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埃尔莎的心病
终于坐上了开往伦敦的霍格沃茨特快,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时埃尔莎扑进了嘉乐.兰顿的怀抱里。兰顿女士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他看上去很精神,不过年纪应该比兰顿女士要大一些。头发很少,浅棕色的发丝里已经有了白发,有着一个大鼻子。看到埃尔莎从墙里钻出来时,他并没有显示出惊讶,看来兰顿女士一定是事先和他提及过了。
斯内普总是一个人的,艾琳从不会出现在站台,托比亚就更不必说了。
“西弗勒斯,和我们一起走吧。”埃尔莎建议道。
兰顿女士动了动眉毛,不过还是同意了,她是个很要面子的女人,“当然,斯内普家的孩子一直在学校里帮助埃尔莎,马里奥。啊,埃尔,这是马里奥.唐克斯先生,他非常关心你。”嘉乐.兰顿有些不自然地向埃尔莎介绍身边的男人。
“你好,唐克斯先生。”在那个叫马里奥.唐克斯的男人热情地目光下埃尔莎不太自然地问候。
然后他们一起走出了车站,马里奥.唐克斯叫了一辆出租车,他看起来似乎条件还不错,穿着半新的红棕色的呢子大衣,是那种很温暖做工又很细腻的大衣。通常情况下她和妈妈应该会去挤公交,然后拖着她的行李步行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家,不过看来今天不需要,因为他们要坐出租车了。
坐在后排的埃尔莎沉默在那里,她看着坐在前排的唐克斯先生和自己的妈妈正小声说着什么,她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斯内普。他并没有意识到埃尔莎现在内心有多么汹涌澎湃,从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开始,斯内普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书里,这是能理解的,一旦他回到蜘蛛尾巷的房子里,他的书和他的行李都会被艾琳.斯内普统统锁到柜子里。
“你可以把行李放在我家,然后溜出来到我家做作业怎么样?”她提议道。
“你妈妈不会同意的。”斯内普的目光从书中抬起,很显然,他当然知道埃尔莎那个敏感多思的母亲并不喜欢她和他走得太近。
“这个假期,我想她不会太多理会这些事。”埃尔莎又看了一眼马里奥.唐克斯,没有再去试图让斯内普找理由拒绝,头扭向窗外,看着一盏盏街灯朝他们相反方向划去。
“这么说,你和斯内普家的孩子关系不错?”
他们已经回到了家,嘉乐.兰顿看着埃尔莎固执地将斯内普的行李箱搬到了楼上,她现在有了自己的房间,那个曾经放杂物的小房间,很小,但是起码有窗户,书桌,床,还有一个放自己东西的小柜子,那里被嘉乐.兰顿收拾得很干净。
“妈妈,我们是朋友。”埃尔莎将斯内普的箱子放在柜子边上,然后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地上,打开,她开始把一些书放在书桌上,羊皮纸和鹅毛笔放进抽屉里,然后开始理一些简单的衣物,“西弗勒斯很优秀,他是我们学院成绩最好的。”虽然她并不想再重复这些话,这些话在每周给兰顿女士的信中都已经提及过了。
“那么,保持点距离,埃尔,妈妈只是怕你受伤。”
“哈——是的,妈妈。”埃尔莎的手按在自己那件已经很旧的牛仔裤上,轻喘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不会告诉那个马里奥.唐克斯先生,我是一个女巫的事实。”
“他会保密的。”兰顿说。
“可事情不是这样的,你知道什么是保密协议,妈妈!”埃尔莎强调道,她的眉头轻皱起来,咬紧下颚的样子有些严肃,严肃得一点都不像自己的妈妈嘉乐.兰顿。
片刻的沉默后,埃尔莎轻叹了一口气,“那个,唐克斯先生想做我的爸爸,是吗?”
