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78章 威名与波澜
在场的七宝琉璃宗三巨头无不色变。
游尘却露出了饶有趣味的表情看向宁荣荣。
原著中明确地说过宁荣荣一开始的性格是“坏的”，后来才被纠正成“好的”。
但仔细一想就知道，人宁荣荣真不是单纯的狂妄、目中无人，人家是真有那个资本在。
这个时期，整个斗罗大陆的封号斗罗加起来有没有三十个都不好说，人家背后就站着两个，还有一个最强辅助的爹。
这三站一块，基本可以视作两个超级斗罗。
哪怕强度独一档的武魂殿，也就七个超级斗罗以上的强者，虽然其中有一个极限斗罗就是了。
这可是一个武力至上，弱肉强食，等级森严的世界。
封号斗罗不下于我们世界的核弹威慑，超级斗罗那就更别提了。
而宁荣荣深得剑骨宠溺，而七宝琉璃宗的集权从未旁落，其家庭地位可不是玉小肛之于蓝电霸王龙宗可比。
七宝琉璃宗可不像另外两个上三宗一样，彼此内部派系林立，还有诸多内部斗争。他们就是随时都可以拧成一股的绳子。
这样一个人物，可比什么公主尊贵，哪怕天斗、星罗这样的大国皇帝知道她的身份都必须摆出好长辈的模样笑脸相迎。
宁荣荣只要不干出把一国首脑直接踩在脚下这种混帐事，她的确就是可以横行无忌。
这就是事实。
戴沐白他爹如果知道这儿子敢大放厥辞说要强○宁荣荣，估计都会直接把这货抓回家关起来——最重要的是，这时候的戴沐白还是在认为整个大陆只有十个左右封号斗罗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的。
你看现实中，招惹一些本书都不敢提的人物是什么下场？宁荣荣在斗罗世界的地位绝不比那些人低。
而话又说回来，拥有这样高的身份，她说刁蛮任性，但其实做了什么任性事情要被整个史莱克学院的人冷暴力呢？
说穿了，只有两点，一个是要求特殊待遇，一个是对史莱克的训练计划表达不认可和抗议。
对比一下北极鲶鱼、我爸李刚那种真正的跋扈，你就会发现宁荣荣的问题甚至可以用幼稚来形容。
前者的确是宁荣荣的问题，但后者，真不能全甩锅给宁荣荣。
其实最令唐三、小舞等人震惊的，估计还是那句话——“弗兰德，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魂圣而已。”
他们震惊于宁荣荣竟然敢对一位魂圣不屑。
在认可斗罗大陆弱肉强食的社会关系后，他们对宁荣荣不屑、质疑，这都是正常的。只不过他们没有联系到宁荣荣敢说出这种话的底气在哪里罢了。
他们只知宁荣荣来自七宝琉璃宗，却不知她是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
弗兰德本质上就是通过自己的权威裹挟其他学员对宁荣荣进行打压而已。
而众所周知，这种情况下，道理是否正确就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不是道理，而是权威。
弗兰德根本不是用道理说服的宁荣荣，仅仅只是依靠学院学生群体对宁荣荣进行了PUA罢了。
这样的教育，哪怕真地能够矫正一个人性格中的缺陷，我们也很难认为它是正确的。
在游尘看来，宁荣荣其实和之前的独孤雁是一个毛病。
背后有封号斗罗强者撑腰久了，就养成了有些目空一切的个性。
简单来说……她看不起史莱克的众人。
对于一群她看不起的人物，自然没有必要忍让。
这也是为什么弗兰德那些话令她破防的原因。
因为她不愿意相信这群被她看不起的人竟然是一群超级天才。
可是……这谁又能想得到呢？一个如此破败垃圾的学院，里面聚集的是版本之子？没有上帝视角，真就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想明白的。
在游尘看来，宁荣荣的问题反倒比独孤雁小得多。
为什么？因为她会隐藏，会欺骗。简单地说，虽然年龄尚小，但她已懂得伪装自我和审时度退。这就已经胜过无数同龄人了。
至少游尘还挺欣赏这样的性格的，嗯，绝不是因为他自己就喜欢坑蒙拐骗……
弗兰德说的什么无法找到值得信任的队友保护作为辅助系的自己，在游尘看来那都是狗屁。
宁荣荣的颜值、身份，要培养舔狗很难吗？
至于说强者有气节，不会被欺骗之类的话？龙逍遥有话说。
斗罗大陆的强者可用不着修心。
深谙演技之道的游尘很有话语权，只要掌握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什么真心完全就不重要。
一个符合刻板贤淑女性的宁荣荣，真比一个狡黠灵动的小公主更好吗？游尘可不这么认为。
他认为就是弗兰德教育水平太臭，为了满足宁风致要求的KPI，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做法罢了。
