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解开困境,柔妃愤怒
“那都是我平日里积攒的,与你有什么干系!”萧建离瞪她。
谢知柔看着她,眼底的得意之色愈浓。
“昨日我听皇后娘娘说,有人向民间贩卖宫中物品获利,今日本宫才知,原来堂堂长公主,竟带头做这违反宫规的事!”
她向萧建离凑近,低声在她耳边说:“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你偷卖宫里用品接济罪人,会是什么下场?陛下可会念及与你的兄妹之情饶恕你?”
萧建离眸子闪了闪,憋闷的胸口渐渐起伏,
若是让萧时冕知道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情,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和皇兄,很有可能会给皇兄安一个意图复辟的罪名。
她咬着牙问道:“你想怎么样?”
谢知柔呵呵笑起来,抬了抬脚上的那双芙蓉绣面鞋,
同萧建离道:“这可是本宫进宫前新制的鞋子,一路走过来,沾了不少泥土,劳烦替本宫擦擦吧,擦干净了,本宫再考虑考虑如何处置这五百两金子。”
萧建离死死咬住牙,一双圆眼瞪着谢知柔,衣袖下的双手紧攥着,
“好!你最好说话算数!”
“阿离!”,沈时鸢一把拉住她,冲她摇摇头,
萧建离双眼朦胧起来,低声道:“嫂嫂,不能让他抓住皇兄的把柄,不然他会要了皇兄的命!”
沈时鸢一时语噎,想起那日孤坟前,他说过不会对阿离怎样,可萧建宁就不一定了,
昨日二人刚刚争吵过,她还对他说了那样决绝的话,此时再去求他,他怎会轻易罢休。
谢知柔看二人的神情,面上有些不耐烦起来,
半点不加掩饰道:“沈庶人若是不愿意看长公主受委屈,便代劳吧,正好本宫也受得起你这个庶人的伺候!”
“谢知柔你别得寸进尺,我嫂嫂与这事有何干系?”,
萧建离立刻大骂
这时,沈时鸢突然问道:“柔妃娘娘当真要我替你擦鞋?”
淡淡的语气,谢知柔听着有点冷意,却还是点了点头。
沈时鸢笑起来:“你可要想好,你真有那个胆子受得住?”
谢知柔面色变了一刹,未想到她如此嚣张,一时愣了愣,
沈时鸢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色厉内荏的蠢货。
“谢家历来都是宰辅门庭,谢尚书在前朝为陛下分忧,堂堂嫡妹却在后宫给他惹祸,是恃宠而骄?还是仗势欺人呢?”
谢知柔皱了皱眉,一时不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宫女手里的金锭,底气又足了起来。
“证据明晃晃的在这儿摆着,你还想替萧建离辩解不成。”
沈时鸢目光扫过她口中的证据,
从前她管理后宫时,的确也有宫人偷卖宫中物品获利的事情,
只是一旦有人检举,她都是严惩不贷,此种情况便越来越少,
怎么新朝刚立,倒卖宫中物品的风气就席卷而来,还是如此大的金额,
沈时鸢斜睨了蔫着的萧建离一眼,
朱唇微掀:“敢问柔妃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五百两金子?柔妃可是已经将那倒卖物品的宫人抓住了?”
谢知柔颔首:“自然是抓住了。”
沈时鸢嘴角弯起弧度,
“那便请柔妃交给皇后娘娘处置吧,到时我们再去陛下面前分说。”
萧建离拽了拽她的衣袖,神色紧张的说,
“嫂嫂,这件事绝不能闹到陛下面前啊!”
沈时鸢拍了拍她紧拽衣袖的手,轻柔的动作让她心安了一些,
谢知柔闻言,心里有些打鼓,这件事本来是辰时她向皇后请安时听她随意说的,她哪里能抓住那宫人,这五百两金子还是自己的体己,不过是想拿此事教训教训这个“长公主”和沈时鸢出口气而已。
沈时鸢看着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猜对了,
此事背后定有推手,只怕帮阿离倒卖物品的人也是那人的手笔,
阿离不谙世事,又一心惦记北苑的萧建宁,怎么能懂这些弯弯绕绕,只怕帮她倒卖的人,早就被灭了口,或许圈禁起来了。
谢知柔这个蠢美人,做了别人的手中刀还不知晓。
想到这里,沈时鸢轻轻走上前,纤细的指尖捏起帕角,将宫女手里的金锭重新包上,拿在手里。
又看向谢知柔,
柔声道:“我知道柔妃想替皇后娘娘打理后宫心切,若是真有宫人替公主倒卖银钱,此事也应该由皇后来定夺。”
说着扬了扬手上的金锭,
“我这便带着证据和阿离去寻皇后,若真有此事,阿离也算是犯了宫规,是应该受罚。”
谢知柔一听她要去皇后面前对峙,心里一着急,
脱口而出:“算了!想是那宫人胡乱说的,本宫也懒得和你们计较这么多。”
沈时鸢双眸闪起笑意,问道:“那这银子也是宫人胡乱栽赃的了?”
谢知柔一时无法反驳,只能点点头。
沈时鸢“哦”了一声,紧接着看向身侧的萧建离,
面有责怪的说:“阿离,从前我就说你丢三落四,自己殿里有多少银钱也不知道,这都被人偷去栽赃你了,还不上点心!”
说着将手里的金锭扔到她手里,
萧建离立刻明白过来,眉开眼笑的同沈时鸢说:“阿离记住了,今后一定当心!”
谢知柔看着萧建离手里的金锭,心中暗痛,那可是她的体己!
心中虽愤恨,却也无法将此事捅出去,只能安慰自己先吞下这个哑巴亏,等来日再寻机会收拾她们二人。
沈时鸢忍住笑意,拉着萧建离向谢知柔行了礼,
二人越过她,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还没走了几步,就再也忍不住,对视笑起来。
萧建离掂了掂手上的金锭,高兴的夸赞,
“嫂嫂,你可太厉害了,不仅打压了谢知柔的气焰,还平白无故得了五百两金子,阿离真是佩服你!”
沈时鸢收住笑意,抚了抚她的额角,亲昵又正色的安顿道:“阿离,就算你担心你的皇兄,做事也不可太过大胆,这宫里眼线众多,稍不留神就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今日这谢知柔只是想吓唬你,可明日真让人抓住了你的把柄,仅凭今日的手段可不好糊弄过去。”
萧建离点点头:“我就是担心皇兄在北苑受人欺凌,宫里的人都是趋炎附势的,皇兄手头有些体己,日子也能宽容些。”
沈时鸢垂眸叹了口气,成王败寇,日子再煎熬,能留着性命已经是不错了。
冷不丁的,再抬眸时,
撞上了一双幽深复杂,眼底泛着丝丝凉意,冰棱节生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