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试探
莫鬼刚对丽莎说了那句让她毛骨悚然的话，一个低沉沙哑地声音，就从二人背后传了过来。
丽莎被那声音惊得全身一震，回头看去，发现说话的原来是知识学院的副院长。她这才松了口气……
反看莫鬼，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对那名如今已经年过七旬的老院长，点了点头，笑着说：“你好，达尔院长。”那名被莫鬼叫做“达尔院长”的老者，也边笑边向丽莎二人走过来，对莫鬼行了个抚胸礼，说：“日安，爱德华殿下。”
这位长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样貌，一头柔顺披散的飘逸白发，满脸的菊花纹，虽然年迈，但是却站得挺直，而且身高也远超常人，在莫鬼看来，打篮球要远比当学者有前途的达尔老院长，走到莫鬼两人跟前，笑着对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作为知识学院的副院长，这次魔法学院的炼金术系和知识学院的医术系联合实施的，高级段学生“实习计划”，魔法学院那边虽然不太关心——毕竟，炼金术系只是魔法学院的一个小系而已，但是，知识学院却对此相当重视。尤其是这次实习的对象，还是死亡圣教的信徒——当然了，这跟死亡圣教没太大关系，主要是因为这些信徒以前都是贫民区的居民……
所以，一旦这件事成功的话，无疑是一件既有利于学院发展，又救助了圣劳伦斯城当地贫困居民的事情！
这样的好事，自然会引起那群平日里最喜欢做文章的学者们的重视了！于是，为了对这次实习的效果得到一个较为客观的理解，知识学院的达尔副院长，就亲自来到死亡圣教的庇护所视察了……
视察的结果，当然是十分让人满意的，达尔老院长也是对这件事赞不绝口，不停地夸丽莎，说她提出了一个里程碑式地提议！还说看样子，知识学院的其他课程的学生，只要稍微改变一下细节，就都可以采用这种方法来“实习”！
其他还有什么人才的合理配置啊之类的，总之就是夸了一大堆……直夸得丽莎十分地尴尬，最后只能隐晦地对达尔院长表示，这件事情，其实是站在她身边的莫鬼提出的……
达尔院长听了这话十分惊讶，看着莫鬼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
“爱德华殿下，这个计划是您提出来的？”老院长对莫鬼用得都是敬语，毕竟，学者嘛，讲究礼数那是肯定的……
莫鬼当然不会像丽莎那样脸皮薄，很自然地就点头“承认”了这件事——能得到知识学院院长的高看，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再说，这件事本身就有他一半的主意，当然了，是一小半，其他大半都是蓝宁的功劳……
老达尔不知道这些，所以他对于十三岁就能想到这个计划的莫鬼的印象，一下子就升到了“天才王储”和“未来的明君”的地步。然后和莫鬼说起话来，更是显得和蔼可亲……
在笑着说了一大通的客套话后，莫鬼总算是把这个老院长给打发走了，看了看眉头从刚才起就一直紧紧皱着的丽莎，他叹了口气，接着走上前，把手放在丽莎面前晃了晃，唤回了她的注意力，然后对她说：“丽莎，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丽莎对莫鬼的话愣了愣，莫鬼则笑了笑，回答她说：“我们去看一看你的那些学生——他们是你亲手教的，谁优谁劣，恐怕只有你最清楚了……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找出那些优秀的学生，对我介绍介绍……”
“哦，是这样呢……”丽莎依然是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莫鬼看她那副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迈开步子，自己先向那些正在医治病患的学生们走去……
“爱德华殿下……”丽莎看到莫鬼走了，终于算是回过神来，赶忙快步赶上莫鬼，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您刚才对我说的……都是真的？”
“呵呵，你说呢？”对于丽莎的提问，莫鬼只是笑了笑，这样反问道。
其实，莫鬼知道，丽莎肯定会这样问的。
毕竟，一位十三岁的王子，却亲口对她说自己杀了很多人，这种事情，的确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而莫鬼也是故意这样做的，一来是为了试探一下丽莎，看看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可以接受他说的话，然后还能帮助自己；
二来，如果丽莎没有立刻表现出反感和愤怒的话，莫鬼下面自然是还有话说，他想把这个性感美女丽莎，彻底拉到死亡圣教这一边……
根据这些天的接触，莫鬼能够感觉到，丽莎这位性感大美女，虽然待人接物十分和善，但是却有着让人意外的冷漠的一面，属于那种把全世界都当做为自己为服务的地方的人。
被人围观，她不在意，莫鬼请她吃饭，和她聊天，她也十分的随意，但是一旦触碰到对她来说真正重要的事情，这位性感美女，就会立刻改变自己的姿态……
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所有搞研究的人的通病……像地球上的那些疯狂的科学家，平时只要不牵扯到自己的研究，别说是别人了，就算是自己的事情，那也是什么都不管的……