好比现在社会，很多家长总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实际上呢？他们自己吃了一辈子苦，也没见人生过得多好。
明明没必要吃苦，为什么要找苦硬吃？这么喜欢劝人吃屎怎么他们自己不去吃到死啊？
大多数孩子被磨平棱角，不是因为他们变得成熟，而是生活所迫，环境所迫。
如果可以保持一辈子年轻童真的心态，谁又不想呢？可大部分人终究不能回到那个只是听到蝉鸣声就感到快乐的简单了。
“荣荣，还不退下！”宁风致一声厉喝。
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让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宁荣荣被吓得有些呆愣，原本准备好的台词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
“抱歉，前辈。”
尘心也是连忙向游尘道歉：“这是风致的女儿，她还小，不懂事，我替她向您道歉！”
看到尊敬的剑爷爷对游尘弯腰鞠躬的模样，宁荣荣终于回过了神：“剑爷爷……”
她左看右看，正和有些无奈表情的古榕对上目光，知晓自己闹了个乌龙，连忙低下了头：“对、对不起。”
游尘微微眯眼，看向尘心，道：“尘心，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一个没肚量，连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的冒犯都要计较的人吗？”
“呃……”
尘心噎住了。
这话叫人怎么接？倒是宁风致机灵，眼珠一转，连忙上前拍起马屁：“前辈大人大量，在我们误入歧途、欺凌弱小的时候，不仅没有选择一报还一报，反而及时对我们进行了改正教育，用您的智慧和慈悲，将我们拉回了正道。您如此高风亮节，当真是吾辈魂师之鉴！这样的胸怀，这样的德行，简直就是指引我们这些迷途之人的苍蓝星啊！剑叔此言，只是因为心中景仰遭到亵渎，一时激愤所为！和您是否计较，全无关联！”
宁荣荣目瞪口呆，在进这个门之前，她是用一百个脑袋瓜都想不到自己能看到亲爱的老爸这幅狗腿子的模样。
谁料下一刻……
尘心跟着发出感叹，仿佛真被宁风致说中了心事一般，带着憧憬的目光凝望着游尘，说道：“是啊，前辈的武德之充沛，天下魂师德行八斗，前辈独占一石，余者共欠两斗啊！”
游尘以前一直以为，这种马屁非常生硬、令人尴尬，但这偶尔来上一遭，莫名还觉得挺带感的……
此刻，他就老神在在地捋起了并不存在的胡须。
宁荣荣总归是个机灵的。
短暂的呆滞之后，她也连忙上前，鞠躬道歉：“对不起，前辈，您之前展露的力量实在太太太厉害了，我真以为我的两位爷爷就要这么没了，一时着急才冒犯了您。”
语气却仍不免带上了一点小情绪，但另一方面却也暗含了些恭维。
从之前宁风致和尘心恭维的话语中，宁荣荣自觉对游尘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知道这位前辈大概率不是什么嗜杀之辈，顿时又起了些小心思。
她或许并没有认真去分析，得出这样稍微有些僭越的道歉更能够拉近距离的结论，但她本能地知道该如何说出合时宜的话来。
哪怕宁风致都因为宁荣荣这话，感到有些紧张，但游尘却真就没有发作，而是轻轻地抚摸上了宁荣荣的脑袋，笑道：“可爱的小姑娘，我接受你的道歉。”
宁荣荣心中微微窃喜。
“但是……”
没等宁荣荣高兴多久，游尘话锋徒然一沉，道：“我曾给予过一位冒犯过我的晚辈一句赠言，今天，同样也送予你一句话——一些小聪明的确可以让你获得额外的利益，但在强者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聪明伎俩！强者可以一时宽容饶恕你的冒犯，同样，也可以一言不合抹去你的性命！尊重！只有尊重强大，才是尊重你的性命！”
强大的威严仅仅笼罩在这间会客室内。
宁荣荣面色一下子煞白，可在游尘精准地控制力下，虽然大汗淋漓，恐惧发抖，却又不至于昏厥过去。
剑骨塔三人皆露出凝重之色，却谁也没有动手。
他们看出来，游尘这是在教诲宁荣荣这个世界的真理！甚至……这未尝不是对他们的警告。
无形的威压不知何时散去，等到宁荣荣缓过气来时，已不见那人的身影。
她带着无比的后怕，有些不甘心地看向剑骨二人，问道：“剑爷爷，骨爷爷，那位……前辈，真地就如此强大吗？”
尘心露出凝重的神色，严肃道：“荣荣，我知道你很郁闷很气愤，但是你要知道，前辈刚才那样做，的确是抱着善意！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了这一点，对前辈生出怨怼之心！”
古榕也默默点头：“荣荣，我也是和尘心一个意见。”宁荣荣此前的确有些暗恨，即便理智上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可感性上却难以认同。毕竟，直到这一刻，她的人生还从未有过不顺心的瞬间。
