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豪赌
华丽的大厅,筹码静静的躺在赌桌上,与色盅中的色子遥遥相望。
空气中的温度,慢慢下降,西装革履的男士还好,坦胸露背身穿着晚礼服的女人们,却被冻得瑟瑟发抖。
米开朗基罗只是冷眼旁观着,看着每个人脸上的恐惧与忐忑,嘴角扯开诡谲万分的笑。
叶雨双手抱着肩膀,揉搓着肌肤,虽然她没有感觉到半分冷意,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要装装样子。
大衣毫无征兆的罩在身上,叶雨抬头望去,视线中是米开朗基罗温柔的笑脸,以及他,和煦温暖的声音,“别冻着。”
叶雨垂下眼帘,没有作出回应,米开朗基罗也没有追究,只是笑着坐回了原位。
羡慕嫉妒的目光频频射来,叶雨黛眉微皱,太阳穴的血管随着掠过她身上的目光一跳一跳的,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太过严峻,她才不会管这些人的死活。
寒霜从潋滟着冷意的眸中一闪而过,大衣上传来的气味,让她冷冽的眼眶更加深邃。
他,还真是小心谨慎。
迷离香,前苏联军方研制开发的逼供水,香气入鼻,致使身体防御系统暂时失去功效,搅乱脑神经,遂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迷离香并没有太大的危害,药效过了,就可以随着汗液排出体外。
事到如今,他竟然依旧心存怀疑。
角落中,古朴的座钟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午夜时分,就像是灰姑娘失去了魔法后狼狈逃窜的模样,叶雨发出一阵痴迷的笑。
米开朗基罗眼眸一闪,转头看着双眸迷离痴痴傻笑的少女,她毫无防备的娇态,就像是一只勾弄人心的小狐狸,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困在怀中,肆意把玩。
迷离香,即便在谨慎小心的人都不能幸免,因为只要你闻到香气的那一刻,为迟已晚。
米开朗基罗起身,将她拉到自己面前,那双金色的眼眸一错不错的凝望着叶雨,声音轻柔的宛若耳边的呢喃细语,温柔似水,“你,是谁!”
叶雨神色迷茫的回答道,“石羽菲!”
米开朗基罗厉眉微皱,随即问道,“你父亲是谁。”
“石邱泽!”叶雨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道。
“……。”小正太无语,她这不是欺骗外国友人!
叶雨凤眸微扬,友人!?你确定!
小正太,o__o…
米开朗基罗没有问出任何不妥,心中唯一的疑虑也烟消云散,看着叶雨渐渐明亮的眼眸,他的心犹如猫爪扫弄般痒的难受。
她的这双眼睛,终于就要属于他了。
午夜,撒旦将翅膀展开,让整片大地陷入无尽的地狱中。
一道道身影秘密潜入游轮之中,船长室,鲜血溢出甲板,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到让人隐隐作呕。
航线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一层大厅,刚刚还温柔似水的人化成夜晚的修罗,露出了他锋利的獠牙。
那双手,如同利刃,急速的向着他心意已决的眼眉袭去。
“来了!”小正太的声音急时涌入叶雨耳中,纤细如玉的手,横在他手指之中。
手掌后,是一张邪肆冷酷的脸。
米开朗基罗心头一震,而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哐当”一声被炸成碎末。
小正太从地上一跃而起,纸牌在他的手中就是最锋利的匕首,划破半空,割断大汉门的咽喉。
一系列的动作瞬间完成,让众人措手不及。
鲜血的味道慢慢扩散,一道道汇聚成河,将地板,染成瑰丽的颜色。
米开朗基罗看着面前的场景,最终将视线放在他面前这个,一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连他都骗过的少女,双眸嗜血,“是你!”
叶雨冷笑,寒风在她的四周慢慢凝聚,淬冰的凤眸微扬,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昂首道,“是我!”
