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帮忙查人,没地位
叶青兰瞪大儿子,没好气道:“我过得好不好,你不会自己看啊?”
说着,手不太自然地在颈间摸了摸。
顾钧是何等敏锐的人,朝她脖颈的位置看去,就看到了一朵金光闪闪的牡丹花。
结合母亲对妻子的态度,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哪怕再不会阿谀奉承,但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什么都不用说,夸就完事了。
“难怪觉得您今天不太一样,项链真好看,谁送的?”
叶青兰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不枉费她知道儿子要回来,特意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最孝顺的儿媳妇岁岁送的!还有我和小跃小梨的衣服,也都是岁岁给我们买的。”
顾钧眼神滑过顾跃身上的列宁装,还有顾小梨的毛衣裙,面上还算淡定,“好看。”
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另一边,云岁岁给袁志廷把了脉又看了舌苔,淡定地问:“平日经常觉得头晕目眩腰膝酸软吧?手脚冰冷怕冷,小便清长频多,夫妻生活时间短,对吧?”
小两口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尤其是袁志廷,本来皮肤就白,此刻简直要滴血一般,从脸红到脖子根。
他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一旁的费明珠见状替他回答:“对,就是这样的。”
云岁岁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舌淡胖苔白,脉沉弱,典型的肾阳虚。”
自从丈夫有了毛病之后,费明珠一直提心吊胆,如今听她下了诊断,反而松了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虚的话,吃荣养丸有用吗?”
云岁岁一噎,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她无奈道:“可以吃,但没必要。荣养丸是针对年老体衰,整个身体功能退化的情况,袁同志还这么年轻,吃荣养丸有点大材小用了。”
费明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还以为丈夫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呢。
云岁岁继续道:“我先给你们开十天的药,十天后来换药,他这个情况治疗周期可能要长一点,大概在半年左右,具体情况还要根据个人体质的不同而有所调整,两位可以接受吗?”
费明珠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云大夫你只管治,怎么治我俩都会配合的!”
云岁岁开了药方,去身后的药柜抓药。
袁志廷表示想出去转一转,费明珠则是一直跟在她身后,仔细询问丈夫的病可能是由什么引发的,以后需要注意什么。
云岁岁回答完问题,药也抓好了,递给费明珠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说:“我有一个亲戚,最近经常背着他媳妇去储蓄所,不记得费同志是在储蓄所工作,能帮我查查他都是去干什么的吗?”
费明珠有些为难,“这个……不太符合规定啊。”
云岁岁笑了笑,“没关系,我说这个也不是想让费同志为难,只是我那亲戚实在可怜,在家当牛做马生儿育女,却从来没见过家里的钱长什么样,左邻右舍都说她丈夫外面肯定有人了,她也不敢问,怕问了就连家都没有了。”
“之所以想知道丈夫为什么去储蓄所,也是因为她想送女儿去上学,可丈夫却说没钱供,转头却带着存折去了市里的储蓄所,还带了两件小女孩的衣服回来。第二天一早,衣服和存折都被丈夫带走了,不知道给了谁。”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费明珠都忍不住共情,觉得她这个亲戚也太惨了。
她抿抿唇,“这样吧,你把你亲戚她丈夫的名字告诉我,我到时候帮你查查看,但能不能查到不一定,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云岁岁顿时感激地笑了,“你愿意帮这个忙我就已经很感谢了。”
“他姓谢,叫谢力,力气的力,是红山镇延河公社人。”
谢力是谢鹏的大哥,昨天那带话的男孩说了,谢家每次去储蓄所的人就是他。
费明珠表示知道了,又给她留了一颗金豆豆,拿着药就走了。
叶青兰还想留他们吃饭,被小两口婉拒了。
倒是在路过顾钧时,费明珠往他的肩章上瞥了一眼,心中颇为震撼。
据她所知,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正团级的人,在岩市43军只有一个,前段时间父亲还对那人赞不绝口呢。
她虽然没见过,却也知道不到三十的团长有多前途无量。
只是她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云大夫的丈夫!
她不由在心中庆幸,幸好之前下毒的事,家里人没有妄下定论逼着云大夫认罪,不然怕是没法好好收场了。
她加快了脚步,不行,得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和爷爷!
送走费明珠和袁志廷,晚饭也差不多做好了。
叶青兰看到儿子在厨房颠勺的那一刻,说不震惊是假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岁岁那么优秀,要是儿子啥都不会干,人家凭啥跟他?
她可没忘,当初岁岁之所以愿意低嫁到他们家来,是因为身子不好不能生。
可现在知道那些都是误会,岁岁不仅能生,还一胎生俩健健康康的大孙子,再看看人家那家世那文化水平,他们家顾钧哪里配得上?
更别说一年到头没几天能着家,这样的男的谁乐意嫁,要是她她都不乐意,更别说岁岁这么好的姑娘了。
总之她现在看儿媳妇是哪哪都好,看自个儿子却哪哪都嫌弃,只觉得顾钧是撞大运了才能捡着这么个完美的媳妇。
而且看岁岁来往的人里,哪有一个是简单的?
不是和她一样的大学生就是医院大夫,都是有文化又体面的同志,就连来看病的,也一看家境就不普通。
她心里清楚着呢,家里有一个大夫,往后好处还多着呢!
这样想着,叶青兰连忙上前,“岁岁啊,累了吧,快坐下,马上就开饭了。顾钧你快点啊,没看你媳妇都瘦了吗?”
顾钧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家里,他已经彻底没有地位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