可看到尘心和古榕难得如此严肃的表情，甚至难得意见一致来教育自己，宁荣荣也是吓了一跳，顿时连连点头：“我知道啦。剑爷爷、骨爷爷，我知道那位前辈的确是良善宽厚之人，不然我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啦。”
宁风致却冷哼一声，道：“剑叔骨叔，你们就是太骄纵荣荣了。荣荣，我就问你了，你怎么保证你的判断是正确的？你都没看到，你爹我和你剑叔刚才都满头大汗的吗？你是要将我们吓死啊？”
宁荣荣被宁风致这样教训，顿时不开心地低下了头。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这次的确是自己理亏。
不过，此时哪怕是最宠爱她的两位爷爷也无暇顾及宁荣荣的情绪。
古榕扶了扶膝盖，长长叹息：“说真的，这样的强者，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不仅是这位前辈，应该说整个兽魂商会都是这样的感觉……”
在撇清兽魂商会和雪星亲王的关系后，兽魂商会的背景再次变得一片朦胧。
一旁的宁风致眉头紧锁，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真说起来，和这位前辈一样，之前完全没有一点消息，好像从石头里蹦出来一样的势力，的确有那么一个……”
尘心眼中精芒一闪，脱口而出：“你是说——天网！？”
这个结论一出，在场三巨头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无他，在这个世界上层阶级，有一个不约而同的潜在认知——天网大概率与武魂殿是敌对关系。
具体缘由，之前已经无数次重复过，在此就不再过多赘述。
宁风致隐隐约约意识到，七宝琉璃宗、不，整个大陆似乎都将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他默默看向了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宁荣荣，心中暗道：‘看来，关于这小魔女的改造计划，得尽快进行了。’
宁风致已经生出提前将宁荣荣送到史莱克学院接受教育的想法。
在将宁荣荣送出会客室后，宁风致凝眉问道：“剑叔、骨叔，你们现在状态怎么样？”
两大护宗斗罗对视一眼，给出了一个并不算好的答案。
尘心道：“古榕的伤势你也看到了，虽然他被那位前辈抢救了回来，但那终究是前辈用了十万年魂技才能够抢救回来的伤势。哪怕表面上已经治愈，但要真正恢复到全盛期，估计至少半年。而我的话……”
尘心微微垂首，神情是喜悦与无奈交杂：“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是武魂受到了不轻的创伤，恐怕没有一两年都别想恢复过来。不过，我同样在这一战中获益匪浅，等到修养完毕，或许就能够再进一步！”
说到最后，尘心终究恢复了剑者的锋芒，眼中光芒大盛。
古榕看着挚友这意气风发的模样，既是高兴，又有些吃味，叹道：“看样子，我这把老骨头这回是真要给你远远落下了……”
……
另一边，游尘已经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七宝琉璃宗，左拥右抱两个绝世美女踏上归途。
其实他刚才之所以那么好说话，除了已经将七宝琉璃宗内定为自己的下属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在于——完美境界的掌握。
尘心可以说是游尘穿越至今，第一个真正遇上的，在战斗中触发了灵境爆发状态的人。
其燃烧灵魂的爆发，给了游尘不小的启迪和感悟。
搞科研的，最怕是不是错误，而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尘心在强烈的决意下展露的不完美的状态，反倒让游尘对于真正的完美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在尘心施展人器合一时，便隐隐有了触及灵境的征兆，游尘紧跟着福至心灵般也使出了灵境爆发，最终成功抓住了这一缕契机。
他距离完美境界本就只差了临门一脚，在二者力量相撞之下，终于彻底跨出了这一步。
是以，如今的游尘，即便刚刚使用过灵境爆发，也没有一丝虚弱。
‘魂力、身体、精神，三者的运转堪称完美，三种能量在武魂内部达成了无损的自循环。’
对照着海神武魂被动的力量运转，游尘很快就对完美境界掌握得更加自如。
可随之，一个疑问也自然而然浮现在脑海中。
‘现在的我，已达完美，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的道路又在哪里？还是说……这便是尽头？’
