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为时尚早
朱安禾想了想,她虽然在盛京的时间不多,但也听说过,是个温婉,钟家姑娘钟嘉微知书达礼的好姑娘,而且她的父亲正是国子监的那位祭酒大人。
书香门弟家教出来的姑娘,绝对差不了。
“琰琰,你和娘一同去。”
“好。”她也想看看钟姑娘如今如何了。
李双晚和母亲一道去库房挑选了礼物。
……
与此同时,大梁四九城,天牢。
杨振广低声对杨洛道:“洛姑娘,那名黑衣死士名叫覃森,我们用尽了各种酷刑,都没能从他嘴里撬出半个有用的字。”
杨洛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近二十公分的杨振广,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他开口的。”
杨振广被她眼中的杀气给惊到了,什么也没说,带她过去。
覃森被绑在柱子上,杨洛手中拿着鞭子,一步步朝他走近。
明明是一个瘦弱的女子,明明知道她半丝武功也没有,可不知怎的,他身子止不住地瑟缩了一下,眼露惊恐。
身体不由自主地要往后面躲,可柱子和被捆绑的双手阻隔了他的去路。
鞭子浸泡了辣椒水,杨洛眼中的恨意滔天,满是杀气,她突然几步冲过去,甩起鞭子,狠狠地一鞭抽在覃森身上。
声音之响,搞得杨振广都不由抖了一下,她怎么不先问话,直接就打?
覃森被这一鞭抽得,几乎失了声,嘴猛地张大,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鞭接着一鞭,空旷的审讯室里,只有鞭子不断抽在皮肉上,带起串串血珠的声音。
抽到第五鞭时,杨振广忙按住杨洛的手。
杨洛精疲力尽,可眼中的恨意半丝未减:“你要阻止我?”
杨振广按着她的手没松开:“洛姑娘,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死了。”
“我有药,总能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洛姑娘,好东西不能这样用。”
杨洛缓缓松开手,鞭子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杨振广忙用脚将鞭子踢远一些,抬头去看柱子上的血人。
覃森全身是血,身上的衣服也全被抽烂,如破布条一般耷拉着,每一条布条下都在往下一滴一滴地淌着血。
疼,疼到极致。
在死士营里训练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酷刑都尝过,可这种疼让他有些受不住。
辣椒水浸过的鞭子抽在身上,就是想晕,没晕不了。
杨洛冷冷看着他。
覃森嗤笑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子:“要么,你就打死我。想从我嘴里要答案,休想!”
杨洛去找鞭子,杨振广一把拦住:“洛姑娘,真不能再打了。”
“不能打是吧,好啊。”
杨洛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把他的嘴掰开。”
覃森眼里突然溢满了惊恐:“你,你要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我不吃,唔,唔……”
杨振广捏住他的下巴,杨洛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入口即化,甚至还有一丝甜味,混合着他自己的血。
杨振广放开他,覃森咂吧了一下嘴,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喜色。
杨洛轻笑:“是不是很好吃?”
“嗯,味道不错,甜的。”
扬振广震惊地看着她。
杨洛轻笑一声,施施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可还未等她将裙摆理好,柱子上的人就发出了撕心裂肺一样的嘶吼,不断挣扎,铁链发出剧烈的撞击声,身体扭曲,面孔狰狞。
肉眼可见他的皮肤下面,有一条条奇怪的东西在涌动。
而这些东西在迅速变多。
“血虫,以血为水,以脾脏为饲。一为二,二为四,四为八,八为万千。覃森,你说,这甜甜的小东西在你的皮肉下,你能撑得到几时不开口?”
杨洛声音清冷,冷漠地看着被血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覃森。
“而这些小东西,又能顶替你的脾脏,维持你的生命,不让你死。覃森,什么叫死而不能,什么叫痛不欲生,这滋味你有的是时间品味。”
“杨将军,我们走吧。”
杨洛站起身朝外走。
“我说,我说……”覃森想大喊,可出口却如蚊蝇。
杨洛只当没听见。
杨振广提醒一句:“洛姑娘,他肯招了。”
杨洛轻哼一声:“我知道。”
但脚步却没有停。
到了外间,杨振广不解地问:“洛姑娘,为何?”
“你以为他会说实话?你们用了这么多酷刑,他都半个字没说。而我给他喂的血虫,才刚开始而已,还没到最后呢。”
“这个时候,他说出的话,有半分可信吗?”
杨振广点头,若他攀咬了无辜之人,那岂不是……
何况又是重刑之下说的话,谁会不信?
“那洛姑娘……”
杨洛眼中全是杀气:“阿琅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就算他招,我也要他受尽苦头再招!”
回到章台殿,顾星琅依旧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
睿亲王妃见她来了,忙抹掉眼泪,走过去,握住她冰冷的手:“洛洛,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害了阿琅。”
若非她想阿琅和她多接触,促成两人之间的好事,他们就不能对洛洛动手,阿琅也不会因为保护她受这么重的伤。
是她害了洛洛,害了自己的儿子。
杨洛反握住睿亲王妃的手:“睿亲王妃,这事和您没有关系。就算您当初没有提出来,我也不可能住在宫里。说不定,我早就遭遇毒手了。”
“而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要杀我,有的是办法,您别再自责了。”
半个月了,他还没醒,她不知道这一生,顾星琅还能不能醒来。
杨洛从没有像此刻那样,没有一点把握。
她年纪轻轻,中西医双博士,实验室里,她是最年轻的医学天才。
任何时候,她都能挺起胸脯,胸有成竹地说一句:“这个人,我能救!”
可是,现在的她,很茫然。
夜深,杨洛趴在顾星琅床边,一手抓着顾星琅的手,另一只手枕在脑袋上,睡着了。
这半个月以来,她日夜守着顾星琅,一天天地盼望着他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