“好,很好。”米开朗基罗大笑,静置在桌案上的筹码色盅轻轻颤抖着,随后是桌子,随后整艘游轮。
“嘭!”玻璃随着他的笑声爆裂开来,飞溅的玻璃碎片就像是涨了眼睛一般,急速的袭向大厅中的俘虏。
“休想!”叶雨冷喝,青丝随风飘扬,弥漫在她身边的风,化成道道利刃,风与玻璃碎片在空中交汇,爆破的声音夹杂着点点火星,在半空中爆开。
武装士兵端着冲锋枪冲了进来,贺俊鹏走在最后,他雍容华贵就像是参加晚宴的贵公子,似是走入时尚酒会,那睥睨一切的眼眸,让人沉沦的同时,又不敢直视。
这场完全不在级数上的战斗,就是一场屠杀,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大厅的水晶吊灯将众人脸上的惊恐与希夷,映照的淋淋尽致。
贺俊鹏放着四目交接的二人,好看的眉眼微皱,脚踏着鲜血,大步的向着叶雨走去。
寒风瑟瑟,快如刀刃,迎面而来的厉风让米开朗基罗向后暴退,后退之时,随手一挥,装饰着大厅的花瓶猛地向叶雨袭去。
瓷片碎落一地,坠落地面的一瞬间反向而起,蹭着叶雨的裙角,直风向脸面。
叶雨眼眸微缩,脚步轻移,狂风将瓷片搅成碎渣。
二人面前,隔着一张桌子,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四周,眼眸中涌动的气浪波涛汹涌。
踏上台阶的贺俊鹏停下脚步,三股气息不同却同样强势的气流分庭抗衡,米开朗基罗皱眉的同时,眼底闪烁着如火焰般炙热的目光。
贺俊鹏淡粉色的唇瓣微扬,他走到叶雨身边,宣告主权的拉过叶雨的手,轮廓深邃的桃花眼睨着米开朗基罗,嗜血的煞气翻涌而出。
手腕上的手掌温暖而宽厚,可此时,叶雨却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是他该吃醋的时候吗!吃醋也要纷纷场合啊喂!
“米开朗基罗!”唇齿微扬,他薄凉唇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米开朗基罗挑眉,露出洁白的皓齿,他一笑,宛若佛中鬼魅,那金色的瞳眸,充满了媚骨玉香,“奥斯丁迪兰!”
即便他黑眸黑发,米开朗基罗依旧能够一眼将他这个宿命般的敌人认出来。
“你是叶雨!”米开朗基罗收回放在贺俊鹏身上的目光,潋滟波光的眸玩味的扫视着叶雨。
他的潜台词好像是在说,你就是那个让奥斯丁迪兰一夜白头的,叶雨。
叶雨从她的眼底,看到了势在必得的目光,她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个能以用来打败迪兰的工具。
然而,可惜的是,她叶雨从来不是任何人的工具,也没有人有资格,让她成为工具。
维尼号被军方控制在手中,望着孤军作战的米开朗基罗,叶雨冷笑,“事到如今,你还要顽强抵抗?”
米开朗基罗只是笑,那充满嘲讽的神情,似是在笑叶雨的愚蠢。
“抵抗?不,是毁灭!”语落,米开朗基罗一跃跳出窗外,坠入大海。
五月的天,海水结成一座冰桥,托着米开朗基罗的身躯,最终被黑吞噬。
耳边响起的警报让叶雨低声咒骂,船底,炸弹发出“滴滴”作响的声音。
冰冷的海水穿透皮肤直侵入骨,叶雨如八爪鱼般将身子贴在船底,抵抗着海水的阻力,将炸弹安全的拆了下来。
湿哒哒的礼服贴服着肌肤,贺俊鹏脱下外衣披在叶雨的身上,将她楼在怀中。
隋菲菲浑身滚烫的被小正太抱在怀中,小正太此时有些庆幸,庆幸她因为病重昏迷,要不是这样,她一定会毫无顾忌的出手。
贺俊鹏望着被托到甲板上大汉的尸体,余光扫到他们肩膀上的刺青,脸色阴沉万分。
这是…。
叶雨转头,与贺俊鹏四目相接,皆是看到了对方眼底的凝重。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米开朗基罗手下的虎狼之师血刃,而是m国的佣兵。
他们肩膀上的刺青就是最好的铁证。
黑夜,依旧无法遮蔽叶雨与贺俊鹏眼底,沉重万分的神色。
是夜,维尼号在军方的控制下,慢慢驶回澳门海域,客房中,叶雨披着白色的睡袍,从卫生间中走了出来。
冰肌入骨,雪白莹透,青丝湿漉漉的贴在肌肤上,极致的白,极致的黑,竟是这般的摄人心魄。
