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现在,埃尔莎正往楼下走,她换上塞亚拿来的墨绿色天鹅绒收腰长袍,那种质地的衣服让她不太自在,似乎卢修斯.马尔福异常钟爱这种颜色,沉静、内敛又足够高贵。卢修斯已经站在楼梯口,他看起来正式又隆重,整个大厅的空气都是暖暖的带着甜滋滋的香味,他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她依然不自然地躲开他的目光,然后将自己的手伸出去放进他的手里,她的手被握住,他在她的头顶轻声的笑。
“这是你和我的宴会,在你明天回到那座城堡前,我想让你念念不忘。”卢修斯在她耳边轻声说。
埃尔莎相信自己的心脏一定是出了问题,那双肉肉的小手又出现了,又在那里轻轻地挠着痒痒,然后至使她的心脏剧烈又不怎么规则地跳动了两下。她抬起眼睛看向就在自己边上的男人,他把自己的铂金色长发扎了起来,优美的轮廓,白晰的肌肤,就连该长有胡子的地方都是光滑无比的,她记得斯内普脸上长胡子的地方是暗青色的,而且轮廓分明,而且线条还有些过于硬朗……
“我同样怀念那个地方,那真是个美妙无比的城堡。”卢修斯的话打断了埃尔莎的分神,她不好意思起来,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盯着一个美丽无比的男人的脸,她一定像极了一个花痴,“你总是那么害羞么?”他凑近了一点,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她无言以对。
“我喜欢你害羞的样子,不过也喜欢你慷慨激昂时候的样子。”他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埃尔莎的手来到客厅。
客厅里就像是被房间的安排过,依然是灰扑扑沉重的墙壁,但是有些不一样的是,原先盖在桌子上面的银绿色桌布已经被拿走了,棕色的桌面被擦得光可鉴人。上面放了几个大的烛台,没有点亮壁灯,除了壁炉里传出轻轻的噼噼叭叭声。卢修斯转过脸对着她笑了笑,他放开她的手,走上前一步将一个座位拉开一些,那显然是埃尔莎的坐位,他示意她可以坐下去,等她不太自然地坐上去后,他又快步地走向桌对面自己的位子。现在他们遥遥相对,隔着长桌,仆人们开始忙碌,给埃尔莎和卢修斯端来了奶油浓汤,然后是牛排、培根和虾。
“塞亚告诉我你喜欢的食物。”他给自己铺上餐布并挥了挥手让周围的仆人离开,给他们独自的空间,然后他在面前的牛排上洒上柠檬,“为了弥补这几天我的忙碌。”他举起面前的酒杯歉意地笑了笑。
埃尔莎同样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她想卢修斯的酒杯里应该是雪利酒,而她的是蜂蜜葡萄酒,“一切都很好。”她说。
“一切都很好。”他重复,并小小的喝了一口,“为什么你就是那么的动人。”
埃尔莎的胃不自然地扭了扭,她为卢修斯的话而脸红,如果可以逃离,她会立即这么做。
“你需要吃得更多一些,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想,夏天的时候再见你,你会长得更高,而且更匀称。”
“卢修斯,别说这些。”她制止道,难不成要在餐桌上讨论关于她的发育问题?是的是的,她在长高,而且开始不用羡慕莉莉或克莱儿她们的修长身材,只是她可完全没有准备这么做。埃尔莎快速切了一块牛肉塞进自己的嘴里,幸好卢修斯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当她直觉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抬起头时地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为什么——”
卢修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他将身体倚靠在长桌上看着她吃饭。
“这是一道不得不另人向往的风景线,只是你自己无法发现。”他低头笑看着她。
埃尔莎咽下一口口水,她只想好好吃一顿饭!“我……我们……或者你能坐下来,或者你在暗示我应该和你说说话什么的,只是……”
“你永远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是罪恶的根源。”他又在用那种腻得死人的声调轻声的低呤,紧接着是他细长的手指轻抚埃尔莎的脸庞,他低下头与她对视,“我总在寻找一种能另自己完全放松的感觉,我想我是找到了,那是一种完全原始又完全另人不知不觉就能信服的东西。”
“我不明白。”埃尔莎求助地看着他,她就像中了邪一般与他对视,就如同那次在书房里,就连同气味与感受都是相同的,她几乎能认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他们并不是没有亲吻过,如果那次可以称得上亲吻的话。
