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又女装?话剧表演
见HR误会了些什么,陆绒为了方便快速入职,也就没有明说。
两人一拍即合,确定下来兼职的合同后,陆绒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处兼职的地点。
玩偶师的兼职就要简单多了,他们没有什么要求,是个人就行。
这种廉价劳动力的岗位需求也是非常多的,但并不缺人,陆绒来的时候,已经有三四个谈妥的大学生走出了店面。
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悲似喜。
既有找到工作的踏实感,又有马上要工作的悲怆。
见到招聘的老板后,陆绒也被很爽快的录用了。
不过这边靠近大学城,有很多找兼职的大学生,所以工作的时间比较特殊,老板给他们安排好了上班的工期。
周末和节假日他们这种校外工作人员是不用上班的,通通交给大学生,工作日则施行轮班制。
也就是说,陆绒一周的下午时间有一半都空闲了出来,还可以打打零工,或者去其他队员那边帮帮忙。
陆绒盘算着,没有注意到旁边摄影师小哥咂舌的表情。
他对接下来充实的安排感到非常满意,但很快又苦下脸。
工作是找到了,但他们今天依旧没有赚到钱,这么说来,还是得睡机场。
在回去的路上,刚过马路的人行道,一个急匆匆的人影一时不察就撞了上来。
好在陆绒的练过武,底盘够稳,没出什么事,倒是那人一屁股扎到地上,摔得晕头转向。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灰色的西装,皱巴巴的,看着像是在为什么事情焦头烂额。
在意识到自己撞到人后,第一反应就是连连道歉。
陆绒连忙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谁曾想中年男人抬起头之后却直勾勾地盯着陆绒的眉眼使劲瞧,露出惊喜的表情。
摄影小哥察觉到不对劲,警惕地靠近,该不会是遇到流氓了吧?
中年男人摁掉口袋里响个不停手机,睁大眼握住陆绒的手:
“你、你好,可以认识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是说,可以帮我一个帮吗?有偿有偿!”
“不用了先生,我接下来还有事。”陆绒礼貌婉拒,不动声色地将手缩了回来。
“哎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真不是坏人骗子……”
男人焦急的团团转,指了指不远处张灯结彩的舞台,隐约还有乐声传来。
“那边一个小时后有一场话剧,女主演临时解约了,本想找替补演员上场,没成想两个人是一伙的,早就跑了……”
男人气得体型都膨胀了一圈:“我早该知道……”
陆绒听出了他的画外音,眼神迷惑:“女主演跑了你拦我做什么?我是男的啊。”
“那不一样……”中年男人扭扭捏捏:“你长得好看,而且我一眼就看出你不一般,就是、就是……那种同行的气息。”
“???”陆绒觉得自己是遇到怪人了,摇摇头,既然讲不通就别搭理了,正打算离开,就听到男人竖起了两个指头:
“你要是答应来,我给你两千!”
陆绒脚步一顿,被一种神秘力量操控着拐了回来:“当真?”
“包真!”中年男人做了一个三指朝天发誓的手势。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陆绒光速变脸,淡定地走到他的身前。
中年男人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感觉可能错了,这么缺钱真的是圈内人吗?
