挡住，方城停了下来侧开身子准备让它先走，没想到它掉了个头直接停在了方城的面前，声音洪亮的播报:
“我是您的健康小助手，请点击我预约项目哦”！
呆萌的声音从机器人身上发出。
周围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并没有人关注方城这里。
方城被机器人搞得不知所措，他看向机器人，屏幕上只是显示一个笑脸，也没有其它的提示，他不知道怎样操作这台机器。
方城抬起头四处张望想着寻找帮手，可周围的人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方城此时的窘迫。
一人一机器在此刻焦灼了起来。
机器人的程序里只是不断的重复那句话，但屏幕上依旧是笑脸的表情。
见方城没有反应后最终还是机器人先放弃了，在门口又进来的一个人的时候，机器人靠着下半身的轮子移动了过去。
又是和刚刚的一模一样说辞。
方城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鬓角，随后在一处没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来。
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换了一批又一批，方城隔一段时间就看向手环，终于手环上映射出的屏幕显示下午三点的时候，方城才给沈雪发去了消息。
“沈护士，你在忙吗？我刚刚到医院”！
随即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
就在方城无聊的盯着地面发呆的时候。
一个护士急匆匆的从护士站赶了过来，由于查房沈雪将手环放在了护士站，等查房结束后沈雪才看到消息赶了过来。
虽然方城将自己包裹着很严实，甚至发型也是精心整理过的，但沈雪还是在人群当中一眼就将方城认了出来。
沈雪默默的走到方城面前。
感受到有人接近，低着头的方城缓缓抬起脑袋看向沈雪。
沈雪虽然戴着口罩，却掩饰不了她的气质，这让方城有种错觉，似乎她不应该来一个小小的社区医院当护士。
看着有些发愣的方城，沈雪埋怨的说道:“你不知道用机器人呼叫我吗？”
沈雪今天早上来医院上班的时候就特意将方城的信息输入在机器人的后台当中，只要方城将手环靠近机器人的屏幕，沈雪就会收到广播的通知。
“我……我…不会”！方城尴尬的笑了笑。
沈雪看着眼前的方城，与记忆当中的方城很难重叠在一起，短短几年时间原本年轻气盛的小伙，此刻如一个小老头一般拘束且小心翼翼。
“你跟我走吧”！沈雪没有再过多的停留，口罩下面的她面无表情。
……
沈雪在前面走着，方城跟在后面，沈雪脚步极快，医院常年积累的习惯，让她脚步匆匆。
方城只能艰难的跟在身后，不多时他逐渐佝偻的身躯已经跟不上沈雪的步伐，二人逐渐拉开了一段不小距离。
沈雪很纳闷，身后怎么突然没有了方城的脚步声，回过头去，远处的方城正缓慢朝这个方向走来，沈雪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的变化。
她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躲避着迎面而来的其他人，眼神闪烁的看向别处。
没过多久方城拖着老化的身体，脚步一轻一重的跟了上来。
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沈雪又继续往前走去，不过这次沈雪的速度慢了很多。
在一个拐角处，沈雪特意在那里等着，
方城跟上来时说了声“谢谢……”眉眼勾勒出弧度，就算是戴着口罩，也让人觉得真心实意。
“不客气……”沈雪说。
两人径直走到尽头，在最里面的一间房停了下来，沈雪看着身后的方城说道:“就是这里了，赵医生在里面，你先进去吧！我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情，就不陪你一起等了！”
方城看了房门一眼，上面写着【治疗室】三个字。
沈雪示意方城进去，在关门的一刹那方城似乎看到沈雪眼角有些微微湿润，可他并没有多想。
……
【治疗室】内空间不算大，但一应俱全，左边有扇门写着【护理间】，右边则写的是【仪器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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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城打量着房间时，仪器间的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那人带着口罩看不见是什么模样，虽穿着医生的制服但从外形来看年纪不是很大，他看了一眼方城说道：“方先生来了”！
方城点了点头说“你就是赵医生吧”！
方城连忙开口，脸上的口罩遮住了他挤出来的笑容，他急忙摘下口罩。
赵潮生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拘束。
赵潮生拿着一份文件走到了电脑前，然后上下打量着方城说道:“坐到这边来吧”！