“里斯夫人说他是个好人,埃尔。”兰顿默认了,她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站在那里,“他确实……确实不错,我是说……他很关心我们。他的妻子在两年前病死了,他有一个小型的制衣工厂……他自己的手艺也很好。”
“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埃尔……如果你不喜欢,我……”
“不,妈妈。”埃尔莎不忍心了,她走向自己的妈妈,将自己的手塞住妈妈的手心里,“我只是有些不习惯,不过总会习惯的。”
“他会对你很好的,埃尔,他会给你做很多漂亮的衣服,我们不用再为你的学费伤神,也不用再给你挑二手的书,我们可以过比以往更好的日子。”兰顿看上去高兴了些,她感激地眼神让埃尔莎难过。
她还记得两年前,这样的事就发生过了,那时候她还在上麻瓜小学,有一段时间里天天放学就能看到一个男人在坐在家里跟妈妈聊天,妈妈每次都会以各种理由把她支开。可埃尔莎一点都不喜欢,一点都不!
“我妈妈决定结婚了,就在这个暑假里。”埃尔莎轻声对斯内普说,他们正在做家庭作业,她还有变形学和魔药学的论文没有完成。
“那么说,你很快就会搬走?”斯内普停下了笔问,不难看出那个唐克斯挺富有,那么埃尔莎应该不会选择继续住在蜘蛛尾巷。他的眼睛落在埃尔莎小床上那一叠崭新的衣物上,胃不自然地扭了扭。
“我不知道。”她很失落,马里奥.唐克斯先生每次过来他都会送来很多精美的糕点和新鲜的水果,偶而还会留下来吃饭。他的话并不多,但兰顿女士显得很高兴,脸上有着埃尔莎从未见过的神彩,“或许这样可以让她高兴。”
空气,沉默下来——
“西弗勒斯,如果你晚上在我家吃饭,你妈妈会把你抓走吗?”片刻后,她问。
“托比亚今天在家,如果我不回去,他会找理由折磨艾琳。”他说。艾琳不喜欢他在外逗留得过晚,他必须在托比亚回来前赶回去。
“我明白了。”埃尔莎的眼神依然透着失落,她原本想恳求的,可是最终没有再强求。
“你也说这样或许可以让你妈妈高兴。”他已经整理完了课本,正准备下楼,想到要说这些安慰人的话连同四肢的协调都出了问题。
“是的。”
他们打开门走下楼,在经过厨房时听到里面一阵骚动,那是碗碟碰撞的声音还有唏唏嗦嗦的声音。埃尔莎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在斯内普还未来得及阻止前,埃尔莎已经飞快地打开了厨房的门。眼前,马里奥.唐克斯正和嘉乐.兰顿楼抱在一起,他们的嘴正贴合在一起,在听到开门声时,他们迅速地放开,嘉乐.兰顿看上去有些尴尬。
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般,埃尔莎向后退去,一头撞到了斯内普身上,然后转头冲了出去。
恐惧、恶心充斥在埃尔莎的心里,她没有穿外套,风刮在身上让她的四肢都有着麻麻的痛。那个场景让她恶心,那个男人在亲吻自己的妈妈!
斯内普完全没有意识到埃尔莎的反映有那么强烈,他同样追了出去,他能看到她的身影在满是积雪的街道上奔走,街上的人很少……
马里奥.唐克斯其实对埃尔莎还不错,他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她的喜好,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那些关于巫师界的历史……他告诉她,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儿子比埃尔莎大九岁……
“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泰德很博学,他爱书本的程度比得上喜欢任何女孩子。”马里奥.唐克斯皱着眉头嘟囔。
“唐克斯先生,您就没有对我的身份有过疑问吗?”当时,她这样问。
“疑问?为什么要疑问。”唐克斯先生看上去并不在意,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很快就会认识泰德,因为他和你一样,从小就有些……有些奇怪。”
“奇怪?”埃尔莎突然理解到了更深层的意思,“你是说,泰德,您的小儿子也是一个巫师?”
