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你母亲很好,唐克斯夫妇目前的状况可以说是另人满意的。”
这是邓布利多在开学第一天告诉埃尔莎嘉乐受伤之后再次提到她的妈妈,离开上次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会面也相隔了整整一个月,这次是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室,他让一个低年级的学生给埃尔莎捎了口信。哪怕是在这之间埃尔莎在校长室门外面对着那对被施了口令的怪兽心焦都没有用,邓布利多总是把很多事把握在自己手里,往往更多的事是没有解释的,可今天他告诉她,嘉乐没事了。
“她的腿伤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也很好,对于搬家的事我们做了很多努力,总得做得像个样子以免让他们多心。”邓布利多笑着眨了眨眼睛,“为此阿拉斯托帮了不少忙,爱米琳有没有告诉过你,她很崇拜他?哦——阿拉斯托可是一个严肃的导师。”
“是吗,那太好了。”内心有一种如获重释的感觉,埃尔莎感觉自己由内而外的放松下来,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培提尔的信……想到培提尔的信,埃尔莎有些小小的愧疚,一边让培提尔帮忙,一边又着实的放心不下,她甚至说过无数次相信他。他的消息总是及时的,就在一个小时前埃尔莎才收到另一只陌生猫头鹰的来信,培提尔总是不断地变换着猫头鹰,他是个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信的内容很简单,他带着优雅的笔峰异常简短地告诉她,“一切都尽如人意。”
可当时埃尔莎却依然放心不下,带着怀疑与不踏实……
“可我有个疑问。”邓布利多从镜片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埃尔莎,问,“有些事情,你知道,太过顺利的情况下就会有疑点,泰德告诉我,唐克斯女士,也就是你的妈妈差一点失踪了,只是在泰德发现她不知去向后在衣服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写着陌生地址的纸条。他们在那所房子里找到了你妈妈,她很好,伤也复原了。问题在于她不记得是谁把她带到那间屋子的,看来那个人很粗心,可对房子的安排又着实不像是粗心的人。那么不难让人联想到那是故意的,他留下了一些药和一些生活必须用品,可值得一提的是那是些非常好的疗伤药,连圣芒戈这么好的医院都没有。”
“没有发现是谁干的吗?”埃尔莎的心突跳了两下,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可她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会出卖自己,她是那么容易脸红的人呢。
“没有。”稀奇的是邓布利多对她的表情居然选择了视而不见,他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只银色的罐子递过来,“就是这个,看看瓶子底下的家徽。”
埃尔莎接过来拿在手里,确实是有着一枚家徽的瓶子,而且清楚可见,“独角兽……”罗齐尔家的家徽她记得很清楚,那只独角兽站立在一枚盾牌中,她怎么会不记得?只是,她有些迷茫,如果给嘉乐疗伤药剂的是培提尔,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用印有罗齐尔家徽的罐子,这就像是故意的。“我不明白,教授。”这下她是真的迷茫了。
“确实让人值得回味的一件事,他们看上去是好意,确实是非常珍贵的药剂,药效快得惊人。”邓布利多一边说一边思忖着,又歪过头来看着埃尔莎,“我想或许你能给我一个结果,埃尔莎,看来你,在那个圈子里,有了一个知已。”邓布利多的语气很平缓,他的语调慢慢地,他在等埃尔莎回答。
只是,埃尔莎并没有直接说出她的想法,她内心的疑问更多,那只银色的罐子就在她的手里翻来覆去。这就像是带着情绪的帮助,培提尔在生气?又或许他更想转移一些视线?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他没有留意药罐子上的信息?
“我不知道,教授,我想不出来谁会那么做。”她说,“但我想,不应该是罗齐尔先生。”
“我听说他对你异常的严格?”邓布利多轻声问。
埃尔莎轻咬了咬下唇,她低下头嘟哝:“我的成绩一直不稳定,很多事我总是无法做得很好,更不用说完美。这些无异于让罗齐尔先生有些恼火。”
“哦——”校长挑了挑眉,“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埃尔莎……”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教授。”还没等邓布利多说完,埃尔莎即开口打断道,他当然知道人们在听她这么说后会用什么样的话安慰她,如果是小时候,她会认为那些人确实是想帮助她,只是她不再是小孩子了,起码,自己认为并不是。
“那就像是被特意安排过的,周围布下了有效保护,而且隐蔽、安全,泰德和安多米达都决定留下来和唐克斯夫妇同住。他们会保护他们的。”
“他们会住在那里吗?教授。”住在培提尔安排的房屋里!