“这确实是让人困惑的情感,如同中了夺魂咒一般不受控制。格林格拉斯先生一定教过你夺魂咒吧,你还记得使用那个咒语时自身的感受么?我永远都记得从手指到心脏振颤与酥麻的感觉……”他的唇就在她的附近,他轻易就可以俘获……那里有着甜美又真实的柔软与温度,倔强的,固执的,大胆又害羞的,还有着吞噬着他毅力与耐性的魔力,最重要那里属于他。如果他再靠近一点,他一定会碰到她,他就可以品尝到那里馨香。那里与纳西莎.布莱克带着蜜油味道的唇不同,在他毕业前夕亲吻她的时候,她即惊慌又渴望地推开他……她们连惊慌都是不一样的。
于是,他心烦意乱起来。
“明天我无法送你去车站了。”他轻声说,就像他曾经送过似的,“你能帮助我一件事吗?埃尔。”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让埃尔莎无法移开视线,她想自己或许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魔咒,又或许是迷情剂,她当然没有尝试过迷情剂的味道,只是她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只有你能帮我,埃尔。”他说。
“好的。”她如同真的中了魔咒一般回答。
“照顾好西弗勒斯,他属于这个世界,他的才能,他的气息完全都与我们的世界相符。”
只有这些?埃尔莎的目光空洞了些,思路却回到无比清晰的状态,她看着他,如同在等待一个结果。可正像卢修斯.马尔福认为的,他认为她受了伤,他认为埃尔莎误解了他的意思。可又不完全是误解那么简单,这就像是一个不怎么公平的交易一般。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胡思乱想,敏感的小姑娘。”卢修斯笑了笑,解释道,“你会为此而惋惜不已,他的才华比任何的金钱都来得珍贵,你无法想像这样的一个人,从西弗勒斯刚进入霍格沃茨时,他知道的咒语比七年级学生学过的都多,他在魔药方面就是一个天才,他会成为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他并不是纯血统,但是他有一半高贵的古老血统。你愿意让他继续贫穷或一文不值吗?我把他视为朋友,同你一样。”
埃尔莎垂下了眼睑,他看起来是真的欣赏斯内普的,这些话从这么一个高傲、自负的人嘴里说出来可着实的不容易,斯内普回绝了他,回绝的理由或许只有她知道,他总不会想着有一天会用自己的魔杖指着莉莉……这是一个多么混乱的世界,黑魔王的势力扩张到了世界各地,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袭击事件还有麻瓜报纸上的暴动及屠杀。只是霍格沃茨总是平静的,麻瓜们总会用各种各样的意外可能或自然灾害去粉饰着太平,就连魔法世界里贵族们的舞会上都是轻松和惬意的,但是那些谈话中总能听出些滋味。
“要不了多久,我和西弗勒斯就可以成为黑魔王的左膀右臂,相信我,我会帮助他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他渴望得到这一切。”他拿出了一枚金铜色的钥匙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那枚钥匙上刻着奇怪的花纹,这种钥匙埃尔莎也有一把,埃尔维斯.罗齐尔给过她一把,每个月他都会在她的古灵阁帐户上打上一笔不太多的零花钱,罗齐尔家的小姐需要零花钱。
“为什么?”埃尔莎有些生气地着瞪着卢修斯。
他又在笑,不过并不是嘲笑,“你需要它们,西弗勒斯同样需要这些钱。”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她问。
“我把你当成我最可爱迷人的甜点。”他的手轻轻捏着埃尔莎的下巴,捉狭地看着她,“女孩们总是更容易胡思乱想,如果我无意冒犯,那真是需要你的原谅。可你知道我一筹莫展,在针对西弗勒斯的事上。”
“我不想逼他做任何事。”她说。卢修斯放开了她的下巴,稀奇地看着她,片刻后他的眼神又恢复成自信的模样,“没有人能逼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当然!”卢修斯笑了,“当然没有人能逼迫他做任何事,但是你只需要好好照顾他,给他所有的支持,你会这么做的,他对你而言很重要。”
“是的。”
“我们都不能失去他,他需要站在我们这一边才能够收获更多。”他的手再次伸向她,勾起她的一缕头发轻抚着,“埃尔,我们不是敌人,也不能成为敌人。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使用任何的手段去留住这么一个有才华的人,但我并不愿意这么做。斯莱特林本就是一个现实的学院,你比我更懂得这些,没有认可就没有地位,包括没有未来。”他慢慢地凑向她,唇印在她的唇上,同样柔软的唇却带着不同的温度……