若是旁人，或许必然要迷茫很长一段时间。
但游尘有“照见本源”，这个一直以来都给他指明了方向的特殊奖励，他已经开始期待在自己踏足完美境界之后，再使用照见本源后会有什么变化了。
……
时间悄悄流逝。
七宝琉璃宗上空发生的一战被那么多人注视，这消息就没法掩盖。
这一点不论游尘还是宁风致等人都无比清楚。
七宝琉璃宗毕竟不像游尘的兽魂商会一样，哪怕权力再怎么集中，也无法避免就是会有一些蛀虫为了自己的利益兜售和泄露情报。
关于兽魂商会背后站着一个足以击败剑骨塔三人联手的无敌强者之事自然不胫而走。
不少这段时间看兽魂商会笑话的人一下子都三缄其口起来，审视自己过去这段时间，在两大商会竞争的时候，有没有做出什么不知所谓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趁机落井下石的小型商会、供应商之流，一个个多少都有点惶惑不安。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两大商会已经决定联合起来，将一切弱者扫地出局，连同那些渠道和供应商都要彻底掌握在手中。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在众人心中，兽魂商会已经隐隐成为又一号不下于上三宗的巨头势力，并且似乎有着赶超七宝琉璃宗，真正替代昊天宗原来位置的趋势。
“老师，这才是你现在的真实实力吗？这么短的时间，到底是怎样变得这般强大？”
天斗皇宫，千仞雪皱眉思索。
别人不知道这神秘强者的身份，但亲眼见证游尘从雪星亲王那拐跑了独孤博的千仞雪又怎么会不知晓？
她在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第一眼就确认了击败剑骨塔三人的就是自己的老师。
只不过，哪怕上次已经领教过游尘的强大，千仞雪还是难以置信游尘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游尘展现出的实力，已经隐隐接近自己的爷爷了……
这莫名让千仞雪有些不安。
她开始纠结，开始犹豫……纠结那时候向爷爷隐瞒了老师的事情，是否是正确一事。犹豫是否要继续将游尘的情报隐瞒下去。
隐藏在幕后的刺豚蛇矛两人也是默默流汗。
他们现在也意识到，当日他们两个能留下一条命，游尘不只是放了水，那完全就是放了海。
不过，即便如此……
刺豚斗罗上前一步，沉重道：“少主，武魂殿方面传来通讯。执行部大队长奥尔格、执法部精英执法官凯内基斯、黑衣主教迪万……三人在同一时间失踪。然后，重要的是，这三人无一例外皆和前教授游尘有着良好的私交。并且，经过执行部确认，近期游尘的弟子焱疑似服食过天材地宝——”
“够了！”
千仞雪沉声打断了刺豚斗罗，她平静地扫过刺豚斗罗：“刺血，你想说什么，我已明白。但，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要怎么做！你明白吗？”
“是。”刺豚斗罗低头，脸上毫无愠色，只有一派平静。
‘老师，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你明明知道七宝琉璃宗和我的关系才对……还是说，你纯粹只是为了发展商会，收集修炼资源？不，怎么看也不像是那样啊……’
千仞雪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如果你真地挡在我身前，就算是老师你，我也一定会……’
千仞雪默默在心中做出决定。
但，这看似的决意，其实只是又一次逃避。若她真正有所觉悟与游尘进行冲突，那就应该在第一时间选择将情报透露给千道流。
刺豚斗罗与蛇矛斗罗默默对视。
遗憾的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游尘的存在已经逐渐不受控制，这一次，他们已经不打算为自己的主子继续隐瞒下去了。
他们对千仞雪的确有着父性的关爱，但同样，他们对武魂殿也有着坚定的信仰和强烈的归属感。
……
神界。
下界过去这么长时间，波塞冬就是再反应迟钝，也开始觉察到了波赛西的异状。
尤其是波赛西的信仰已经出现了剧烈动摇，波塞冬不注意到才奇怪。
好在，距离波赛西被游尘彻底驯服，哪怕以神界的时间计算，还需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更别说游尘真正做到让波赛西的武魂退化所需要的时间了。
趁着武魂的联系尚在，波塞冬一如之前，没有将神识扩散出去，仅仅是观察起了波赛西武魂的状况，从而确认波赛西的情况。
这一看，他很快就皱起眉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