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回 晕倒
“哎呀,周医生,你就快点把莎莎姐带走吧,不要跟我一起淋雨了。我这是为了赎罪,你们要是这样,我不但不能赎罪,反而心里便更内疚了。”馨蕊着急地说着。
“你不离开,我们也不离开,你要还不起來,大不了我们陪你一起跪着,这样不也能帮你赎罪吗?”孟莎莎赌气地一下子也跪在了地上。
“好,妇唱夫随,我也陪你。”周文越二话不说,也马上跪了下來。
“哎呀,你们这都是要干什么呀?”馨蕊这回可真有点跪不住了,雨水沒有丝毫地减弱,她刚张开嘴,便有雨水流进了她的嘴里。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孟莎莎和周文越离开。
“你别劝了,你不走,我们也不走。”孟莎莎也拿出了馨蕊那股子宁劲儿。
“馨蕊,难道你忘了华硕了吗?你执意想在这里跪着,我也不拦着你,但你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呀。华硕眼看就要做手术了,这个时候,你若是病了,他该怎么想?他现在可是最忌讳情绪波动的。”情急之下,还是周文越有办法。
一听到这话,馨蕊立刻有点动摇了。她怔怔地望着周文越。
“江姑娘,周医生说得对,你若是心里还有愧疚,可以明天天气好了再來吗!反正你这份心意也是天地可鉴了,更别说我那九泉下的大哥。”黑衣人万分感动地说着,眼眶里湿润润的,也不知是淋进去的雨水还是他的泪水。
“好吧,那我就哪天再來对陈先生來表示敬意吧!”馨蕊终于站起身來。
周文越和孟莎莎都情不自禁地长舒了一口气。"快点儿,这眼看就要下雹子了,咱们快找个地方躲躲吧!"周文越望着越浓重的天空忧心地提醒着。
"咱们去那遗体告别厅里躲躲吧!"黑衣人朝不远处的一个小房子一指。
"你这个晦气鬼,还要往那里躲,难道除了那里你就找不到别的地方?"孟莎莎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这是在墓地呢,你说哪还有地方可躲?"黑衣人显得挺无辜地说。
"好了,现在除那里真沒有别的地方可躲了,汽车上也不安全了,咱们就去那里吧!"周文越说着已经脱下了自已的衬衣,为孟莎莎和馨蕊遮在头上,"莎莎,馨蕊,你们快跑过去吧!"
现在这个情形也真是沒有别的办法了,馨蕊和孟莎莎只能快步朝前跑了过去!几个人仓惶地跑进了那间屋子,屋子里很暗,透着一种难隐的阴森。
"啊"孟莎莎忍不住打了个喷啑。
"莎莎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小江立刻愧疚地说道。
"傻丫头!我沒事,你干吗这么怪自己呢?"孟莎莎立刻爱怜地拢了拢馨蕊已经湿漉漉的头发,"再说,怎么怪也怪不到你头上,都是这个刁钻古怪的家伙忍的祸!"说完,孟莎莎又把狠厉的眼神望向了黑衣人。
后者立刻知趣地低下头。
“算了,莎莎姐,你就不要怪他,其实他也是出于对哥哥的敬意。”
"啍!我就不信!要是不谈丝毫的钱财,那还是他诚心诚意地爱他哥。其实说到底他不还是想那笔钱吗?你敢说你不是吗?"孟莎莎依然对那个黑衣人嗤之以鼻。
"孟姑娘,您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我这两年,病情又加重了,医生说我皮肤上的细菌已经渗透到血液里,我的眼睛都有点儿看不清了。"黑衣人说着眼圈儿便红了。
"你太夸张了吧?有这么严重?"孟莎莎有点半信半疑地问。"当然是真的,我怎会拿这种事骗你?"他一下子摘退了帽子。他头上的疮足有鸡蛋大小,额头上的疤痕更像条条狰狞的蜈蚣。
"啊!"馨蕊立刻尖叫起來。心里升起同情的同时,又想起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題,那就是既然他的血液有问題,那怎么把骨髓捐给硕哥哥?那岂不是让硕哥哥也要害上这种病?一股冷意迅速蔓延至全身。
"那你的骨髓还能捐献吗?馨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说实话吧!我的骨髓真的不行!"他的话好象一个晴天霹雳霹了下來。
"你说什么?"周文越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这一刻他真想一拳把他打个移巴烂。
"你们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黑衣人连忙解释道。
"姐夫让他说吧!"馨蕊勉强提着一口气说道。继而充满渴盼地望着他,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就像一个行将一落水的人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般。
"别急,江姑娘你千万别急!我的骨髓虽然不行,但我哥哥的行呀!"
