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番外（龙雅）2
在这之前,龙马只觉得自家这个蠢哥哥是个只会欺负欺负小孩，比较浑的一个臭小子而已,她根本不能想象,越前龙雅会在外人面前将一个比他高了那么多的少年直接给打趴下了。
而越前龙雅后一个动作不是补上一拳,而是走过来再次将龙马紧紧抱住。她分明能够感受到越前龙雅捂着她额角的手在微微颤抖。
血很温热，但是越前龙雅的掌心更加炙热。让龙马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像是自己被烫伤了一般。
其实那个人是失手打上龙马的额角的,街头网球的人并没有恶意,但是当看见自己的同伴被一个小子给揍趴下，那就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所有人都愣了一愣，直到有人发出声音——“这小子出手太狠了吧，”
“喂，快给我朋友道歉，”
“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街头网球场顿时乱成一团。而越前龙雅只是蹙眉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不停用自己的衣服擦着龙马的伤口——龙马的皮肤很白很嫩，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一下子就流血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伤疤……
“我没事了。血止住了。”
龙马自己捂着额头道。她只是觉得有血黏在了眼睛里让她很难受很难受，不过她还是先一把拉住了越前龙雅，然后往那边的人群里面看了一眼。
随着龙马的视线看过去，对面的人还在叫嚣着让他道歉，越前龙雅忍不住，大声回头就道，“那就先让他来给我妹妹道歉！”
“就算他不小心打到了你妹妹，你也不用就这样出手打人吧？你先道歉！”
“呵，怎么可能？你的脑袋里装稻草了么？”
一时间，整个网球场里的人都不说话了。
“站在这里就用这里的规矩。来一局吧！谁赢了就听谁的！”
忽然，从阴影里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是的，男人。因为他很强壮，目测下来应该是个不小于十五岁的少年。这人一站出来，有些女生就开始皱眉，“嘿，洛克，就两个小孩，这样对他们不太好吧？那个男孩子肯定赢不过你啊。”
却不想，这个看上去像是个大叔似的男生闻言只是笑了一笑。他看上去是个黑人和白人混血儿，是个力量型的人，但是就单纯外貌上来说，这还是个有型的小帅哥。
小帅哥发话了，“既然一个不行，那就两个一起上啊。”
听到这句话的龙马顿时颤抖了。
是兴奋得颤抖了。
她从没有和老头子还有越前龙雅之外的人对打过。她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甚至猛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积聚了无数的光芒一般直视着那个人。
洛克有一下子竟然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然后笑得很客气，“来吧。准备好了么？”
“哈！”
越前龙雅很没形象地就这样笑出了声，然后指着一边又矮又小的龙马道，“你真的让她和我一起对付你？你确定？”
“怎么了？你怕你妹妹不行？嗯……那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我是担心你要后悔而已。你想太多了，大叔。”
“大……大叔？”
不顾对面人的反应，越前龙雅带着龙马去调整网球拍的线了。因为他今天只带了自己的球拍过来。
越前龙马至今还记得那个晚上的人声还有吹嘘声，以至于从那时候开始，自己面对更多的嘘声也会淡定自若。因为那时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了，她第一次站在那样多的人群里握着球拍，这个占到自己身体三分之二大的网球拍。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都是支持对面那个奇怪的男生的。
血已经不在流了，但是那种感觉还在，所以很鲜明。
“他们那是什么站位啊？不是双打嘛？”
“一个人站在很后面的位置将前面的位置全留给那个小丫头？这是什么打法？那个小丫头片子的身体，你说洛克一个球过去，她会不会就倒下了啊？”
“有可能，要不还是先叫好急救车吧。”
越前龙马那时候还是个粉嫩粉嫩的妹子团子，但是不代表她的女汉子本质没有体现出来。相反，她当时只是拿着金黄色的小球，转着手中的球拍拼命找寻手感，然后试着蹲下跳跃了好几次，接着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将球抛给了身后的越前龙雅。
“你来发球。我力气太小。”
“好的！”
就在刚才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越前龙雅勇猛的发球劲道了，而这一次，他顺势将球的角度倾斜出去一些，但是基本球路不变。但造成的效果还是让周围的人惊艳了一把——“嘿，小子！你的老师是谁？很有花样嘛！”
