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元阁老大意失言 韩都知随机应变

第710章 元阁老大意失言 韩都知随机应变

韩邦杰的紧张落在祁翀眼里,他不动声色,巧妙地将话题揭了过去,君臣又议了一会儿其他事情,这才让众臣退下了。

出了充作临时御书房的前舱,韩邦杰恶狠狠地瞪了元震一眼,拂袖而去。乔履谦不掺和这些本来就与自己无关之事,慢悠悠地踱着四方步离开了。元震正待要走,却被罗汝芳叫住了。

“向东兄,留步!”

“惟德兄,有事?”

罗汝芳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向东兄,今日那番话你不该说!”

元震疑惑道:“你是说工部之事?怎么了?”

“你是希望查出韩邦杰有事,还是希望他没事呢?”

“哼!那个家伙名声一向不好,怎么可能没事?”

“那你为何要提前告知他呢?我还以为你要给他通风报信呢!”罗汝芳紧盯着元震道。

“你是说怕他从中作梗?不可能的!他如今又不在京中,谁会帮他遮掩?蒋斌上次掺和弹劾项国公一事吃了亏,这次憋着气要立个头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韩邦杰?”元震不以为然道。

罗汝芳没有言语,只是面露忧色:“向东兄,这次工部查账若真能抓住韩邦杰的把柄呈送御前倒也罢了,若是不能,你该如何向陛下交待?”

“向陛下交待?交待什么?”元震不解地问。

“向工部派遣‘部御史’查十年账目,这么大的事你以为许衍敢自己做主?”

元震望着罗汝芳,思忖半天他这话的意思,心中猛然一惊,压低声音道:“你是说......陛下的意思?”

“许衍不是冒失之人,没有陛下的首肯他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作!甚至——我猜这根本就是陛下的授意!”

“但是陛下此前却没有透露过一字一句,说明他不想让韩邦杰知道,可我却......哎呀!我糊涂呀!”元震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若韩邦杰因此而警醒并及时弥补漏洞,那陛下可能就前功尽弃,甚至有可能怀疑我是同谋!”

“那倒也不至于!”罗汝芳安慰道,“陛下并非多疑刻薄之人,不至于因此就怀疑你,但你今后在陛下面前还是要小心言辞才是!”

“多谢惟德兄提醒!”元震连连作揖,一再道谢,心中对自己的冒失后悔不迭。

此时在前舱之中,祁翀和韩炎同样在谈论此事,二人心照不宣,只用了寥寥数语便敲定了方案。

“陛下,他若是......”

“原定计划不变,只是要提前了,京里那边要配合好。”

“奉朔、奉节都在,他俩还算机灵,应该会懂得相机行事。”

“嗯,你看着办就行!”

“奴婢遵旨!”韩炎会心一笑,低头出了船舱,假意找歧王问事,来到了后舱。

后舱是三王和四阁臣的住所,韩炎一边跟柳敬诚说话,眼角余光便瞥见了斜对面不断往这边张望的人影。

“陛下想知道后几日的行程,还有,中间最好找个地方休整一日,陛下还要见见姚、席两位钦使。”

“今日夜里船就能靠岸,明日大概是......算了,一两句说不清楚,还是我亲自去跟陛下回吧!”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有劳殿下了!”

柳敬诚点点头自行离去,韩炎见他走远,闪身进了韩邦杰的房间。

柳敬诚来到前舱,将行程安排回禀了:“大船走的慢,夜里子时前后才能到岸,上岸之后还要赶一个多时辰的夜路方能抵达宿营地。如此,今夜肯定都睡不安稳,索性明日便不走了,就地休息一日,养好了精神后日再继续出发。明日下午陛下休息好了就可以安排姚、席二位钦使觐见了。”

“如此安排甚好!不过夜里靠岸后,你先护送皇太后、姑祖母他们去宿营地,朕要留下来等天明后先看看北岸堤坝,然后再赶去与你们汇合。你让宁绩带一些御前侍卫留下护驾即可。”

“臣遵旨!”

祁翀点点头伸了个懒腰:“歧王,陪朕去甲板走走吧,这船舱里还是狭小了些!”

君臣二人一前一后来到甲板,只见日头已经西斜,天边橙红层层淡染,远处山峦若隐若现。前几日还桀骜不驯的浊水此刻在夕阳映照之下竟也显出了几分宁静,只有河中的鲤鱼时时跃出水面,仿佛是好奇外面的世界,又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活力。

此情此景,他突然想起了当年在望州剿灭仙过岛那次,那时坚定地站在他身边支持他的是义父柳明诚。彼时的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如今已不复再现,但思念之情却从未减少。

“义父最近有家信吗?”

柳敬诚猛听得祁翀发问,忙回道:“回陛下,自家母生辰之后,舍弟也仅送回来一封请安信而已。”

“说的什么?”

“除了请安,就是催犬子柳怀早些回去,再无其他。”

果然还是与我无关!义父啊义父,除了奏章,你怎么就不能给我写封信呢?你我之间除了公事就再无其他事情可谈了吗?

就在祁翀满腹惆怅之时,被念叨的柳明诚却因为另一件事而被另一群人咒骂不已。

“欺人太甚!”南越王宫之内,一名矮小、黝黑的中年汉子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狠狠扔在了地上怒骂道,“他渊人什么意思?哦,他们建皇宫没有大料,咱们就得拆了咱们的大梁、大柱给他们送过去?什么时候轮到他们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啦!这个柳明诚口气倒是不小,让他有种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打得赢我的象骑兵!”

“沧蒲王暂且息怒!”对面一人劝道,“大王,依臣所见,所谓的‘索取大料’不过是个借口,渊人这是对我南越存了企图之心了!”

御座上的南越王权知弘捻须点头道:“丞相所言有理,孤也是这么看的。只是,就算知道渊人的企图,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真拆了王宫给他吧?那孤的面子还往哪儿搁?”

“可若不给,渊人真的打过来怎么办?他们刚刚攻下了东吴,全胜之师正是士气旺盛之际,咱们南越弹丸之地——唉!难呐!”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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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渊:我在大渊搞扶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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