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只指导员
元启一进入下屋的猪圈,里面藏着的人就像野兽一般全身戒备起来。
这里的隔音可不好,他可不想惊动上面醉到的两个酒鬼,元启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眼前也一阵阵发黑,全靠毅力坚持没昏过去。
元启摸到人近前,脖子上就被抵上一把暗色的匕首,他努力眨眼,向人解释:“夏国军人?我是来搜救你的,跟我走。”
那个似乎反应迟钝,刀架很久。
元启身上可没带能证明身份的文件,要是在向导面前暴露,他都不一定走得出这里。
他身上还带着一瓶开盖的烈酒,这里气候炎热,竹屋下面都是住不了的,别说和猪待在一块的伤员,伤口肯定感染了,能保持清醒算人有本事。
元启用眼睛在观察人身上的伤口,瓶子举到人嘴边,轻声哄道:“喝一口,坚持一下,我带你出去。”
元启租了面包车,里面放满了他这次采购的东西,乍看满满当当的,但是整理得非常有条理,挪开大件,下面有个箱子,把人塞进去,然后盖上围巾,零零散散的东西又将这个箱子当个倚靠摆满。
启动车子离开这里,到了村口还有村子里的守卫,元启猛拍自己的脸颊,拍红了假装自己喝醉,手里拿着松散的钞票边假装喝大,边抖手,“买够东西~我要回去了,开门!”
钱飘落在地上,向车内打量的眼晴顿时被转移了注意,笑呵呵又贪财得捡起,手一挥:“开门,贵客,下次再来啊!”
元启打了个充满酒气的嗝,喷人一脸:“下次,下次再说吧!”
元启远离了村子,直接踩到最大的油门往边境线上狂奔。
元启上级接到人,车子差点撞上墙,一开车门,车内都是酒气,“你这喝这么多酒,你不是不能喝吗?出什么事了!”
元启撕扯不开眼皮,“后面。”声音细若蚊叮。
上级:“你说什么?元启,你没事吧!醒醒!”
元启努力从方向盘撑起身,可把他上级惊得厉害,“快送医院!”
元启的上级急忙给人松开安全带,要把人抬下来,元启胃出血了,离开车内呕出血才清醒一分,“箱子里有人。”
上级看到元启突然精神的眼神,吓得魂都要离体了,这可不得是回光返照吧,“元启!”
一群人围上来,听了元启的话,去搬动后面的东西,一个人微眯着眼,被一声声“元启”唤魂一样唤回来。
新开车过来的人将元启先拉走了,两个逃出来的人一前一后送进了重症病房,哦,都是先进手术室再拉到监护室的。
被救出来的是罗平海,他手上还有一份机密文件。
这时候,罗平海的队长拿着文件,眼晴里全是杀意,等他看到救了他部下的士兵的上级,他郑重地过去感谢,“感谢你们的搜救!”两双手交握,紧紧的都是担忧自己的兵。
元启上级道:“应该的,都是战友,守望相助。”
罗平海的队长问:“里面的战友叫什么名字,等我的兵醒了,总要知道是谁把他救回来。”
元启上级虎目含泪,刚签了病危通知,元启酒精中毒,这傻孩子,自己为了救别人命都不要了,“他叫元启,元初的元,开启的启。”
罗平海的队长知道救人的人也在手术室,也明白元启把人拉回来付出的代价不小,“我们会记住他的,你放心,他们俩都活着回来了,也能自己走出医院。”
罗平海对“元启”这个名字不能说陌生,在异国他乡执行任务受伤感染受困于一个陌生的走私村子,是一个叫‘元启’的士兵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出来的。
自那次任务后,罗平海就被调离了西南本部队,来到了大西北,他带走的还有一个叫‘元启’的名字。
酒店里,元启照旧比一个病人晚醒。
罗平海这次只是擦了个身,没洗澡,见人醒了,“又麻烦你了。”
元启昨晚做了个梦,梦到在边境服役最后的日子是在医院养病度过的,为了打发时间,他趁着苦坐病床无聊,自学了高中的知识,书还是家里寄过来的。
元大哥给了详细的学习计划,元启严格执行,日子倒过得很快。
想起那段时间,元启不知道他救了谁,也没问,机密任务,最好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你好了?”
罗平海还有一点虚弱,可依旧和上周一样,精神起来看不出是个晚上发烧到失去意识的状态,“老毛病了。”
元启不解。
罗平海:“以前出任务,在猪圈里待了一周,重度感染,抵抗力就不行了。”
元启还觉得他在做梦,从床上坐起来,“今天还跑步吗?”
罗平海:“去。”
一个月的培训说快也就眨眼的功夫。
元启算是摸清人发烧的规律,第二周罗平海没回部队,约他出去走走,第三周就没发烧,第三周休息又回部队,第四周又起热了。
总结就是,操劳不得。
最后一天培训结束,结业考试完,有一个月同学情谊的众人聚在一起吃饭。
在这一个月迅速熟络起来的人坐在一桌上,有人要给元启敬酒,元启:“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我领导禁止我喝酒。”
“就喝一口意思意思。”劝酒的人心里是没数的。
罗平海接过酒杯:“我禁他的酒,我代他喝双倍的。”说着拿了两杯一干而净。
元启错愕。
这么干脆的领导,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吃完饭,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罗平海喝了两口酒,就想逗逗他,“你怎么不问问我什么时候成你领导了?”
元启收拾他的烧水壶,“走私村那次,我救的人是你?”
罗平海在他面前露出过怀念西南军区的样子,元启又不是白痴,人做得这么明显,知道他名字就对他热情起来,怎么想都要有个原因,这次更是摆在明面上为他挡酒。
元启为人喝到胃出血过,这点情他还是承得起的。
罗平海走到他面前,正色道:“那时候我伤没好就调任西北军区,没来得及当面道谢,我欠你一句谢谢,还有,”他停顿一下,笑着继续“还有一条命。”
元启开玩笑说:“同为国之重器,有什么欠不欠的。”
罗平海:“那不一样。”
两人对视,元启想,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