“是的,当然,那里看上去不错,所有的日用品一应俱全。”邓布利多理所当然地点头,他的眼睛看上去清澈透明,“哦,我差点忘了!瞧瞧,我差点忘了什么,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你妈妈给你的信。”
“妈妈给我的信!给我的!”这一秒,埃尔莎差点为此欢呼起来,她有多久没有收到嘉乐的来信了,她有多久没有看过嘉乐的字迹了,那些带着刻意正规的字体。她有些迫不及待地从邓布利多手里接过那个被火漆封起的信封,一定是爱米琳帮她封的信封,就连信纸也是魔法世界中常用的羊皮纸,嘉乐一定很不习惯呢,埃尔莎都能想像出妈妈是怎么用钢笔在羊皮纸上写字的样子。
“埃尔:
亲爱的,妈妈很好,也很想念你。在这之前发生的事,请相信我感同深受,你的痛即是我的痛,你的怨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对你的亏欠。只是请你相信妈妈是爱你的。
你迟迟不愿意回家,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我会在家里等你,等着我最爱的女儿回心转意,等着我最爱的女儿能真正的原谅妈妈和马里奥.唐克斯,你名义上的那位又固执又善良的父亲。
你长大了,埃尔,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孤独无助,那就回来。
永远爱你的妈妈”
“妈妈……”埃尔莎努力咽下那股涌上来的酸涩,多不容易,她的妈妈都没有读过多少书呢,可她都没有让爱米琳或马里奥代笔,这完全是她的笔迹。就像……她知道埃尔莎不能马上回家似的。
“我不能改变你的现状,埃尔莎。不能让你马上回到你妈妈身边,不能让你得到成长应有的自由。我很遗憾!但请相信我一直是关注于你的,你的妈妈以及你都是无辜的,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我能够做的就是保全他们的安全,当然,还有你的。”
邓布利多看上去很真诚,那些话听上去就像是可以感动到埃尔莎的真心话。埃尔莎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的酸涩感一波接着一波,她不能表现得过于软弱,虽然对于那份自由自在空气的向往已经将她整个总是处于缺氧状态下的胸腔总是涨满疼痛的。
“谢谢……”她只能这么说,可她确实是被感动了。她将嘉乐的信重新叠起来,就像是对待多么珍贵的东西。
从校长室出来,夕阳从走廊上高高的窗户里照进来,金红色的,带着十月的凉意。埃尔莎紧了紧校袍的领口,她深深地呼吸着,仿佛就像是从未呼吸过新鲜空气似的。她的心情确实是好受了许多,她的妈妈没事了!她没事了!她看起来并没有生她的气,她还在担心埃尔莎还在生她的气呢,她爱她,她的妈妈深爱着她,胸前口袋里那份似有灼热气息的信还在那里,埃尔莎突然感觉到自己又有力量了,还有什么更值得高兴的事呢!嘉乐被保护了起来,邓布利多的话再明白不过,虽然听上去对这份收获非常意外。那个带着罗齐尔家徽的药罐在这些细心的安排中看起来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呢。
“你看起来完好无损。”斯内普就出现在拐角处,他只是看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埃尔莎,“很难想像被叫进校长室后还能露出笑脸,真让人钦佩。”
她的心情很好,这样无关痛痒的嘲讽对她无效!
“你那么早就到有求必应屋?”她问,“又开始研究你的新魔药了么?这次有多可怕?”
“对你来说可怕与否有区别么?”他反问,转过身往楼梯口走去。
埃尔莎瞪着斯内普的背影没好气地撅起了唇。他总是不懂得好好说话,他总是这样!她的心情很好,或许吵吵架更有利好心情扩散!
她用一根手指恶狠狠地戳了戳斯内普略显单薄的硬绑绑的后背,小声的警告,“西弗勒斯,如果你再不懂得好好说话,我今天晚上就给卢修斯.马尔福写信,写整整一大篇肉麻的情书!然后再找埃文好好的斗斗嘴,争取大吵一架!”
“嗯?这样的威胁闻所未闻。”斯内普抱紧着胸前的书一边和埃尔莎两个一前一后的快步走上往下的阶梯,可他马上停了下来。
“哎呀!你干嘛突然停下!”埃尔莎一头撞到了他的背上。
“为什么要把这些够不成利益的事情放在一起说?为什么不直接说那是你本身的意识驱使。”他没好气地指责,他明明是在指责,确显得无可奈何,更像是在说:我可没有逼着你不让你给卢修斯.马尔福写情书,我也没有逼着你不让你和埃文吵架!只是斯内普脸上的不甘就是那么强烈,埃尔莎没有接过话题,她有些骄横地往楼梯上面走了一格,这样她完全有理由在高抬起头后可以俯视斯内普的眼睛。然后,骄横地哼了一声。
埃尔莎不知道安姩.格林格拉斯到底有多讨厌自己,但是看样子那份讨厌是真实存在的,或许积累了很久,从希西尔到克莱儿,可许还有培提尔的因素,总之安姩看埃尔莎的眼神都是恶狠狠的。黑魔法防御课的实践练习上她总是有理由与埃尔莎对峙,就像是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宣泄口。瑟琳娜.米切尔这位斯莱特林年轻的级长,总会再自然不过的把她们分配在一组里。
“让我看看你的魔咒,埃尔莎.兰顿。”一道魔咒快速地划向埃尔莎,安姩蓝色的眼珠子专注着她的动作,她正在为埃尔莎反复使用铁甲咒化解她的攻击而恼火。
她们被分在一组时就开始进入了决斗状态,可给周围人的映像很直观,很多次回合,安姩是进攻方,埃尔莎是防守方,严格的说她完全是被动的,铁甲咒、隐身咒、消除咒、忽略咒、障碍咒,来来回回都是防御型的咒语,这让安姩大光其火,可她打定主义要让埃尔莎出尽洋相!