赵潮生用拿着文件的手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
方城见状连忙走了过去坐在了赵潮生的对面。
赵潮生埋头看着文件，方城想开口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还是等一会吧！
医生都挺忙的！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后，赵潮生忽然记起方城还坐在对面，拍了一下头然后对方城说道“你看，瞧我这记性”！
随即将自己手中的文件盒递了过去“这是你的病历！从你第一次来这体检到两周前的，都在这里了！你可以先看一下”。
方城接过了自己的病历，里面满满当当的，份量不少。
方城打开文件盒，病历都按照年份整理好了。
第一张的日期是三年前的七月十五号，那是方城第一次在这里接受治疗，在经过仪器的检测后，第一张身体报告单。
“原来从三年前开始我就在这治疗”方城喃喃自语，手中却一刻没有停歇。
从刚开始的病历单来看，方城的身体状况还算正常，可到后面慢慢的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他的身体似乎处在崩溃的边缘，需要更加频繁的去检测他的状态。从之前的一月一张病历单，到后面变成半个月，而最近更是一周一张。
方城的手微微颤抖，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他来时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可从病历单上看来，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似乎也要破碎了。
赵医生一边拿着水杯，一边不经意的朝方城看去，他知道火候到了。
“方先生，自从三年前你加入了老化症疫苗的研发，目前在你身上已经注射了三十多种不同的疫苗。”
赵潮生站起了起来朝着净水器走去，“效果嘛！有好有坏，不过总体的趋势是将你的病情给稳定住了！”。
随着热水的注入，空气中传来了一股茶叶的香味。
……
方城忍不住咳嗽了几下，看着自己的病例，他发现这一切都很梦幻。自己因为没钱而加入了治疗老化症进行的疫苗实验，在里面充当志愿者实验最先进的疫苗，并且自己已经历过30多次疫苗的注射。
在这当中，自己出现过嗜睡，狂躁，吐血，失忆以及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症状。
在一张病历单当中，根据自己事后注射疫苗的感受，在注射疫苗过后自己回到家就睡着了，而且一睡就是三天！
两个星期前，正是因为方城注射了疫苗，之后医院再也无法联系到方城。
方城不太清醒的大脑一时之间还无法消化这么多的信息，只是想一会就觉得头昏脑胀。
赵潮生此时端着茶水坐到了方城的面前，他紧盯着方城试图从他的状态当中寻找到信息。
可此时的方城只觉得头疼无比。
见方城一脸痛苦的表情，赵潮生却显得十分悠闲，他轻吹了一口茶水随后抿了一口说道“方先生，能给我讲讲上次注射疫苗后的感受吗？”
注意到赵潮生的目光后，方城强忍着不适，缓缓的将自己最近几天的感受说了出来。
“我那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失忆了”！
“哪天？你说的详细点”！
“三天前！三天前我在自己的房间醒来后，我完全不知道我之前发生了什么！就好像失忆了一样”。
“嗯！这种情况在前几次注射疫苗后出现过”。
赵潮生补充道:“嗜睡加失忆这些情况出现过，不过没多久你就恢复了”！
“可我感觉我这次睡了很久很久！”
“对的，你上次注射疫苗是在两个星期前！根据你的描述，这次你大概睡了十天左右！”
“有这么长吗？”方城自言自语随后轻声的说道:“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只停留在三天前”。
说到这里，方城发出了他来这的第一个问题。“赵医生，为什么我注射疫苗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呢？”
“这个嘛～”赵潮生盖起茶杯起身说道:“这是疫苗研发的进度越来越快了！再过一段时间你的老化症就有救了”！
方城听完后，混浊的目光中突然出现了光彩，“赵医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方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激动！“我真的……有救了”！
赵潮生走到方城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你有救了”！
赵潮生声音低沉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萦绕在方城的耳边！“我有救了！我有救了！”
方城痴痴的重复着这句话，眼眶有些湿润。
“不过……”！赵潮生继续说道：“接下来的几次实验非常重要，你得尽快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注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