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锁海棠49
警察局
苏清辞发现亚朵酒店案居然已经结案了,他直接去刑警二队找了一下负责抓捕行动的刘队长,刘队长跟他说就在昨夜,北二环路出了车祸,受害人当场身亡,法医经过多方面的对比,确认出车祸的受害人就是亚朵酒店捅伤人后逃跑的精神病人,由于犯罪嫌疑人已经身亡,所以案件到此为止。
苏清辞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那个精神病人可是长期被关押在京师远郊的精神病二院。自从多年前他因发病杀害两人之后,便一直处于严密的监管之下,几乎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然而,如今他不仅成功地逃离了那所戒备森严的医院,还长途跋涉地从远郊一路跑到了三环以内,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精神病人的死亡时间实在太过蹊跷。仿佛有人算准了时机,特意安排了一场车祸,好让他永远闭嘴,以免被抓捕归案。
而当天在亚朵酒店里见过这名中年男子的那些目击证人也纷纷表示,此人当时的一举一动看上去都极为正常,完全没有丝毫精神病人应有的症状表现,精神病人并非一直处于不清醒的发病状态,相反大部分的精神病人都是有相当长的清醒时间的。所以可以认为这个中年男人在那个时候一直没有发病,并且处在清醒的状态,他一直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通过对监控录像的仔细查看,可以发现这位中年男子进入亚朵酒店后始终在四处寻觅着什么东西。当他的目光落在郁棠身上时,便毫不犹豫地将其锁定为自己的目标,并迅速展开了疯狂的追击行动。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中年男子自始至终都是怀揣着置郁棠于死地的险恶目的而来的。他和郁棠无冤无仇,甚至自始至终都没见过面,又是出于何种原因非要取郁棠的性命不可呢?
除非他的背后有人在暗中指使。
这间案子太蹊跷了,甚至草草结案都透着诡异。
苏清辞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但刘队长当初也是他的这个想法,但他说是魏局下达通知要结案的。
苏清辞又去找了魏局,但之得到了一个笼统的回答: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亡,案子已经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他的怀疑只是怀疑,没有直接证据,并且警察也找不到直接证据。因为凶手是一个精神病人,他本身的行动就不合常理。
并且魏局还强调让他不要再管这个案子了。
魏局的回答让陈奕荇确定了他心中的猜测,这件案子确实不简单,精神病人的出现突兀且不合常理,除非有人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如此大废周章的想要弄死一个人,一定是因为这个人做了什么,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
郁棠得罪的人,苏清辞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陈家。
三年前,那场旷日持久的两党斗争,这场政治风暴席卷了朝野上下,各方势力皆卷入其中。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中,陈家一派可谓是倾尽全力、孤注一掷。他们精心策划每一个策略,巧妙布局每一次行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取得胜利的机会。无数个日夜的殚精竭虑,只为了能够登上权力的巅峰,实现家族的荣耀与辉煌。
却在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因为郁棠这个小插曲,而功亏一篑。她就像是一颗突然闯入棋盘的棋子,以一种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方式改变了整个局势。陈家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因为她而付之东流,一切都化为泡影。
要知道,对于像陈家这样深深扎根于京师的世家大族而言,党派斗争中的失势意味着巨大的损失。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一时的权势地位,更是多年来积累的人脉资源、财富以及社会声誉。
所以郁棠这次回京师,陈家的态度可想而知,这个精神病人一定有陈家的手笔。
还好他在警察局见到郁棠的时候察觉出来了危机,以保护之名将她接走了,不然的话还会有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
————
中午的时候,苏清辞下班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似乎买了不少东西。
郁棠慵懒地斜倚在那张精致的躺椅上,尽情享受着温暖阳光的轻抚。她那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微卷长发,似黑色绸缎般柔滑亮泽,轻轻倾斜而下,如同流淌的墨河,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几缕发丝调皮地随风舞动,偶尔拂过她白皙娇嫩的脸颊,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与灵动。
苏清辞看着她,怔忪了片刻,放下东西,走过去,轻轻地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郁棠坐起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躺下了。
他弯下身子将买来的凉拖放在了躺椅边:“一会儿就不要赤脚了,穿这个。”
郁棠看他穿着警服,一副不可侵犯的冷峻模样,故意将脚伸到了他的面前,笑得有点小嚣张:“那你给我穿。”
从郁棠的角度看去,苏清辞帽檐低垂着,几乎遮挡住了他大半张面庞。仅能瞧见那线条清冷的下颌轮廓,散发着一种冷峻而迷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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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则是那张微微抿起的薄唇,仿佛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或者隐忍。然而,由于大部分面容都隐匿于阴影之中,实在难以确切地分辨出此刻他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苏警官,我跟你开玩笑啦!"郁棠勾唇一笑,试图以此来缓解这略显紧张的氛围。
同时,她娇柔地轻轻晃动着自己的双腿,想要不着痕迹地将其收回来。
下一刻,他的手擒住了她纤细的脚腕。
“好,我给你穿。”苏清辞此刻单膝跪在了地上,脸微微向上抬起,神情依旧冷冷的,可握住郁棠脚腕的手却没有卸力,粗粝的指腹贴在腕骨上,仅仅是一点点摩挲就已经让郁棠敏感的耳朵发红。
他是故意的!