话音刚落，对面的球就被打了回来。
洛克接得住，他当然接得住。但他不能否认的是，如果再过几年，这个小子长大了，有了更大的力气时，他可能就接不住了。但是现在，还绰绰有余。
然后，那片金黄色的影子就来到了龙马面前。
比脑子先反应过来的是身体，她已经蹲□子做好了接球准备。而因为自己和对方身高的差距，这个球对她来说是高了不少的。这个人才不会像越前南次郎和越前龙雅那样照顾她的高度。
所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始微微后仰然后跳高……
但是距离不够！距离还是不够！
她接到了球，但是拍子挥下去的瞬间她就知道这一球不行。果然，这球落了网。
不过即使是这样在，周围的人还是惊呆了不少——这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呀，竟然能把洛克的球给截住，太厉害了！
于是嘘声和赞赏声响成一片。
再次转动着球拍试着手感，龙马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越前龙雅道，“再来！”
然后，又是一记迅速有力的发球。当时的越前龙雅年纪还小，发球的技术和球路基本是一致的，所以洛克很快又接住了，这次他打回来的球又和上次是不一样的角度。
但是龙马的应对方法还是一样的，微微后仰，然后跳高！她要要跳得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右臂展开……最自然有力的状态……
“嘭——”的一下，球被打回去了！那个金黄色的小球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挟风而行，让众人的视野间缓缓放大出一个球的轨迹……
“你们半夜去哪里了？！”
第二天一早，越前南次郎第一次抛弃了他的泳装杂志，然后咆哮着将两个小家伙拉到了客厅，一顿臭骂。
昨天晚上龙马和越前龙雅没有赢，然后……然后他们就逃了回来。但是证据是不可磨灭的，因为龙马的额角的伤疤结疤了。这样的伤疤在龙马细嫩的皮肤上显而易见。
于是在探听到事情全过程后，越前南次郎眯了眯眼，用手指摩挲着下巴，翘起二郎腿闲闲地道，“你们就这点出息啊？打了几球发现打不赢就逃回来了？嘿！等着！待会儿到后院里来，我教你们几手新的！”
越前南次郎无疑是强大的。虽然他时常不正经，但是在年幼的越前龙雅和龙马眼里，这样的南次郎却是无所不能的。
打球是需要时间和经验的积累的。这很正确，但是同样拥有一个好的老师也是非常重要的。只是这个老师的训练方法太过奇葩——根据越前龙雅和龙马所说的，越前南次郎在想了半天后给他们制定了一套方案。
那就是让他们站在同一场地里分别接越前南次郎的球，并且做到尽量和对方的球路区别越大越好。也就是说，越前龙雅这一球往右回击了，那么龙马下一球就最好在不同的角度往左回击。
而越前龙雅和龙马瞒着越前南次郎的是——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去那个网球场和那个人打球。
让众人不可置信的是，第一天他们是落荒而逃的，第二天的时候面对各种讽刺和挑衅，他们居然撑下了一局，而第三天的时候，他们竟然有一球得分了！
“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观赛的人都不禁发出赞叹，就连那天被龙雅打伤的那人也坐在一边点头赞赏。
不过这却明显惹毛了洛克。他想不明白，这样的两个小孩子是怎么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想方设法将自己打倒的。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输的……
龙马的眼睛一直很冷静地观察着对面的男生，直到此时，她忽然发现那人的眼神不对劲。在那一瞬间，她赶紧回头，想要对身后的龙雅大声提醒，但是对面的球速比她的反应快了一步！那个球擦着越前龙雅的面颊就飞了过去！
这一局，只剩一个球他们就能赢了的……
无休止膨胀开来的愤怒像是风暴一般席卷了全身。越前龙马从来不生气，她只是很少有情绪的浮动，很少生气，但不代表她不会生气。
“龙马！喂！回来！”
身后的龙雅跌倒在地上。龙马看也没有看他，直接就跨过网球网向那个男生走过去。
很多年后想起来，龙马觉得她和越前龙雅真的是就是孽缘。他付出了什么，她也必须为他付出什么。他们的感情是对等的。
上天要他们永远不相欠。
如果说越前龙雅的打架方式是大流氓级别，那么越前龙马就是疯狗级别。一般的小混混在大流氓面前都会认输，而在仿佛疯狗似的攻击下则会落荒而逃。
龙马睁开双眼，猛地一下就扑到了那人的身上，一口就咬了下去。用力之狠在下一秒龙马就觉得口腔里有血腥味……
那就是越前兄妹打开洛杉矶街头网球称王称霸的序幕。自那次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这对兄妹，并且也就在那时，龙马剪去了自己的头发，穿上了男装。
她说，“哥哥，我也可以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