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启程文试，临别杀人
江下望着楚离的身影渐渐远去，转身步入偏房之内。
“大周似乎快要待不下去了，”他喃喃自语，语气中透露出些许遗憾，“可惜，我还未能寒门证道。”
江下十分清楚，自己的那些诗词文章一旦被文安的权贵和官宦所知晓，自己就会成为别人的工具人或者说“枪手”！
其实江下最好的选择就是现在立刻离开，但是江下距离寒门证道只有一步之遥。
现在就仿佛被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阻隔，但是却始终无法捅破。
这让江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难道这个世界所谓的寒门证道只是古人的一个猜想吗？”江下有些不确定地自问，“还是说，这条路真的已经断了？”
回想起这三年的时光，江下在贫民窟中辛勤教学，心中涌起一股不忿之情。江下真想大声呼喊一句，“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到底差在哪里呢？”江下沉思着，仔细回想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江下带领着贫民窟的孩子们，从启蒙、识字、明理，到积学、修身、立志，每一步都严格按照古籍中提到的寒门证道方法进行。
他教授给孩子们的那一套理论，都是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文章改编而来，从未使用过大周的任何读物。按理说应该算是重开文脉先河！
江下反复思索着自己可能存在的疏漏，然而时间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他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头绪。
“罢了，”江下无奈地叹息一声，“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吧。就算书生能够回溯场景又怎样，我这次就不打算再回来了！”
下定决心后，江下换上一身新的衣服，并从自己那张缺角的桌子上抽出一叠空白草纸，塞进怀里。
然后，他推开门，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而在文安书院的一处学子房间内，楚离正独自饮酒，脸上满是惆怅。
“唉，我那个父亲竟然想让我参加书院文试，”楚离叹气道，“他难道不知道我这二品学子的身份全是靠‘代笔’堆砌起来的吗？”
“还好我找了个理由拒绝了，”楚离说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在楚离的房间外响起。
“是谁？”楚离心中一怔，这么晚了，谁会来找自己？
但下一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之色，内心暗道：“是江下！”
果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楚离学长，我送诗篇而来。”
楚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起身将房门打开。
然而，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却是一愣。只见那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这是做甚？”楚离疑惑地问道。
“楚离学长，若被人认出，恐会招来闲言碎语。”黑衣人压低声音回答。
楚离闻言也反应过来，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江下来过自己这里，然后自己又发表数十篇诗词，恐怕都能猜到是江下为自己代笔！
“快请进来说话。”楚离连忙将江下请入房间内，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诗篇呢？”房间内，楚离看着江下，直接问道。
黑衣人继续用低压的声音说道：“楚离学长稍等。”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沓卷着的草纸。楚离见状，双眼立刻放光，惊骇道：“这……这得有多少篇诗句啊！！！！”
“快，快打开让我看看。”楚离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催促道。
黑衣人依言缓缓摊开手中的草纸卷，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草纸上竟然空无一字！
楚离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把锋利的匕首突然从草纸中显露出来，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黑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在我的家乡，这叫图穷匕见！”
楚离大惊失色，他刚想调用自己虚浮的二品文力进行抵抗，但黑衣人的动作却快若闪电。匕首如同一条毒蛇般迅猛，直接割开了他的喉咙！
“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楚离的身躯在惊愕与绝望中缓缓倒下。
黑衣人确认楚离已经彻底咽气，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
次日清晨。
“江下，走了”。胡生来到后院对着江下的偏房大声喊道。
“吱呀”，房门被推开，江下一脸倦意道，“胡生学长，这么早就动身。”
“快点吧，洛城的洛河书院距离我们有三千多里，咱们赶路也需要三日。”胡生回道。
“好”，江下缓缓点头，“胡生学长等我片刻。”
江下说完，返回房间内，片刻后又走了出来，只是身上多了一个小包袱。
“你就拿这点东西？”胡生诧异道。
“本来我也没有什么”，江下解释道，“都是一些换洗的衣物。”
“嗯”，胡生点了点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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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二人并肩朝着文安书院外走去。
当江下和胡生赶到文安书院时，外面已经聚集了大批的学子和先生。
不久后，所有参加书院文试的学子都陆续到齐。
一位先生高声宣布道：“出发！”随后，庞大的车队缓缓启程，驶出文安城。
江下和胡生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轻松。
突然，一位先生大声吟咏道：“乘风直上青霄去，意逐流霞见日明。”
随着诗句的落下，江下立刻感受到整个车队的速度明显加快，比刚才快了不少。
“这就是进入五品之后的文力吗？”胡生一脸羡慕地说道，“真不知我何时能进入五品，借天地之力遨游大周！”
江下笑着安慰道：“会的，胡生学长如今已经二品在望，相信不久后定能晋升五品学子！”
胡生闻言哈哈大笑，自信地说道：“没错，我肯定会晋升五品的！”
随后，他转向江下，有些担忧地问道：“江下，你回来后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江下微微一笑，洒脱地回答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何必为明日之事徒增烦恼呢？”
胡生听后，诧异地看着江下，显然没有想到他竟能如此洒脱地看待即将面临的麻烦。
......
文安书院
“咚咚咚，楚离学长？”一个杂役欲进屋打扫，然而敲了半天门依旧无人应答。
无奈这个杂役只好推门而入，
“啊！杀人了！”一声惊呼划破了文安书院的宁静，杂役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在地上血泊中的楚离。