奥斯丁迪兰依靠在床边,银色的发丝垂在额间,滑过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那一室的月光似是被拦腰折断,映满他的眼眸。
叶雨坐在梳妆镜前擦拭着湿润的发丝,奥斯丁迪兰起身,宽厚的手掌握住叶雨的玉手,将毛巾拿在手中,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秀发。
镜子中,他银白色的发丝刺痛着叶雨的眼眸,让她的心一阵钻心的疼痛。
奥斯丁迪兰抬眼,镜子里,叶雨疼痛的神情毫无遗漏的映入眸中,他伸出一只手,阻挡住叶雨的眼眸,俯下身,微凉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垂,温柔的轻声细语,“雨儿,你的眼睛不该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这双眼眉,应该展露的是飞扬不羁,睥睨一切。
属于奥斯丁迪兰身上的香气从四面八方将叶雨包围在其中,依靠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漂泊在大海上的孤舟找到了停靠的港湾,这种感觉,温暖的就像是母亲的怀抱,让她留念,让她充满了安全感。
被挡住的眼睛一片漆黑,当视线被阻拦的时候,触觉就会越发的敏感。
奥斯丁迪兰的舌尖,就像是一只温热的小虫扫弄着她的耳垂,热气从耳洞中钻入,汇聚成一双手,轻捧着她这颗被小奶猫的爪子瘙痒着的心脏。
他的手,充满了厚厚的老茧,每一块粗糙的痕迹,都是他的曾经挥洒的汗水。
透过睡袍感受着从奥斯丁迪兰手心中传来的温度,那炙热的潮水,似是要将她融化在其中。
叶雨娇喘着,殷红的唇瓣微张,那一声声娇羞的声音,随着素齿的缝隙,慢慢涌出。
“唔!”唇瓣一软,泛着一丝微凉的薄唇堵住了叶雨的唇瓣。
他的唇很冰,很软,却带着一丝淡淡的香味,似是薄荷与茉莉花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好闻。
奥斯丁迪兰的舌头直驱而入,席卷着叶雨口中的丁香小舌,在那狭窄的口腔,横冲直撞。
**的声音回荡在房中,空气中的温度慢慢升高,一室旖旎,满帐春色。
而与其相邻的房间中,就连空气中,都回荡着隐忍难耐的气氛。
“你别踢被子,别踢!”
隋菲菲无意识的翻滚着,盖在身上的被子被她踢到脚下,露出她仅穿着内衣的傲人娇躯。小正太吞了吞口水,再次备受煎熬的将被子拉了上去。
他真的是要疯了,此时此刻,他终于理解了当时奥斯丁迪兰的感受了。
能看不能吃,真是,操蛋!
在隋菲菲n+1次踢下被子之后,小正太脱下外套,合着里衣一把将隋菲菲抱在怀中,禁锢着她乱动的胳膊,乱蹬的腿。
小正太的体温很凉,隋菲菲发热的身子就是找到了排解的地方,紧紧的将脸贴在小正太的胸口,蹭了蹭,心满意足的安心睡去。
小正太望着话中终于安分的人儿,不禁泪流满面,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啊~
翌日一早,阳光透过窗悠悠射入客房,一声高分贝的尖叫滑过平静安详的个天空。
“啊~”隋菲菲一脚将小正太踹到床下。
小正太揉了揉眼睛,慢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邪魅的双眸扫了一眼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的隋菲菲,不屑的“呲”了一声。
她全身上下有哪里是他没看过的!
小正太的目光着实激怒了隋菲菲,想起这个混蛋才能对她干过的事情,隋菲菲就恨不得当场阉了他。
许是隋菲菲的意图太过明显,小正太头皮阵阵发麻,他眼睛一瞪,眉一挑,心想着,阉了?阉了他大不了再换个身子!
“怎么,看上小爷了?”小正太锐利的眉峰轻扬,痞痞的发着笑。
隋菲菲最看不得他这一副自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帅的美男子的嘴脸,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你,我呸!”
末了还加了一句,“贺俊鹏你比帅多了!”