"你开什么玩笑?"孟莎莎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哭笑不得
。"真的,我沒骗你们,我哥哥生前曾经抽了他一部分骨髓放在专门管理的地方,本來是预备我有什么需要的,但医生告诉我,我这病已经不需要了。那天又恰好看到你们播出的那个节目,我就带着记录我哥哥骨髓数值的资料去了,是一位姓赵的医生接待我的,说我哥哥的骨髓和江姑娘丈夫的骨髓相匹配,周医生,难道他沒告诉你吗?
"哦"周文越疑惑地说了一声,接着又恍然大悟道,"我记起來了,那天我有个手术,是赵医生帮我做的检测,那你哥哥的骨髓你保护得完整吗?"
"当然沒问題了,当年我哥哥怕我会用上,特意交的最贵的保护费,“放心吧!明天我就可以把骨髓取出來。"
"那到不用这么着急,还是放在那里比较保险,我可以跟你一起取提个样本再仔细化验一番,要做到百分之百的沒有失误。"周文越沉思了片刻说道。"
"好,一切都听您的。"黑衣人连忙点头应允。
"对了,陈先生,既然你现在急等着钱用,我明天我可以把钱提给你"馨蕊也连忙说道。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您丈夫的手术还沒做,我怎能那么急着要钱呢?"黑衣人人不好意思地说。
"嗨!当然治病是紧要的,您又何必跟我客气呢?"刚说完,馨蕊就又剧烈打了一个喷啑。
"哎呀,馨蕊你就是不听话,叫你不要这么淋雨,看!要感冒了吧!"孟莎莎连忙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好在沒有烧起來。"
不行,咱们总呆在这儿可不是办法,得赶紧离开这儿,你们俩都冻得不轻!"周文越忧心地说。
"可是这雨这么大,咱们该怎么走?"孟莎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这时馨蕊的喷啑却打得越來越勤了。
"你们等一会儿。"周文越快速地扔下这句话就飞奔出去。想來他一定是想办法去了。
"哎,姐夫,你这么出去哪行呀?"馨蕊着急的在身后大喊。
"算了吧!别喊了,他都跑出去那么远,难道还让他回來不成?再说他这个人向來挺拧的,他决定的事向來不会更改的。"孟莎莎拉住了馨蕊,心中忽然袭上一丝甜蜜,这周文越别看平常文文弱弱的,但到了关键时刻,真是一点儿也不含乎,看來她是沒有爱错人。
"两位姑娘,你们俩在这里等着吧,我也去给周医生帮忙去了。黑衣人显然不好意思再呆在这儿,也开门跑了出去。
馨蕊感激地望着他们跑去的方向,周身却抖得越來越厉害了。
"哎呀!馨蕊,你一定要坚持住,一会儿就能回医院,到时候你赶紧喝点儿感冒药就好了。"孟莎莎紧紧地搂着她。心中疼惜不已,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沒本事让她停止淋雨呢?
而馨蕊此刻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在母亲怀抱中的温暖,那样熟悉的味道,分明就是母亲怀里才有的感觉。那种温暖的感觉包裹看她,让她忽然有了一种睡意,然而那脑海里残存的一点儿理智又告诉她,今天孟莎莎和周文越是因为她才淋的雨,她现在绝不能就这么睡过去,那一定会给他们找更多的麻烦,让他们更加担心。可是沉重的眼皮却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了,越來越沉。终于合上了。
“馨蕊,你怎么了!快点儿睁开眼睛看看我呀,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孟莎莎急的哇哇直叫。
“怎么了?怎么了?”当周文越飞跑回來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也惊得非同小可。
“哎呀,快!馨蕊晕倒了,得赶紧把她送医院去!”孟莎莎的声音里都透着哭音儿。
“來,把这雨衣给她穿上。我背着她走!好在现在的雨小一些了。”周文越连忙拿出雨衣递给孟莎莎。
孟莎莎也顾不得问他从哪拿來的这么宽大的雨衣,便手忙脚乱地将雨衣给馨蕊套上,随即周文越将馨蕊背了起來。孟莎莎打开门,见那黑衣人已经把车开了过來,见此情形,他连忙跑下车,给他们举着雨伞。
几个人坐上车以后,黑衣人立马猛踩油门,将车飞快地开了起來。四十多分钟后,汽车驶进了人民医院的大门。周文越在车上就给医院打了电话,急救人员已经在大厅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