郁棠眼睛一厉,没有往回扯,反而是顺着他的力度踹在了他的胸口上,当然,没踹动。
别说,练家子就是不一样,地盘硬,并且一身牛劲。
“怎么了?”他抬眸看过来,神情淡淡的。
可恶,怪会装的!
“没什么,苏警官,你的力气太大了,都把我攥疼了!”
“是么,那我给你揉揉。”温热的大手覆盖在了小巧的玉足上,他的肤色其实挺白的,但郁棠太白了,所以两人的肤色还是形成了比较明显的反差。
他说是揉弄不如是在故意把玩,柔嫩如羊脂玉般的肌肤被包裹着,仅仅泄出来一点点欺霜赛雪的白,又被覆盖起来。
“我,我没事了,你别揉了!”郁棠捂住脸喊道。她真的很想把他踹开,但她又踹不动,可恶!
苏清辞勾起嘴角,开始给郁棠穿鞋,他买的凉鞋是可以外出穿的那种,款式很好看,可惜颜色是死亡芭比粉,全天下的钢铁直男的审美,都难得的一致,也不知道这个死亡芭比粉为什么那么招他们喜欢。
幸好郁棠皮肤白,将将可以驾驭。
在苏清辞给郁棠穿鞋的功夫,郁棠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并且是连续剧不断的震动。
郁棠拿起手机看,是陈奕荇发过来的消息。
“郁棠,你在哪?”
“你还好吗?”
“昨天亚朵酒店里面,杀人犯追击的人是不是你?”
“回答我!”
“郁棠,你到底在哪?我要疯了!”
…………
紧接着是打来的电话。
郁棠没有接,从善如流地把他拉黑了。
苏清辞给郁棠穿好鞋后,松了松发紧的领带,朝郁棠望了过来,并不遮掩的探究眼神:“这么多条消息,看来手机那头的人很着急啊!”
郁棠丝毫不见慌乱,在苏清辞的注视下合上了手机,垂下眼眸道:“是苏之舟,我们约好了今晚七点见一面。”
苏清辞脸上的表情在听到苏之舟这三个字后,肉眼可见的转冷,他倒是忘了,郁棠早在三年前抛下他这个旧人,寻了新人了,不止如此,这新人还是他的堂弟。
这样薄情又心狠的女人,他却一次又一次地栽到她的手里,就连现在,看到她,也难以克制心中蓬勃的情感,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要跟她保持距离,却还是一次次地破功。
“你喜欢他吗?”他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看向阳台外面,他站的位置恰好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让郁棠置身在了阴影之下。
“喜欢啊,他很可爱的。”她违心的夸赞道,事实上,就算苏之舟如何的年轻貌美,她也不会到动心那一步,她早就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苏清辞在听到她无情的话语中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那我呢?”苏清辞猛地扭过头来,他那双原本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此刻却如同被乌云遮蔽一般阴沉,死死地盯着她。
“郁棠,我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啊?”
只见郁棠微微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与苏清辞对视着。然而,当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郁棠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闪躲起来,仿佛不敢直视对方那炽热的目光。终于,郁棠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般,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都过去了......”
听到这句话,苏清辞的身体明显一僵,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紧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沉默片刻后,他冷笑一声,声音低沉得让人感到一阵寒意:“是吗?真的就这么轻易地过去了吗?”
他转身,逆着光走过来,一下子将她从躺椅上抱了起来,由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或者挣扎。
就在这时,原本被他细心穿上的那双精致凉鞋,因为失去了脚部的支撑和依托,悄然无声地从她的双脚滑落而下,“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面上,然后孤零零地被遗忘在了身后。
郁棠陷进了被子里面,而对面的男人,帽檐下的脸带着禁欲的冷峻,拉开了领带,盯着郁棠的眼神深暗一片:“那就试试吧,看看我们到底过没过去。”
郁棠从尾骨处往上延伸出一股战栗感,但那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这样的苏清辞,真的很够劲!
因为怕暴露出来她真实的情绪,她故意扭脸不看他,咬咬牙开口道:“没必要证明的,苏清辞,我对你已经没有,没有感觉了——”
他俯下身来,领带束缚在了她的手腕上,捏住了她的下颌道:“没有感觉是么?郁棠,你忽略了一件事,人在撒谎前都是不敢看向撒谎对象呢,你不如看看我呢?”
“不行的,苏清辞,我现在是你堂弟的女朋友。”虽然那是假的,但她真的有种背着男朋友偷情的错觉。
“你和苏之舟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的,可是你没有,郁棠,你不该回来的,就算回来也不该是以这样的身份回来,更不该在有苏之舟的情况下不知死活地继续撩拨我!”他的眼神像荒野的孤狼冰冷阴鸷。
“我错了,苏清辞,我们现在真的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的身体明明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我记得三年前我们好像还没有分手吧——”
啧,聪明的男人都是会找漏洞的。
房间内的窗帘早就被苏清辞拉上了,明明是太阳高照的正午,却迷离昏暗的好像进入到了黑夜一般。
郁棠难堪地闭上了眼睛:“不,不行……”
苏清辞的手温热地划过,让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发颤,他霸道而又温柔贴在她的耳边道:“棠棠真的喜欢苏之舟吗,那为什么对我反应那么大啊!”
“苏,苏清辞……”
“我在呢——”明明那么喜欢,却如此的口是心非。
他不会停的,他要拉着她共赴这场名为沉沦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