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马师傅

蜀王府的护卫，因为穿的都是蜀锦做的袍服。

加上李恪带着他们这几个月闹出来的事情，早就让他们得了“锦衣卫”的称呼。

加上蜀王每次闹事都能全身而退，且曾经上门押着封王们去皇宫。

早就让锦衣卫的名声在长安贵族圈子传来，有的人要么怕，要么嫉妒，这群身穿华服的丘八。

只因为大唐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平民不能穿绢，五品之上的官员和家属才能穿蜀锦。

但即使没这规矩，平民以及小官们也买不起蜀锦，因为真的很贵，一身就得二十贯。

这还是自己买去做，如果是成衣，只会更加的贵。

而李恪身边更是有两个女子，青衣和苏敏，是蜀王府锦衣卫的头领。

两人的名声也随着李恪的名声越来越大。

温大雅不止一次的在女儿那里听到，夸李恪蜀王府女护卫的话。

原本以为只是仰慕，没想到追星追到偷蜀王的外袍。

李恪却好奇，自己才九岁，根据自己身材尺寸做的袍服，你女儿穿的上吗？

不多时，温大雅的夫人拿着李恪的外袍来，满脸的愧疚和不好意思。

李恪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刚刚跟着自己的温家仆人告诉家老，家老到处找到的。

不然，蜀王来一趟温家，然后外袍就被偷了。

就算蜀王不怪罪，恐怕温家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后谁还敢来你家做客。

李恪不看温夫人，就看着温大雅贱兮兮的笑。

“哎呀，温伯伯，这事不好办啊。”

温大雅心里都憋屈死了，自己千防万防，没想到自己女儿成了突破口。

温大雅明白李恪的意思，心里计较再计较，还是点了点头。

李恪看到温大雅点头，心里畅快不已。

转头对温夫人说：

“哎呀，你看我粗心大意的，多谢伯母帮我找回来了。”

温夫人不知道李恪和自己丈夫的事情，但看蜀王貌似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笑着说这是下人发现的。

李恪眼角余光看到温夫人身后的门外，露出半个小脑袋，怨恨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李恪估计，这就是那个温大雅的女儿，看着貌似只比自己大一点。

李恪心想，你偷我衣服还有理了？

“外面的是谁啊？”

大家也看向外面，这时温大雅的女儿也赶紧缩回脑袋，但还是被温大雅看到了。

“进来，蜀王殿下在这里，也不来拜见殿下。”

温大雅的女儿温碧玉不情不愿的进来行礼。

“这是小女，温碧玉。”

李恪哈哈大笑：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温大雅脑门的黑线更多了，因为柳树有个雅称，就叫碧玉。

虽然李恪只是感慨，但温大雅听着却很像是调侃。

李恪看温碧玉一直看着自己的外袍，就说：

“你好像很喜欢飞鱼服？”

温碧玉没说话，只是嘟着个嘴点点头。

李恪就答应也送她一套，温碧玉嘟着的嘴马上就笑了。

“真的？不准骗人！”

“只有马面裙，没有上衣。”

“那也好啊！只要和青衣统领穿的一样，我就满足了。”

李恪可没忘记之前李世民教训的话，别乱送大户人家女子成衣，何况飞鱼服现在是蜀王府官服，更不能乱送。

李恪搞定了温大雅，吃完饭就马不停蹄地去少府监要人。

在领着人返回蜀王府的途中，李恪渐渐了解到这位老师傅为何如此受重视。

这位马师傅虽年仅四十，却出身于打铁世家，家中关于炼铁、炼铜、炼银的藏书堆积如山。

其家族在北魏与隋朝时期，皆是为朝廷培育专业人才的名门。

按理说，如此背景的他，不应仅仅只是个铁匠。

然而，隋炀帝数次强行征兵，致使他家亲人几乎亡尽，家族也随之衰败。

他凭借着家中留存的书籍，才自学成才。

实际上，他儿子早前就已向他提及，蜀王府不仅给的薪酬丰厚，待遇也十分优渥。

马师傅听闻后，心中颇为心动，想着自己的技艺既能在朝廷受到认可，去蜀王府想必也能得到重用。

只是他一直在朝廷任职，没有上级批准，实在无法擅自离开。

李恪带着马师傅来到城外查看自己的厂房。

此时的厂房尚未完备，但诸多设备都已规划妥当。

李恪领着这位未来的技术总工，四处介绍这些设备的用途。

依照李恪目前初步的规划，由于厂房建设尚不完善，当下配备的仅是初级设备。

这些设备省去了以往那些耗时费力的人工环节，诸如打铁、拉分箱等基础劳作。

毕竟李恪并非这方面的行家，思来想去，便想到先用蒸汽动力来替代人力。

这些工作只要招募到合适的人手便可开展，然而，李恪唯独对炼钢之法一窍不通。

也正因听闻手下锦衣卫说自己父亲知晓炼钢之术，他才不惜放下身段，死缠烂打地向温大雅讨要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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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望着略显简陋的厂房，略带歉意地说道：

“此处目前是简陋了些，不过马师傅放心，周边都还在大兴土木，往后组装等工序所需的场地都会逐步完善。”

李恪是拿后事的眼光看这里，但在这个打了一辈子铁的师傅看来，这还简陋？

只见眼前一排排的机器有序排列，齿轮与链条相互咬合，传导着动力，那上下舞动的大铁锤，仿佛具有生命一般。

置身其中，马师傅仿若进入了一个神奇的钢铁巨兽腹中。

李恪见马师傅呆立原地，一言不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大铁锤。

“马师傅？马师傅？你看什么呢？”

马师傅如梦初醒，赶忙问道：

“殿下，如此硕大的铁锤，究竟是如何运作起来的？得耗费多少人力来拉动呀？”

“这是蒸汽动力的功劳。

用它来带动这些设备，可比人力轻松多了。

像这打铁的大铁锤，以往靠人抡，累得半死不说，效率还低。

现在有了蒸汽动力，它能不知疲倦地敲，打出的铁质量也更均匀。”

马师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好奇与敬畏。他指着一台类似风箱的装置问道：

“殿下，那这个又是作甚的？”

李恪走上前，耐心说道：

“这是改进过的鼓风设备，能更精准地控制风力大小，为炼铁提供更充足的氧气，炼出来的铁也就更好。

马师傅，你在打铁方面经验丰富，往后这些设备要是有什么问题，还得仰仗你多琢磨琢磨。”

马师傅连忙拱手道：

“殿下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这些新奇玩意儿，老夫还得花些时间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