“干脆点!”安姩尖锐地吼道,“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还是你想让我叔叔脸上无光?”她继续在用激将法。
埃尔莎瞥了一眼房间里的人,在几分钟前周围的人就已经为她们空出了好大一块空地,那些原本正练习的学生也都停了下来,站到一边看着她们,梅乐思教授双手抱着胸正严肃又专注地看着她们的举动,安姩.格林格拉斯小姐挥出魔咒又狠又准,他就像在等待什么,只是久久不叫停止。
安姩又慢慢地逼近了两步,埃尔莎自然而然地跟着往后退了两步,她都能听到不知道是谁在她身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就像在嘲笑她的懦弱和一味退让,可她再次习惯性的跟着安姩的步子往后退了一步。
“胆小鬼。”安姩的嘴角擒着嘲讽继续逼近,就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她的进攻如约而至,这次是一团火柱向埃尔莎射去,人群中有女孩的声音尖叫起来。
“够了,格林格拉斯小姐,如果你不能按照我们的课程要求出招,就马上结束!”梅乐思教授终于发话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练习室里带着回音。
安姩瞥了一眼躲到石柱后的埃尔莎并冲着梅乐思歉意地点了点头,她看上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在对待埃尔莎的问题上少有的执着,“哦,别害怕,我只是好奇我的叔叔到底教会了你什么。”她的魔咒接踵而来,这次并不是恶意的咒语,这次就像她在故意羞辱她的对手,又像是和自己的猎物捉迷藏,连简单的门牙塞大棒都出来了,那是相对比较简单的恶作剧咒语,他们二年级的时候就学会了。
埃尔莎依然是在躲,她挑开了,用铁甲咒。周围又传来了更大的嘲笑声,还有嘘声,就像在笑话她那么简单的咒语都要用铁甲咒对付。可她看上去并不在意似的,她依然在躲,躲避攻击,然后在安姩又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她迅速猫下腰去……
“stupefy!”她清晰地喊出来。
一声沉闷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尖叫声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她杀了那女孩!”
“不,只是让她暂时昏迷了。”
“那是六年级的咒语!”他们在说。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安姩!”瑟琳娜这次可没有用她引以为傲的优雅素养把持住自己,她蹲在安姩身边仰起头怒视着埃尔莎。
“让人出乎意料的结局。”梅乐思教授不紧不慢地走向她们,他简单地检查了安姩的情况,然后快速地说出了解除咒语,“格林格拉斯小姐需要去医务室,米切尔小姐。”
安姩快速从迷茫中醒过来,她吃痛地抚着自己的头,一边被瑟琳娜从地上扶起来一边不甘心地瞪着埃尔莎,“你偷袭!你故意表现出自己软弱,你赢得并不光彩!”
“当然。”埃尔莎扯了扯嘴角,感激地看了看手中的魔杖,确实有一股难言的力量,它在带着她走,就像它是有生命的。这样的感受埃尔莎从未有过,或许,更正确的说,她从未认真在意过,黑檀木独角兽毛内芯,小巧又有着超强弹性的她的魔杖。
“关键在于我赢了。”她挺直着背站在那里,用完全斯莱特林式的语气说话。
安姩气坏了,她恶狠狠地瞪着她,直到刚才因为撞到地砖上的脑袋传来真实的痛楚让她呻吟出声,她被瑟琳娜推着走,她们要去医疗室。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梅乐思又说道,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埃尔莎一眼,转头向周围的学生说,“希望是生动的一堂课。现在,下课。”
“埃尔莎!”离埃尔莎最近的夏莉拉着琪维蹦跳着走到她身边,“真把我吓坏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那个魔语,让人无法想像!”
“你确定没有受伤,不需要去让庞弗雷夫人检查一下吗?”琪维也跟着说道。
“唔——”埃尔莎做了个鬼脸,看上去有些得意非常,“我想回宿舍里洗个澡,希望能赶得上下一节变形课,麦格教授可不喜欢迟到。”她对着夏莉和琪维疏远的笑,在转头看向克莱儿与她的眼神正巧对上时优雅又故意庄重地行礼,看上去就像是在演舞台剧一般,可她就是故意的,虽然有些滑稽。一旦克莱儿在没有人的时候逮到她,一定会好好训她一通的。
只是现在,埃尔莎在转身的时候笑起来,她是真的想要去洗个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