而且，莫鬼隐约能够感觉到，这些天来，丽莎之所以表现出一种和自己十分亲近的态度，一来可能是因为莫鬼掌握了她的秘密——也就是用禁药“尸魇花”做实验这件事。
二来，也是更重要的是，丽莎对那天莫鬼告诉她的那些有关灵魂和神明的事情，完全不相信！并且她还坚信，莫鬼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故意做出一种对莫鬼不戒备的表现——当然了，莫鬼的年龄和样貌，也的确是能让她做到这一点……
所以，莫鬼觉得，他应该给丽莎一些更加明确的表示，以便丽莎可以真正心甘情愿地帮助死亡圣教！所以，他才会试探丽莎——结果还好，对于莫鬼坦言自己杀人这件事，丽莎并没有表现出过激的态度……看来别人的生死，她果然是不太在乎的……
莫鬼想到这里，再看了看丽莎那副掺杂了惊讶、犹豫，以及其他复杂感情的神色，笑着摆了摆手，对她说：“好了，信不信随你，丽莎，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创立一个死亡圣教，并且把它发展到现在这样，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容易的……现在，你还是赶快帮我介绍一些你认为优秀的学生，让我们互相认识认识吧……”
丽莎见莫鬼撇开了话题，暗自松了口气——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鬼，说信也不好，说不信也不妥。所以现在听到莫鬼这么说，她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而且快步向前走了两步，走在了莫鬼身边，然后想了想，对莫鬼说：
“爱德华殿下，如果是没来这里以前呢，恐怕我可以马上把我觉得优秀的学生，推荐给您认识，但是现在……我却不能这么做了呢……”
“为什么？”莫鬼疑惑地问道。丽莎则忽然笑了笑，对莫鬼说：“还不是因为您让我提出来的这个实习计划？没来这里以前，我的学生，都是用成绩和实验来分辨他们的优劣呢，可是来了这里以后，我发现，这种方法实在是可笑……”
丽莎说到这里，笑着指了指几个学生，让莫鬼看，然后嘴里说：“不瞒您说，爱德华殿下，我学习炼金术的时候，虽然曾经得到过几名炼金术大师的指点，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学的呢，没接受过正规系统的教学，所以才会不知不觉地，走上了一条别人没走过的道路……
所以，我心中其实一直都很羡慕那些著名学院的学生呢，在来到圣劳伦斯学院后，我就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总结了一下，然后编成了系统化的教材，最后才教给学生们。还定期对他们进行测试。
只不过……就在刚才，我才发现呢，有一些平日里测试成绩并不是太好的学生，在实际运用我教给他们的炼金术炼制药剂，医治这些伤病的信徒的时候，却都表现出了一种惊人的天赋！他们有的对于药剂的浓度把握得十分精准，有的甚至尝试着改变了一些固有的药剂的配方！并且我一问，就知道改变配方后，药剂的效果肯定有提升！
所以，我才对您说……我现在，没办法立刻对您推荐优秀的学生了……”
莫鬼听了有些恍然，不过，明白过来后，他却表现出一种完全不在意的态度，摆了摆手，对丽莎说：“你不用介意这个，丽莎，你只要把你觉得有潜力的学生，全都介绍给我！差不多中上的那种就行！”
“嗯？”丽莎听到莫鬼的话，想了想，问莫鬼说：“爱德华殿下，您是不是想……让这些学生在毕业后，来死亡圣教工作？”
“没错。”莫鬼点了点头，对丽莎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丽莎见状想了想，对莫鬼说：“那您大可以在这些学生毕业的时候，去公开地招募他们呢。毕竟，他们现在都已经是高级生了，离毕业也没太长时间，而且到那时候，最优秀的那一批学生，肯定十分的抢眼，也不用我来对您介绍了呢……”
莫鬼笑着摆了摆手说：“丽莎，我的意思，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只是要找几个优秀的学生——我需要的是量！而不是质……
我准备，等死亡圣教发展起来后，这些炼金术系和医术系的学生，只要不是太差的，而且肯信仰死亡圣教，我都会雇佣他们，让他们做我教派的专用的炼金术师和医师。我现在想认识他们里比较优秀的，是为了以后可以给他们更好的待遇……”
“这……您要这么多炼金术师和医师做什么呢？”丽莎顿时大为不解，照莫鬼说的，这些学生，以后基本上都会被死亡圣教雇佣——毕竟，能进圣劳伦斯学院学习的，除了贵族外，又有几个是差得不能再差的呢？
但是，就算死亡圣教的信徒，发展到了整个圣劳伦斯城，那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啊！炼金术系虽然只有三百五十人，但是医术系却少说也得有五六百人吧？而且，最重要的是，圣劳伦斯城本身就不缺医生，缺医生的，只有南城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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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