“先生。”兰斯特敲了门走进来,打断了卢修斯的亲吻,他的身后跟着培提尔.格林格拉斯,“格林格拉斯先生来了。”然后他让开一些请培提尔进来,自己行了礼退出去。
卢修斯的唇从埃尔莎的唇上移开,他依然看着她,然后缓缓地直起了身子,万分优雅地转过身,“晚上好,格林格拉斯先生。”
“晚上好,马尔福先生。”培提尔说,脸上带着一层不变的笑意,“我给埃尔莎带来了一些书和她父亲的关怀。”
“哦。”卢修斯轻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从桌上拿起一杯酒说道,“我以为罗齐尔先生已经将自己可爱的女儿遗忘了。”
“现实表明,并不尽然。”培提尔走向他们,“我打扰了你们吗?看上去气氛融洽。”
“完全没有,罗齐尔小姐总是赏心悦目而且善解人意的。”卢修斯喝了一口酒,用商量的语气问,“是需要我回避一下吗?或者坐下来和我们共进晚餐?”
“哦,不必了,请允许我和埃尔莎说几句话,就几句话而已。”
“当然可以。”卢修斯点了点头,转头冲埃尔莎笑了笑,转身退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埃尔莎站了起来,就是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微麻,她确实需要走走或者动一动自己的身体,她感觉到了不舒服,就在她再次被卢修斯吻了之后,而且是带着他的目的性的吻。她随着培提尔.格林格拉斯出去,然后塞亚递过来她的斗蓬替她披上。外面的空气是凛冽的,突然灌入肺中的冷空气让她打了个冷战。她一直跟随着培提尔走出去,穿过庭院,直到马尔福家精美罗马式雕刻的喷泉旁,因为冬天,那里没有再喷水,里面结了冰,在夜色下和积雪下毫不影响它的美观。
“确实如我所见,你们相处融洽。”培提尔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确实如您所见,您可以告诉我的父亲一切都很顺利。”埃尔莎回答,“我能应付这一切,只是一个吻。这是他喜闻乐见的,只要他能赢得了德鲁埃拉姑姑的计划。”
培提尔笑了,他走到埃尔莎面前,“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来?”
“您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她表现得足够冷淡,虽然不明智,但情不自禁,“这不是我所关心的,关于我的父亲是不是想要证明我还在不在马尔福庄园,或者正如他的人告诉他,我私自逃离了。而您可以向他证明我并没有逃走,您可以告诉他我和卢修斯相处愉快,我是多么迷恋着他,还可以告诉他,卢修斯吻了我,正如您所看到的。”
“为什么会这样?”他问,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埃尔莎的眼睛,“你在恐惧着什么,你看来并不情愿可又带有痛苦。”
“我没有。”
“你的眼睛告诉了我结果,以往那里总是清澈的,爱恨分明。我可以轻易的看到你的心情,你的喜怒。而现在更多的是痛苦和焦虑,这些都不是以往曾有过的。”
埃尔莎内心的酸涩再次膨胀开来,她逃开他的视线故做冷漠地紧了紧斗蓬的领子环视了一下四周亮如白昼的庭院,“我会如您所愿。”
“埃尔莎,这不是我的心愿。”培提尔说。
“别和我说不是!”她的音调变得尖锐了些,而且相当的不礼貌,他们看着彼此,在黑夜里埃尔莎茶绿色的眸子里的眼睛里依然明显有着怒气。
培提尔突然表现得很高兴似的,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着,“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我明白。”
“不,您不明白,先生。”这个晚上,她第一次叫培提尔.格林格拉斯先生,带着不满与忧郁的情绪,什么时候她能学会隐藏起这些情绪,斯内普为此忧心仲仲,他总认为她总是不懂得好好隐藏,可她明明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
“没有人能帮助我。”她说,“您也不能,或许,我没有疼我如已出的叔叔?”她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过身穿过庭院,重新返回了那个有着温暖壁炉的大厅,卢修斯.马尔福还在等她,他在那里自酌着,在看到她只是用了片刻的时间就回来时,他对着她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