“他毕业于赫奇帕奇,在一个叫魔法部的地方任职。”
那么说来,埃尔莎完全是有理由该去接受马里奥.唐克斯做为她的新爸爸的,是不是?可当她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胃纠绞在一起,它正在努力翻腾着,让埃尔莎口腔里涌满了酸水。她开始蹲在路边不停地干呕……
“埃尔莎!”
斯内普终于在结了冰的小湖边找到她,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她看起来很糟糕,脸变得惨白,她正在呕吐。
“兰顿女士,埃尔莎在这里。”斯内普边对身后急赶着过来的嘉乐.兰顿和马里奥.唐克斯说着,边跑向埃尔莎,“埃尔莎,你怎么了?”他想要扶起她。只是埃尔莎的反映另他困惑,严格意义上来说他都没有碰触到她,可她却她猛得惊跳起来,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就像是他刚才的动作冒犯了她。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她颤抖着喃喃,眼前的景像变得模糊起来,让她害怕。有一个男人正试图用他的舌头撬开她紧闭的牙关……舌头的感觉滑滑的,腻腻的,还有……粗重的呼吸声,那个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宝贝,放松一点……’可是她却害怕得全身都僵硬住,她死死的咬着牙齿。忍受着那个男人的手游移着伸到她的短裤中去……
“……不要!不……不要……”埃尔莎哭泣着大叫,她将自己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
“对不起。”斯内普不知所措地将手缩了回去,他有些不确定之后该做些什么,这样的埃尔莎奇怪极了,她不该对那样的情景表示出如此的厌恶。可她看起来很不好,她必须回家去……
“埃尔,宝贝儿,是妈妈,是妈妈……”嘉乐.兰顿扑向了自己的女儿,她将埃尔莎冰冷的身子搂在胸前,她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眼睛都是红红的。
埃尔莎推开了将自己抵在胸前的妈妈,她再次开始呕吐,可是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吐的了,只有胃酸还在不停地涌上来。
“兰顿女士,我想埃尔莎需要休息。”斯内普提议道,他站在离埃尔莎几步外的地方看着她。
“是的,埃尔,我们回去,妈妈在这里,别害怕。”兰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没有时间让她有困惑的空隙,埃尔莎很不好,她看起来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埃尔莎被扶了起来,兰顿有些吃力地搂住她,她没有办法把她抱起来,只能这么搂着她。
“我来背她回去吧。”马里奥.唐克斯提议道。
“不!”埃尔莎不加思索地拒绝,她害怕得往后退了一步。
那天晚上埃尔莎的情况很糟糕,她总在呕吐,就像胃里有什么另她恶心的东西似的。嘉乐.兰顿一直在喂她喝清淡的热汤,只是喂一点埃尔莎就吐一点,整整一碗热汤,真正喝下去的只有一小半。
嘉乐.兰顿急得直哭,“埃尔,你不是一直羡慕别人都有爸爸嘛,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眼泪滴在埃尔莎冰凉的脸上,她还在喃喃,“埃尔,你得吃东西,别这样折磨妈妈,埃尔……”
之后几天埃尔莎开始发烧,烧得稀里糊涂,昏天黑地,嘉乐.兰顿一直呆呆的抱着她,哭一阵,好一阵。马里奥.唐克斯来看埃尔莎的时候带着他的小儿子泰德.唐克斯,当晚,埃尔莎晕厥了,昏沉沉的醒不来,她只听到耳边妈妈的哭声,很伤心。
“医生说是肺炎。”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埃尔……我的埃尔……”这是妈妈焦急的声音。
“嘉乐,幸好我们发现的还算及时。”马里奥.唐克斯的声音。
“巫师也会得肺炎?”马里奥.唐克斯的声音变得更小声了。
“爸爸,不等于我小时候没有得过这样的病就可以认为巫师不会得肺炎。”那个陌生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