算了,不管了。
他带着陆绒一路狂飙,这可苦了扛着个摄像机的小哥,不远不近地追在后面,额头都渗出了几滴汗水。
在城市公园的一隅,一方临时搭建的舞台幕布后方,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演出前的一切准备。
雕花的木椅凳脚高低不稳,道具师一脸认真地修复,一旁的复古留声机擦得锃亮,还得仔细检查是否能正常播放出那带着沙沙质感的民国曲调。
服装师则在衣架间穿梭,那些精美的旗袍、笔挺的中山装、华丽的洋装,她逐一检查是否有瑕疵,还不时地熨烫着裙摆的褶皱。
演员们呢,看那角落里默默背词,神色凝重,嘴里神神叨叨的就是了。
他们偶尔还伸出手比划着剧中的动作。
见到中年男人,都会礼貌地称上一句:戴先生。
“来,这是剧本,快跟着晓老师进去化妆吧。”
戴先生把本子往陆绒怀里一塞,叫来妆师赶快把外援带走化妆
化妆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士,显然经历过大风大浪,即使戴先生带来的女主是个男人,也依旧面不改色。
所有人都在忙碌,陆绒也不例外。
在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他得快速背诵自己的台词并且快速理清角色的人设。
浏览了一遍大致剧情后,陆绒挑了挑眉。
有意思的是,这个民国话剧并没有涉及大热门元素军阀和戏子,所有的剧情都固定发生在一处旧地主家的宅院之中。
最让陆绒诧异的一点,那就是这竟然是罕见的恐怖话剧。
这大大引起了陆绒的兴趣,趁着化妆师忙前忙后的时间里,逐渐沉浸在剧情之中,感受着女主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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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在他研读过三遍后,妆师拍了拍椅背做出提示。
陆绒抬起头,睫毛一颤,这是一个很清纯的妆容,当时流行的柳叶吊梢眉,拉长的眼线和轻薄的底妆……
光从面相就能看出主人公是一个家庭富裕的人。
妆师满意地看了几眼镜子中的陆绒,为他带上了齐耳短发。
女主原本的戏服是一件白色短款修身旗袍,换成陆绒之后就改成了传统的浅蓝色立领斜襟宽松款。
多了份含蓄内敛,但又不失俏皮。
戴先生走进来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对着妆师竖起了大拇指,转而看向陆绒:
“这位……”戴先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陆绒的名字,尴尬地咳了一声:
“台词怎么样?对个口型就好,我们后面有人会给你配音的。”
陆绒摇摇头,轻轻咳了咳,“i”,“u”了几声,在戴先生诧异的目光中,他的声线从中性转变为明显女孩子的声音。
还是那种温温柔柔的女声!
戴先生瞠目结舌,不雅地掏了掏耳朵:“你、你……”
陆绒收拢腹胸,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说话轻柔,自带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
“堂哥,找秀锦有什么事吗?”
说话时,句尾的音调微微上扬,增添一抹娇嗔的感觉,是那种带着江南水乡软糯口音的普通话。
闺秀气质拉满。
戴先生人都傻了,甚至开始怀疑起陆绒的真实性别。
情绪稳定的化妆师也愣住了,手上准备遮挡喉结的丝巾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
陆绒咳咳又恢复原来的声音,看向中年男人:“戴先生现在应该放心了吧?”
戴先生在愣怔了一会儿,CPU极速燃烧,随后就是一阵狂喜,他这是捡到宝了啊!
“哈哈哈放心放心,就等老师您的表现了。”
戴先生虔诚地握住陆绒的手掌,连连点头,迈着轻飘飘的步伐走出了隔间。
犹记得学校的台词课,无外乎控制气息和各种口腔、头腔、胸腔共鸣,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
当时讲课的教授只是将伪声所谓题外话提过几次,但唐院长却重点教了他怎么模仿女声的腔调。
正常男性发声时,喉头位置偏低,要发出女声,需要尝试将喉头位置适当提高。
男声音通常靠后,而女声相对靠前,且头腔共鸣成分较多。
比如像说“嘻嘻”“咪咪”这样的词,感觉声音是在嘴唇和牙齿附近发出的,把这种靠前发声的感觉运用到说话中。
笑声练习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这时可以明显感觉到头部有振动,这种振动就是头腔共鸣。
不仅是男生练尾音的时候需要强化头腔共鸣,女孩子也可以,像王菲的《传奇》中的高音部分,在假声哼唱过程中,就运用了这种技巧。
将这种共鸣感运用到正常说话的音域中,可以让声音更加空灵。
候场中,陆绒彻底将台词熟练于心,开始闭目养神,在脑海中模拟舞台的走位。
由于他没有和男主演彩排配合过,所以他得按照之前女主演的模式走,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在看过先前的彩排录像后,他心中的大致有了规划。
对于话剧他还是了解的,毕竟学校的期末考小舞台基本都是以小组合作表演话剧的形式进行。
相对于电视剧生活化的台词和自然的演技体现,话剧讲究吐字归音。
对于“an、en、in”等韵母结尾的字,要把音发完整,不能有“吃字”的现象。
准确把握语调和韵律感,因为没有镜头的特写,演员必须通过声音的情感力量来让观众感受到角色的喜怒哀乐。
对于情感的饱满度要求远高于现代化的演绎。
如果你能在一个剧场看到符合以上全部条件的演员且不会让你尴尬的话,绝对是国宝级的演员!