花擦~
她竟然还敢想别的男人!小正太就像是一只被触怒的狮子,双目喷火的凝望着床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隋菲菲吞了吞口水,抱着被子向后错了错,直到身子倚靠着床头,声音哆哆嗦嗦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小正太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邪魅诡谲的笑容。
“你…唔…。”
所有的话被堵在了口中。
“禽兽啊禽兽~”叶雨身子依靠在墙边,一脸玩味的摇了摇头,兴味盎然的窃笑不已。
奥斯丁迪兰打开卫生间的大门,看着依靠在墙边笑的一脸猥琐的叶雨,额头,泛起一道道黑线。
隋菲菲卷缩被中,低声啜泣。
小正太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嘴笨的宽慰道,“我错了,你别哭了,我不碰你了还不行吗!”
“我真的不碰你了。”
“不对,是没有你的允许不会强迫你了。”
“哎呦,你别哭了成不成。”
小正太从没有这么心烦意乱过,隋菲菲的眼泪竟是这般的威力惊人,让他的心不可抑制的疼痛着。
“艹!”
面对流泪不止的隋菲菲,小正太霍然起身,扣上衬衣的扣子,摔门走了出去。
他就不明白了,她到底这是为了什么。
重重的摔门声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隋菲菲的心上。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还是只为了雨儿当初的话,我,只是你的实验对象吗!如果是那样,我宁愿从未与你,认识过。
风吹动着小正太黛青色的发丝,凝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他揉了揉发痛的脑袋,直到将头发搅乱,也没有想明白女人这种生物的心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雨走出甲板,看着迎风而立的小正太,算算时间,这个…。也太快了吧!
只是走进,看到他阴沉的脸,叶雨这才收敛起嘴角的笑。
“我们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这是怎么了?”叶雨走到小正太身边,逗趣的询问着。
小正太睨了她一眼,先是叹了口气,“你们人类在我的眼中,明明是低等的生物,可我现在才发觉,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尤其是女性生物,真是…头疼!”
“……。”叶雨伸手按下头上暴起的青筋,他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她整个地球人类的情绪啊!
虽然他这番话,包含了烘托自己贬低人类的意思,不过叶雨还是听懂了这句话的中心思想。
叶雨有些疑惑,“你不是能窥探人心吗?”他都能让她窥探人心,他自己难道不会?
“卧槽~”小正太怪叫了一声,他怎么就忘了自己众多技能之中,还有这项技能了呢!
看着小正太后知后觉的咒骂,叶雨嘴角微抽,和着是他忘记了他会这项技能了是吗!
叶雨无语,余光瞥见小正太后脑勺的洞口,心头一跳,“卧槽~”
叶雨俯下身,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叶博闻,麻烦你出来的时候,能不能把脑袋上的洞补上!”
小正太眨了眨眼,回手摸了摸后脑上的枪眼,不耐烦的扬了扬手,“知道了知道了!”
在叶雨的注视下,小正太脑后的枪眼慢慢缩小,叶雨眼睁睁的看着子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叶雨,“……”
澳门港口,一辆辆军用吉普将记者阻挡在外,他们只能远远的望着维尼号驶入海口。
船上的俘虏,除了一开始死亡的几人之外,剩下的只是受了些轻伤,最重的也不过是被流弹打中了腿。
受伤的人被士兵护送前往医院,剩下的则是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
叶雨走下游轮,被狼牙众人簇拥在其中,摄影机照相机,无一例外的对准迎面走来的少女。拍摄着,记录着属于她的又一次的胜利。……。
何家,何鸿瑞望着面前这个一脸淡笑的少女,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坠落,自从她平安归来之后,何鸿瑞就知道,他们何家,完了。
叶雨,他不只一次听过关于她的传闻,当时让他嗤之以鼻的嘲笑着他们的夸张,而如今,当她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何鸿瑞才知道,当初的他是有多么的狭隘与偏激。
没有死亡的人质,大获全胜的营救,她将众人无计可施的棘手事件解决的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而他,如今忐忑的是,她会将他们何家,如何!
叶雨凝望着何鸿瑞,他鬓间斑白的头发与眼角的皱纹让他瞬间老了十岁,叶雨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鬓角还不曾染上白霜。只是,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幸免。
叶雨起身,走到赌桌前,回首凝望着何鸿瑞,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咱们赌一把,赢了就既往不咎,输了,死,或者将全部的家产充公。”
朱荣皱眉,她竟然要与赌王赌博,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放了何家!?
贺俊鹏倚靠着沙发,叶雨嘴角隐藏的笑意丝毫不漏的映入眸中,赌王?赌王在她的面前,算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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