整点一过,厚重的猩红色幕布准时拉开,一道幽冷的灯光伴着那弥漫着的、如实质般的浓雾,照亮舞台。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宅庭院,斑驳的墙皮被岁月侵蚀,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内里青黑的砖石。
庭院中,枯败的藤蔓死死地缠绕着回廊柱子。
一口古老的石井居于中央,井口大敞,离得近的观众还能从中感受到散发出的丝丝缕缕寒气。
角落里,一个木质的秋千在风中吱呀吱呀地摇晃旁边,几张腐朽的桌椅东倒西歪,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
阵阵阴风吹过,风中裹挟着若有若无的凄惨哭声,那哭声似男似女,时断时续,在这死寂的庭院中回荡。
这一场景令台下的观众不禁脊背发凉,纷纷坐直了身子。
这时,一穿着短褐布裤,头戴黑色小帽的打更人挺胸抬头。
先缓慢地敲一下铜锣,发出悠长的“铛——”声,随后快速敲一下梆子,发出清脆的“梆”声。
一慢一快,连打三次。
老者摇头晃脑,洪亮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喊着:“卯时已到,晨光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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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喊声好似有一种神奇的魔力,驱散了场景带来的阴冷之气,同时,舞台灯光悄然发生了变化。
先前状若鬼宅的府邸焕然一新,只是略微陈旧,仿佛之前都是观众们的错觉罢了。
朱漆的大门缓缓敞开,一辆略显陈旧却仍透着几分精致的马车缓缓驶入地主府邸。
马车的铜铃随着车身的颠簸,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似是在宣告着远客的到来。
早有丫鬟小厮们在庭院中候着,忙不迭地围了上去:“表小姐,您可算到了!”
车夫跳下车辕,将脚凳放好,而后恭敬地撩起车帘。
台下的观众也是翘首以盼,有些人恨不得将脖子伸进马车里抢先一饱眼福。
车内先迈出一只绣鞋,鞋面上精致的梅花刺绣在灯光下闪烁着细密的光泽。
紧接着,众人情不自禁地齐齐“哇”了一声,表小姐那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她身着一袭水蓝色的素锦旗袍,旗袍上用银线绣着几枝淡雅的兰花,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
脑后整齐地梳着两个发髻,齐耳短发垂在耳畔,发间插着一支羊脂玉簪。
大太太满脸堆笑,款步迎上前去:“秀锦,你呀,可算是来了……姨妈可担心得不行,如今啊,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绛紫色的织锦缎旗袍,富贵牡丹的金线熠熠生辉,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秀锦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劳烦太太挂怀,路上一切顺遂。”
音色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温婉又秀气。
大太太亲昵地拉着表小姐的手说道:“你这孩子,许久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说罢,便引着表小姐往府里走去。
庭院里,丫鬟们来来往往,手中捧着各种点心、茶水和新鲜的水果。
几个小厮将表小姐的行李从马车上搬下来,小心翼翼地抬往早已收拾好的厢房。
“秀锦,告诉姨妈,这一路上可还习惯?可否短了些什么,我让下人给安排妥当。”大太太边走边问。
“多谢姨妈关心,沿途风景甚好,倒也不觉辛苦。”表小姐微笑着回应。
脸色镇定,但从声音能明显感受到她的紧张和一丝无所适从。
路过花园时,只见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开放。
“这花园可是由我一手打理的,姨妈知道你这丫头喜静,特意安排你住在后院的西厢房里,闲时便可来逛逛。”
大太太说道,做足了一个好姨妈的模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